王冠一的話很明顯帶有偏激色彩,劉羽通過正常途徑,客氣要求王冠一就此事給出合理答復怎么了?哪里是多管閑事了?正經是,明顯你的記者憑空猜測,無憑無據污蔑劉羽和女下屬發生關系,作為總編你不把好關,讓這種報道上了新聞,還是靠前的位置,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更甚者他倒打一耙,說劉羽多管閑事。
不怪乎王冠一如此,曹華章是他連襟,他對劉羽怨氣能小么?
劉羽平靜的掛掉電話,對于雷山諸多報社集體批評他,他很淡定,名聲這東西,他向來看得輕,只是王冠一包庇的態度讓劉羽動了狠狠收拾一番他們的心思,我縱然不在乎旁人污蔑,但不代表我劉羽好欺負!
第二天,雷山更多的媒體轉載了關于本次一系列事件的新聞報道,風山新聞界則相對安靜,想替劉羽打抱不平的記者多了去,可劉羽沒點頭,他們也不敢亂寫,最主要還是王小燕爺爺撞人那件事沒個定數,誰也不知道是真被冤枉還是假的。
莫言青對雷山的行徑頗為不屑:“雷山就這點出息……告訴小劉,雷山的報道抹殺不了他對風山的貢獻。”
江心月晚間時候也打電話來了,詢問事情經過,雷山大炮炸的噼啪響,怎么你不吭聲?當然,她的問話中,王小燕名字的頻率不經意間隱隱有點高。
在眾人錯愕雷山發瘋似的沖隔壁市萬炮齊鳴時,劉羽也琢磨是不是該上雷山,挨家挨戶的抽一圈臉。正在劉羽思考什么時候空閑走一趟雷山時。馬玲噙著古怪的目光匯報。說有一個女孩要見他。有重要事,且說是劉羽認識的人。
“叫她來。”女孩,我認識的?我認識的女孩多了去。
“哦。”馬玲無精打采點點頭,精神頭不夠好,這幾天雷山報道鬧得挺兇,雖說風山人不大看外地報道,但消息還是無可避免的傳開,最后連她老公都知道。她老公不關心流芳派出所會受什么處理。左右影響不到沒官職的老婆,但他關心的是,那個劉所長跟女下屬有染,老婆作為辦公室的接待員,豈不是更有可能被糟蹋?
所以,馬玲從昨夜下班回家就被老公問來問去,發展到最后吵架,馬玲越是否認老公越是質疑,一口咬定她跟劉羽有染,馬玲氣過頭。懶得跟他吵了,最后放話了:“是!我是上了他的床。我是當了他情人,我樂意,我自愿,怎么了?跟他比你就是廢物,不服氣?不服氣就離婚,我們各走各的!”這話半是氣的,卻有一半是真的,劉羽在官場的呼風喚雨馬玲是深切感受到,各種大人物賠笑,各種大人物給面子,連帶她這個辦公室接待員都平白受了大人物幾分高看,如果能靠上劉羽,當人家情人,馬玲不介意為他解開褲腰帶,可惜,人家壓根就看不上,從開始就看不上她,她為此沒少唏噓感嘆過。
這下,馬玲的老公倒是慌了,懇求不要離婚,馬玲氣消了,才認真解釋劉羽的為人,以及這次事件報道的真相,鬧到了大半夜才睡。
馬玲帶過來的女孩十六歲左右,留著披肩短發,臉蛋有點圓,見陌生人就低頭,很容易害羞那種,看到她劉羽覺得有點眼熟,卻認不出人來。
“jǐng察哥哥。”女孩一進門,看到劉羽就張嘴喊道。
聽到這奇怪的稱呼,劉羽始才想起她是誰來,那次去陰山風景區,山崩中有個女孩腳受傷,就是眼前這個女孩。
“噢,是你啊,來,坐,腿好了?”劉羽坐過來耐心問道。
女孩低著頭點了點:“嗯,好了。”
“對了,還不知道你的名字,來找我有事嗎?”。劉羽跟她沒啥話題,就直奔主題了。
女孩一邊從包包里摸出自己的手機,一邊道:“我叫周茹,來給你東西”周茹看了看劉羽:“你有手機嗎,我把東西傳給你。”
劉羽摸不著頭腦,拿出自己的手機開了藍牙:“你傳給我的是什么文件?”
