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幻)
洛陽北郊,三里地外、并州軍營。
指揮操練完,高順還是直接回了營帳,不管是戰時還是平常操練,與將士們一起,已經成為了他的一種習慣甚至標志。
不過今日回來卻顯得有些不太一樣,因為他發現帳外居然站著一個人,而此人他也認識,所以先是一怔,而后點點頭道:“賈先生。”
對面一個清瘦的文士,一襲灰袍、臉上帶笑,不是賈詡又是何人?
賈詡知道高順此人素來嚴謹,不茍言笑,所以對他臉上冷淡也不以為意,擺了擺手道:“高將軍不必多禮,此次賈某來,乃是有要事相商。”
高順不知他的意思,兩人之間畢竟沒什么交情,唯一的聯系大概就是同為呂布之下,賈詡這突然而來,自然不會是為了私事,可有什么公事,是在此時呂布不在時來找自己的呢?
高順為人并不死板,只是有原則,他一邊想著這些,一邊將賈詡引入了帳內,二人分立對坐下來,面對著面,高順沉聲道:“賈先生有何事,說吧。”
賈詡看出高順并非不耐,只是警惕戒備,他也不點破,點點頭從袖中取出了一物,卻是一份絹帛,遞給了高順嘴里還在道:“高將軍想必還不知道此事,不知是如何看待?”
高順沒有立刻接腔,接過絹帛翻開一看,只瀏覽了幾眼,呼吸就陡然急促了起來,死死盯著賈詡道:“這個消息,你是從何得來?”
賈詡道:“從何得來其實并不重要不是么?此事真假高將軍自然可辨,無需我贅言,詡在這里只想問將軍一句,將軍可得信任否?”
高順卻突然問道:“此事主公是否知道?”主公自然就是呂布,他一向只敬服呂布,也只會對呂布如此稱呼。
賈詡搖搖頭,毫不諱言道:“若詡說這是我一人所知,也是我一人所想,將軍可肯信我?”
高順也不免猶豫了起來,又看了看絹帛之中,他心里很清楚一點,那就是一旦事有泄露,將會引得一場大亂,可賈詡又到底要他做什么?
賈詡目視其人,直言道:“詡只問將軍一句,將軍可托否?”
高順一咬牙,突然以手錘案狠狠道:“若賈先生所言有利于主公,順無有不從。”
賈詡這才颯然一笑,“放心,詡不會害……主公地。”
位于揚州某處曠野之上,一場激烈戰斗正在打響,其中兩個分明的戰團惹人耳目。
在呂布和孫策之外,還有就是季昭和孫家兩家將的戰團,不過此時季昭可并非是一個人了,否則他如何能夠支撐到現在?
其實本來季昭的處境從一開始的意氣風發之后急轉直下,好幾次都直面險境,還是后面緊隨而來的那些并州騎兵們根本連歇一口氣的時間都沒有,就團團上去將黃蓋和程普兩人包圍住,才算是解了一下季昭之圍,畢竟他的實力還沒有真強到能夠同時面對二人的地步,久了自然有危險,但有了手下們的輔助,情況就大不一樣了,呂布也完全不必為他們擔心,看著黃、程二將在自己手下這群精英手下狼狽不堪,卻也覺得自豪。
收斂心思,孫策也不是那么好對付地,與孫策的戰斗越深入,呂布也發現對手居然也有越來越強的趨勢,雖然依然是他一直在竭力抵抗著自己的進攻,雙方到底孰強孰弱從這一點上也一目了然,但顯然遇強愈強的特性,令得他在遇到呂布這樣強大的好對手的時候,潛力被最大限度發掘了出來。
之間交手足有了數十個回合過去,呂布雖然在孫策身上制造了不少“彩帶”,但始終未能夠拿下他,這小子的堅韌也是非同一般。
當然對于孫策來說,這一切可不是那么容易做到地,每一次他都幾乎是用瀕死爆發那樣的狀態來迎擊,他的潛力雖大,但耐力卻不是無限地,和輕松壓制自己的呂布相比,現在的他還只能說太嫩了。
幾次都是險死還生,他自己也是心驚膽戰,也不知該不該說是運氣太好了,但呂布那邊卻已經沒有了耐心,雖說拖延時間是強者的權利,但拖下去不但沒好處反而可能突生變故,曹操的那一次經歷讓呂布明白了能夠早一步解決的事情就絕對不要拖延到下一刻,因為下一刻都是未知,所以他不容許孫策再在自己手下逃掉。
速戰速決!
只見呂布出手越來越狠,速度越來越快、力量越來越大,讓人感覺方才他與孫策斗的時候就好像根本沒有用全力一樣;但實際上,這樣的戰斗卻是對比出來地,因為此時的孫策已經是強弩之末,呂布還是游刃有余,他卻已經是渾身大汗淋漓,虎口不知被震麻了多少次,但在死亡威脅的面前,卻只能夠咬牙硬撐,唇角被咬破、沁出血珠,兩邊額頭的青筋好似血管要爆裂開來一樣,異常突出,而在連綿抵抗中,古錠刀卻握之未穩,呂布瞅準了這一個破綻,方天畫戟突然一挑,角度刁鉆得令人根本防不勝防,孫策手中古錠刀居然就被這一挑狠狠挑開了去,從孫策手中飛了出去。
孫策感覺兩手一空,心中暗叫一聲不好,那邊雖然狼狽也無法抽身而出卻還是時刻注意著這邊情況的黃蓋兩人看到這一幕,心都好似被一雙無形的手狠狠揪了一下,呼吸都是一滯。
呂布卻根本不會在乎他們的想法,他眼中一剎那寒芒大聲,赤兔馬仿佛能夠感受心意一般愉悅嘶鳴一聲,伴隨著地,卻是呂布畫戟恍若從天而降,直直從孫策頭頂劈下去。
這一擊之下,孫策根本無可抵擋,手中沒有兵器,更沒有多余的力氣,眼看著就是一個必死之局。
哪知道呂布這一戟下去,最終卻沒有命中,或者準確點說,是被牽制住了!
在那阻攔的一槍橫空出來的時候,呂布就已經有了察覺,所以當然不會任由自己被命中,本來已經完全脫離身體前刺出去的方天畫戟并沒有一下子收回來,反而是身體一轉將畫戟也跟著一扭送到身后,看看就擋住了這一襲擊。
而后呂布定睛看去,出現在那橫出一槍后面的,是一張頗為英氣的臉,看上去也是有些稚嫩,應該年紀還不是很大,但硬生生憑借那刁鉆刺出來的一槍,化解了自己的致命一擊就很不簡單了,呂布也可以說被這突然來的一個家伙差點嚇了一跳,誰知道他到底從哪里跑出來的。
但無疑,光憑這聲勢,呂布也不敢對他有絲毫小瞧,只是弄不明白怎么這家伙一來就幫著孫策,難道和他有什么關系?
呂布駐馬挺戟,正經看起來,只見這來將的年齡看上去卻也不大,比孫策倒是要大一些,手中是一桿鐵槍,背上還背著一對短戟,胯下馬背上還夾著一張弓,箭筒里零星幾支箭矢,呂布看到這一幕卻在想這人如果不是個吹破天的貨色,那就是真有本事,十八般武器是不是樣樣精通不知道,但最少這三門應該都是他所精。
“你是何人,為何要與我作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