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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凄美,一輪弧度優美的月輪低低掛在樹梢上,周圍點點寒星,似有若無的裝扮著.傅尚之擁著一身低調的大氅,獨自一人坐在一棵桂花樹下舉杯邀月.若不是沒有三五知己、紅袖添香,此景此情真是人間一副美畫。
顧靜媛的出現,打破了一地的清寂。她的碎步輕盈,可惜傅尚之半醉半醒之間,耳目出奇的靈敏,“誰?”
待看清楚了來人,他的聲音一頓,偏過頭去,“怎么會是你!”
年輕的,漂亮的小媳婦。看見他不會眼神躲躲閃閃的避開,而是眨著眼,眼中閃著好奇的光輝。這個人,是剛剛出現在傅家的人,那么,除了背叛他跟弟弟私通的顧某女外,還能有誰!一想到因為顧氏他所受到的嘲笑,心里的火氣蹭的一下往外冒。靠著絕佳的忍耐能力,他咬牙道,“走,快走,趁我還沒改變主意之前!”
顧靜媛歪著腦袋仔細看了看傅尚之,辨析著他和自己的丈夫傅之有什么區別?長相么,兩人都是高大挺拔型,五官上也有些相似,尤其是臉部的輪廓。不過就氣質而言,可謂差了十萬八千里。
傅之經過三年的軍旅生涯,生生多了幾分殺伐果斷之氣,不然之前再怎么改不掉富貴之家雍容驕縱之感。而傅尚之,則是風度絕佳的翩翩公子,眉宇之間是有讀書人博覽群書、見識淵博沉淀后散發的智慧光芒,也有令人心疼的孱弱。不是病美人,但奇怪的,能激起某些人的征服欲。
如果沒有傅之的話,大概她也會跟這個人相處得極好?顧靜媛明知道自己已經落入圈套中,不過她壓根就不在意。腦中居然轉悠著這個古怪念頭。
傅尚之見她不說話,眼中只有一絲好奇和興趣,越加憤怒起來。“弟妹!此處并非你的院落,若是你夜深不認識路,還請你的婢女引路速速離開此地。”
“哦。”顧靜媛笑著屈膝行了一禮,“兄長。不過丫鬟人呢,不見了,你剛剛看見她了嗎?”
“胡鬧。我這里怎么會藏著你的丫鬟!”
“呵呵,兄長勿急,我又沒說你藏了我的丫鬟。再說。那也不是我的丫鬟,而是我的丈夫,您的弟弟的傅之的。她的下落以及日后處置,自有其主人,輪不到我置喙。”
“你……”傅尚之見顧靜媛直呼丈夫的名謂,很是不喜,暗想若是自己娶了她,那她是不是想在就大呼小叫叫自己的名字了。那樣,還真不如現在受些嘲笑。
“不知所謂。女人。只會拈酸吃醋。你好歹是八抬大轎、明媒正娶來的,居然跟個小丫鬟吃醋。若是你實在不,何不讓之散了之前的房里人。橫豎你現在做主。”
說來說去,只是這些枝微末節。顧靜媛其實跟著兮雨出來時,心里已經做足的充分準備,換句話說,她很清楚自己將要面臨的局面。
本以為傅尚之也會同流合污,惺惺作態,跟著傅家人一樣,成了侮辱陷害她的幫兇。誰想到他鄙視、他嘲諷、他憤怒。可他壓根就不知道傅家的算計。只當她是一個因為丫鬟而吃醋的蠢笨婦人?
難得傅家出了一個清白無辜……或者說,讀書讀傻了的人?
顧靜媛捂著唇,輕輕直笑。在一群精于算計的人中,出現一個腦筋如此直白的,也不容易啊。
“你、你何事發笑!”
“呃,不可以笑嗎?”
“你……你既然已經嫁為他婦,就該謹守婦德。相夫教子。須知女子清白名聲,重過性命!你,怎可對旁人胡亂笑……”
哎,原來是個古板的假道學,顧靜媛收回剛剛會跟其相處不錯的話。她認真的看了一眼傅尚之,“你真的不知道?”
“知道什么?”
“這個局啊。”
顧靜媛邁著輕盈的步伐,繞著桂花樹走了一圈,只當是晚飯后散步了。然后坐在石頭椅子上,雙手支著下巴。“這是一個局呢,兄長你就是局中最重要的道具。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過不了一會兒,就會有人來抓、奸了。”
“抓、奸?抓什么抓?你是說?”傅尚之臉色大變,“怎么可能!你跟我……我們哪有私情!”
“哎,那就要看你的好弟弟,我的好丈夫待會兒說什么了。他要是一口咬定你我舊情復燃、藕斷絲連,怎么辦呢!”顧靜媛嘆口氣,假裝憂慮。
“不可能!”
傅尚之最恨的事情,就是女人之間這些陰險卑鄙的算計。他讀的是君子之書,行的是堂堂正正的君子之道,可惜遇到的都是什么人啊,不三不四。之前跟公主攪和在一處,那是皇家,再無理也要讓著。怎么在自己家里也要被算計!
“你怎么會知道?難道你……”
“醒醒吧。你是男人,不過多了些風流名聲。我是女人,剛剛才說的女人名節大過性命,你覺得,我會用自己的性命算計你?至于嗎?”
“難道說,有人想陷害你,置你于死地!”后知后覺的傅尚之終于反應過來了,瞪著表情寡淡的顧靜媛,“那你還不走!走啊!”
“我不能。走了,她們還會有第二招、第三招。哎,我懶得見招拆招,跟她們耗時間。就是今晚了!”
“你……”
這是傅尚之不能理解的世界,女人之間的斗爭也是你死我活,絲毫不亞于廟堂之上那些政治頭腦的謀算。
等果然浩浩蕩蕩來了一群婦人,大夫人、二夫人、三夫人、四夫人,都齊全了,而大夫人上來就撲到傅尚之身側,“兒啊,是不是這個女人勾引你。你說實話,娘為你做主。”
尷尬的傅尚之看到顧靜媛眨了一只眼,只覺得無地自容極了,“娘,不是那樣的。”
“那是哪樣?這個女人人心不足蛇吞象,定是六郎對她疾言厲色,她后悔了,所以才來找你。可惡啊,我兒的清白名聲都被他毀了!”
傅尚之再迷茫遲鈍,這會兒也知道什么意思了。是讓他指證顧靜媛,正如顧靜媛剛剛說的,“不過多了風流名聲”。
可他終究是正直的,無法昧著自己良心。
“沒有,她沒有勾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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