周茹紅著臉,不好意思的小聲道:“那天在江北夜攤,我和同學也在,看到那個騎自行車摔倒的大伯了,可……同學們都說不能扶,后來有個老爺爺扶他,我就偷偷錄下來,對不起,我沒有像你一樣幫助別人,后來我才知道,那個老爺爺被冤枉了,我希望你能幫幫那個老爺爺,這個視頻有用嗎?”。
馬玲目瞪口呆,這是上門送證據來了?而且送得這么踩點?剛好雷山叫囂得最歡的時候,女孩就來了。這讓馬玲甚至懷疑,劉羽此前的淡定是不是早等這一刻,等人家叫囂時,再給人家狠狠一耳光。
劉羽驚愕之余,接了視頻文件,點開看,前面一大段都是一位躺在地上痛苦哀嚎,向四處求救的五十多的中年,周圍圍觀了足足十幾個人,卻沒人敢伸手去救,等了大概五分鐘,一輛腳踩三輪車開過來,從車上下來一個老大爺,正是王大爺,蹲下身問情況,最后好心的帶他去醫院,想必被冤枉是在醫院的事了,從視頻中不難看出,王大爺完全是出于熱心腸救人,所謂的事故與他沒有半分錢關系!
看完,劉羽長長嘆口氣,如果這份視頻哪怕能提前一個星期交在他手里,也不會出現王大爺被逼迫自殺的慘劇。可話說回來,如果不是雷山大篇幅報道,王大爺被冤枉的事周茹又如何能知道?
“能留下這份視頻,你的心意已經足夠,對救人的事產生jǐng惕無可厚非。”劉羽沖她笑著安慰道:“我個人建議,以后救人同樣要慎重。”
送走周茹出院子,劉羽心里頭不太是滋味,救人已經這么難了么?需要慎重才能動手?
捏著這份視頻。劉羽當即就抽調人手。帶著治安科的人到了半光頭青年的家。直到此時劉羽才知道他的名字,敬為國!名字是好名字,為國為國,但干的事,卻害國害民!
敬衛國的家庭條件并不差,在風山市有一套房子,還是獨生子,以后這房子就是他的。
當劉羽帶人來時。敬衛國正在家里吊針,嘴巴被劉羽打腫了,需要消炎,一旁躺在床上吊針的是他老子敬耀國,他就是被王大爺救的人。
“為國,明天你再去鬧,多找幾個記者,狠狠曝光他!”敬耀國五十多,頭發灰白,面容瘦弱。眼神很陰鷲,此時惡狠狠道:“就不信沒有天理!jǐng察就了不起。jǐng察就能打人?現在是法制社會,容不得這種jǐng察!”
敬衛國張嘴便吼一句:“有種你去啊!你不曉得姓劉那個王八蛋的厲害,我們喊去那多人,他一個人全打趴下了!現在好了,不僅要找躲在姓劉身后的賤婊.子,還要想辦法把那些親戚撈回來。”
敬耀國陰鷲的眼珠轉動一下,冷冷道:“那更是要曝光他!為國你記著,除了找記者,你還要找他們領導,投訴到jǐng察局,投訴到紀檢委,管死這種無法無天的干部!”
“還用你說?我曉得怎么做!”敬衛國不耐煩打斷。
就在這個時候,劉羽一腳踹開了他家緊鎖的鐵大門,屋中的對話他剛好聽在耳中,只覺得可笑之極,你冤枉王大爺,致使他自殺,對此毫無悔過,反而一口一聲講“法治社會”,講“法律”,劉羽不明白敬耀國哪來這般大義凜然,是你們害死人家了啊,你怎么有臉說現在是法治社會?
