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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大叔大伯，我們李家快餐鋪子今兒個開張。一文錢能吃兩大碗熱乎飯，三文錢熱乎飯隨你吃個夠。葷菜三文錢一勺，素菜一文錢一勺，魚蝦兩文錢一勺。”正是午時，紅豆到碼頭邊上好一通吆喝。
過了正月十五，鎮上的人氣兒也多了些。那些個在碼頭上做苦力的人，更是早早的就來搬貨了。
到吃午晌飯的點兒，這些人手頭寬裕些的就去買幾個包子饅頭。家境不好的呢，則就隨地而坐，掏出家中婆娘做的粗糧餅子或是包了紫菜蝦皮的飯團子，就著大河里舀上來的水就吃了起來。
“小丫頭，你看我們是坐的起館子的那些個人嘛？”一個在啃包子的漢子聽見紅豆的吆喝，倒是回應了一聲，惹得邊上的勞工們也嬉笑符合。
別說葷菜三文錢一勺，就是素菜一文錢一勺他們也覺著貴。這菜就是地里長得，哪家會缺菜吃啊，想吃菜了，晚上回家就有得吃，還不花錢。
“那大叔大伯們，可以光吃熱乎飯不點菜啊。這天還冷著呢，總得吃口熱乎的才舒服呢。”紅豆覺著他們不舍得買菜，那也是合情合理的。買了飯，若是瞧見別個吃著菜，也會忍不住心癢癢買一份來嘗嘗。對自家的菜色，紅豆可是有信心著呢，保管他們吃了一回就想吃第二回。
“真可以光買飯不買菜？”出聲詢問的那人也是捧著個涼透了的飯團子，想他們勞累了大半日，連口熱乎的都吃不上。可那些飯館子哪有光賣人飯的，可那菜又貴得嚇人，一來二去的，他們也就歇了下館子的心。
紅豆瞧見那位大叔有些個心動的模樣，趕忙就說：“當然了。三文錢管飽。今兒個剛開業，還能送一小碟子小菜給叔叔伯伯們嘗嘗呢。”
這堆人里有信的，自然也有不信的。有人就出聲道：“再過會兒船就來了，咱們卸貨忙著呢，哪有空去館子里坐著等菜上來。”
“不用等，菜都是現成燒好的，又給保著溫呢。就是不買飯也成，我們店里頭還有不要錢的熱水，大叔大伯們喝了也好暖暖身子。”紅豆揚起一個笑臉真誠的說道，不要錢的熱水還不能把他們吸引過去。她可就沒法子了。
“那咱們就同這小丫頭去看看好了，反正現在也沒船來。”一開始出聲詢問的那個啃包子漢子站起了身，他邊上也有幾個人倒也想去看看。
這些人雖是出賣勞力過活的。可也不是個沒腦子的。若是飯三文錢管飽，他們還真買得起，那大肉包三個三文錢也就只能吃個半飽。真有不要錢的熱水，那討來喝幾口也好。
“爺爺，阿嬤。客人來了。先端幾碗熱水過來讓幾位大叔大伯喝了暖暖身子先。”紅都朗聲說道。
他們剪彩了好一會兒，也沒什么客人上門，李家人都是心灰意冷。不想這紅豆出去一會兒就七八個客人回來，心里那個高興呀。
“大兄弟們，先喝著暖暖身子啊，要吃什么跟老婆子說一聲就是。”李老太是一臉喜氣的給每個人都送上了一碗熱氣騰騰的熱水。
“大娘。我們就在碼頭上做活的。聽說這里的飯三文錢管飽，可是真的？”那啃包子漢子喝了一口熱水，問李老太一聲兒。對于紅豆這小丫頭的話他們還是有些不大信。三文錢管飽可是便宜的緊呢，還是要問過他們家中大人才好。
