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孩往椅子上一坐,依然盤著腿,示意陳冬在對面坐下,然后看看他,問道:“兄弟是哪條道上的?”
陳冬在椅子上坐下,抱抱拳:“陳某一介書生,和哪條道都不沾。冰火中文”
女孩咯咯一笑:“兄弟,看你的樣子,不像一個書生吧?你故意打扮的這么神秘,難道不是為了我的《雙美圖》而來?”
陳冬笑笑:“敢問姑娘是哪條道上的?”
女孩微微一笑:“我的道可是陽光大道。”
“哦……”陳冬笑了:“可我走的也不是羊腸小道啊。”
女孩站了起來,圍著陳冬轉了一圈,說:“那些人一看就是貪財而來,唯獨你,似乎對《雙美圖》有什么特殊的情感,說吧,你到底是什么人,姓什么叫什么?”
“我……我姓董名晨。”陳冬用了一個化名,是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
“董晨……這個名字似乎生疏的很。”女孩眼珠子轉了轉,朝陳冬抱抱拳:“在下華夏。”
“華夏……這名字好像不是真名吧?”陳冬看得出來,她眼角流露出狡黠的光,一定沒有說出真名字。
“彼此彼此。”女孩也不隱瞞,她打開《雙美圖》,展在桌子上,一擺手,讓陳冬上前鑒賞。陳冬微微一笑,告訴她,畫就不必看了,他在街上已經欣賞過,這幅畫筆法細膩,色彩艷麗,堪稱上乘佳作。
華夏眨眨眼:“還有嗎?”
陳冬搖搖頭:“恕在下眼拙,只能看出這些來。”
華夏似乎有些遺憾,搖搖頭,自言自語地說:“小鬼子和八路軍都在找這幅畫,我可不能大意了。”
陳冬聽到這里,心說:“聽她的口氣,似乎不是小鬼子,也不是八路軍,那她是什么人?國民黨?”陳冬心中一動,抱抱拳:“姑娘怎么會有這幅臨摹畫?”
華夏聽他喊自己姑娘,咯咯一笑:“龍兄好眼力,居然看出華夏是女扮男裝,不過,你怎么知道這是一幅臨摹畫。”
陳冬笑笑:“《雙美圖》也不是什么秘密了,小鬼子和八路軍都在尋找,據說是三百年前的古畫,但這幅畫從紙張和墨跡看,顯然是新的。”
華夏抱抱拳:“龍兄一定是書畫中人。”
陳冬微微一笑:“略知一二。”
華夏看看臨摹畫,哼了一聲:“秋草,我就不信會輸給你。”
說著,華夏將畫卷起,想了想,一抱拳:“不好意思,龍兄,華夏要出去一趟。”陳冬知道人家要送客了,便告辭出來。
陳冬來到街頭,溜達了回來。不多時,來到薛家書畫店外,正聽到里面傳來爭吵之聲。
陳冬一進來,就看到薛夫人正在焦急地踱步,面前有一張畫撕落在地上,另外,還有幾個便衣。為的一個,是個和華夏打扮的差不多的人,一看,就是女扮男裝,長相也很清秀,但神色間有一種非常的傲慢和冷酷。
女子淡淡地說:“薛夫人,聽說你丈夫在時,可是省城的書畫才子啊,怎么,難道你就賠不起這么一幅畫嗎?”
陳冬趕緊上前詢問,薛夫人告訴他,剛才這幾個人拿了一幅畫來,口口聲聲要賣,誰知,打開以后是從中間斷開的,那女子愣要說本來是好的,要薛夫人賠。
陳冬看看那幅畫,又看看那個女子,淡淡地說:“這位姑娘,你的話到底是來的時候就斷裂了,還是后來斷裂的,我想你心里清楚的很。”
女子瞪了陳冬一眼:“你又是什么東西?”
陳冬哼道:“我叫董晨,不是東西,你可以叫我一聲董爺。”
女子呸了一聲,讓陳冬閃開,那意思,這里沒他的事,少插嘴。薛夫人叫道:“他是我丈夫的徒弟,我丈夫死了,可徒弟還在,他不會看著你們欺負一個弱女子的。”
薛夫人把陳冬推了出來。
陳冬只好一拍胸脯:“不錯,有事就沖我來。”
女子正要瞪眼,這時,華夏出現了。
華夏瞥一眼陳冬,將女子拉在一邊,低聲說:“秋草,等一下。”
那叫秋草的女子朝陳冬看一眼,走了過來,說:“好吧,既然你是薛郎的徒弟,那就好說了,只要你能照樣畫一幅,這件事也就算了。”
陳冬看看那幅畫,居然是寫意,心說:反正不是工筆,也不費時,就給他露一手。想到這,陳冬點點頭,拿過筆墨紙硯,揮毫潑墨,臨摹了起來。雖然,他的臨摹功夫比馮獲要差了一些,但是,也像模像樣,幾可亂真。
陳冬一出手,秋草和華夏都呆了。華夏不時地看著陳冬的臉,心說:這小子到底是什么來路,看他的臨摹水平,就連薛郎在世,也未必就能達到這個水準啊。
秋草看看華夏,低聲說:“夏花,我看咱們都走眼了,這小子深藏不露,一定和《雙美圖》有關,薛夫人倒在其次。”
陳冬瞥一眼夏花,說:“原來姑娘叫夏花啊,為什么將名字倒過來?”