“不錯,現在是法治社會,容不得胡作非為的jǐng察,但更容不得你們這種喪盡天良的畜生!”劉羽氣笑,揮揮手,身后的jǐng察就起身將還在打針的兩人帶走。
敬耀國臉色大變,jǐng察跑屋里來抓人了!登時便尖著嗓子大喊:“jǐng察非法抓人啦,快來人啊!”
“非不非法,你自己清楚。”劉羽在進門時就出示了拘留證。
將腰癱的敬耀國抬上車,一對父子就被jǐng車帶走。
劉羽讓jǐng車帶他們回去,自己則起身去了刑jǐng支隊,與周明溝通。
“要立刑案?”周明眉頭明顯揚起一個弧度“有難度啊,以刑罰的角度來看,王大爺的死,他們并不負直接責任,想以殺人罪處理他們,檢察院那邊第一個不通過。”
劉羽早有準備,整理好思路道:“我并不是要以殺人罪來對待此案,而是以敲詐勒索罪來辦!”
“敲詐勒索?”周明細細念叨,半晌后緩緩搖頭:“恐怕仍舊有困難,前面有過類似案例,遭到被救老人訛詐,我們jǐng方往往以批評教育為主,搞刑案,有將案件性質擴大化的嫌疑。”
劉羽嘆口氣,一陣見血指出周明沒有道出的真相:“周支隊,jǐng方是怕處理不好老人?畢竟年紀大,又遭遇事故身體差,萬一追究起來,老人病情加重,或者多出頭疼腦熱的毛病賴上jǐng方不好辦,是不是?”
周明嘴角抽抽,沒好氣白他一眼:“就不知道給我留點面子?”沉默了好一會,周明才承認這一點:“出了事故的老人敲詐與歹徒敲詐,行為者有區別,一個是病患老人,一個是健康人,處理起來當然要考慮實際情況。”
劉羽無聲的笑笑,反問道:“因為對方是患病老人,所以犯罪不受法律懲罰?法律第幾條規定給予老人特權了?在量刑上,考慮到老人的身體狀況酌情處理,這一點我認同,但是完全免罪,我不清楚這種對待方式從而何來!”
周明被劉羽戳得渾身不自在,劉羽說的都是事實啊,對待病患老人的犯罪,公安機關幾乎持著放任的態度,幫著犯罪老人以道德的名義將犯罪行徑含糊過去。
吸了一大口煙,周明沉聲道:“以敲詐勒索罪立案,他們的行為到底構不構成敲詐勒索罪呢?”周明還是不想立案,麻煩呀!
劉羽很肯定的點頭:“這一點毋庸置疑,敲詐勒索是指以非法占有為目的,威脅、脅迫、恐嚇手段,逼迫受害者處分財產的行為,敬衛國一家顯然具備了全部要素!”
“非法占有為目的,敬耀國一家索取巨額醫療費!”
“手段,他們以打、罵、掀攤子、威脅撞死受害者親屬,致使受害者產生心理恐懼,完全夠得上非法!況且,他們對被害者精神造成嚴重損害,致使被害人自殺,屬于情節加重。”
“以上要素都具備,敲詐勒索罪完全能夠成立!”劉羽細細拆分開,分析敬耀國一家的行為。
話都說到這份上,周明能不管?只得以敲詐勒索罪立案,至于王大爺的自殺,被視為情節加重涵蓋在其中。周明處理得很快,四天功夫就完成了立案到偵查結束的全過程,內容詳實,程序正規,完全符合流程,他是怕敬耀國在偵查期間出什么事惹到刑jǐng頭上,所以立刻把案子丟給了檢察院。
劉羽在等檢察院消息的同時,深感此案艱難,連周明都推三阻四,到了他不熟的檢察院恐怕阻力更大,畢竟以往類似案例,都未以刑案處理,檢察院會否實事求是的通過審核很難說。
案件最后會如何處理,需要等消息,但眼下有些蒼蠅可以歇一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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