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每天一章,明天有事外出,恐不能準時上傳,故今日先將明日滴傳上來,不然就失言鳥求收藏推薦哦)
喬蓮藕認識這個人,雖相處不多,但是還是有些印象,記憶中他好像是區上派出所的所長吧,當然是曾經的。以前和爸爸喬振軒的關系雖不是很鐵,但是也還不錯,到家里來喝過一兩次酒的。以后干什么了不太清楚,不過好像混得不怎么樣,至于原因嘛,似乎與辦案不力有關。
“還愣著干什么?不認識了?快叫歐陽叔叔!”
哦,喬蓮藕經爸爸一提醒,一下子反應過來,原來他叫歐陽暮春!
瞧這名字起的!單看這名字,還以為是位搖著扇子的翩翩公子哥兒,長得面目俊俏,舉手投足風情萬種,哪里知道一看人,才發現他是位與那落英繽紛的“暮春”全不相干的莽大漢呢,讓人恍惚有一種錯位的感覺,一時怎么都無法將那名字和眼前的人聯系起來。
“歐陽叔叔——”喬蓮藕忍住笑,小聲地叫了一聲。
“哎呀,是蓮藕吧,上次見的時候我還給你拿了一把糖呢,你都忘了吧,哦,旁邊這個小帥哥就是大名鼎鼎的喬慕然嘍!哈哈哈……”歐陽暮春一說起話來,并不顯得粗魯,倒是和藹可親,但是中氣十足,特別是那一串“哈哈”顯得特別豪氣,與他這人有了合拍的感覺。歐陽暮春這時候還年輕著,只那模樣兒比同齡人要老成些罷了。
“聽說你在自學英語?好啊!這會兒和哥哥一邊玩著去,我和你歐陽叔叔說幾句話。”喬振軒覺得小孩子站在這兒影響大人說話,便將喬蓮藕和喬慕然支開。
“嗯,那歐陽叔叔,你們說話,我們過去了。”喬蓮藕說完就特別后悔,敢情自己這語氣外人一聽就覺得不像是一個瘋瘋癲癲的小女生的話,反而有一種古代大家閨秀的感覺呢,若那人有心,便肯定會懷疑的。
但是大人們顯然有事,都沒有注意到這些細節。
雖然走到了一邊,但是喬蓮藕猜想這歐陽暮春今天到家里來,第一不是串門來了,第二不是混酒飯吃,肯定是與那“炮灰”的事有關,便與倆大人離得不遠,邊玩邊注意聽他們說些什么。
“振軒兄啊,上次那個案子還沒有破,這次又來了麻煩事!唉,今年運氣真是背啊。”果然,歐陽暮春說到了案子的事情。
喬振軒斂了神,專注地問:“又碰到什么事情了?”
“昨天晚上,你們村子里的“炮灰”叫人給打了。若是平常,他挨一頓打也沒有什么,諒他也不會告到我那里來,像他這樣的混混,躲我都來不及,平常得罪的人多,挨個打啥的也正常。但是這次不一樣了,這次可將他打得狠了……”說完,看了看左右,湊過去對喬振軒輕聲說了幾句,大約是覺得這些話讓孩子們聽到了不好吧。
“啥,廢了,真的嗎?”喬振軒聽了大吃一驚,說了出來。
歐陽暮春高深莫測地點點頭,說:“是真的,我看了,完全廢了。”
喬蓮藕聽到這里,全明白了。昨天晚上的那一頓棍棒,沒有要了“炮灰”那小子的命,但是真的將他打成了廢人,他再也不可能去禍害那些無辜的小女孩子了!不由心里暗暗歡呼道:真好!總算做了一件大好事啊!這,就是我要的最好的結局啊!
歐陽暮春繼續說:“不知道是哪個打的,他不依,告到了派出所,我們想不查吧又說不過去,想一查到底吧,昨晚那情況,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本來是想干壞事的,不過因為打他的那個人的原因導致他沒有干成罷了。唉,真是為難……這不,今天到你這里來坐坐,了解了解情況,看能不能查到一點線索。”
“哦,是這樣啊。”喬振軒給歐陽暮春遞了一支煙,點燃,若有所思,然后說:“是啊,不管是誰打的,可算是給所有人出了一口惡氣呢,這家伙平常壞事可沒少干,他在這世上,怎么著都是一禍害,說起來,將他打廢的那人還真是算個英雄好漢呢……”
“可不是嘛!將英雄抓起來查辦,這事我覺得自己怎么著都干不出來,你說這……”歐陽暮春猛吸了一口煙,眉頭緊鎖,心事重重。
“上次的案子還是沒有一點兒眉目?”喬振軒提到了另外的事。
爸爸在問什么事?好像這件事還很重要的。喬蓮藕注意地聽著。
“可不是嗎?一點眉目都沒有,能找的地方都找了,能查的人都查了,他能去的地方都跑過了,就是沒有那家伙的一點蛛絲馬跡,上面追得緊啊,局長還說,再不查出來的話,我的派出所所長的職務可就……可就保不住嘍!”
“不至于吧。”喬振軒笑笑問道。
“怎么不至于?這么大的案子,不說在周家壩,整個區的范圍內,都還從來沒有發生過這么慘烈的案子呢!你說,這個人是不是瘋了?為了一個女人,他可以殘忍地將人家一家四口全部殺死!你說你見過這樣的人嗎?人家姑娘不同意就算了唄,這個不同意還可以再去找嘛,至于將人家一家人都……”
聽到這里,喬蓮藕已經完全回想起了這件案子,當時轟動四方的一個血腥案子。案情很簡單,住在山里的一個三十多歲的小伙子,經人介紹認識了鄰村的一個姑娘,倆人處了一段時間,那姑娘不愿意和他在一起了,他自尊心受不了,有一天拿起斧頭跑到姑娘家里,將姑娘一家人全部砍死后逃跑,一直沒有抓到。
當時的派出所長,就是現在正坐在自己家里和爸爸一起聊天的歐陽暮春,因為辦案不力,被免了職,本來很有前途的一個年輕人,就這樣被耽誤了前程,后來雖然一直還干警察工作,但是再沒有什么大的發展了,當了一輩子的普通民警。
不過,喬蓮藕突然莫然地激動起來,害怕自己控制不住,便找了個小板凳坐下,長出了幾口氣,輕輕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穩定了一下情緒,方沒有說出出格的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