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主婆的發家史第六十章 訓媳(下)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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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訓媳(下)


更新時間:2013年10月07日  作者:縈索  分類: 古代言情 | 種田經商 | 縈索 | 地主婆的發家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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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老太活著的時候對王家的態度更惡劣吧,不理不睬不說,還經常破口大罵王家人都不是好東西,從來不曾把王家當成正經親戚往來。看本書章节.就到\小說m閱读網.\Ww.xioShuomm.cm\想到這,房氏心里委屈得什么似的——自生下來就沒受過這么大的羞辱,被公爹指著鼻子責罵“表里不一”,她不敢頂嘴,只能跪在丈夫后面咬著帕子嗚嗚咽咽。

要么怎么說,天生不對頭呢。如果這會兒房氏理直氣壯站起來,大聲反駁道:自我嫁到你們家,你們全家上下用行動告訴我,就應該像打發乞丐一樣打發王家的人!恐怕二老太爺無話可回,啞口后這股憋著的火氣就斷了,又得另尋他日,借其他的理由發作。

偏偏她還顧忌什么“孝道”,暗中腹誹卻不敢大聲說話,委屈哽咽的哭聲好像被人掐著脖子,憋得面紅耳赤,加上淚水啪嗒啪嗒往下掉,那個可憐狀啊……實話實說,更讓人惱怒了。

二老太爺被一件件一樁樁的事情逼迫,這會兒也是忍耐到了極致,怒火上頭,說出的言語一句更比一句刺心,

“哭,哭什么哭?老頭子我那句說錯了,錯怪了?王家有千般錯處,也看在你母親的面子上罷!她勞苦勞累為這個家付出多少,人才走,娘家人進門連一盞好茶都照顧不到。生你,養你,為了什么啊!”

高老太沒有享幾天福就走了,這是高家上下所有人的心頭傷。一想到老伴,二老太爺對兒子更加灰心失望了——媳婦已經嫁進門十多年了,有一分錯處,兒子就有十分。想到曾經對兒子抱那么大的期待,如今兒子娶了妻、當了官、生了子,看似順順當當,和求神拜佛許下的愿望一樣。怎么沒有當年的赤子之心了?

所以,對房氏有七分不滿,對顧祈恩就有十四分!

“你們好、好一對天作之合!名為孝子,從來不把父母當成一回事!貌似清高,目下無塵,背地里比誰都把金銀看得重!你們兩個,以后遠遠的離了我的眼!老頭子我眼不凈為凈!”

顧祈恩用力磕頭,把頭都磕破了,紅著眼眶表示自己絕無那等不仁不孝的心思。

可一條條的事實擺出來,他才無話可說。

真的孝順。會把母親臨終的遺囑不當一回事?兩個月不到,本該交給元元的八百畝田地,怎么會分成九分。怎么落到靜妍手里?靜妍去皇家寺廟祈福后,田地的地契呢?哦,被房氏“保管”起來了。好一個“保管”啊!真是光明正大的侵占財產,還叫人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元元沒辦法對付親娘。死掉的高老太也沒辦法從棺材里跳出來,質問媳婦的無恥了。

這一點,顧祈恩按照封建大男子主義,本來沒覺得媳婦做錯了,還想辯解“元元年幼,恐怕胡亂花費敗掉了家產”——女兒的財產父母管著。怎么錯了?就算辯到官府也是理所當然的。哪知二老太爺一句“敗掉了就敗掉了,你娘給她的,她想怎么敗就怎么敗!你不聽你娘的話。不遵從她最后的意思,就是不孝!”

十足的理由,讓顧祈恩只能低頭。

他無言以對的真正原因是,高老太換壽衣,是元元跟著靜瑛幫著的。本該盡孝的房氏卻站在門外……這一點,怎么也抵賴狡辯不了。二老太爺的意思很明顯。就憑這個,元元就該得八百畝田產,房氏一分也得不到!

她連保管的資格也沒有!

怕死人?人都會死,至親跟旁人怎么能一樣?什么,元元本來就不怕?笑話!哪一家的孩子不害怕死人的?元元為什么會見多了死人,為什么能歷練出來,還不是瘟疫時候,替大人承受了她這個年紀不該承受的?

她得到了什么?沒有安慰,沒有夸贊,爹娘逼著她抄寫經書“洗掉罪孽”,要不是時機不合適,還想送她去寺廟里呆上幾年!去去她身上的晦氣!

這樣不分是非,不辯黑白,連做人基本道德都不懂得的“父母,”也敢教訓女兒“不知規矩”,動不動就挑刺?怎么只知道教訓別人,不知道反省自身呢?

其實,二老太爺這次動怒,主要不是為孫女兒抱不平的,而是認祖歸宗后的這段日子,冷眼旁觀,心里頭憋得太多的火氣,再不發作,他就要憋出病了。而房氏做的昏聵、糊涂事,件件樁樁都牽涉到孫女。所以說起來,就好像是故意替顧靜媛出頭。

當然,二老太爺他是重男輕女,可看著靜媛長大,這情分一點也不少,何況顧靜媛平時淘氣,關鍵時候從來沒有讓他失望過。能為顧靜媛主張,他也愿意。

顧祈恩和房氏足足跪了一夜,也沒讓老人消火。天亮后,邁著沉重的步伐回去休息,再去請安時,老人直接關門拒絕,并說“以后也不要來了!”

