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處竹閣傍水而立,流水潺潺,風葉呢喃,偶有幾片落葉,旋轉著墜落,劃著絕美的弧線,一個男子,兩個女子。
“少爺,你這畫的是什么?”
綠竹睜大了眼睛,好奇的見夏宇,拿著一支奇怪的筆,在紙上來來回回的畫著,眸里溢滿了好奇。
身旁的墨霞靜靜佇立,面不改色的冰冷如霜,但一雙美眸微微傾斜,顯然對夏宇所畫的東西也很好奇,但奈何她天性孤傲,強忍著不顯露出來。
夏宇嘿嘿一笑,道:“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他頭也沒抬,手中的炭筆飛快的劃動,一條條絲線柔順而細膩的呈現,筆畫不多,沒有山水畫的淡妝濃抹,只幾筆的勾勒,一件新穎的衣裳款式躍然于紙上。
畫完收功。
綠竹好奇的望去,便見紙上畫著一件長長的衣衫,荷葉開領,胸前左右開襟,下擺一直延伸到腳踝,左腿邊裂開一條縫隙,升到膝蓋。
衣衫旁邊,卻是一個身著此種衣衫的女子,女子手執油傘,一身的苗條曲線,和頎長的身段,完美的展露出來。煙雨江南,一個如煙如詩如丁香的女子,走在青石巷陌里,周圍是一片瓦房參差的民居,將畫面襯托的靜好安詳。
綠竹完全沉浸在畫面里了,癡迷的同時,卻發現畫中的那名女子不就是自己么!
頓時一陣暈紅漂染而來,心里漾起一股羞澀,于是偷偷瞟了少爺一眼,細若蚊吶的說道:“少爺,你,你為何畫我,真是討厭死了!”
“嘿嘿,因為綠竹貌比天仙,跟一個仙女似的。”少爺我的畫工又進步了,莫非跟練武有關?他仔細的瞄了瞄,不由大為滿意的咂摸了一下嘴巴。
綠竹聞了,心里不由一甜,大大的眼睛笑的瞇了起來,然后拿起畫與墨霞一起看起來。
墨霞蹙眉看一眼,目光便離不開了,紙上的畫風特立獨行,非當代任何一種畫畫風格,方式也獨具一格,只輕描淡寫,看似隨意的勾勒,卻好比神來之筆,將所畫的東西栩栩如生一般的展現出來。
“對了,少爺,這衣衫叫什么?”綠竹興奮的問道。
“旗袍!”夏宇吐出兩個字來。
夏宇作為服裝設計師,對旗袍自然不會陌生,反而是熟悉無比,在他看來,旗袍是最美最符合中國女性的服裝,沒有之一!
華夏女子婉約動人,如水如畫,透露著一種秀氣和柔雅,旗袍不但可以充分體現女子的身姿的優美,還可以把鐘靈毓秀的氣質表現出來。
墨霞眸里一陣異彩閃過,心里暗暗忖道,江南第一才子,才思敏捷,果然能人所不能,或許真如洪叔所說的那樣,這個男子當真可以救下天香谷,將天香谷推向另一個高峰。
“別看了,待會弄壞了就不好了,少爺我還要用它來賺大錢呢。”
“少爺要賣了我賺錢?”綠竹又驚又怒,小嘴嘟的比誰都高,小臉上溢滿了委屈。
我汗,什么叫賣你賺錢,少爺我又不是人販子,搞得我像一個罪該萬死的壞人一樣,我是賣畫賺錢好不,別混淆了概念。
“不行,誰叫你畫我來著,現在是我的了。”不等他說話,綠竹賭氣一樣的撇了撇嘴,昂著小腦袋,便小心翼翼的折好畫紙,還神氣哼哼的揚了揚手。
只有少爺搶別人的,沒有少爺被別人搶的,夏宇大火,于是身子猛地飛竄出去,手快如閃電的掃向綠竹手中的畫紙。
綠竹嘻嘻一笑,身子飄然向后,好像一根羽毛一樣,躲過了夏宇。可是未等綠竹停息,只覺眼前一閃,一個身影帶著重重虛影,飛快的纏繞上來。
夏宇腳踩凌波微步,速度快到了極致,身影如閃電奔雷,踩著凌亂無比的步子,將綠竹的閃避全看在眼里,他嘴角不由掛起一抹笑意,敢搶我的東西,一定要調教一下,于是一個期身,右腳腳尖支起點地,身子幾乎與地面水平,迅疾的旋轉半圈,啪地一聲一巴掌拍在綠竹的翹臀上。
墨霞冷眼旁觀,眼里一陣精光飛過,冰冷的面色,漫上一陣詫異和驚疑,夏宇的步法,精妙無比,每一步冥冥中符合某種規律,但又難以揣摩。
這是一種絕學,絕對是一種絕學!
