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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因為花冊鬧出來的一系列事件后,逸親王府的一群女人暫時偃旗息鼓,好生安份了一段時日。(瘋'狂')請使用訪問本站。[無上神通]宋祁可謂是過了兩日真正的悠閑日子,每日除了收收禮喝喝小酒,其他的時間都用來與顧安年見招拆招,玩兒得不亦說乎。
很快便到了皇后設宴的日子。
今日,宋祁與顧安年按禮都要穿正裝。
宋祁頭戴赤金三梁冠,身上是暗紋祥云福紋七爪銀龍絳紗袍,腳上蹬著一雙金邊黑色朝靴,玉色的腰帶一束,更顯得他身姿挺拔,豐神俊朗,往那兒一站,氣勢便就高了所有人一頭。這一身親王服飾,可謂派頭十足。
而顧安年作為正二品側妃,自然也是有定制的正裝的。明艷的橙色宮裝勾勒出略顯青稚的窈窕身姿,朝天髻端莊而大方,頭插赤金鑲紅寶石錦花流蘇金步搖,身披雪青色綾羅以金線挑繡合歡花錦帛,端的是華貴優雅,氣勢上亦絲毫不輸宋祁。
兩人皆是容貌上乘,如此盛裝打扮過后,氣質尤為突出,更是風姿卓越惹人眼球,尤其站在一處時,更是如畫般叫人嘆為觀止。負責為兩人著裝的陳媽媽,便就是天造地設等詞念叨了個不停。
一番整裝完畢,顧安年與宋祁用過早膳后,便上了入宮的車輦。
宋祁說早點進宮,正好帶她在宮中四處逛逛,見見太后皇后與宮里的太妃們。
寬敞華麗的馬車內,宋祁撐著下巴,嘴角含著若有似無的笑,拿眼瞧著身邊坐著的顧安年,實在忍不住調笑道:“小七今日真漂亮,險些讓本王看丟了魂去。”
宋祁這人,在顧安年面前。也只有生氣的時候,以及不正經的時候才會自稱本王,平日里一口一個我,那叫一個順口,顧安年早已習慣了他這毛病。
對,在顧安年看來,他這就是一種病,名曰——幼稚。
顧安年向來不吝嗇贊美之詞,此刻得了稱贊,自然是禮貌地含笑回道:“王爺過獎。王爺亦是風流倜儻玉樹臨風,王八之氣引人神往。”
“過獎過獎。”宋祁拱了拱手,他向來是個臉皮厚的。自然不懂得謙虛二字,理所當然地將贊美之詞照單全收,只是細細品味,他總覺著那話好像別有意味?
砸了咂嘴,他摸著下巴道歪頭望著顧安年。皮笑肉不笑道:“本王怎的好像聽到了很中聽的話,比如王八?”
顧安年淡定如常,優雅端莊一笑,笑不露齒,道:“王爺聽錯了,妾身說的是王者雄霸之氣東北靈異檔案。簡稱王霸之氣。”
宋祁從鼻子里笑哼一聲,漆黑的眸子望著她,視線往她身上一溜。目光盡往裸露在外的肌膚上打轉,那宛如實質般的火熱目光,讓顧安年心里一陣發毛,她忙扯了扯衣襟袖子,往后挪了挪身子。
見狀。宋祁從喉間溢出低低的,帶著幾分詭異的笑聲。好一會后,才笑道:“小七過獎。”
顧安年被他那詭異的笑聲笑得更是心底瘆的慌,干笑著回了句:“好說好說。”
隨后的路途,便在宋祁別有深意,以及顧安年的刻意忽略中度過。
車輦一路晃晃蕩蕩,穿過筆直的官道,從金和門進入了皇城。太陽還不大,清涼的晨風時不時掀起車簾,透過車簾,能看到外面巍峨肅穆的宮群。愣神間,聳入云霄的祭天臺闖入眼簾,依舊是那般莊嚴肅穆,讓人望而生畏。
這個地方,顧安年并不陌生。前世的種種仿似歷歷在目,刻骨銘心的背叛也好,那場傾盆大雨也好,記憶都還鮮明如昔。都說觸景生情,然而此刻,她心中卻終是泛不起半點波瀾。
這也算是無情的一種吧?顧安年勾起一抹自嘲的笑。
宋祁注意到了顧安年眸中一閃而逝的黯然,以及嘴角苦澀的笑意,心莫名地揪了一下。
車輦行至皇城內門前,宋祁與顧安年下了車輦,穿過皇城至天恩門入永樂宮。
掌宮內相鐘晏維已經在永樂殿外等候多時,見兩人過來,忙迎了上來,行禮問安后,道:“陛下已在殿內等候多時了,王爺與嫻側妃快進去吧。”
“有勞公公。”宋祁淡淡點頭,神色是顧安年少見的嚴肅。他這番模樣,倒是讓顧安年側目多看了兩眼。
入了永樂殿正殿,果真見永成帝端坐龍椅之上,手中拿著奏折正專注批閱,聽得動靜抬頭溫和笑道:“可算是來了。”神色間并無帝王架勢,倒像是坊間的兄長與弟弟打招呼那般。
世人皆知,永成帝與其最小的胞弟逸親王兄弟情深,兩人相處毫無君臣之間的拘束,關系比一般的兄弟還要親厚一些。
這不是傳言,而是事實,前世的顧安年便已經體會到了這一不合常理的事實。
她也曾懷疑永成帝與逸親王的關系只是表面功夫,畢竟一代帝王,如何肯容忍一個權傾朝野的臣子?即便這個臣子是自己一奶同胞的弟弟。
顧安年之所以這般認為,是因為永成帝對其他兄弟絲毫不手軟,發配邊關的有,流放的有,遠調苦寒之地的更是一雙手數不過來,甚至曾名噪一時的敦親王被滿門抄斬,這樣一個冷血帝王,真的會因為稍微親近了那么一點的血緣,便放任這樣一個極大的危險留在自己身邊,還如此縱容偏寵嗎?