那怎么行!

晨昏定省是必須的,次日顧祈恩帶著長子幼子一起,可惜二老太爺似乎鐵了心,不想再見到讓他無比失望的兒子。兩個孫子可以進去,大人被擋在外面。

第三日,老人似乎還是沒有回心轉意,這個時候,顧祈恩憔悴了很多,胡子拉碴,不到四十的人,鬢角居然帶了點星星斑斑,看得房氏心痛如絞,

“都是妾身……”

哭哭啼啼時,不知怎么想到大女兒說過的話——“求您以后不要在我面前哭,惡心!”她驚慌不已,慌慌張張去梳妝臺看了自己淚流滿面的臉。

原來,她早就不是少女面孔了。少女時她的臉,吹彈可破,嫩如新剝蛋白,流淚那叫梨花帶雨、楚楚可憐。現在呢,一張精心修飾仍蓋不住皺紋的老臉,擦了脂粉后流淌的眼淚沖刷出兩道痕跡,再用帕子一抹,果然,很惡心。

房氏再也不敢哭,再也不敢動不動就掉眼淚。

她終于知道,自己的眼淚已經不值錢了。

也只有丈夫一個人,才待她如珠如寶。

三日后,從王家做客的顧靜媛等人回來。一進家門,好像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徑直往二老太爺的住所去,路上都能聽到她的呵呵笑聲。

“爺爺,我回來了!”

氣氛頓時變得很是古怪。顧守拙一直很想為爹娘求情,可他壓根不了解祖父的性格,按照書本上“柔聲細語”,“緩緩規勸”,一點效用也沒有!而顧靜媛呢,摧枯拉朽,什么都不管,直接讓人把顧祈恩和房氏請進去。

大家都在,她才好說在王家的事情啊!

一面笑著抱怨坐車坐累了,一面洗了手,燒水沏茶。

祖父是制茶的好手,自然也善于品茶。只有品茶的時候,他的心神才是安寧的,才能擺脫各種心靈束縛,徹底的放開。

顧靜媛解開斗篷,跪坐在炕上,面前擺了一堆茶具,茶船、茶罐、茶甌、茶碗、茶勺、茶匙,材料各異,有朱砂的茶壺,有玻璃的茶杯,也有青花瓷的茶杯。茶爐燒開以后,她熟練的用熱水澆洗茶具,靈活的用鑷子鉗住,雪白的手腕一轉,所有要用到的器具都用滾開的熱水燙過一遍。

接下來泡茶的工藝,簡直讓顧祈恩和房氏大開眼界。

手法什么,不用多說,他們也不太懂得。關鍵是沏茶的時候,顧靜媛的氣質恍若變了一個人,如山谷中沉浸在春風里的蘭花,幽雅,淡然,淡定,不因物喜,不因己悲,透著一股超脫世俗的清高絕塵。

這是顧靜媛嗎?那個不服管教的“野丫頭”?

房氏看著大女兒優美的姿勢,心神恍惚了。直覺的,自己做錯了什么?

顧靜媛沏好茶,一杯霧隱給了祖父二老太爺,一杯洞庭春給了顧祈恩,一杯菊花枸杞給了房氏,再就是顧守拙的龍井。輪流下來,才是她自己的特制“紅茶”。

“老舅姥爺真是摳門。我們去了他家,住在最偏遠的莊子里,跟一些沒有身契的農戶住在一塊,問他怎么不換個場地大點的,鄰居也好些的地方?他說,沒錢!其實表嬸表叔她們早說了,這次從云陽過來,帶了全部家當,至少夠吃三年的。以老舅老爺的節儉,過上十年說不定也沒問題。”

顧靜媛皺著鼻子,說起在王家的遭遇,“住了三日,天天都聽老舅老爺罵人。吃飯的時候罵,說小輩不知道節儉,有了錢財就大手大腳,忘記苦日子是怎么過來的。這也就完了,表叔表嬸偷偷宰雞宰鴨給我們吃。他看到靜姵穿的鞋子,還罵作賤綾羅。靜姵人那么小,怎么穿硬邦邦的鞋子啊?那些綾羅都是平時積攢的邊角料。老舅老爺的摳門,都快趕上阿婆了!”

這么明目張膽的鄙薄高老太的摳門,也只有顧靜媛了。

本以為二老太爺肯定要勃然大怒,誰知道他竟然只是嘆口氣,

“他身體還好吧?”

“壯實著呢!一頓飯吃三碗飯。就是這里不太好了。”顧靜媛指了指頭,“把靜姵當成我。”

二老太爺聞言有些感慨,似想說什么,又不知道說什么。最后擺擺手,沖顧祈恩和房氏,“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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