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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斗嗷地一聲,叫道:“他娘的,老子做了你。”說著,屠斗還想撲上去。茅妮玉手一伸,將屠斗攔住,說:“讓我來吧。”
屠斗身子一震,便被阻了回來。
茅妮朝小胡子走了幾步,淡淡地說:“你來畫院干什么?”
“哈哈,也沒什么,就是想看看風景。”
“到樓頂來看風景?”
“是啊,怎么,難道這里不能來?”
陳冬說:“茅妮,別聽他的,這小子一定是范且派來的。”
小胡子面色微變,隨即哈哈大笑:“陳畫師,這地方也不是什么軍事禁地,難道我就不能來嗎?”
茅妮瞥一眼天天和瑩瑩。兩個孩子跑到陳冬身邊。陳冬一手拉了一個,說:“不用怕,有我在,誰也不敢欺負你們。”
小胡子一瞪眼:“姓陳的,你這話是什么意思,難道我是來欺負小孩子的嗎?”
屠斗怒道:“小胡子,廢話少說,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茅妮朝后一擺手,說:“這里是雙龍畫院,無論發生什么事,還是我自己來處理吧。”
說著,茅妮擺了一個架勢,說:“小胡子,看你剛才出手,似乎身法不錯,來來來,我來領教一二。”
小胡子雙手一搓,說:“茅院長,有道是好男不和女斗,我即便打贏了你,也不算什么英雄。”
天天叫道:“像你這種鬼鬼祟祟的東西,本來也算不上英雄。”
茅妮輕聲說:“來吧,只要你能勝過我,今天的事我也不追究了,否則,我就要報jǐng,讓jǐng方來調查一下,你到雙龍畫院的目的。”
小胡子臉色大變,叫道:“好,既然茅院長想賜教,小胡子拿能吝嗇,看拳。”說話間,小胡子突然一腳踢向茅妮的右腿。
陳冬暗罵陰險,這家伙嘴上說“看拳”,實際上出的是腳。
茅妮胸有成竹,并沒有將小胡子看在眼里,她左手朝下一拍,啪地一聲,正中小胡子的腳脖子。小胡子哎呀一聲,那條腿踢出的快,收回的也快。
小胡子抱著腿在原地跳了幾下,一臉痛苦的樣子。
“小胡子,來吧,才一招。”茅妮朝他勾勾手。
小胡子似乎深吸了口氣,猛地跳了起來,雙腿一前一后,連環踹出。
小胡子來勢兇猛,這一次茅妮并沒有伸手去擱,而是嬌軀側閃,然后一腳朝小胡子的腰踹去。
小胡子雙腳踢空,人在半空,見茅妮一腳踹來,不禁駭然,身子一擰,居然在半空中轉過身來,身子朝向茅妮,雙手下按,借著一按之勢,居然再次騰空,接著,雙腿朝前彈出。
小胡子變身極快,出腿迅猛,雖然這兩腳彈擊倉促,距離又近,茅妮知道,如果被他彈中,自己的腿難免會發麻。
茅妮沒想到小胡子反應迅速,她踢出的一腳不敢用實,半途收了回來,身子朝一側閃開。
小胡子身子下落,恰好在茅妮的身后,心中一動,認為是絕佳的機會,雙手一圈,去勒茅妮的脖子。
眾人看到這里,都是臉色大變。胡蝶、瑩瑩都驚呼出聲。
陳冬雙手提起,在想著如何幫助茅妮。
卻見茅妮突然左腳抬起,朝身后踢出。
那只腳,只飛腦后,啪地一聲,正中小胡子的額頭。幸好,小胡子看到茅妮身子一動,眼前一花,料到不妙,飛身后退,雖然晚了些,但傷得不重。
小胡子噔噔噔倒退幾步,看看茅妮,轉身分開眾人跑了。
肖大肚大叫:“快攔住他。”
茅妮擺擺手:“算了,讓他去吧,人家畢竟在樓頂上觀風景,我們沒有抓到他的什么把柄。”
天天叫道:“茅妮姐,不對啊,剛才他鬼鬼祟祟的上來,一定想做什么壞事。”
瑩瑩連連點頭:“對,對,表姐,我和天天看的清楚,這家伙不是個好人,我們報jǐng吧。”
茅妮瞥眼朝陳冬望去。
陳冬沉吟一下,說:“不能報jǐng。”
胡蝶正掏出手機,準備給岳關打過去,聽到這問:“哥,為什么?”
陳冬看看茅妮,說:“這件事,茅妮心里明白,如果報jǐng,我們就無法放長線掉大魚了。”
茅妮點點頭,對眾人說:“好了,沒事了,大家散開吧。”
等肖大肚和畫師們走后,胡蝶問:“茅妮姐,哥,你們剛才的話是什么意思,什么放長線釣大魚?”
陳冬將發現小胡子來過的事說了一遍。
“茅妮,胡蝶,我覺得,小胡子幾次三番前來,畫院一定有范且想得到的東西,而這個東西,連我們也不知道是什么,只知道檔案室里沒有,為了摸清姓范的目的,我們應該玉擒故縱。”
胡蝶哦了一聲,瞪大了眼睛,怪怪地看著陳冬。陳冬問:“喂,你想說什么?”
胡蝶說:“哥,你什么時候變得和諸葛亮一樣了?”
