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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6章確認
開通了,休息一下眼睛吧,聽聽書也不錯哦!
生死離合,悲傷與痛苦,所有一切都沒有第二個人可以傾訴。所有哀愁苦悶,全部只能郁積在心底,無法釋放,只能在時間緩慢的流逝過程中,逐漸淡忘,磨滅。
很多時候,她都覺得自己不應該是一個女人。柔弱美麗的外表,并沒有給自己帶來應有的尊重和待遇。恰恰相反,圍繞在身邊的異性男子,眼睛里大多都釋放出狼一樣無比強烈的目光。他們總是躲在自己無法看到的地方,磨著牙,擦亮爪子,隨時準備將自己活活拖進巢穴肆意蹂躪。而那些本該是朋友的同性女人,每每談及或者看見自己,言語神情當中,總會流露出難以遏制的仇恨與嫉妒。
博士知道自己很漂亮,卻不知道究竟有多少男人把自己當作意淫對象,在現實與桃色幻想當中,變換角色成為實際被壓在身下喘氣連連的目標。也許,這就是造成太多家庭不和,夫妻爭吵,情人散離的真正原因。而所有產生矛盾的原因,最終也將被指向自己。無論做過與否,無論是否對某個男人真正有過承諾,無論在有意或者無意之間的確拋下引發爭執與垂涎的導火索罪魁禍首就是你是你是你還是你不要辨駁,不要否認爛人淫婦破鞋披著莊重外衣的賤貨。
沒有人認為她是一個真正的科學家。也沒有人覺得她的日常工作,能夠與“研究”或者是“科學”之類高深莫測的字眼聯系在一起。雖然她的的確確是在做著與之相關的事,卻根本不會得到認可。與舊時代一樣,研究室門外,每天都有那么幾個自以為英俊瀟灑的家伙出現,用各種合情合理或者狗屁不通的理由,邀請自己吃飯、逛街、看電影。對于新京城,我顯然要比他們熟悉得多。
這里根本沒有什么所謂的飯館。營養豐富的最美味飯菜,只有在軍隊食堂才能吃到。說到逛街,城市里每一幢建筑表面。全都鋪天蓋地貼滿偉大領袖的巨幅像片,以及寫著各種口號的橫幅、標語。至于所謂的看電影翻來覆去就那么幾部經過政治部門審核的“大片”。與其浪費時間去看那種東西。不如呆在實驗室里,自己在電腦上看看一個多世紀以前保留下來的日本。
擺放在實驗室門口的花,每天都在不斷變化。其中,絕大多數都是玫瑰,也有那么幾個人別出心裁,換上幾朵百合或者山茶之類的新鮮顏色。這些東西當然不可能從市場上買到,更不可能從荒野上摘取。它們均來自于陸軍總部的室內無土栽培農場。栽培花卉。實際消耗的能量和資源其實并不算很多。可是,軍部卻必須專門騰出一個糧食年產量約為五百噸的小型農場,專門栽植這一類屬于計劃外的“內供物資”。說穿了,其實就是為了滿足身據特權階層年輕人的浪漫情調。
在末世世界。鮮花,無異是一種需要餓死成千上萬人,才能換到的奢侈品。
博士相信如果自己不是擁有八星實力的進化士,早就已經成為某個領袖公子用強硬手段霸占的私有財產。
與外面的末世世界相比,紅色共和軍建造的新京。無疑是制度與秩序健全的人類社會。
這里有法律,也有必須經過審判才能執行罪罰的監管機構。雖然偉大領袖的個人意志遠遠凌駕于其上,但就公開層面而言,卻至少在某些方面符合舊時代道德標準。不過,歸根結底。國家機器終究都是為了個人意愿服務的工具。但是不管怎么樣,實驗室是完全獨立于政治機構以外的存在。也只有在這里,才是真正適合自己生存,也能夠在沉悶黑暗,或者應該說是比火焰還要熾熱,足以將人活活燒熔的紅色空氣當中,頑強存活下來的最后一處凈土。
“你變了很多。”
博士仍然保持端坐在辦公桌背后的姿勢,拼命壓制住內心深處的激動與亢奮,盡量以自己慣常平穩流暢的語調說:“你的變化,真的很大。”
辦公桌和椅子,都是掩飾自己強烈情緒波動必不可少的道具。有它們的存在,至少能夠在某種程度上作為依托,讓自己的動作不是那么夸張,主動。怎么說呢就好像小孩子闖了禍,通常都會躲進衣柜或者角落里,透過木頭橫欄悄悄窺視大人會做出何種反應。自己此刻的心情,就與剛剛偷吃了糖果,想要裝作若無其事的三歲孩童相仿。如果不是依靠這些簡單的桌椅,博士恐怕自己抱一抱對面的人了。
“變化?”
