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更送到,希望大家可以繼續支持我,順便幫小羽宣傳,宣傳,唉,新書真的好可憐。
高一的第一學期初,大家都還算是比較輕松的,畢竟剛從一個高壓氛圍中釋放出來,老師們也懂得要張弛結合,不能把孩子們弄的壓力太大。
于是,在輕松的環境里,大家有了更多的時間和新的學校,老師,同學們去熟悉和了解。
不出預料的,嚴班長還是嚴班長!只是不再是她們幾個人的班長了......
很快大家也都有了新的朋友,漸漸的中午的聚會人也越來越少了。
每天在圖書館的聚會時間里,總會少上那么幾個人,孟羽夕心里想:“還好我活了兩輩子,總算是明白,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這要是割到上輩子,那個死心眼的自己怕是有的傷心呢。”
孟羽夕現在在高三是有目的的來學習,所以對結交新朋友這件事上一點也不熱衷,她的態度冷漠,別人自然也不會硬扒著和她交往啊,所以除了她的同桌蕭貝貝,她基本上沒有什么朋友。
不過這些對孟羽夕沒有任何的影響,她每天按時上課,中午按時在圖書館,看書學習。
就連嚴一龍都說了她好幾次,讓她多交幾個新朋友,別跟潭死水似得,看得人不舒服。
不過孟羽夕選擇自動屏蔽嚴一龍的這番話,別人都覺得枯燥的生活,她是甘之若飴。誰叫她心里看的太明白?有時候太清醒了,到底是壞事還是好事呢?
不過雖然如此,但是孟羽夕身邊也是從來不會只剩她一個人的,至少,石偉楠和楊莉。十天里最少有七八天是跟孟羽夕一起的。
孟羽夕對于石偉楠老在她跟前不覺得奇怪,但是活潑好動的楊莉竟然能耐著性子,陪自己泡在無聊的圖書館,孟羽夕倒是覺得蠻驚訝。
但是她不說,只是暗自看著,楊莉到底能堅持多久。
很多事情就是有它的連貫性在里面,因為楊莉,曹澤熙慢慢的也從跟在嚴一龍身后,而改成來圖書館看書,順便等嚴一龍忙完了。來這里跟大家一起。
孟羽夕冷眼旁觀,覺得這些改變都很有意思,并且持續沉默著。
半個月很快就過去了。自從孟新元把吳玫送進了第一軍醫院的心臟科住院部,孟羽夕覺得自己的心,好像被人用手緊緊的攥著一樣。
那種被抓撓的感覺還無法用言語來表達,于是,孟羽夕把它表現在了行為上。
短短三天。孟羽夕已經和班里的五位同學,發生了言語上的沖突。
其中有男有女。最嚴重的一次,孟羽夕把一個不小心碰掉她書女孩在全班同學,眾目睽睽之下,硬是一個臟字不吐的給訓哭了。
孟羽夕無所顧忌的發泄,其下場就是連著三天被黃少良留校。
孟羽夕看著手里寫的第三份檢查。突然把它撕扯成碎末扔在地上。過了不知多久,黃少良進來站在她的身邊,看著滿地的碎紙屑。
孟羽夕知道今天是難逃一死啊。正打算破罐子破摔的給黃老師來上幾句,看看能不能把黃少良臉上一貫的冷靜給徹底砸個粉碎的時候。
黃少良對孟羽夕說:“把地上打掃干凈,回家吧。檢查不用寫了,不過老師希望你知道,你最近三天的表現讓老師很失望。你的心里困著一個魔鬼,你可以選擇一直困住它。不給它任何出現的機會。也可以選擇釋放它,在傷害其他人的時候也傷害著你自己。”
孟羽夕看著黃少良走出教室的背影,然后又看著石偉楠走進來,拿掃把開始掃自己制造的一地紙屑,最后任由嚴一龍拉著自己走出了教室。
孟羽夕覺得自己沒有感覺,也不想有任何感覺。
嚴一龍拉著孟羽夕一直走到學校最寂靜,最荒無人煙的地方。
他的心里也跟針扎似的一跳一跳的疼,身后的這個女孩子,看似鎮定自若,其實脆弱的一碰就碎。
嚴一龍甚至不敢想像,要是吳阿姨的手術失敗,孟羽夕會怎么樣?
