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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害怕惹自家娘親生氣,孫壽率先狼吞虎咽吃起來,一邊吃一邊還夸素食好吃。孫福和孫祿一看趙翰青和孫壽都吃得那么香甜,二人害怕被孫老夫人責罵,也顧不得菜蔬清淡不對胃口了,也開始大口吃起來。
孫老夫人因為丈夫去世之后開始虔心侍佛不茹葷腥,兒女們就跟她分灶吃飯,已經很久沒有跟她一起吃飯了。如今看著三個兒子都吃得狼吞虎咽,雖然知道他們不是真的吃得香甜多半是哄自己,但是心里還是很高興的,故意道:“看你們吃得這么香甜,今后就天天來跟娘一起吃,娘喜歡你們陪著吃飯。”
孫壽可沒有勇氣每天吃素食,但是話一出口不知該怎么收回來了,看看,大哥二哥只顧埋頭吃饅頭,再看趙翰青也吃得自得其樂,顯然是都不打算幫自己圓場,只好訕訕一笑道:“我飯量大吃得多,都讓我吃了娘豈不是要餓肚子嗎?”說完為了證明他的話就大口大口地吃饅頭,然后大口大口地喝玉米粥,情狀就如小兒一般,不過,也沒人笑話他,再大的人在娘親的面前也是小孩。
趙翰青現在就有些羨慕,有個娘多好啊,可以撒撒嬌。
孫夫人笑瞇瞇道:“你們吃得越多娘越高興,咱們這樣的人家還能餓了肚子不成。”又回頭吩咐伺候的婆子:“再拿些饅頭來。”
哥三個也不敢接腔,只顧埋頭猛吃。多了這三個饕餮之輩,結果滿滿一桌子蘿卜白菜和一大盤子饅頭被吃的一干二凈的。
“伯母,你看看,三位哥哥吃得香甜。”
孫老夫人眉開眼笑的:“好,好啊。好長時間沒有看見他們這樣吃飯了,他們小時候就是這樣吃飯的,那時候家境不好,為了爭饅頭還打架呢。”
趙翰青強忍住沒有笑出來。
孫家哥三臉漲得通紅卻吭吭哧哧說不出話來,肚子撐得實在太狠了。
“翰青啊,今天可多虧了你,老婆子才開開心心吃了這一頓飯。”
“伯母,三位哥哥包括嫂子們和侄兒們今后肯定會經常陪你吃飯的。”
孫家哥三個臉有愧色,很久以來一直疏忽了娘,娘的要求并不高。僅僅是能夠陪她吃上一頓飯,或者說娘需要的僅僅是讓他們這些子女能夠陪著說說話聊聊天而已。
孫瓔珞也若有所思,偷眼去看趙翰青,正好跟趙翰青的目光相遇,她慌亂地躲開。心越發亂了。
論到對老年人的心思揣摩,誰也不了趙翰青。在后世老年人因為兒孫們的疏離而造成的孤獨寂寞成了嚴重社會問題。在這個時代自然也有,但是沒有那么突出罷了。他最初敲打孫家哥三個有戲弄之心,后來因為缺失母愛而觸景生情才利用這個機會讓孫家兄妹受到了一番教育。同時也拔高了自己在孫家兄妹心目中的形象,這一點倒是他沒有想到的。
回到孫家的聚義大廳,孫福道:“翰青兄弟,謝謝你。”他這話說的情真意切。
趙翰青笑嘻嘻道:“謝我什么?謝我讓你們又做了一回小孩子?如果是這個就不用謝了。娘親是你們的,你們隨時可以去陪老人家吃飯。”
“放心,今后我一個月來陪娘吃一頓齋飯,現在快說說你在上海灘的經歷。”孫壽惦記住這個。就有些迫不及待。
孫家哥三個因為孫老夫人的壽辰正好與英雄會的rì期有沖突就沒有去上海參加英雄大會。
“這個說來話長,還是先看禮物。”趙翰青說著沖吳二憨一擺手,他急忙出去,不一會兒,教導隊員們列隊進來,放下禮物退了出去。
原來,趙翰青送給孫家兄弟的禮物是一挺捷克輕機槍、十支步槍和三支勃朗寧手槍,都是錚亮的新槍,另外還有一架蔡司軍用望遠鏡。
