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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少武回到茶館,那伙計正老老實實守在包間的門口,一看見陳少武立刻替客人傳話:“陳隊長,那位客官要我轉告,您的師叔祖改天會在南都城人間天堂請您喝酒。”
陳少武愣了一下,人間天堂他自然聽到過,那是南都城娛樂界的旗標,師叔祖又是怎么回事?他一把扯過伙計喝道:“你亂七八糟的胡說什么?什么師叔祖?”
那位伙計嚇壞了:“陳、陳隊長,不關我的事,那位客官就是這么說的啊——”說完他覺得很是委屈,你自己的師叔祖自己不知道啊,自己收人賞錢忠人之事難道錯了嗎?我小六兒是個有職業道德的人,我沒錯,“我沒錯!”情緒激動的伙計不覺說出了口。
“什么沒錯?”
“我、我是說我沒有說錯,那位客官走的時候就是這么說——”
沒等伙計說完陳少武已經覺得不對勁了,飛起一腳踢開了包間的門,屋里面哪有趙翰青,只有兩個手下躺地不知死活,其中一人還被扒掉了警服。陳少武伸手在鼻端一探知道只是昏迷不醒,這才稍稍松了口氣,趙翰青如果殺了兩個警察此事肯定難以善了。他一把抓住那伙計的領口喝道:“那人離去多久了?”
那伙計嚇得結結巴巴道:“離去有盞茶功夫了。”
陳少武一跺腳,一陣風似地跑了出去。
沒多久,玉州城的四個城門都接到有沒有警察出城的詢問,在得到了否定的回答后,陳少武斷定人還在城里,于是一面派人嚴守四個城門,一面派警察開始全城尋找趙翰青下落。
趙翰青的逃亡讓陳少武很窩火,對方或者是做賊心虛,或者根本就是假冒的,無論是哪種情況人不見了都無法向二叔和丁家交代,也讓他這個堂堂的少林弟子警察局偵緝隊長很丟面子,而面子比什么都重要,他就發了狠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趙翰青抓到。
到了晚上仍全無消息,他這時才突然醒悟自己可能是上當了,玉州城這么小趙翰青肯定不敢留在城里,那身警服他可能根本沒穿,只不過引他誤入歧途一味地盯在了假冒警察上面,只怕人早就離城遠去。不由得對這位狡猾的“小師叔”起了好奇之心,喃喃道:“讓我抓到你可不管什么師叔不師叔,反正也未曾正式入門,有你好看的,如果是假冒的那你就死定了。”
趙翰青的確是如陳少武猜測的那樣,扒了一身黑皮警服只不過是為了讓陳少武認為他是化裝成警察逃走的,為他順利逃走贏得時間,陳少武果然中計了,四城門嚴查時他離開東門沒有多久,如果那時候去追,他肯定不會那么順利地脫身。所以,滿城雞飛狗跳墻找假警察的時候他從容離去。
陳老黑一伙穿過亂草叢生的亂墳崗,然后上山進入一片茂密的山林,見完全擺脫了追兵這才停下來休息處理傷口。他背上的傷雖然并不太嚴重,子彈并沒有擊中要害,但是折損了好幾名弟兄比割了他的肉還痛。他陰沉著臉,目光陰冷兇狠,就像是一只受傷的老狼隨時會暴怒傷人。
沒有傷到一根毫毛的胡老鼠可不想讓陳老黑的怒火在自己身上燃燒,老大受了傷而做小弟的卻好端端的肯定會讓老大不痛快,胡老鼠自己也覺得很不好意思,而減低老大怒火的最好辦法就是拍老大的馬屁和罵敵人,于是,他先罵敵人:“好個狗日的陳大年,江湖恩怨江湖了,他竟然勾結官府殘害同門。”然后表決心:“此仇不報我姓胡的誓不為人。”最后拍馬屁:“老大,幸虧你當機立斷咱們出城及時,否則在城里還不被這幫黑狗子一鍋燴了。”
陳老黑冷哼了一聲沒有說話,目光卻更陰狠了。
另一個土匪道:“老大,此處離玉州城太近了不可久留,咱們是不是馬上返回山寨?”
陳老黑冷冷道:“此處正因為離玉州城近才更安全,我們就在這里歇息,然后去報仇。”
胡老鼠“報仇?難道咱們再進玉州城嗎?”
“去陳家莊!”這幾個字從他嘴里說出來的時候并不是咬牙切齒的,顯得很平淡,卻能讓人感受到濃濃的殺氣。
“去陳家莊?哪個陳家莊?這玉州地就有三個陳家莊。”胡老鼠扮貨郎軍踩盤子時把鯉魚垛方圓百八十里的大小村寨都跑遍了,對這些村寨的熟稔程度像是熟悉自己的肋骨一樣。
“陳家莊就是陳大年的老家,我只知道在玉州城北面。”陳老黑雖然跟陳大年同門,也僅僅是知道他是玉州城北陳家莊的,卻沒有到過那里。
胡老鼠一聽就知道老大這是要到陳家莊去找陳大年的家人去報仇雪恨啊,他也跟陳老黑一樣都是喜歡睚眥必報的一路人,吃了虧自然要找回來,他就像是餓狼聞到血腥味一樣興奮:“城北的那個陳家莊我知道,臨著官道,距離玉州城不足二十里,我做貨郎時隔三差五總要從那里走,咱們什么時候去?”
陳老黑長出了口粗氣道:“今晚就去,這口氣老子一會兒也忍不下。”
“好,咱們天黑前只要趕到城北十二里的簸箕崗就行,簸箕崗雖然不算險峻,但是有一片茂密的刺槐林可以藏身,簸箕崗距離陳家莊不足五里地,等晚上直接去陳家莊好好搞他一家伙。”
“好,等過午在咱們再行動,老疤,你負責照顧兩個受傷的弟兄返回山寨。”
一個臉上有疤痕就像趴著一條蜈蚣的漢子一聽就急了:“大當家的,我也要去陳家莊。”
陳老黑不容置疑道:“就這么定了。”
疤拉臉沒有敢再反駁,第一次反駁是表決心,之后的反駁就是自找沒趣了。
趙翰青脫困之后進入亂墳崗,這里雜草叢生,野冢一座接著一座,想要找到土匪走過的痕跡應該不容易,但是,有受傷的土匪,倉促逃命未來得及包扎,草葉上就留下了星星點點的血跡。他從亂墳崗循著血跡一路也來到了這片山林。
中午的陽光透過枝葉的間隙斑駁地灑在林間,林間很幽靜,甚至沒有鳥的叫聲。
趙翰青悄然地穿越在林間沒有發出一絲聲響,就像是一只獵豹,靜悄悄地在林間逡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