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從天外來第三百六十六章 干架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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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六章 干架


更新時間:2013年10月25日  作者:章魚鳳梨  分類: 古代言情 | 種田經商 | 章魚鳳梨 | 春從天外來 

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再看看這顧氏和劉氏,說起來也都是書禮人家的姑奶奶,這劉氏論身份只有比這顧氏強的。畢竟這顧氏外家不顯,也只有外祖父強上一頭罷了,可德馨堂劉氏卻也是金陵的名門望族。

雖說錢是個好東西,可也沒有這么眼皮子淺的道理的。其實若只是眼皮子淺這還罷了,可明明半桶水都晃蕩不起來,就什么都喜歡大包大攬。雖說官場上一貫如此,男人們不方便說的話,婦人們得出面說。男人們不方便做的事兒,婦人們得出面做。可輕狂到這般不知東西南北天高地厚的婦人,不給夫家招禍才是怪事兒的。

反觀顧氏,不亢不卑行止有度,那日里自家辦花宴,那一干素來挑剔的太太奶奶們說到話頭上,沒有哪個不夸的。而且聽說他們小兩口夫妻感情極好,可這顧氏也從不曾倚寵恃嬌,還日日洗手做羹湯。兩個孩子也教導的極好,又規矩又不失孩子的童真靈氣。更加難得的是,小小年紀就是個拎得清的,知道什么該舍什么該得,絕對能幫著躬懋防微杜漸。

“到底是家學淵源,躬懋家的曼姐兒由蘇六元親自舉薦的西席在家授館。聽說前幾天,晏哥兒也吵著要念書,還不滿三歲的小人兒,這會子已經開蒙了,真是不簡單。”想起了那兩個小鬼頭,董太太不由得向丈夫贊道。

“這么小就開蒙了?”董知府還是頭一遭聽說這事兒,倒是好奇了起來。

“孩子嚷著要上學,難不成還能攔著他不讓去?”

“這孩子,倒是難得。”說著又笑道:“不過到底是有其父必有其子了,聽說躬懋到現在都每日要念兩頁書寫五百個大字。學問一道就是如此,講究的就是一個持之以恒,只盼著他能像他爹爹一般。”

可貞過來的時間長了。本來就有這個心思,身邊的人又都是得力的靈醒人,自然也能打聽到一些市井傳聞。再刪減拼湊一番,也能有些有用的消息。

再加上蘇慎但凡的事兒自來都不會瞞著她,也常跟她說道說道。還有薛氏前兩天又給她來了次信,所以她也已是知道了謝家二少爺花了那三萬兩銀子就謀了個隔壁登州府府治蓬萊縣知縣的缺兒。也聽說了這兩口子自恃身份,大肆撈錢要錢被人舉報了又被名為平調實為暗調,調至登州府下轄的簡字缺棲霞縣主政。可也實在是本性難移,剛到了棲霞縣,那謝家二奶奶又馬不停蹄的放起了印子錢。到了現如今。據說已是絕了好些棲霞本地的閑幫棍徒的活路了。再這樣下去,保不齊就得把人給逼急了。

因此上,可貞也越發的警醒起來。除了日常往來或者那些個在其位必謀之的事兒。盡量不參與到掖縣本地的事務中去,更不肯介入各大家族的紛爭中去。

其實原本她和蘇慎都沒有料想到掖縣竟是這么個風氣,雖說老話說抄家縣里滅門刺史,不管是多大的家族,不說和縣令怎么怎么修好。反正怠慢交惡是絕對不可能的。而當地“護官符”上的人家提供些路子給知縣兩口子賺幾個錢這也是極其常見的,可這樣整間鋪子送給人賺錢的,或許是可貞見識少吧,反正還真是沒怎么見過的。

所以,明白了這些人的意思后,那就更不敢行差踏錯了。這雖是從天而降的大餡餅。可是不但咬手,還有毒呢!

用過朝食送了小九晏哥兒去上學,回來后可貞就又忙活開了。

時近年中。頂頂重要的日子也就是端午了。旁的還罷了,這節禮總是必不可少的。雖說掖縣那么多上峰并薛氏的暫時還不急,左右到時候裹些粽子做些糕餅釀些雄黃酒送出去也就罷了。可金陵湖州京里這幾處的可都得打點好,這兩天就得送出去了。

所以這些天來,可貞就都在忙活著這個了。

采買掖縣并山東的各色特產。自己做些海腥。都是極家常的物什,可也是最實在的。

回來后。剛進庫房打算嘗嘗蝦醬的味道怎么樣了。柳月面帶苦笑的走了過來,說是劉娘子過來了。

可貞登時就是心里一顫,“怎么了,沒聽說又干架了呀!”