綠竹大羞,趕緊一個縱身,身子一輕,卻已是輕飄飄懸在了一棵竹竿上,滿臉訝異和羞惱望向地上的男子。
男子揚了揚手中的一張紙,得意洋洋的挑動眉毛,心里暗道,凌波微步就是好,除了逃跑保命,用來搶東西也不錯,有發展前途。
綠竹滿臉委屈,頓時泫然玉泣,淚眼汪汪的撅起小嘴,嬌聲道:“少爺是色狼,竟然打人家...打人家那里,還要把人家賣了賺錢,少爺是壞人,綠竹不要再理少爺了。”
對于綠竹的碎碎念,夏宇暴汗,喂喂,弄清楚再說話行不,少爺是賣畫,不是賣人,再說了,你一個女生,不打你那里,還能打哪里?少爺俠義肝膽,一世英名,全這樣被毀了。
當下嘆息一聲,認輸道:“下來吧,畫給你行不,我再去畫一幅。”
綠竹一聽,頓時眉開眼笑,直直跳了下來,拿過畫紙,小心翼翼的放進懷里,然后又道:“少爺對綠竹最好了,對了少爺,還有剛才你的步法好生精妙,好生漂亮,速度也好快,竟然連我也攔不住,叫什么啊?”
“凌波微步!”夏宇對綠竹的轉換,有點轉不過來,不由大感無語,上一秒淚光點點,下一秒喜笑顏開,怎么感覺我上當了呢?
“凌波微步?”綠竹皺了皺鼻子,冥思苦想,卻始終沒想出一點思緒來。
一旁的墨霞屏住呼吸,斜耳傾聽,聽到夏宇說完,卻也遐思起來,只覺得“凌波微步”四字,似曾相識,最后腦袋靈光一閃,不由大聲呼道:“逍遙派獨門輕功絕學!”
夏宇不置可否的笑一笑,拿起炭筆又畫了起來,這一次不能再畫綠竹了,免得又被搶去,于是不由想起了菲兒那妮子,不知這么久不見了,陸菲那丫頭會不會想我,喟嘆了一聲,便又動筆素描。
一盞茶的功夫,一副畫又完成了。
綠竹問道:“少爺,這女子是誰啊,長得好漂亮。”
少爺的眼光還會差,當年在各種人造美的轟炸下,少爺我的省美觀,早就已經滿級了,他哈哈一笑朗聲道:“英雄所見略同啊,嘿嘿,這女子不是誰,嚴格說來,是你的少夫人,我的老婆!”
“哦!”綠竹一愣,神色一陣不自然,眸里深處劃過一抹黯淡,原來少爺有喜歡的人了,這么一想,心里沒來由的痛,眼上迅速蒙上一層水霧,可為何還要畫綠竹,少女的心思跌宕起伏,又難以揣度。
恰在此時,一個女子飛快的跑來,見到夏宇,神色不由大喜,當即氣喘吁吁的喊出聲來。
“夏大哥不好了,宗主要對雪兒動刑,求你快去救救雪兒吧。”
夏宇神色一凝,目光如炬,里面精光肆虐,盡是駭然的光澤,不由大怒的暴喝一聲:“對雪兒動刑?我看誰敢!”
說著,便帶著三女往大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