顧安年覺得如果她是帝王,她不會。
所以她的直覺告訴她,其后必有滔天秘密。
顧安年思忖的檔兒,宋祁拱了拱手象征性地行了個禮,大大咧咧喚了一聲,“皇兄。”
永成帝瞧他這看著嚴謹沉穩,實則怏怏的神色,便知他又不高興了,不禁無奈搖頭。
此時顧安年已回過神來,忙跟著福了個大禮,恭順道:“安年給陛下請安,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永成帝微笑頷首,一派溫和,虛扶一把道:“平身吧,都是一家人,不必如此拘束。”
“謝陛下萌娘武俠世界。”顧安年頷首起身。前世她與永成帝打過幾次交道,知曉這個男人只是表面溫和,骨子里是一股殺伐決斷的狠戾之氣,是以他雖說不必拘束,她卻不敢妄言失禮。
永成帝細細打量面前微垂臻首,一副溫順恬淡之姿的顧安年,見其樣貌出眾,舉止得宜,不卑不亢進退有度,不免滿意地點了點頭。
“皇兄,嫻側妃對宮中甚是陌生,我今兒帶她四處走走,熟悉熟悉環境,以便日后常來宮中給皇嫂太后與幾位太妃娘娘請安,我瞧她整日待在王府也無趣得緊。”宋祁開口道。
雖說關系親厚,可這自稱我也太過了點吧?顧安年皺眉。
“嗯,去吧,正巧朕這里還有些折子要批,便就不陪你們了,你們順道去給太后太妃們請個安,一群長輩一直叨念著要見你這嫻側妃呢。”永成帝含笑點頭,一派好好先生的模樣,看著當真是全無架勢。
顧安年無奈嘆氣,看來只有她一個人在糾結這一點。
隨后向永成帝行了禮,宋祁便帶著顧安年出了永樂殿,四處閑逛起來。
“你不必緊張,皇兄與皇嫂都是極為容易相處的人,太后不管事,更是不會為難你,至于太妃,你就只是順道去看看,更不用在意。”漫步在陽光燦爛,姹紫嫣紅的御花園內,宋祁漫不經心地安撫。
“那是因為有王爺在,然即便如此,該有的禮數還是要有。”顧安年淡淡一笑。
宋祁深深望她一眼,偏過頭沒有說話。顧安年疑惑地皺起眉,自進宮后,宋祁便就是一副沒甚精神,仿似對誰都愛理不理的樣子,也不知又在為何不高興了。
她確定今日她沒有惹他。
兩人一前一后,一路靜默無語。穿過御花園,拐過幾道游廊,遠遠便聽到隱約的笛聲,兩人心中微詫,不知是誰人在吹笛?
再過一道回廊,出現在眼前的是一片接天蓮葉,碧綠的波瀾在日光下起起伏伏,隱約可見其中粉嫩的荷苞,以及蓮葉下清澈的湖水。
悠遠清脆的笛聲在風中飄蕩,那沐浴在日光下,立在湖畔的清貴身影,獨成一道風景。
心口一窒,顧安年停下了腳步,怔怔望著那熟悉的背影,眼中無悲無喜。
宋祁跟著站定,先是望了眼神色淡漠,微微失神的顧安年,又望了眼那沐浴在日光下的熟悉背影,想起她在馬車上時眼中閃過的黯然,心中便涌上一股煩悶,他一把拉過顧安年,冷然地命令道:“看著我!”
顧安年移動視線,望向身邊的人,疑惑地眨了眨眼。
宋祁呼出口氣,捧著她的臉頰,俯身與她額頭抵著額頭,悶悶道:“我不高興,我一點都不高興,你心里有太多事我不知道,所以我一點都不高興。我不高興,所以你不可以看我以外的人!”最后一句,是任性霸道的命令。
顧安年彎起唇角,抬手撫了撫他的鬢角,難得真心實意地順從點頭,“嗯。”
宋祁一下便笑開了,臉上的陰霾一掃而光。
“皇叔,皇……嬸。”清越的聲音突兀響起,顧安年忙推開宋祁,尷尬地清咳一聲,頷首對走到面前的人笑道:“三皇子殿下。”
來人正是方才吹笛之人,亦是三皇子宋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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