這價錢都是早早的定下的，李老太當下就點了點頭，“可不是三文錢管飽嘛，可這客人都不信。等大兄弟們吃飽了吃去可得幫我們好生說道說道。你們可要吃飯？”
“給我來碗飯，三文錢管飽的。這熱乎乎的東西吃下去就是人有勁兒。”其中一個漢子喝完了熱水說道。
“好嘞。”李老太樂呵一笑皺紋都舒展了開來，那頭的李老頭也打好了滿滿一碗飯，壓得實實的。
“大兄弟，吃著啊。不夠再讓我老頭子給你添。”李老太將那碗熱乎飯遞給剛才出聲點了飯的漢子，又給他拿了雙筷子。
這空檔，紅豆也盛了一小碟子菜過來。“大叔，這菜送的，你放心吃了，不收錢的。”
余下的那些漢子聽著紅豆的話，倒是有些好笑。但這也是實在話，不要錢的東西誰不喜歡啊。
“小丫頭，你們這兒，這么一碟子菜要賣多少錢啊。”那碟子炒白崧里好像還夾著些肉絲兒，這究竟算葷的還是算素的啊？
紅豆一眼就瞧出了這漢子的疑惑，大聲的說：“當然是素菜啦，一文錢一勺的量可比這多的多。”
素菜里還有肉？這些漢子可都有些想嘗嘗了，瞧那個坐下來吃的漢子扒著飯，吃得歡實的模樣，他們可都有些心動。
“老板，我也要一份管飽的飯。”
“我要一文錢的飯。”
“我也要。”
當下，漢子們都紛紛表示要吃飯。紅豆笑著說：“大叔大伯們，我們這兒的素菜不止大白崧一樣，你們也可以要別的送的。也有土豆絲啊，蘿卜啊，這些里頭也有肉。就在那頭，你們挑愛吃的點。不過只能送一小碟子，要是吃著喜歡，也可以掏一文錢來買。我們這兒的肉也不錯，三文錢一大份呢，你們也可以買些嘗嘗。”
“好嘞。”漢子們就朝那頭擺著菜的地方走去，既然是白送的，那倒得挑份兒自個愛吃的。
還有幾個漢子倒是來之前就吃了個差不多了，愣在原地不知道咋辦好呢。白喝了人家熱水不點點吃食又有些說不過去。
“這幾位大叔想必剛才都吃飽了吧，那你們就坐在邊上歇會兒。叫你們來也不是非要你們買的，給咱店里添些人氣。這熱水也不值啥錢，你們也別惦念著。以后來照樣免費喝。”紅豆說的話，真真解了他們這尷尬的場面。
“小丫頭說話中聽，大叔明兒個定留了肚子來你鋪子里吃。也要三文錢管飽的那種。”其中一個性格爽朗的大漢說著。
“好嘞，大叔大伯們要是吃著喜歡。天天來我家鋪子里吃，那價錢還能便宜些。”紅豆思量著那種一葷兩素的餐盤也應該快做好了，到時那種套餐費就賣便宜些。
“好吃，你家的菜咋燒的啊，我家婆娘就燒不出來這么好吃的菜。”點了飯的漢子們已經開始悶頭大吃，一邊吃還一邊數落家里婆娘灶上功夫不好。
“大牛啊，你都有婆娘就不錯了。我的媳婦還不知道在哪兒呢。”一個漢子也扒著飯出言調侃。
“咱不說了，吃飯吃飯。吃飽了飯，下午干活有力氣。”那喚作大牛的也不提他婆娘了。他們這出來當苦力的，家里條件也都不怎么好。還沒娶媳婦的倒也不少，他可不能提人家傷心事。
“兄弟們過來嘗嘗，這排骨好吃。可香了。”那先前啃包子的漢子想來條件還行，就他一人點了個葷菜。
他這么一叫喚，不論是吃著沒吃著的都過去瞧瞧。這三文錢一份的葷菜量倒是不少，那碗排骨用醬調得紅紅的，又飄散著肉香。那些漢子嘴里涎水早就泛濫了。
“八斤啊。你自個吃吧。這一份葷菜可要三文錢呢，我們一人一筷子的下去的，可就沒了。”一個老實的漢子說道。
“有啥關系，下回你們買了請我吃不是一樣的嘛！”那喚作八斤的漢子爽朗一笑，就夾了一塊排骨放到那漢子碗里，又招呼著其他幾個嘗嘗。