那叫夏花的女孩咯咯一笑:“你還真以為我叫華夏嗎,那可是咱們中國的老祖宗才可以叫的名字。”
陳冬笑笑,刷刷幾筆,手一收,說:“怎么樣?”
秋草和夏花對視一眼,點點頭。秋草說:“好,今天的事就這樣算了,不過……我府上有一幅古畫,想請薛夫人和這位董兄一同前往,看看能否交易。”
陳冬看看薛夫人。薛夫人沉吟一下,說:“好吧,我們這就前往。”
說著,薛夫人將店門關閉,幾個人一起出來,上了黃包車,一前一后,又回到了剛才陳冬去過的院子中。
幾個便衣在門口侍立。薛夫人來到客廳,四下里看看。秋草拿起電話打了出去:“老板,人到了,想看看咱們的畫。”
對方應了一聲。秋草掛了電話,請薛夫人和陳冬坐下。
大約一刻鐘后,門口傳來汽車喇叭聲。接著,有個戴著禮帽的人走了進來。這個人一身西裝,四十來歲,一進來,目光便盯在了薛夫人臉上。兩個人同時神色一呆。
薛夫人雙手緊握,有些緊張。進來的人也是神色連動。
秋草和夏花上前見禮:“老板,這位就是薛家書畫店的薛夫人。”
那人哈哈大笑:“我知道,老朋友了。”
秋草和夏花一愕。
那人望著薛夫人淡淡地說:“想不到吧,我是應該叫你薛夫人呢,還是冬雪。”
秋草和夏花異口同聲地驚呼:“老板,她就是失蹤一年多的冬雪?”
那人點點頭:“一年多前,你離開軍統,私自出逃,直到最近,我們才查到你嫁給了薛郎,告訴我,你是不是為了《雙美圖》才這樣做的?”
薛夫人哈哈大笑:“岳站長,我低估了你的能力,也沒想到你會調任省城軍統站的站長。”
“是啊,要不然,我們怎么能再見面呢,冬雪,你是我軍統之花,算起來也是秋草和夏花的前輩了,把《雙美圖》交出來吧,我想,憑你冬雪的手段,這幅畫早就到手了吧。”
陳冬心說:聽這位岳站長的話音,薛夫人好像是國民黨軍統特工。
薛夫人搖搖頭:“岳站長,你說錯了,我離開軍統,是真心喜歡薛郎,一心相夫教子,決不是覬覦什么《雙美圖》,再說,我也沒見過這幅畫。”
岳站長看看她的神色,淡淡地說:“冬雪,你是應該知道軍統的手段的,也該知道對待逃兵,我是怎么做的,不過……只要你配合,交出《雙美圖》,不但你過去的一切,我來擔著,我還可以保證,讓你回歸軍統,成為軍統四花之。”
薛夫人瞥一眼夏花和秋草:“沒想到我離開軍統之后,夏花和秋草都上任了。”
“不錯,春月、夏花、秋草、冬雪,這是軍統秘密打造的四個頂級特工,如果你歸隊,四大特工之花就齊全了。”
薛夫人低頭沉吟半晌,說:“可惜,我沒有贖罪的《雙美圖》。”
岳站長兩眼一瞪:“怎么,你是真想嘗嘗咱們軍統的刑具嗎?”
陳冬一聽,上前一攔,說:“岳站長,我小師娘不想回軍統,那是她的自由,至于《雙美圖》,別說她沒有,就是有,也不會給你的。”
陳冬見對方全是軍統的人,自然不想客氣。
薛夫人知道陳冬的手段,聽他語氣冰冷,知道他馬上就要動手,突然想起什么,她趕緊將陳冬拉到身后,說:“好,我隨你走。”
陳冬一見,驚愣地說:“小師娘,你這是干什么?”
薛夫人回頭看看陳冬:“記住,不要動手,否則,小師娘會恨你一輩子的。”
陳冬一呆。他眼睜睜地看著岳站長帶走了薛夫人,一頭霧水。
走在街上,陳冬低著頭,想著剛才薛夫人的話。薛夫人應該知道,自己一定可以拿下這些人。可她為什么制止自己?難道她要趁機回到軍統,有什么想法嗎?
陳冬來到書畫店外,看到門被人撬開了,秋草和夏花正在帶人搜索。陳冬叫道:“喂,你們這些強盜,這是違法的知道嗎?”
夏花回頭朝他一笑:“傻小子,你還在為你的小師娘辯護,你知道嗎,她的手段比我們狠辣多倍,我們雖然從沒見過面,但是冬雪的大名卻是如雷貫耳啊。”
陳冬一呆,心說:是啊,軍統的人可一個個都不簡單,可薛夫人平時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要不是她親自承認,自己怎么也不相信,這種女子會是軍統訓練出來的優秀特工。
陳冬淡淡地說:“不管怎么說,你們也不能趁她不在,到處亂翻。”
秋草回頭哼了一聲:“你小子再搗亂,我斃了你。”說著,秋草從懷里掏出一支手槍。
陳冬冷哼一聲,慢慢地抬起手,正要動手。夏花回頭說:“傻小子,你的書畫水平不錯啊,可眼神一般,別怪我搜你小師娘的店,因為岳站長懷疑她已經將《雙美圖》弄到手了。”
陳冬心中一動,把手放下,心說:難道薛夫人真的拿到《雙美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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