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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人新婚第一天拜見公婆是怎樣的,顧靜媛完全不得而知。她斜瞥了一眼丈夫的眼色,暗暗的想,該咋咋地唄!傅家是龍潭虎穴她也嫁過來了,逃也晚了,不如堂堂正正的面對。
倒要看看傅家怎么對待她!
她盛裝妝扮了,把自己打扮得不說艷壓全芳,至少也是賞心悅目的角色佳人——上次來到傅家,那是為了求助,裝軟弱裝小白花也累了,沒博的什么同情厭惡她的人還是會厭惡,那么,她何必為了滿足別人的心里而委屈自己呢。
從今后,她不再受限制只能化清淡的妝,可以隨心所欲的了!
傅家極大,前后五進的大宅子,還有偏院跨院。傅之只是四房的晚輩,縱然出色也不過在主宅里得了一個小跨院,兩間上房,幾間廂房并一個小小的庭院而已。成親后把倒座打通了,連了一個小院子入內,修建了一座乘涼用的卷棚。
顧靜媛和傅之穿過新鋪的石子小路,大丫鬟兮雨小心翼翼的介紹,院子里原來怎么樣子,為了新夫人進門修成什么樣子,特意形容改進后的好處……她倒也乖覺,不管顧靜媛什么地位,至少人家占了正房的地位,后來的總是會低一頭。
另一個丫鬟香焉就受不了好姐妹的“諂媚”,用眼色瞪她說,“你何必呢,巴結她有用嗎”
兮雨倒也明白,回了一個眼神,“有用。她再不堪,對付你我二人倒是輕巧。”
從原來主人傅宗之那里出來后,原先院子里的姐妹都當她們紅杏出墻了,看不起她們。現在要是連這里都呆不下去,還有什么出路。
香焉氣不過,咬著牙含怒帶怨的偷偷瞪了一眼顧靜媛。覺得自己應該得到應有的尊嚴,一個壓根不配當傅家媳婦的女人僥幸進了門而已,還敢拿她怎樣。
不想,這個怒瞪的眼神被顧靜媛抓個現行。
她輕輕一笑,笑容里沒有憤怒,倒是有股說不出的古怪意味。
香焉不敢多說,一路老老實實的送新婚小夫妻到了三難堂。
先要拜見自己房里的長輩,然后才是整個大家族的長輩親戚——也未必。興許連第一關都過不去。香焉在背地里詛咒。
三難堂中,傅英博和妻子傅四夫人并肩坐著,臉色都不太好。尤其是庶出的傅二、三夫人表面看似平常,其實內里有多少嘲笑。
傅家大夫人的臉色也極難看,臉上的粉擦得太厚了,非常不自然。也難怪,差點成了自己兒媳的顧靜媛,最后成了侄兒媳婦,這叫人怎么說!
本來傅家幾個兒郎也要在場見見新人。不過傅尚之因為眾所周知的原因,托辭身體不適,避而不見,誰能說什么呢。
顧靜媛和傅之一進來,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幾乎所有人的眼神都集中在顧靜媛身上,只見她絲毫沒有因勞累的婚禮和昨夜的鬧劇萎靡不振,臉上粉光熠熠,兩只璀璨的眸子流光溢彩,左右流轉時,嘴角一抹笑容明麗動人。身體力行的代表了一個字——美。是一種迥然不同的。流動的美。
她不是固定的,可以被捕捉入畫的那種古典美人,靜謐、安詳,使人心神舒暢。她是真實的,悅動的,能夠剎那就牢牢抓住目光的美麗。
莞爾一笑間,至少有三成的人知道傅之的選擇了。換做自己。這樣的美人快能吃到嘴里而放過了,恐怕會抱憾終身的吧?
同樣的,以傅四夫人為代表的,更加憤恨了。憑什么啊,大家都為這門婚事鬧得人仰馬翻,等著這一天好好奚落給你好看,你倒容光煥發的來了?
瞧不起人也沒有這樣的!