羅蘭下意識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面頰,苦笑著搖頭,說:“也許吧”
“你比以前變得更加漂亮。”
博士重新恢復平淡而冰冷的說話口氣:“這已經不能用俊俏之類的詞語作為表達。我不知道你有沒有發現,病毒在改變我們身體內部器官與細胞強度的同時,也正在按照人類的審美觀點,讓我們的身體和五官更加具有協調性。它們在進化的同時,也被宿主自身意識所影響。”
“你進行過對比?”
羅蘭敏銳地聽出她話里隱藏的意思。
“我用巨鼠做過實驗。”
博士點了點頭:“注射淡化改造液之后的鼠類,物種特征更加明顯。除了牙齒和腳爪變得堅硬、鋒利,尾巴的靈活性也比原來要柔韌許多。這些方面是母鼠選擇配偶的關鍵因素,用我們人類的話來說那頭用作實驗的雄鼠,它長得很帥。”
羅蘭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彎曲的嘴角,漸漸恢復到原來的位置。也許是覺得開場白已經足夠調和房間里的沉悶氣氛,他思考了幾秒鐘,認真地說:“為什么會是于思淼和榮光?”
兩名將軍作為引路人,即便是在舊時代,也是非常奢侈且難以用常理作為解釋的舉動。何況,于思淼是執掌政治監察委員會大權的中將主任,而榮光則是官銜級別最高的上將。
博士的臉色的暈紅已經消失,重新恢復成略帶病態的粉膩蒼白。她攏了攏額前散亂的發絲,淡淡地說:“西京方面對你表現出的態度,其實就是最大的破綻。”
羅蘭皺起眉頭。他不明白博士為什么不直接回答自己的問題,而是說起另外一件毫無關聯的事情?
“沒有人比我更加了解齊越。”
博士并不在意他的臉上的情緒變化,繼續道:“他是一個純粹的軍人。你在步兵二團弄出來的動靜很大,之所以把你提回西京,主要目的,就是想要確認這一切是不是出于我的授意。要知道,我雖然沒有和他一同離開新京,相互之間卻仍然保持著聯系。w和軍部的命令對他幾乎不會產生任何效果,如果政治監察委員會派出一個沒有特殊背景的角色,早就被他以反罪當場槍決。這一點,即便是w的直系親屬也不例外。”
聽到這里,羅蘭了然地點了點頭:“所以,我能夠在西京繼續執掌部隊,這在你看來本身就有問題。”
“我查閱過你的全部檔案,從生產編號到個人簡歷都很正常。不過,末世世界的情報與滲透手段,相比舊時代要簡單得多。先進的生物技術,使復制和代替成為可能。即便是血樣檢測,也不可能出現差異。既然你不是我派出的潛伏棋子,那就只會是某方勢力的滲透人員。齊越是個粗線條的人,他絕對不會放過w或者黑旗騎士團這種敵對目標。利用排除法,我只能將你歸類為第三集團軍在新京預埋的暗棋。目的,當然是為了從正當途徑獲取足夠的糧食配額。”
“這么說,于思淼和榮光,都是你的人?”
這個答案顯然出乎意料之外。羅蘭嘆了口氣:“既然如此,那你為什么還要放任w?甚至就連西京方面也無法得到足夠的補給?對于紅色共和軍內部的權力斗爭,我不是很了解。但于思淼和榮光都是掌握重權的上位者,既然他們都聽命于你,很多事情做起來應該沒有什么難度。”
“w必須活著。他還不到死的時候”
博士的回答,讓羅蘭大吃一驚:“他一直不知道自己的傀儡身份,更不明白我和齊越實際上掌握了多少力量。殺掉他其實很簡單,但就目前而言,還不能這樣做。”
“為什么?”羅蘭追問。
博士沒有回答,而是默默看著羅蘭,仿佛想要看穿她的大腦思維,以及隱藏在內心深處的全部秘密。細長纖白的手指相互交握,輕輕捏揉。
“你不明白。我們最大的敵人,并不是w,也不是醫生聯合協會或者其它末世勢力。而是黑旗騎士團。”
羅蘭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從博士口中說出的這些,徹底顛覆了自己對于紅色共和軍的認識。從李俊等人口中說出的一切,以及真正在新京所看到的,六十三勞改農場的親身經歷,無一例外都顯示出w才是解決所有問題的根源所在。可是,本應該是被打壓對象,和齊越一樣屬于被威迫身份的博士,竟然用輕描淡寫的口氣說出剛才那一番話這與想象當中本該出現的場景截然不同。以至于羅蘭實在難以接受,甚至一時間有些無法認同究竟身處現實?還是被朦朧的虛幻所籠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