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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五回


更新時間:2014年02月20日  作者:水清若云  分類: 古代言情 | 架空歷史 | 水清若云 | 覓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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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事戰爭


想通

一夜無話。

陸辰兒睡在酒樓的廂房里,一晚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眠,清晨天剛明,就起來了,晨梳時,對著銅鏡,才發現,眼瞼下的青影有些嚇人。

由著玉英給她梳了個墮馬髻,別了朵白色紗花,未施脂粉,一身素服,直到辰正時分,謙哥兒來叫她,才出了房門,一起坐馬車出城。

謙哥兒瞧著陸辰兒精神萎靡不振,眼瞼下一片青影,遂道:“我瞧著阿姐昨晚在酒樓沒睡好,不如我們今日在白云觀再待上一天吧,阿姐好好休息一番,明兒再出發。”

陸辰兒望向謙哥兒,沒有立即說話,話在嘴邊打轉,昨夜里,整夜她腦海中都在想著,到底要不要回宣城,雖說,昨晚上她和程常棣說的那番話,當時,有幾分賭氣的成份,卻也是她心里的一部分想法,她當時是真動了念頭,去西苑陪李璟。

正因如此,她原本堅定回宣城的決定,又動搖了,想了一晚上,都沒有下定決心,不顧一切地留下,抑或是義無反顧地離去?

“那就多留一天吧。”陸辰兒淡淡道,挨著車廂壁,整個人懶懶地倚靠在大迎枕上。

陸辰兒想到白眉道長的話,李璟有此劫難是遭了小人,她是沒想到這個小人是程常棣,也就是說,若不是程常棣橫插一竿,李璟就不會遭囚禁,而如果不是因為她,程常棣不會這么做,說白了,禍由還是因為她,李璟才有這飛來橫禍,在此之前。若不知道也就罷了,既已知道緣由,她如何都不能心安理得的就這么離開。

又或者是,打從心底里,她是想留下的,只是缺少一個借口罷了,而如今正好有這樣一個冠冕堂皇的借口來說服自己。

到底是哪一種,此刻,連她自己都有些分不清理不明了。

馬車到了白云觀后,陸辰兒并沒有直接回觀里的廂房。而是帶著玉英和玉嬈去了南麓的墓地。

太陽已經升起來,烈日當空,這會子已經有些酷熱難耐。陸辰兒席地坐在墓碑旁,旁邊沒一點遮蔭的地方,玉英剛撐起打陽傘,就讓陸辰兒給止住了,“把傘收起來。你們去那邊樹陰下待著,讓我靜坐一會子。”

“可現在太陽這么大,姑娘容易中暑的。”玉英卻是不放心。

陸辰兒雙手抱膝,抬頭望了玉英一眼,“不礙事的,你們退下。”

是不容商量的語氣。玉英只好收了傘,拉著玉嬈退到護欄外的樹下,瞧著陸辰兒兩眼盯著墓碑出神。眼珠子一動都不動,額頭上的汗珠層層滲出,卻渾然不覺得。

許久,玉英覺得這樣不是辦法,遂蹲下身。輕推了下一旁坐在地上因酷熱難當不停搖團扇的玉嬈,輕聲道:“你去觀里把云錦姐姐喚來。”這樣的情形。旁人只怕是勸不了,想來想去,玉英只想到云錦。

玉嬈雖大大咧咧,但這會子也在發愁,從昨日晚上,姑娘回廂房后,整個人就變了,沉著一張臉,看不出旁的情緒,好似魂游軀體外,人看起來呆呆木木的,而且目光游移不定,又添三分茫然。

玉嬈正猶豫著要不要索性打暈了陸辰兒,再把陸辰兒扛回廂房,現在聽了姐姐的話,忙地起身,“我馬上去。”她是實在受不了這樣寂靜的氣氛,偏陸辰兒沉著臉,使她連說笑都不敢,回程的路上,她就有些悶壞了。

玉嬈來去很快,沒過多久,就帶著云錦過來了。

“姑娘就一直這么坐著。”云錦一來,就看到坐在墓碑前,被太陽曬得臉發紅的陸辰兒,忙上前問玉英。

玉英忙點頭,“可不是,中間我也不也過去勸。”一臉的無奈。

剛才來墓地路上,云錦已讓玉嬈和她講了昨晚姑娘去見程家表少爺的事,沒想到這么多了,姑娘對程家表少爺的態度依舊沒變,每每見一回,心情就不好,心里微微嘆了口氣,云錦臉上露出一抹苦笑,望了玉英一眼,從玉英手中拿過那把傘,繞過護欄,上了五級小臺階,踏著青磚地板,往墓前走去,到墓碑前,撐開擋陽傘,遮在陸辰兒頭頂上。

