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靈珊這突兀的出手,簡直讓人始料未及。
本來眾人見凌靖來勢洶洶,勢必是要毀了這樁婚事,將岳靈珊帶走,可以猜測這二人之間肯定是有著情意的,而且眾人皆知,凌靖以前便是華山派的弟子,與岳靈珊情愫暗生,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但是岳靈珊此刻卻突然亮出袖中匕首,刺中凌靖小腹,眾人便不禁十分驚奇了,心道:“難道是這姓凌的小子是單相思,只身匹馬上來搶人來了?”
便在此時,只聽寧中則一聲驚呼:“靖兒!”刷的一聲,從后面摸出一把佩劍,便欲上前。
岳不群冷笑一聲,左手一揮,勁力一到,登時便將妻子給逼了回來,隨即冷冷道:“小賊,你多行不義必自斃,今日便是你授首之日。”
料想身受重傷之下,縱使這小子武功再怎么高明,只需拖得他片刻,也能讓他失血過多而死。
早在岳靈珊刺中凌靖小腹的時候,凌靖便已經知道自己是中了岳不群的詭計,這個人怎么可能是岳靈珊。
“大話不要說太早。”凌靖見岳不群和一旁的天門老牛鼻子等人,臉上都有些躍躍欲試,心知他們是想趁機撿便宜,把自己給除去了。
他一手抓住那新娘子的手腕,“吸星大法”自動運轉,登時便將那人給吸住了,讓其連出聲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哼!”
凌靖冷哼一聲,捏住那人手腕徐徐抬起。卻見那寒光閃爍的匕首上并無一點血跡,剛才那一下似乎并未傷著他。
“你!”岳不群等人頓時大驚。可是先前明明看到那匕首刺中了凌靖的小腹,但這小賊怎會一絲鮮血也未流出?
“就憑她,也想殺我么?”凌靖哈哈大笑一聲,握住那新娘的手腕,反手便將匕首刺入了對方的胸口。
“嗤!”
這匕首本來極其鋒銳,瞬間便齊根沒入那人的胸口,鮮血溢出,將她身上的喜服渲染的更加鮮艷起來。
凌靖左手一揮。那新娘頭上的蓋頭登時被掀落在地,露出一張十分陌生的面容,只是此刻雙目緊閉,已經是氣絕了。
“碰!”
凌靖看了一眼那新娘的面容,隨即面無表情的將尸首扔到了一旁,直接撞在了林平之的懷中,兩人“蹬蹬蹬”連續退了幾步。一齊摔倒在地。
林平之面色木然,看了懷中女子的尸首一眼,臉上忽然露出無比憤恨和怨毒之色,原來今日這場婚事不過是個陰謀罷了,都是岳不群這個老賊用來算計凌靖的,也只有他這么一個大傻瓜。才會被蒙在鼓里!
“岳不群!有朝一日,我一定要將你碎尸萬段!”
林平之雙拳緊握,指甲掐入肉中,也絲毫未覺。
凌靖一步一步慢慢朝岳不群走過去,淡淡道:“師姐呢。你把她藏到哪兒去了。今日我本不想殺太多人,但你千萬不要再逼我!”
岳不群負在身后的一只手微微顫動。忽然一根銀針落入手中。
“小子,你就不要再妄想和我女兒在一起了,你這種邪魔外道,人人得而誅之。岳某人當年是瞎了眼,才會教出你這等逆徒。”
說話之時,身后的一只手微微轉動,針尖一震,斜指向下。
凌靖神色一動,眼中閃過一絲淡淡的藍芒,忽然之間,左手屈指一彈,只聽“砰”的一聲,岳不群右手邊桌上的茶杯轟然炸開。
岳不群面色一變,右手的動作忽然頓住。
天門道長、解風等人也不禁倏然變色,適才他們雖然看到了凌靖的動作,但卻并未看到他手上有射出任何暗器,料想這又是一門十分厲害的暗器武功,可以用氣勁遠距離傷人。
“岳先生,我勸你最好別再搞什么小動作,否則下次的話,我就不會只是打碎一個茶杯那么簡單了。”凌靖淡淡一笑,對岳不群說道。
有系統在身,這屋內屋外,又有哪里的動靜可以逃得過他的耳目,縱使岳不群是將手負在背后,準備施以暗算,但又怎么可能瞞得過他。
岳不群心中一沉,那枚銀針又悄無聲息的收入了袖中。
凌靖目光掠過岳不群,心想,師姐定然是被岳不群藏到了別的地方,不過此人極好臉面,就算自己當眾威逼,只怕他也不會告訴自己師姐在哪里。
當即神色淡然的走上前去,拉著寧中則的手轉身便往外走去。
“大逆不道!當真是大逆不道!”
