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紅袖端了一瓶插好的杜鵑花進來,擺到了屋中間的圓桌上。(純文字)
趙雅南望向陸辰兒道:“我以為你中午前會從白云觀出來,所以在家吃完中飯就回來,沒想到你挨了這個時候才過來。”
“我也以為你說的下回再見,至少得過一段時間,沒想到,一回到就能看到你。”
中午沒睡午覺的緣故,這會子,陸辰兒整個人沒精打采的。
“聽說桃夭要嫁給尚知玄作妾室,不知是真是假?”
“是真是假,你還不知道。”陸辰兒抬頭望了趙雅南一眼,“你進府,就先去了西跨院,見了桃夭,還來問我做什么?”
“那就是真的咯。”
瞧著趙雅南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樣,陸辰兒心頭忙地警惕起來,“你要做什么?你動歪心思之前,先想想,你和桃夭在地窖里一起待過七天,后來又一起逃出。”
趙雅南表情凝了一瞬間,“不用你提醒,我記性很好。”
陸辰兒沒有留意到趙雅雅臉上的變化,聽了她這話,便壓下心頭那股不好的預感。
又聽趙雅南說起陸菁兒的事,當聽到陸菁兒的已經大歸了,陸辰兒有一點驚訝,也只是一點點。在宣城的那回,程常棣和她說起,會另外安置陸菁兒,或許那時,她就已經想到了,今生陸菁兒的結局便已經定了。
難怪今兒趙雅南心情這么好。
只聽趙雅南道:“這一回陸菁兒大歸前,也選擇了自縊,自可惜,她比較惜命,沒有成功。前世你自縊而亡,你說是不是因果循環。”
陸辰兒只覺得呼吸一滯,臉色沉了起來。撇開了眼,望向桌子上那瓶紅艷艷的的杜鵑花,沒有立即說話,好久才冷笑道:“若是因果循環,陸菁兒已遭了報應,那么你呢,你什么時候也自縊尋死一回。”
“放心,永遠不會有那一天。”趙雅南望向陸辰兒,十分開心,“我比陸菁兒更惜命。”
“但愿如此。”陸辰兒的聲音有著淡漠。伸手端著茶碗,沒再開口說話。
趙雅南也并沒有再留下來的打算,臨走時。望向陸辰兒道:“我是昨兒得到的消息,今兒過來,是專程過來好好謝謝你的。”
“謝就不必了,以后你少來府里,我就念阿彌陀佛了。”陸辰兒起身把她送到院門外。才回身。
程陳氏于四月初十趕到京師,給程家找的宅子在北七街,早在三月三十日,程常棣就搬了過去,家什仆從該添置的在此前都已經添置了。
故而,程陳氏一行人直接去了北七街的程府。并沒有來北三街的陸府。
程常棣親去了南門口迎接程陳氏。
初十這一天,陸老爺和程夫人帶著一家子都去了北七街給程陳氏接風。
程陳氏只帶了程常林上京,桐姐兒因和誠哥兒已于一月前成了親。便留在了宣城,這回沒來京中。
下了垂花門,程夫人拉著程陳氏往內院去,陸辰兒跟在后面,刻意落后了好幾步。正低頭瞧著形狀各異的鵝卵石,突然聽到程常林的聲音竄入耳中。“你什么時候嫁進門做我嫂子?”
“你胡說什么?”陸辰兒腳步突然一停,倏地抬頭瞪大眼睛望向程常林,眼中盡是駭人,又忙地轉頭四周看了一下,程陳氏和娘親在前面有十來步遠的距離,丫頭婆子跟在后面,有四五步腳的距離,又想起方才程常林說話時,有意近前幾分,聲音很低,一時間,伸手拍了下胸口,心才放下。
再瞧向程常林,臉上的笑意明晃晃的,不由氣惱起來,低聲喝斥:“你作死呀,這樣也能隨便說。”
程常林渾然不在意,臉上的笑意未褪,雙手環抱胸前,跟上陸辰兒的步子,斜乜眼看向陸辰兒,“這就是作死,那晚你們在女墻下面幽會,若是被人發現,就不是作死了。”
“你看到了?”陸辰兒心火直往上竄,“你既然看清楚了,怎么不上前幫我一把?”
“我可不想去惹我大哥。”程常林慢慢說話,整個人優哉游哉地睇視著陸辰兒。
陸辰兒怕自己等會兒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今兒是給程陳氏來接風的,若等會兒沉著一臉就不好了,遂不再說程常林說話,再快了步子。
只是程常林沒有死心,又搶著問了一句,“你不會這么容易哄,就真答應了吧?”