四夫人咳嗽了一聲,努力抬起端莊的頭。旁邊當然有人送來斟茶的道具。
傅之對他生母的感情,就和顧靜媛對房氏的一樣。
唯一的不同在于。顧靜媛對房氏再抱怨、再心冷,沒有生出恨——房氏不愛她、不平等的對待子女,那是她的自由,也是她的權利。顧靜媛只是個替代者啊,索要嫁妝倒罷了,還能索要別人的愛嗎?
而傅之對他的生母,那是前世將近四十年的隱忍和失望,到最后的怨懟啊!當他發現自己的母親早已經知道,弟弟和媳婦的私情而默不作聲,什么感受!被至親出賣背叛的感受!他的一雙兒女之死,何嘗不是因為生母的忽視,下人的作賤,最后覆水……難收!
今生,那些事情都沒有發生。傅之不能因為只有他自己知道的事情而怨恨,可讓他毫無保留的真心對待母親,又怎么做得到?
“父親,請喝茶。母親,請喝茶。”
顧靜媛跟在丈夫身后,他做什么,自己也做什么。
傅英博倒是沒有其他的想法,連正眼看兒媳婦也沒有,視線落在顧靜媛的身上不超過三秒鐘立即移開,就像這個時代的任何公公一樣。畢竟,好色在這個時代不是什么問題,可是貪圖兒媳婦的美貌,那絕對是一生一世也洗不掉的丑聞!
四夫人想借機為難,讓顧靜媛舉著茶杯,自己說了一通婦德婦言,傅英博咳嗽一聲,她不得不停止了長篇大論,伸手接了媳婦茶。
敬茶之后,顧靜媛笑盈盈的站起來,完全沒有被為難的苦惱不甘,隨后跟在傅之身后一個一個的見。
哦,傅大夫人,差點成了她婆婆的那個,曾經去過顧氏瞧她。再見面,老人家顯得很是難以接受啊,是不是傅尚之至今沒有擺脫銀珠公主的糾纏?
二夫人,光看笑容就夠虛偽了。不知道給了多少紅包禮金、三夫人,一直和和氣氣的笑,可惜長著一副三角眼,眼白太多,怎么看都覺得高高在上,看不起其他人。
如果這就是傅家娶媳婦的標準,顧靜媛自得的暗想,那她的水準算高的!同時兼具了美貌和智慧……額,嫁妝如果暫時不計算的話。
斟茶認親比想象中結束的快。顧靜媛離開的時候,還有點不敢相信,她做足了充分準備,怎么一拳頭打進棉花里?
不過傅之就被父親和叔伯叫進書房里,不知說了什么。回來后,他也不肯透露。
第一天平平靜靜的過去了,
第二天也是不見任何風波。
不對啊,等三日后回門,這親事就算定下來了,到時候自己出了什么事故,傅家恐怕最受重視的聲譽就……
命丫鬟們收拾東西,準備明日回娘家的禮物,公中出的是公中出的,她自己也有些事情要交代。兮雨柔柔弱弱的過來給她揉捏肩膀,說了一通贊美的話。隨后才小心翼翼的提起倒座后面空著實在可惜,為什么不能修建個小廚房呢,以后自己弄東西吃也方便,不用辛辛苦苦去大廚房了。正好回門要住娘家一個晚上,明天找人來建時間也夠了。
說得很是體貼周全啊。
顧靜媛明明知道有人要在這幾日來陷害自己,怎么可能不豎起全部的雷達搜索信號?只是跳出來的不是心高氣傲的香焉,而是溫潤如水的兮雨,著實讓人吃驚。
對此,她在心底暗罵了一句“咬人的狗不叫”,隨后笑意盈盈的跟著兮雨去后倒座實地考察了。
在自己家里的考察自然花費不了幾分鐘。可兮雨的目的不是搭建小廚房啊,而是要引顧靜媛去她該去的地方,惺惺作態的又找出幾個理由,讓存心上鉤的顧靜媛順著庭院進了另一間院落。
那個院子的主人,名叫傅尚之,若不是某人劫胡,說不定顧靜媛就成了那間院落的女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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