這醬排骨味道還真不錯。漢子們都大口扒飯，吃的津津有味的。
這里鋪子里頭的人吃的津津有味的，外邊的人瞧見了。也都忍不住進來瞧瞧。聽說三文錢管飽，還是有些不大信的。可瞧著在吃的都是一些在碼頭上當苦力的窮人，不免的又信了幾分。
“那就來三文錢的飯，再來個素的小菜吧。”這瞧著別人吃的香，總是忍不住心癢癢。
先前李老太還擔心這些個膀大腰粗的漢子把三文錢管飽的飯都給吃了回去。叫他們沒賺頭。可這引來了不少客人，還都點了菜。點了菜他們就有賺頭。李老太也喜洋洋的招呼開了。
在這條街上買賣的人畢竟都不是什么有錢的主，都是點的素菜居多。可這素菜里也添了肉絲，又使這味道好上了幾分，讓人忍不住多點了幾個菜。
“頌意，紅豆，我來給你們捧場了。”鄒梅梅也帶著些她的好友蹦進了鋪子里。
在鋪子開張期間，鄒梅梅也是來過李家幾趟的，因此李家人對她也不陌生。
“梅梅，這里的東西好吃嘛？”有個打扮得很不錯的女孩看這鋪子里凈是些身上衣裳打補丁的人坐著吃的，就有些懷疑。
“你瞧他們吃的那么歡實，肯定是好吃的。”鄒梅梅也是嘗過紅豆的手藝的，自然是對他們家賣的飯食各位有信心。
“那我們要和他們坐一塊兒啊？”那女孩還是不放心地問了一句，她娘說了不能老跟窮人呆一塊，呆久了自個兒身上也就沾染了窮酸氣兒。
鄒梅梅沒好氣的看了她一眼，早知道就不把這嬌氣包帶出來了。
“姑娘坐這邊的空桌子，我們鋪子是剛開張的，這些桌椅都是新的，干凈的很。”頌意出來招呼著這幫子有點小錢的半大孩子。
那女孩瞧著頌意面皮白凈，又替她解圍，自是感激的瞧了他一眼，又細細地打量著他。
“走了走了，點菜去。”鄒梅梅拉著頌意的胳膊就往那邊放置菜的地方走去，不許他多跟那個嬌氣包講話。
光鄒梅梅一人就點了三個葷菜，更別說其他幾個同樣有錢的孩子了。
“好吃，梅梅啊，你怎么找到這鋪子的啊？這里的東西真好吃，待會我吃飽了我帶些給我爹吃。”一個胖乎乎的小男孩啃著豬肘子，朝鄒梅梅說道。
“哼，好吃吧。這里的東家可是我朋友，以后我跟他們打個招呼。你們來吃的時候都給你們挑個好座兒。”鄒梅梅一副得瑟的模樣，叫紅豆忍不住發笑。
“小公子，你點的多，這盤雞子凍是送你吃的。”紅豆將一碗雞子凍遞了上去。
雞子凍？小胖子眼睛都亮了，這以前在太福樓可都賣到一兩銀子一份了，這就這么送他了？
“我也要雞子凍，點多少東西才送雞子凍啊？”旁的一個小女孩也出聲問道。
“我也要，我也要。”
“滿二十文錢就送一份雞子凍。”紅豆瞧著一個個貪嘴的模樣，心想這雞子凍還真能起促銷作用。
“那我再點幾個，快給我送一份雞子凍。”一個小男孩瞧見那小胖子吃雞子凍都吃得高興的瞇起了眼，迫不及待的催促紅豆。
“小李老板，秦大給您道喜了。”那看管鋪子的秦大提著一些賀禮來了。
秦大前腳進門，后邊又跟著一幫大娘。那領頭的那個就是那日買雞的婦人“老姐姐啊，你家那只雞啊真好，可是給我閨女兒賺足了面子。這不，聽說你們鋪子開張，我就帶著鄰居都來給你捧捧場。”
新鮮出爐……木有存稿的孩紙傷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