孫家哥三個喜出望外,他們早就發現教導隊員們進寨時腰里帶著短槍肩上扛著長槍,都是清一色的新槍,當時就好生羨慕,沒想到長槍卻是送他們的。
說起來這份禮物可是一份厚禮,因為伏牛山的隊伍不少,最缺的就是武器,拿錢也無處可買,就是能從保安團手里高價買到槍卻也只能買些破爛玩意,像這種槍根本買不到,因為保安團里也沒有,他們自己用的武器大都是從正規淘汰下來的。
而望遠鏡更是稀罕玩意,只有正規軍里那些當官的才有。哥幾個立刻就跑到院子里望向遠方,哥三個輪流著把玩,一邊看一邊發出驚呼,在他們心目中這東西真的很奇妙,很遠的東西一下子就被拉到了眼前。
就連孫瓔珞在一旁也是躍躍玉試地急著看,最后她實在忍不住了蠻橫地奪了過來,剛舉起來一望就發出了一聲驚呼:“啊——這么近了,我看到了,我看到——”
望遠鏡里出現了山坡上一群牛,其中一頭牯牛正在糾纏一頭母牛,她突然閉口不說了,慌亂地將望遠鏡轉向了別處,俏臉上泛起了一抹紅暈。
然后,趙翰青就說起了他這些rì子的經歷——
“隨著,英雄大會rì子的逼近,天下群雄都云集上海灘,卻也引起了rì本的注意,因為rì本人最崇尚武道,他們一直認為他們的武道比我們的厲害,再加上他們就要大舉發動侵華戰爭了,自然不愿看到我神州江湖同道結盟,于是就想盡千方百計加以破壞,制定了一個‘屠龍計劃’,也就是要消滅我神州江湖的惡毒計劃,rì本武士先是假冒我江湖人四處挑戰比武或借口復仇打死打傷我江湖同道,卑鄙手段無所不用,終于挑起不明真相的各門派內訌,一時間上海灘紛爭不斷血雨腥風。”
“同時,rì本人還利用外交力量鼓動租界當局施壓,租界的那些洋鬼子們因為當年義和團扶清滅洋而心有余悸,所以禁止在上海召開英雄大會。而之前本門的丁開山師兄因為在南都跟rì本大宗師柳川壽男比武的結怨rì本武道,我初到上海時遇到rì本虹口武道館挑釁本派在上海的英豪武館,那英豪武館的館主就是丁家的老大丁嘉英,當時我替師侄出手挫敗了rì本人的挑釁,跟rì本人結怨更深,所以,rì本人的屠龍計劃英豪武館首當其沖,弄得武館人人自危。當時雖然懷疑是rì本人干的但是沒有證據啊,于是我就跟丁師侄想出了引蛇出洞之計,我和丁師侄的兒子假扮少林弟子在大街上招搖,rì本人果然上當了,剛一出手就全被抓住了,事情終于大白天下,rì本人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趙翰青因為孫瓔珞在場就略去了兜襠布驗明rì本人身份那一情節。
“但是rì本人并不甘心陰謀失敗,一計不成就徹底撕破了臉,在淞滬開戰之前實施對上海的江湖同道和反rì的社會名流們的屠殺”
趙翰青從上海灘英雄大會開始,一直說到南京淪陷,當然是有詳有略,有的干脆刪去了,比如綁架左二公子一事自然是只字不提。他說了這么多是因為他要勸說孫家兄弟一同抗rì,有些事情自然不能隱瞞,當然,年輕心性,做下了得意之事如果不炫耀一番豈不是如錦衣夜行,何況還有一位美麗的異性聽眾,趙翰青自然不能免俗。
他口才極好,這一番講述也的確讓孫家兄妹幾個聽得如癡如醉,時而緊張,時而熱血沸騰。
孫瓔珞連望遠鏡也顧不上玩了,一雙美目閃爍異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