大約是突然來了一片陰影,令陸辰兒察覺到了,陸辰兒抬頭,就看到了云錦,“你怎么過來了,玉英怎么把你叫來了?”眉頭緊了緊。

云錦蹲下身,拿手帕替陸辰兒拭去額頭上的汗珠,連鼻頭上都有涔涔細汗淌出,“她也是不放心姑娘,哪有姑娘這樣在太陽底下曝曬,姑娘這是成心打算中暑。”

“我沒事。”陸辰兒搖了搖頭,“我只是在想些事情而已,正好這地方又安靜,父親和娘親就在我旁邊。”

“姑娘縱要想事情,想坐在這兒,也要撐把傘才是。”云錦看了陸辰兒一眼,又道:“瞧姑娘臉紅成這樣,都這么久,姑娘還是回去吧。”

陸辰兒收回目光,重新又盯向了墓碑,良久,才緩緩道:“云錦,我不想回宣城了,我想留下京師,你覺得好不好?”

云錦一驚,別人或許聽不明白這話,但她卻知道,只因陸辰兒的事,很少瞞她的,這回來京,白眉道長所說的話,別人不知道,云錦卻聽陸辰兒提起過,所以,陸辰兒決定回宣城,她當時還松了一口氣。只是這會子,聽陸辰兒商量的口氣,不確定的語氣,云錦瞧著陸辰兒,驀地有些心酸,自夫人去后,陸辰兒說話,是連個商量的人都沒有,所以這話只能對她說。

又聽陸辰兒絮絮道:“人人都說西苑是牢籠,進去就出不來了,然而,就在方才,我卻覺得好,出不來了,外人也進不去,里面只有我和他,相看歡喜也罷,,相看兩厭也罷,關在高墻之內,只有我和他,這樣一來,我就再也不用擔心有旁人了,定能長長久久過一生,就只有我們倆人。”

她一向覺得自家姑娘,有時候有幾分古怪,甚至有些想法有些出乎常理,饒是有心理準備,但聽到這番話,還是免不得愕然,待欲勸上兩句,又瞧見陸辰兒臉上竟露出幾分笑意,全然不見方才她來時,臉上的沉郁之色,神色中帶著勃勃興致,似在憧憬般。

云錦斟酌著道:“姑娘,西苑的情況,大家都不知道,要不還是向道長問仔細了,我們再決定,況且,姑娘這樣進去,沒名沒分的,到底算是怎么回事,還得問問白眉道長,他到底讓姑娘以什么身份進去,還有就是,雖說白眉道長雖身分特殊,但到底行不行得通,還要兩說。”往常囚禁的皇子王孫,也有夫妻同囚一室的,但姑娘和六少爺并不是夫妻。

“西苑到底如何,卻沒必要問清楚,縱再不好,李璟能在里面待上三年多,至少說明,能活下來,這就足夠了。”陸辰兒說著,望向云錦,目光中帶著幾分贊同,“不過,你說得也有道理,是要問問白眉道長,我以什么身份進去。”

因想通了,定了心思,陸辰兒遂忙起身,打算去找白眉道長。

只是起身比較急,一下子有些頭暈眼花,云錦忙地伸手扶住她,“姑娘慢些。”

待站穩后,陸辰兒回轉身,伸手撫了撫墓碑,心里想著,無論她做什么樣的決定,父親都會同意的,至于娘親,縱不同意,父親也會說服她的,再說了,只要父親同意,娘親一定會聽父親的。

瞧著陸辰兒起了身,站在護欄外樹陰下的玉英玉嬈姐妹都松了一口氣,走上前來,陸辰兒和云錦下了臺階,四人一起出了南麓墓地,回白云觀。

回到觀里,陸辰兒并沒有立即回廂房,而是直接想去靜室找白眉道長,只是才找一位道長領路,卻見到一位主事的中年道長走了過來,“是陸姑娘吧,”雙手合拳行了禮,又繼續道:“觀主今日不在觀里,不過留下話給陸姑娘,說陸姑娘若是找他,要候上兩天,這兩日,觀主去了皇城。”

“去了皇城?”陸辰兒重述了一遍,沒想到這么不巧,遂忙道:“我知道了,有勞道長了。”

難道真是因為李璟的病,陸辰兒可沒忘記,昨日白眉道長提起來時,一臉的嚴肅,很是認真的模樣,何況,白眉道長應不會撒謊。

不過既然已經打算留下來了,也就不太意這一兩天的功夫,如今還要和岑先生以及謙哥兒把這事說明才是,從那日史修的態度,她幾乎可以想見,岑先生和謙哥兒是一定會反對,而且,只怕要說服他們倆不是件簡單的事。

想到這,陸辰兒便先回了廂房。

心里細細琢磨著,該如何去說服他們倆,這得好好想想。

只是等候的這兩日的功夫,陸辰兒因中暑就一直待在廂房里,到底還是身體弱了些,這曝曬了一會子太陽,人就中了暑,但也正因為如此,反而是先和白眉道長說清楚了,才再和岑先生謙哥兒提起這事,還讓白眉道長做了說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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