不怪乎可貞心里簡直跟坐過山車似的,要說來了掖縣后,除了周太太,可貞最怵的就是這位劉娘子了。她剛來才幾天啊,大早上的就被扎扎實實的嚇了一大跳。這劉娘子,不僅和劉典吏狠狠的干了一場架把劉典吏的鼻子打出血了,還跑到家里來哭訴,讓自己務必要給她做主替她出氣,把她唬的一愣一愣的。

好容易勸了回去,可貞才從周太太那得知,原來劉娘子兩口子干架那就是家常便飯,每次干架的理由都瑣碎的讓人哭笑不得,可這兩口子又俱是點火就著的爆炭脾氣,稍有不對就能張嘴動手。

可貞雖沒和蘇慎打過吵過,可也知道不管是打老公還是打老婆,但凡動手了,那都是會上癮的,而這兩口子應該就是這么個情況了。不過,好歹一直沒出過事兒受過傷,也算這兩口子還有點子分寸。

而且這二人,也算是床頭打架床尾和的典型了。不用人怎么勸,轉個身自然而然的就好了。所以,可貞只要負責歪歪樓,當個樹洞讓她把牢騷發泄盡了也就行了。只不過,即便如此,也夠讓人無語的了。

“不是昨兒晚上,是今兒一大早也不知道為了什么就又打起來了,劉典吏又被劉娘子一巴掌打在了鼻子上,打的鼻血橫流根本就止不住。請了訓科來看,說是怕是要成了鼻衄的錮疾了。”柳月也是剛剛得到的消息,結果話還未說完,劉娘子就哭著進了門了。

可貞目瞪口呆,怎么還成了痼疾了?那還不得隔三差五的就流鼻血啊!

不過也容不得她多想就已是聽到了劉娘子干哭濕嚎的聲音由遠及近了,忙趕出來看,“這是怎么了?”

劉娘子哭著進了門,一見可貞從倒座房里迎了出來,忙大哭著快步走了過來,而且這哭聲還越發洪亮了起來。

“太太,您可要給我做主啊!我們老爺說是要休了我呢!”

桐月柳月這些日子以來這樣的場面也不是頭一遭見了,反正一只手是數不清了,早已是熟悉了這套套路,不用可貞說什么,已是快步上前一人一邊架住了劉娘子了。

并非是她們無禮,而是頭一回沒有經驗,差點讓劉奶奶把自家奶奶撲倒了,嚇得一院子的人冒了一身冷汗,腿都軟了。從此以后,面對這人高馬大的劉娘子,誰都不敢放松警惕了。

可貞腳步一頓,休妻?看來這次真是鬧大了啊!畢竟以往再怎么鬧都自來不曾說過這樣的話的。

忙示意柳月桐月把人架到屋里去,又吩咐小丫頭打個手巾把子來給劉娘子擦臉。

劉娘子任由柳月桐月架著,進了屋一屁股坐在交椅上就拍著大腿向可貞哭訴了起來,“太太您給我評評理,說是想吃刀魚,我不過就說了句太貴,竟就當著孩子婆子們的面砸了茶碗,說我一日不如一日,連日子都不會過了。我理論了兩句,竟就跟我動起手來了。我這是造了什么孽嘍!”

說著又極有韻律的直起腰板抬起手臂,一個大起落重重的落在了膝蓋上,看的屋里的幾個丫頭們都瞪了眼睛倒吸了口涼氣。

可貞卻是哭笑不得,竟又是這樣沒頭沒腦的起因。

不過這些日子以來的經驗告訴可貞,劉娘子的話要聽的話,十分里頭只能信三分,還有兩分要斟酌著聽,還有五分不能聽。因為這劉娘子,倒不是說她怎么樣,其實劉娘子為人直爽做事兒麻利,看她攤煎餅那是一種享受。只不過一碰到這事兒,總就有些漿糊,而且習慣性的就是頗有技術的省略和夸張。

“牙齒還打架呢,別說兩口子過日子了,磕磕絆絆還不是常有的事兒!”

可貞義正言辭的說了兩句沒用的話。實在沒辦法,這種話她自己都說的心虛,再不說得理直氣壯一些,就更沒法聽了。

說實話,這輩子她最怕的就是勸架,而且還是兩口子吵架。清官難斷家務事兒,這樣的事兒鬧到自己這,自己又能怎么辦。若是親朋好友,那還罷了,還能各打三十大板再分析分析對錯勸勸和。可這真是交情有限的,那些個交淺言深的話一句都不能說,否則說不得句句都是錯,只好趁她還沒來得及接話趕緊歪樓。

“你朝食還沒用吧,正好我做的蝦醬已是得了,你可得替我嘗嘗味道。”說著又道:“我看再炸個爬蝦,配上煎餅先吃飽了再說成不?”

不過這回事情可能真的大條了,劉娘子竟破天荒的沒有點頭,只是一個勁的跟可貞哭。

就這光景,西群房里的一眾女眷們都趕了過來了。

不過一個個的或許都已是習慣了,也不著急,只是你一句我一句的勸了兩句。

周太太探頭探腦的看了兩眼,撇了撇嘴,眼珠子一轉,快步走到可貞身邊,把可貞請到了廊子上,說起了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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