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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趙姨娘就找了莊姨娘這個跟班,鬧到了給她胭脂的李姨娘院子里。首发,/.小说MM閱讀網!
趙姨娘認定是李姨娘存心陷害她,又想著昨晚王爺對她的冷淡,都是拜那胭脂所賜,自然是沒個好話,一見了李姨娘的面就各種咒罵。李姨娘自是不會承認,兩人言辭激烈,險些就掐了起來。
莊姨娘拉了一夜的肚子,本就腰酸腿痛,蒼白著臉虛弱得很,這時候還不得不跟著趙姨娘一同撒潑,心里早把趙姨娘與那對她下藥的人問候了不知多少遍。
姨娘們雖都有自己的院子,但也都是在西苑里,這會李姨娘院子里鬧起來,頓時就引來了不少看熱鬧的,各個都是幸災樂禍,少有兩個好脾氣的上去勸幾句,卻是毫無用處。
眼見著情勢愈演愈烈,李姨娘手一指,又把幾個姨娘落下了水,道是那胭脂也是旁的姨娘給的,這不你拉我,我拉她,兩人的對戰就演變成了多人大戰,一發不可收拾。
最后不知道是誰道了一句請王爺主持公道,趙姨娘當即想起王爺曾說過會給她個交代,便狠狠放下話,領著莊姨娘與丫鬟們往虹鳩苑去。其他有關沒關的,見狀也都跟了上去。
呼啦啦一群人便就都擠到了虹鳩苑。
宋祁與顧安年得了信,慢悠悠用過早膳后,一同去了虹鳩苑偏廳。
進門便覺氣氛劍拔弩張,顧安年一眼便瞅見蒙著個面紗的趙姨娘,那怒目圓瞪的模樣,像是要將人抽筋扒皮般兇狠,只是在看到宋祁的瞬間,又變成了幽怨可憐,轉變之快。令人咂舌。再看其他姨娘,也都是一雙眼全黏在了宋祁身上。
顧安年暗地嘖嘖兩聲,想起在來偏廳的路上,夢蘿悄悄告訴她的消息,她不禁起了玩笑的心思,拉了拉身邊宋祁的衣袖,用只有兩人聽得到的聲音低聲道:“王爺,您瞧趙姨娘今日這打扮,若隱若現,風情無限吶。不愧是王爺的女人。姿色真是別具一格。”
宋祁立即就想到了昨晚看到的那張讓人犯寒的臉,頓時全身就不自在。他狠狠瞪了顧安年一眼,同樣低聲道:“丑人多作怪罷了。”
顧安年挑眉。這話要是讓趙姨娘聽了,不知該是何等的打擊。心道果真多情之人最是無情。
宋祁來了,所有姨娘自然是全都站了起來,待宋祁與顧安年先后落了座,眾人行了禮。這才在宋祁的示意下紛紛坐下。
還未坐穩,趙姨娘這個苦主就期期艾艾抽噎道:“王爺,您一定要為婢妾做主啊!”
現在是在王爺面前,一群姨娘自然不敢再如先前般大吵大鬧。聽了趙姨娘的話,其他姨娘只冷哼一聲。
宋祁現在一看趙姨娘就渾身不自在,往日覺得有幾分動聽的嗓音。如今聽著亦是覺得刺耳,他漫不經心地擺擺手,道:“好了。本王自有定奪。”
頓了頓,他望向端莊坐在一邊的顧安年,道:“嫻側妃,這后院之事,還是由你來處理的好。”說罷對著她戲謔地眨眨眼。
顧安年早料到他會如此說。心道這人果真幼稚,又想著他這話也在情理之中。是以恭順地頷首應了,對一群女人道:“諸位姨娘,還請把事情原由詳細告知。”
這不過是排場話,結合夢蘿告訴她的消息,她已經將所有事情猜了個七七八八。
眾人聽到宋祁讓顧安年來處理,心里更是清楚了這位側妃在府里的地位,有些心氣高的頓時便生了嫉恨之心,望向顧安年的眼神隱隱帶了挑釁與惡意。
而那些與這胭脂之事有關的,就覺得有些不安了,因為她們先入為主,認為顧安年與趙姨娘兩人關系甚好,加之花冊之事也讓她們認為顧安年是個全無主意的人,是以便覺著顧安年定會在此事的處理上有所偏頗。
至于趙姨娘,就是喜出望外,她也覺得顧安年與她關系較好,又是個好說話的,定會在此事上幫著她。卻全然忘了她曾在顧安年這里碰了個軟釘子。
趙姨娘自然是當仁不讓,將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照實說了,只是將李姨娘等幾個的性子添油加醋了一番,又把自己形容成了善良好欺之輩,可謂說的是聲淚俱下。旁的姨娘聽了自是鐵青了一張臉。
慶幸的是趙姨娘沒有把臉上的面紗拉下來,不然那張臉得讓無數人做惡夢。
趙姨娘所說與昨晚便無不同,宋祁老神在在,仿似在聽戲般,顧安年沒好氣地暗地瞪了他一眼,柔聲安撫了哭兮兮的趙姨娘幾句,道:“將那胭脂呈上來。”
趙姨娘忙叫丫鬟將帶了來的胭脂呈上去。
顧安年裝模作樣地端詳了那胭脂片刻,便喊了李姨娘出來問話。
“李姨娘,趙姨娘說那胭脂是你所贈,可是事實?”顧安年神色莊重,目光深邃,還挺有審案的架勢。宋祁見了,心里直樂。
李姨娘是個弱柳扶風般的纖細女子,鵝蛋臉配上的小巧精致的五官,膚色白皙,透著幾分嬌弱,一副活脫脫的病美人模樣,只是臉上無肉,嘴唇薄,看著有幾分刻薄。
“回側妃娘娘的話,那胭脂確實是婢妾贈給趙姨娘,然,婢妾也是受人所贈,不過念著趙姨娘喜歡,才忍痛割愛相贈。”李姨娘說話的聲音也是細細小小的,全然沒有在自己院子里與趙姨娘大鬧的架勢。
哦?顧安年挑眉,這倒是有趣了,看來這府上的女人,沒有她想的那般簡單嘛。
“側妃妹妹,李姨娘說那胭脂是徐姨娘贈給她的!”顧安年還未開口,趙姨娘便搶先道,目光氣憤地等著徐姨娘。那一聲側妃妹妹,無疑是在暗示眾人她與顧安年的關系不一般。
“嗯……”顧安年假意為難地皺起眉,望向徐姨娘,道:“徐姨娘,你可有何要說的?”
