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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翰青一看眾人進了吳家大院就像是餓狼進了羊圈一樣,只想著放開手腳搶劫,完全把原定的進入吳家大院后先控制武裝的命令丟到了一邊了,立刻就急了:“李大哥,必須先去控制幾個碉樓的團丁,一旦碉樓里的團丁們發覺有異,只要一調轉槍口,咱們立刻就成了甕中之鱉。”
李鐵錘自然知道事情緩急輕重,急忙喝著已經有些混亂的隊伍,分派人手去拿下碉樓:“黑五更,你帶幾個人拿下北碉樓;田豐收,你帶幾個弟兄去拿下西碉樓;王老三,你負責東碉樓,咦,王老三呢,剛剛不是還在嗎?”心中不悅,這個王老三身為副隊長怎么不守紀律,他只好另指派一人,他親自帶幾個人由三禿子領著去拿下靠近大門的南碉樓。
趙翰青相信在兩個團丁的配合下,拿下碉樓并不是什么難事,他已經帶著柱子等人向后院沖去,逮著吳家老太爺也很重要,危險的時候可以把他當人質。所以,他才安排李鐵錘在進入吳家大院后指揮隊伍趁著駐守吳家的團丁還沒有醒過神來先控制了幾個碉樓,而他親自負責抓住吳家老東西。
且說吳老太爺得知民團增援,徹底不用擔心土匪了,又抽足了鴉片,被八姨太一揉捏突然亢奮起來,怎奈是老朽無能了,勉強上去馬也挺不起槍了,喘吁了半天,外面突然又亂起來,吳老太爺一下慌張就從姨太身上掉了下來,氣咻咻道:“怎么回事?去,看看怎么回事。”
八姨太只穿了件小衣,光著兩條腿,這副樣子自是不能出去,想要叫個使喚人,突然想到逢到老爺騷情的時候,婢女仆婦們都必須離得遠遠的,可能是老東西怕下人笑話他老不中用,這時就是叫人也叫不應,她只好抖抖索索地去穿衣服。
這時,門哐啷一下子就被撞開了,一群人闖了進來,嚇得八姨太花容失色,手里的衣服一下子掉在了地上,白花花的身子就暴露在眾人面前,上面小褂子遮掩不住肥嘟嘟顫巍巍的兩坨肉肉,下面剛剛穿上了小紅褲褲,兩條光溜溜的腿抖個不停。
除了趙翰青,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八姨太身上。
趙翰青看著在床頭像一只蝦米似的蜷縮發抖的吳家老東西,說不出的厭惡,就這個老東西一大把年紀了還欺男霸女,連侄媳婦也不放過,真懷疑他能行嗎?
吳老太爺被不速之客嚇得一哆嗦,褲襠里一熱,半泡熱尿就淅淅瀝瀝流地到了炕上,等他看清楚是一群團丁,頓時勃然大怒:“你、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私闖內宅,我要讓我兒子槍斃你們,滾,快給我滾出去。”
趙翰青不耐煩地一把將他揪起來,罵道:“老畜生,你睜大狗眼看看我們是不是你兒子的手下,老子是土匪,你兒子增援吳家莊的時候中了我們的埋伏已經全軍覆沒了,你兒子也落到了我們手中,想要你兒子的命,乖乖把金條大洋拿出來,給你半柱香的功夫,拿不出錢來別說你兒子的命不保,老子還要滅了你們全家。兄弟們,你們給我好好招呼這個老東西。”
沒等趙翰青說完,吳家老東西已經翻白眼了。趙翰青將他丟在炕上,轉身走了出去,像這種事自然不需要他親自動手,再說看著八姨太那個清涼無限的樣子實在是考驗人,還是考驗一下這幫手下吧。再說,他對整個吳家大院的情況也有些不放心,更擔心民團會很快的卷土重來,雖然剛剛打了勝仗,但是并不代表自衛隊有多強的戰斗力,所有的弟兄包括他自己在內連槍都沒有開過,如果真跟民團交火的話,自衛隊即便是不全軍覆沒只怕是立刻就潰散了。
前院突然響起了槍聲,而后又是一聲巨響,像是手榴彈爆炸的聲音。趙翰青急忙循聲往那邊跑去,到了交火的地方一看,原來是在解決最后一個碉樓的武裝時出了意外,碉樓里的團丁和吳家護院不知怎么得到了土匪假扮團丁的消息,他們就據守碉樓負隅頑抗,還打傷了一個自衛隊員,李鐵錘正躲在墻角指揮弟兄們與碉樓里的人對射。
李鐵錘也是第一次指揮作戰,正在束手無策,一見趙翰青到了頓時松了口氣:“老大,碉樓里的團丁和護院拒不投降,怎么辦?”
趙翰青一看,青石條修建的碉樓高大堅固,上下三層足有兩三丈高,四面都留有射擊孔,碉樓的四面都有燈光從小窗里射出來,剛好把四周照得明晃晃的,團丁們都在二樓,居高臨下,如果要走近碉樓立刻就會成為活靶子。這種碉樓除了防守御敵,萬一有敵人真的攻進院子還可以躲進碉樓里,沒有火炮根本就打不下來。
“手榴彈也不管用,剛剛從別的碉樓里弄了一挺機關槍,聽說這玩意厲害,可是不會用,要不你來轟他娘的。”
李鐵錘說著舉起了一個大家伙,趙翰青一看正是后世影視劇中最常見的捷克式輕機槍,認識歸認識,會不會用是另外一回事,看來自己表現得太出色了弟兄們都把他當做無所不能無所不會的神了,抽空得好好研究一下,不然早晚得露怯。他不能說自己也不會用,只好擺了擺手道:“這玩意特費子彈,又不是火炮,用它打碉樓純粹扯淡。”這也算是實話。
他尋思著攻打這樣的碉樓除了炮可以摧毀,就只能用炸藥包炸掉,但是,這兩樣眼下都沒有,憑著幾個手榴彈根本炸不開碉樓。其實,趙翰青還想起了一個土辦法可以對付碉樓,如果能把把柴草堆積在碉樓四周,一放火碉樓里的人也只有死路一條,但是,碉樓的四面都設計有透光的空隙,照的四面亮堂堂的,沒有超強的火力掩護,只要人一靠近就會遭到碉樓里的人射擊,他只得打消了火攻的念頭。
吳團總隨時都會率領民團襲來,也不允許耗費太多的時間來打碉樓,所以,趙翰青當機立斷放棄攻打碉樓,讓李鐵錘親自帶著兩個人監視碉樓里的團丁,只要他們不出碉樓,就影響不到今晚的行動,估計他們也只敢龜縮在碉樓里打打槍。
吳家大院里除了這一處,已經沒有抵抗了,院子里響起了打罵聲和哭叫聲,瘋狂的洗劫已經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