陳冬忙說:“我只是隨便說說,一切還得茅妮拿主意。”
茅妮說:“冬哥的話很有道理,只是,我剛才是不是打草驚蛇了?”
陳冬點點頭,說:“茅妮,我沒想到你的功夫這么好?”
胡蝶笑道:“哥,茅妮姐八歲習武,到現在已經十幾年了,小胡子哪里是她的對手。”
茅妮笑笑:“這幾年我一個人在國外,不敢擱下功夫,一直在勤練,也正是由于這身功夫,我才能再國外站得住腳,對了,冬哥,你說下一步該怎么辦?如果小胡子不再來了呢?”
陳冬想了想說:“我覺得咱們應該來個引蛇出洞。”
胡蝶嘴巴一撇:“一會兒玉擒故縱,一會兒引蛇出洞,你真把自己當成諸葛亮了。”
茅妮拉過胡蝶,低聲說:“別多嘴,聽冬哥說。”
陳冬拍拍額頭,說:“我看不如這樣……你假裝外出,然后到了晚上悄然回來,我想小胡子沒有找到該找到的東西,一定還在暗處躲著,他看到你出去后,肯定會再來的。”
“這個主意好。”茅妮說:“就這么辦了。”
胡蝶哼了一聲:“什么好,茅妮姐,你可別聽我哥的,我哥從來就沒什么好主意。”
“我覺得他的主意很好啊,完全值得試試。”
三人下了樓,剛來到大廳中,正巧看到茅太太走下來。茅太太一臉的擔心,問:“妮子,出了什么事?”
茅妮笑著迎過去,說:“媽,沒什么,你要去哪里?”
“我聽肖助理說有人來畫院鬧事,不放心,出來看看。”
“沒事了,是個看風景的,上了畫院的樓頂。”
“只是看風景嗎?沒有別的?”
“沒別的,媽,你就放心吧。”茅妮攙扶著茅太太上了樓。陳冬來到畫室中,見天天和瑩瑩正在繪畫。兩人一個畫遠處的云天,一個畫近處的樓房。陳冬走了過來,說:“云天和樓房,其實可以放在一幅畫的立意中,另外,說到立意,你們一定要明白立意是什么,所謂立意,就是要告訴別人,你畫這幅畫有什么意義,或者說,通過欣賞你這幅畫,能看出些什么深遠的意義來。”
天天和瑩瑩對于“立意”這種抽象的名詞很難理解。
陳冬呵呵一笑:“算了,你們現在還小,我說的太多你們也無法接受,總之,你們現在先打好繪畫的基礎吧。”說著,陳冬走了出來。
剛出門,陳冬看到茅妮提著行李箱從樓上下來。陳冬趕緊跑了過去,說:“茅妮,你要出去啊?”
茅妮笑道:“冬哥,你怎么忘了剛才說過的話呢。”
陳冬一拍額頭,笑道:“對,對,引蛇出洞,瞧我這腦子。”
“冬哥,咱們一起去吧。”
“一起?”
“嗯,自從你來到畫院,為我做了這么多事,我也沒好好地感謝你,正好趁這個機會陪你出去逛逛。”
陳冬心中一喜,他巴不得和茅妮出去游玩呢。
“只是……咱們不是說好,是玉擒故縱嗎,你想真出去玩?”
“那倒不是,現在時間還早,我想小胡子不會明目張膽地來了,我們可以玩到晚上再回來啊。”
“好啊,一起去。”陳冬趕緊接過茅妮手中的行李箱。
兩人來到外面,茅妮故意大聲說:“冬哥,咱們這次出去,最少要玩個三天幾天的,畫院就交給肖助理吧。”
陳冬會意,也大聲說:“好啊,肖助理是個人才,咱們不在,他一定能夠把畫院搭理好。”
茅妮從車庫里開出父親原來開過的小車,將行李箱放了上去。
兩人上了車,通過車窗玻璃,朝對面望著。
茅妮低聲說:“冬哥,你發現小胡子沒有?”
陳冬搖搖頭,說:“還沒有,不過,我想這家伙一定就在附近。”
茅妮點點頭:“走吧。”
說著,茅妮發動了車,車緩緩開出了畫院大門。
“茅妮,我們去哪里?”
“你說吧,太遠的地方不好,只要晚上能趕回來就行。”
“去看海吧。”
“看海?”茅妮笑了:“好啊,我有幾年沒看到東海啊,走吧,去看海。”
小車順著街道朝東開去。
很快,車來到了雙龍灣。
雙龍灣是雙龍市離東海最近的一個鄉鎮,也是陳冬的老家。陳冬將臉貼在車窗玻璃上,朝外看著。
包老頭正站在案子前忙碌著,陳冬真想和他坐下來好好地聊聊,但是,現在他的身份不允許。扯動目光一瞥,望向自己家所在的胡同。
茅妮也偏頭看看,說:“我聽胡蝶說,你徒弟的家就在雙龍灣,大概是在這附近的胡同里吧。”
“是,是……就是這條胡同。”陳冬朝外一指。
“沒想到胡蝶和你徒弟是親兄弟。”
“是啊,我也沒料到,這也許是緣分吧。”
“是啊,緣分,人世間很多事是講究緣分的。”茅妮突然朝陳冬一笑。陳冬覺得她的目光有一種深意,但是,他一時不懂得那目光代表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