徐姨娘依舊是那派高雅姿態,上前一步盈盈福身,不慌不忙脆聲道:“側妃娘娘,即便胭脂是婢妾贈與李姨娘,也不能斷定此事便與婢妾有關。”
她態度落落大方,神情坦蕩,看去確實不像是心里有鬼的。
“側妃娘娘,恕婢妾斗膽,那胭脂雖是出自徐姨娘之手,然接觸過的人卻是無數,婢妾與陳姨娘,孫姨娘,林姨娘,慕容姨娘皆觸碰過。趙姨娘是第一個用這盒胭脂的人,在此之前,若說有人動手腳,那我等皆有嫌疑。”
站出來說話的是一名身穿水藍紗裙的女子,舉止清雅,音色略有些低沉,語調不卑不亢,與旁的或艷麗,或嬌柔,或嫵媚的姨娘們不同,此人眉宇間帶了幾分英氣,身量亦比旁的姨娘高了不少,是個長相較為中性的女子。
顧安年上下打量了這人幾眼,她身旁的夢蘿湊過來小聲笑道:“娘娘,這是赫連姨娘,瞧著是不是有些像男子?若是個男子,定是個美男子!”
經夢蘿這樣一說,顧安年還真是越瞧越覺得這赫連姨娘像男子,一時心中極為復雜,斜著眼瞟了宋祁一眼,湊過去低聲道:“王爺真是愛好廣泛,妾身佩服。”
宋祁看她眼神怪異,知道她定是又誤會了什么,當即清咳一聲低聲解釋道:“別多想,本王沒那癖好,日后再將實情告知你。”說著拋了個可憐的眼神,又瞪了夢蘿一眼。
顧安年半信半疑,深深望了他一眼,這才收回視線。
下面眾人見顧安年低聲與宋祁說話,以為她是沒了主意,想要征詢宋祁意見,那些個瞧不起顧安年的,心中頓時更為鄙夷。
顧安年卻仿似毫無察覺般,眉頭越皺越深,遲疑了片刻,假意不知所措道:“這……如此一來,確實難以查清真相。”說罷又求救似地望向宋祁。
宋祁一瞪眼,用眼神道:“別把問題又拋給我,是你惹出的事!”
顧安年故作可憐地眨眨眼,同樣用眼神回道:“妾身年少無知,一時頑皮犯下大錯,還請王爺高抬貴手,相助一二。”
“你明明早有預謀,何必拖我下水!”宋祁繼續瞪眼。
“夫妻本是同船渡,你不下水誰下水?”顧安年繼續眨眼。
“有用的時候是相公,沒用的時候就是個球,你當我好玩兒啊!”宋祁咬牙切齒地瞪眼。
“幫不幫,不幫拉倒。”顧安年嘴一撇。大不了她就不披這好欺的羊皮,將本性展露在這群女人面前,也不過是多招惹些麻煩而已!
“咚!”茶盞重重落在桌面上,突然響起的聲音將下面一群人驚得渾身一抖。
正看著上面兩人“眉目傳情”,恨得咬牙切齒的眾人不明所以,王爺怎的發怒了?
“這就是你的態度?”宋祁驀地陰沉了臉,本就不怒而威的氣勢,如今生起氣來,更為讓人膽戰心驚。
“額……”顧安年撓了撓耳垂,這臺面下的事突然搬到臺面上,她還真有些尷尬。
“趙姨娘,你進府的時間也不短了,這就是你作為府上老人的態度?不過出了這么點小事,就咋咋呼呼,鬧得府上雞犬不寧,即便你是受害者,也不當如此目無規矩禮數!”鏗鏘有力的聲音,威嚴的氣勢,壓得下面一群人都低了頭,不敢做聲。
顧安年眨了眨眼,敢情方才不是在說她啊,真是自作多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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