天門道長等人見凌靖居然拉著自己師娘的手,旁若無人的往堂外走去,這等大違禮法的事,他居然也敢做得出來。
岳不群看著二人的背影,面色鐵青,身后一只手握了又松,松了又握,但卻始終不敢出手。
“給我站住!”
便在此時,天門道長忽然一聲大喝,從身后弟子手中一把抽出長劍,縱身一躍,攔在了凌靖前面。
寧中則神色恍惚,被這一系列的突變搞的有些措手不及起來,明明女兒被自己藏在了思過崖上,那新娘也被換成了自己的女弟子,可怎么轉眼之間,又被換成了另外一個陌生的女子,而且還會暗中對靖兒下手?
她心中好生不解,先前見凌靖被忽然暗算,又是大驚失色,直到此刻,都還有些回不過神來。
“天門道長。”凌靖并未松開寧中則的手,只是對著天門道長笑道:“道長不知有何賜教,難道是想讓在下見識見識泰山派的絕技么?”
天門道長生了一張大紅臉,身材高大,此刻怒氣沖沖,面色更加紅了起來,怒道:“小子,你今日大鬧華山派,本就已經是大逆不道,又怎敢當眾褻瀆了自己的師娘!還不給我松開手去!”
其余人眾也都目光古怪的看著凌靖和寧中則,心道:“難道這對師徒之間還有什么說不清道不明的事情不成?”
凌靖面色忽然一冷,道:“老牛鼻子,飯可以亂吃,但是話卻不可以亂說的。”從腰間抽出劍鞘,道:“看來今日不給你點教訓,你還不知道口沒遮攔是要承擔后果的!”
松開寧中則的手,腳下一錯,忽然上前抽了天門道長一個耳光,隨即又閃電般回到了原處,重新抓住了寧中則的手。
天門道長神色一懵,尚未回得過神來,其余解風等人也都只是見堂中人影一閃,便聽“啪”的一聲脆響,天門道長臉上留下了五根指印。
直到半晌過后,方才聽天門道長一聲大喝,怒道:“小子,我殺了你!”
刷刷刷急刺三劍,使的正是泰山劍法當中的絕學,三劍齊出,均是攻向凌靖身上要害。
凌靖提起劍鞘連拍三下,只聽“當當當”三聲響,天門道長三劍全被攔腰折斷,連凌靖身前兩尺范圍都遞不進來。
“呵呵,看來天門道長的泰山劍法還練的不到家啊,不如在下便教你幾招如何?”
凌靖哂笑一聲,對于這個出言不遜的老牛鼻子實在好感缺缺,而且先前見自己被暗算,居然還想對自己動手,當真是不知死活。
他左手一松,往前踏出兩步,左手五指不斷掐算,右手劍鞘凝而不動,但劍鞘的一端卻遙遙指向天門道長身上的破綻之處。
“這......”
天門道長登時面色大變,連忙揮舞長劍,使了一招“郎云出月”,往右撲出,卻見凌靖左手五指轉動,劍鞘一端始終對準自己身上破綻所在。
他心神巨震,認得這正是泰山派中失傳的絕學“岱宗如何”,便連他的師傅也要贊不絕口,又默然嘆惋的泰山派最高劍術。
“他怎么會這一招?”
天門道長手上長劍狂舞,劍招換了一招又一招,身形滿場游走,連片刻也不敢停留下來,心知這“岱宗如何”不出手則罷,一出手定然會刺中自己的要害所在,到時自己又哪里還有命在。
岳不群、解風等人看著天門道長此等情形,都不禁大是疑惑,也不知他到底在顧忌什么,那小子明明一動不動,只左手五指捏動,看起來倒像是虛張聲勢的居多,怎地會讓天門道長忌憚到了這種地步?
“給我中!”
便在此時,卻見凌靖微微一笑,忽然往右斜踏兩步,反手將劍鞘遞出,接著便聽“啪”的一聲,劍鞘穿過天門道長的長劍,擊打在他的腋下。
這一劍其實一點都不快,縱使尋常的一流高手,劍速也不止于此,但天門道長這等掌門級的高手,卻是輕而易舉的就被這一劍刺中,隨即便僵立在了原地,顯然這一劍已經打中了他身上要穴,將他給制住了。
“這......”解風和一旁的幾個高手均是面色一變,沒想到這普普通通的一劍,竟然還暗藏了這么多的玄機,竟連天門道長這等頂尖的一流好手也避之不及。
“老牛鼻子,看清楚了么?”凌靖緩緩收回劍鞘,自始自終,“帝龍古劍”都未曾出鞘,笑道:“這便是你們泰山派的“岱宗如何”,想來你作為泰山派的掌門人,對這一招當是十分熟悉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