“放心,你嫂子永遠不會是我的。”
“那就好。”
這話聽在陸辰兒耳中,只覺得程常林似松了一口氣一般,緩了幾步,轉頭望向跟前的程常林,程常林臉上的笑意更真誠了幾分,弄得陸辰兒不由一臉疑惑,“你這是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我只是想看我大哥不如意的樣子。”程常林說著,又附了一句,“你不覺得我大哥做什么事都太過順暢了,難得見到他不如意的樣子,我都想放鞭炮慶祝慶祝。”
“剛才門口不是有放鞭炮,你還可去跑去放幾串,這樣,驚動這四坊街鄰,今兒上門的人就更多了,府里就更熱鬧了。”陸辰兒撇了撇嘴。
只瞧著程常林嗯了一聲,輕拍了下自己的胳膊肘,“這個主意不錯,再說我是進不了軒轅書院的,如今來了京,從前的那些朋友都沒過來,要再認識些朋友才行,要不往后日子就難過了。”
話一說完,還真就轉頭往二門去,連后面的婆子要詢問一句怎么了,都沒來得及。
性子還一點都沒變。
上一世,他們住在十二街那邊,程常林一來京,沒多長時間,就結識了一堆狐朋狗友,打人闖禍逛窯子,什么都干,每每京中出現壞事件,程常林總能在里面參一腳,程常棣因忙于公務,也沒有多少功夫管他,再加上,他從來不在家里拿一分錢,而且每回都能全身而出,后來,程常棣也就聽之任之了。
果然進了內院,到了上房沒一會兒,就聽外門又傳來的鞭炮聲,程陳氏和程夫人一愣,還以為旁邊又有誰家有喜事,坐一旁邊的陸辰兒不由抿了抿嘴,那家伙還真是幼稚。
他得有多不待見他大哥程常棣。
只是那晚的事,就讓程常林給鬼使神差的撞見了。
陸辰兒甩了甩頭,不愿再想。
上回曲江邊上,倆人的說話,程常棣應該已經想清楚了。
在這用了晚飯,陸老爺和程夫人才帶著陸辰兒和謙哥兒回府。
上了馬車,陸辰兒瞧著程夫人的一臉的歡愉,“如今只差他們倆兄弟娶媳婦了,常林還好,找個性子模樣好的就行了,映棠的媳婦卻要好好挑挑,我在旁瞧著這幾年,舅太太是個不善理家的,等映棠娶了個好媳婦回來,舅太太也就能想清福了。”
娘親倒是看得清,可程陳氏卻是個自己拎不清,她可不舍不得把管家權交給兒媳婦,上一世,來京后,她就吃了虧,只是她本不喜理庶務,看出程陳氏的心思,便直接遂了她的心,這一世,倒是要看看趙雅南要怎么應付。
陸辰兒瞧著程氏是一臉羨慕,心里暗嘆一聲,趴到程氏的懷里,“男子十六就能娶親,謙哥兒今年已是十三歲,看十四,再過兩三年功夫,就能娶親,等琳姐兒一過門,娘親也能享清福了。”
程氏伸手抱住陸辰兒,低頭看了她一眼,直搖頭,“有你這丫頭在,我哪里還敢惦記著享清福?”
陸辰兒焉有不明白娘親話里的意思,不由嬌喊了一聲娘親,“瞧您說的,我這樣天天陪著您和父親,一家人不棄天倫之樂,比前兩三年不常見面可好上許多。”
“你呀,”程氏輕拍了下陸辰兒手背,“又是這樣歪理,我和你父親是有得愁了。”說完又嘆息了一聲。
陸辰兒聽著,只覺得嘆息聲像一把錘子似的,重重地捶在胸口,心里有些難受得慌,只好轉開眼,不敢去看娘親的臉。
回了陸府,陸老爺今兒沒喝什么酒,直接一起回了內院,陸辰兒陪著父母回了正房后,再回了漪蘭堂。
今兒早上臨出門的時,桃夭身子有些不舒服,便留在了屋子,沒有一起去北七街程府。
天色已黑,屋子里早已點上了燈,陸辰兒踏進小跨院,進了屋子,只瞧著桃夭還躺在床上,臉色臘黃臘黃的,眼睛中甚至還帶著幾分恐慌與驚懼。
一見陸辰兒進來了,忙地起了身。
陸辰兒行至床頭坐下,“你這是怎么了,早上我瞧著還好,怎么這會子臉色這么差。”說著,伸手摸了摸桃夭的臉。
只瞧著桃夭死死拽住陸辰兒的一只,輕喊了一聲,“姐姐救我。”
“這是怎么了?”陸辰兒一頭霧水。
桃夭抿著嘴,望向邊上跟著陸辰兒進來的幾個丫頭婆子。
陸辰兒會意,看了一旁的云錦一眼,“我和桃夭說說話,你領著她們去外面候著吧。”
云錦只狐疑地看了桃夭一眼,忙地應了一聲,把屋子里人都帶著下去,唯余下春纖一人。
只是陸辰兒剛轉頭,要問桃夭究竟什么事時,桃夭撇開了頭,爾后,春纖突然跪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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