看眼前這架勢,估計孟羽夕選擇的會是自暴自棄吧。
到了學校后面廢棄的工地,嚴一龍拉著孟羽夕走到一大堆的碗碟,盆盆罐罐跟前。
他松開孟羽夕,自己先拿了一個大海碗,對著面前的墻壁,狠狠地砸過去。
啪的一聲巨響,把孟羽夕從自己的世界里驚醒了,她有點茫然的看著眼前的嚴一龍。嚴一龍順手又拿起一個大缸子,遞給孟羽夕。
冷冷的說:“對著那里狠狠的砸,把你所有的不滿和難過都砸出去。”
孟羽夕低頭看著手里拿著的大號陶瓷缸子,呆了好一會,孟羽夕抬頭看著嚴一龍充滿了憐惜的雙眼,突然就爆發了。
她把手里的缸子狠狠的砸向墻壁,嘴里喊道:“我用不著你可憐我。”
接著就一發不可收的重復著,拿東西,砸墻,喊話。
嚴一龍站在旁邊一個接一個的給孟羽夕遞東西,他什么也不說,只是機械的和孟羽夕做著同樣機械的事情。
在面前的一大堆東西被砸了個七七八八之后,孟羽夕終于抱著頭大哭著蹲在了地下。
這個時候的嚴一龍才重重的長出了一口氣,如釋重負的也蹲到了孟羽夕身邊。
嚴一龍這會才驚覺自己的后背竟然已經全濕了。
孟羽夕哭了好一會,這才站了起來,因為蹲的時間太久,孟羽夕眼前一陣發黑,早就站起來的嚴一龍連忙一把扶住了她。
孟羽夕苦笑的對著嚴一龍說:“真實我心里真是不甘心,居然是我最狼狽的樣子先被你看見了。”
嚴一龍淡淡的說:“別不平衡,下次我保證最狼狽時候喊你來看就是了。”
孟羽夕噗哧的一聲笑了,她推開嚴一龍,望著地上那一大片的碎瓷片。
她的嗓子因為剛才的嘶喊已經幾乎沒聲音了,她只好輕輕的說:“我害怕,真的。太害怕了,這種恐懼從我骨頭里散發出來。我覺得我自己控制不了它,我只要想到我媽的手術,我就會控制不住的發抖。”
“你可能不知道,自從我媽進了住院部,我每天晚上都會做噩夢。夢到手術失敗,夢到她被蒙上布推出來,就像上次一樣。我在夢里哭醒無數次,但是在現實里我卻流不出一滴淚。”
“你知道嗎?我媽這次的手術成功與否,也決定了我是生是死。要是手術真的失敗了,就算我活著,又有什么意義?沒有任何意義了。我從活一遍就是為了她啊。要是再失去她一次。我又為什么要活著?”
孟羽夕現在狀況很糟糕,她根本沒意識到自己把很多不該說的話都說了出來。不過也幸好她的狀態很糟糕,嚴一龍自動把這些話歸結為,孟羽夕已經把夢境和現實模糊到了一起,自己分不清楚夢境和現實了。
嚴一龍拉著孟羽夕面對自己。他很冷靜的看著孟羽夕混亂的雙眼說道:“你是在自己嚇自己,你明知道這次的手術肯定會成功,為什么你還是非要任由那些陰暗的思想控制你?”
“我最近在網上,在書上,甚至我還去了醫院找了趙教授。從各方面的了解,我總結的是。手術不難,肯定會沒事的。”
“小羽,你一直都是成熟冷靜的。我明白,你這是關心則亂。但是我請你也可以冷靜的分析下,得出一個正確的結論。而不是胡思亂想,放任自己胡亂發泄,而不自知。這不是你。起碼不是真正的你。”
“你曾經對我說過。每個人都有光明和陰暗的兩個面,關鍵是看你選擇那一面。小羽,你現在也可以選擇,和我一樣選擇光明那一面,好嗎?”孟羽夕轉頭看著說話的石偉楠,再又回頭看了看半撐著自己的嚴一龍。
她突然覺得自己好累,也好傻:“自己心心念念,為之奮斗了三年。現在還沒看到結果到底如何,自己就被上輩子的記憶緊緊攥住,那些黑暗的記憶用盡全力,要把自己拉進地獄里去。”
“要不是眼前這兩個人,自己怕是得先走火入魔了,原來‘魔障’這個東西是真的存在著的。萬幸啊......”
漸漸清醒過來的孟羽夕,這才覺得自己全身上下每一寸肌肉,都是酸疼不已。
她不由得用嘶啞的聲音抱怨嚴一龍:“你就不能想個別的辦法來點醒我?非得找個這么暴力的嗎?我現在全身上下都是又酸又疼,真是被你害慘了。”
嚴一龍無奈的說道:“要是別人隨便說說也就行了,可是你本身就比一般人要聰慧沉穩的多,相對的,你的執念要不就被你自己壓制住了,要不就像現在這樣,非得下重藥不可。你跟我,太相似了。我自然知道怎么樣才是最有效的法子。”
孟羽夕想了想,還真是,自己和嚴一龍都是一樣的冷靜,甚至有些冷情。
除了自己關心的人,別人那是連看都不屑真正去看一眼的。
孟羽夕無奈的搖頭笑了笑,輕聲說:“好了,我沒什么了,咱們走吧。”
孟羽夕被石偉楠和嚴一龍摻扶著,三個人跟打了敗仗似得,慢慢挪到了教學大樓跟前。
剛一到教學區,孟羽夕就被早等在這里的楊莉一把抱住,她什么也不說,就是哭,不出聲的哭。
其實有時候,不出聲的哭才是真正的難過了,心痛了。
孟羽夕覺得今天的自己真的好無奈,她苦笑著抱著楊莉,看著眼紅紅的陳惠敏,還有一臉便秘樣的曹澤熙說道:“行了,我沒事了,最近幾天讓你們擔心了。以后不會了。小莉乖,我全身都好疼,你再這樣,我就要撐不住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