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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翰青順著血跡到了一片山林,他找到了土匪包扎傷口的地方,因為血跡從這里就消失不見了,他就在周圍尋找著可能留下的痕跡,像獵豹一樣機敏而沒有發生出一絲聲響。他被警察抓到耽擱了將近一個時辰,一個時辰好端端而又熟悉山林的人或許可以跑很遠的路,但是對于受傷的人來說肯定無法走得太遠,再加上包扎傷口耽擱的時間他斷定土匪們肯定不會走得很遠,所以,他就是抱著這樣的想法才沒有放棄在山林里的搜尋。
就在趙翰青焦躁地準備放棄的時候,卻突然聞到了風中的肉香,確切地說是烤肉的香味,只有經常吃燒烤的人才能辨別出來,而那個顧南恰恰就喜歡吃燒烤,跟他記憶里深處那種木炭燒烤的味道一樣。當然,香味很淡,能夠聞到還得益于他的鼻子隨著他的內功的精進而變得越來越靈敏。
烤肉的肉香是順風飄來的,然后,他開始逆風尋找燒烤的地點,找遍了方圓近一里的范圍,終于發現了正在燒烤的土匪們。
陳老黑他們一大早就去拜訪陳大年,沒有吃早飯卻吃了閉門羹,然后倉促出城,接著跟警察激戰,慌不擇路地逃亡,等擺脫追兵爆炸完傷口,才一個個覺得饑腸轆轆,他們倉促之間沒有攜帶干糧,餓著肚子肯定無法進行晚上的奔襲復仇,但是,這難不倒土匪們,山林間有的是野味,對于這些土匪來說,打獵并不是什么難事,他們中本來就有半路改行做了土匪的獵人,很快就獵到一只獾和幾只野雞,于是就燒烤起來,這才暴露了蹤跡。
不過,趙翰青怕驚動土匪的暗哨,只能遠遠地趴在草叢里聞著肉香。他的背包里雖然有吃食,在茶館的時候他也胡亂吃了些東西,但是,他仍然暗吞口水,懷念起顧南記憶里的烤全羊的味道,心道如果讓自己來烤的話肯定會更美味。
吃飽烤肉喝足山泉水的土匪們養精蓄銳之后又出發了。這時候已經是后半晌了,饑腸轆轆的趙翰青胡亂啃了些干糧罵著娘繼續跟蹤。
夕陽快要落山的時候,鯉魚垛的土匪們到了玉州城北面的十二里的簸箕崗。
簸箕崗也就是一個小山坡,中間凹進去一大片,乍一看的確像是簸箕,凹下去的那一片洼地里就長滿了密密匝匝的刺槐。陳老黑一伙到了簸箕崗后一下子就鉆進了刺槐林,然后一直沒有再出來,這些土匪們對于山林的熟悉和依賴就如野獸之于山林。刺槐林里已經晚歸的鳥兒都被突然闖入的不速之客驚得撲棱棱飛了起來,盤旋在半空不肯落下,狐鼠野兔也都四處逃竄,這片不大的林子就無形中充滿了兇險。
趙翰青已經又換了一身裝束,一身打著補丁的破衣服,頭發亂糟糟的,烏眉灶眼的,就像是一輩子沒洗臉或者是一輩子沒洗凈過,一點也沒有他原來那張小白臉的痕跡,他手里拿著一把斧頭剛剛在半路上用數倍的價錢從一個真正樵夫手里買來的破斧頭,他就成了一個砍柴的。為了跟蹤的需要,他背包里帶著幾套衣服可以隨時化妝改變面目和身份。他雖然已經化妝成砍柴人了,但是,仍不敢進刺槐林,甚至不敢靠近,他相信如果撞上那些殺人不眨眼的家伙自己一定會先被當做柴給砍了。
他遠遠的找個地方躲了起來,他相信這些家伙肯定是暫時的蟄伏,早晚會有行動的,他在窺視著對方的同時,或許對方也在警惕著外面。現在他要做的就是比目標更耐心,只要有耐心就有機會。
落日的余暉給草木鍍上了一層瑰麗的金色,不遠處的村莊開始生了裊裊的炊煙,炊煙讓黃昏的原野顯得靜謐而恬淡。如果沒有刺槐林里的那些土匪,趙翰青會很愜意地享受這份恬淡和靜謐,但是現在他的神經繃得很緊,他潛伏得很辛苦。
夜色終于降臨了,趙翰青松了口氣,黑暗掩蓋下他也可以自由自在一點,也可以靠近些,只要不發出聲音就不用擔心對方會發現。他現在已經越來越有跟蹤的經驗了,黑夜里容易失去目標,但是,黑夜里也不容易暴露行蹤。
三更時分,槐樹林終于傳出了沙沙的聲音,已經疲憊不堪的趙翰青精神一震,他敏銳地辨識出這沙沙聲并不是獾豬在草叢里弄出的聲音,那只有一個可能,陳老黑一伙終于開始行動了。他的目力奇佳,借著朦朧的夜色很快就看到幾個影影綽綽的人影從他面前的田埂小路上走過。趙翰青打點精神急忙跟上,走過一段田間小路上了官道。
順著官道走了三四里的路,前面的土匪們突然停下了,趙翰青并不知道,往前又走了幾丈等到說話聲才急忙趴下。前面一個小村莊的輪廓漸漸在黑夜里浮現出來。
“這就是陳家莊。”是胡老鼠的聲音,這個聲音讓趙翰青禁不住咬緊了牙齒。
突然,一聲狗叫,咬碎了夜的靜謐,接著,村子里的許多狗加入了狂叫。然后,就有燈光亮了起來,趙翰青已經知道他們是要打劫這個村莊了,但是,他仍然無法阻止這次劫掠。
“兄弟們,樂子去。”
隨著陳老黑的一聲令下,一群土匪激情高漲地沖進了村里,村里有錢和女人,那就是他們最大的樂子。
很快,村子里有火光閃現,在黑夜里很醒目。
當當······急促的鑼聲突然響了起來,伴隨著的是一個像破鑼聲一樣粗嘎的喊聲:“土匪進村了——”
陳老黑一伙似乎不打算掩飾他們的行蹤,啪地一聲槍響,鑼聲和像鑼聲一樣的喊叫戛然而止。接著,就響起了砸門聲、氣勢洶洶的喝罵聲和哭喊聲,整個村子就像是突然沸騰的油鍋。
打劫開始了。
趙翰青也趁亂摸進了莊子。莊子里的火已經沖天高了,村子里被火光映照得一片通明。
土匪雖然不多,但是行動井然有素,三兩個人一組進行著他們的暴虐。趙翰青想要干掉落單的土匪的打算落空了,因為土匪有槍,他突施襲擊只能干掉一個,沒有把握能從槍口下脫身,他自然不會去冒這個險。土匪們砸開一家門,就把容易攜帶的金銀細軟洗劫一空,村民稍有違逆反抗就殺死了,殺人在土匪看來跟捏死褲襠里一個的虱子沒什么區別。對于那些堅固的砸不開的門,土匪就干脆放火燒房。
殺人、放火、劫掠、奸淫······土匪的打劫千篇一律。這個村莊正在遭受著土匪的蹂躪,這是亂世里老百姓無法逃避的苦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