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老爺休沐日的時候帶著程常棣去了趟軒轅書院。{免費小說}
二月初一,程夫人要去菩提寺上香,桃夭和柳束兮兩人便沒有單獨出行,而是跟著程夫人一起,一行人一起去了菩提寺。
垂柳掛絲春來到,桃李爭艷花先發。
如今外面冰凍的積雪早融化了,許多地方都露出了原有的表象。
春寒料峭時節,依然寒意侵人。
在菩提寺前下了馬車,陸辰兒緊了緊身上的披風,輕輕哈了口氣,還能看到白霧,
一旁跟著下了馬車的柳束兮拉著桃夭,走過來笑道:“我來菩提寺好幾回,每回都是人流如潮,我還以以是因為我來的時間點不對,沒想到今兒這么早,人就已經這么多了。”說著話,還特意伸手指了指廣場的密密麻麻的人。
扶著程氏的陸辰兒轉頭對柳束兮道:“這個時候已經不早了。”現在已經差不多已是巳正了。
只瞧著程氏笑道:“只怕是太夫人已經到了。”
話剛說完,果然見到兩個婆子走了過來,一個是太夫人跟前的媽媽,一個是匡四夫人跟前的媽媽,兩人上前先行了禮,只聽太夫人跟前的媽媽先開了口,“因六哥兒今兒頭一遭跟著太夫人出門來寺里上香,一家子出門便早了點,太夫人如今已去了后院的禪房,派了老奴過來瞧瞧夫人來了,和夫人說一聲。”
程氏詫異,“六哥兒也出門了,前兩天說是病了,如今能出門了,想來是病好了吧?”
“太夫人瞧了,說是無礙了。”
程氏點了點頭,“你去了太夫人說一聲。我在大殿上了香就去后院的禪房。”
那媽媽忙地行了禮,便退了下去。
程氏望向另一位媽媽道:“還真湊巧,你如今在這里,難道今兒老四媳婦也來了寺里?”
“回夫人的話,我們夫人是前幾日聽辰姐兒說起,今兒夫人會在來寺里上香,因而,早早地就趕了了過來。”
陸辰兒聽了,忙笑道:“那天在六街的時候,晚飯前。我只提了一句,沒想到四嫂子也過來了。”
“這是知道夫人來燒香,我們夫人正好也要求人口。遂過來了。”
“也是了,淳姐兒如今都有五個月身孕了。”程氏附和一聲,又道:“你先進去吧,我等會兒上了香,就會去后院。今兒初一,還是寺里主持講經,少不得聽上半日功夫。”
聽了程氏這話,那媽媽應了一聲,柳束兮和桃夭,因不去大殿上香。便在廣場里隨便逛逛,程氏帶著陸辰兒去了大殿,大殿里香火繚繞。上完香后,又替程常棣求了支功名簽,卻是上上簽,程氏心里自是歡喜。
陸辰兒一旁瞧著,卻是撇撇嘴。最近來求功名簽的人極多,難不成還會有下下簽的。
去了后禪院。程氏和太夫人以及匡四夫人聚在一起說了幾句,便往平日里寺里講經的屋子緣來軒走去,陸辰兒和琳姐兒不耐煩去聽主持講經,倆人稟了長輩沒有跟著過去。
程氏和太夫人倒都沒有拘著她們,只囑咐著婆子好生看緊了。
琳姐兒先拉著陸辰兒先去了東邊的一間廂房,陸辰兒正自疑惑,要開口詢問,卻瞧見琳姐兒抓緊陸辰兒手,輕聲道:“我六哥哥要見你,我帶你進去。”
陸辰兒嗯了一聲,緊跟在陸辰兒身后的云錦,登時眉頭皺緊了幾分。
紫葵上前輕叩了下門,沒一會門就打開了,開門的是余丙秋,琳姐兒笑嘻嘻地道:“我和辰姐兒過來瞧六哥哥,勞煩你通報一聲吧。”
“幾位姑娘請進。”余丙秋側了側身,陸辰兒正要抬步,跟著的來媽媽忙道:“姑娘,既然是公府里六哥兒在里面,這樣進去不妥?”
“你這婆子,有什么不妥的,又不是單單只讓辰姐姐進去,本姑娘陪著辰姐姐一塊兒進去,還有云錦和紫葵都一起進去,要不,你們也一起進來了?”琳姐兒說這話里,甩了甩手,只覺得不習慣,原來今日沒帶鞭子出門。
陸辰兒看了來媽媽一眼,笑道:“放心,這事回去后,我會和娘親說了。”
琳姐兒哼了一聲,拉著陸辰兒走了進去,一邊地小聲低咕道:“可不能聽母親的,下回出門的時候,我一定給帶根鞭子出門,六哥哥送我的那根馬鞭可漂亮了。”
聽了這話,陸辰兒想著,說不得為了這事,琳姐兒又得和柳夫人鬧一番了。
來媽媽是真準備跟著進去,最后,還是安定公府的婆子把她拉住,“我們還是在外面的守著吧,有琳姐兒陪著,不過是問問六哥兒的病,等會兒就出來了,我們進去沒得惹人嫌,來媽媽大約還不知道,我們府里的幾位哥兒自小就是最厭煩媽媽們進他們的屋子。”
來媽媽聽了這話,頓住了腳步,看了云錦一眼,遂道:“那我們就在門外守著吧。”
陸辰兒點了點頭,才和琳姐兒轉身走了進去,琳墾殖免不了和陸辰兒咬耳道:“最厭煩這些婆子,之前,桃夭去院子也是,還得想法子把她們絆在前院,我和桃夭才從后院溜出去。”
“在你院子溜出去做什么?難不成還要偷溜出安定公府半日。”陸辰兒不由打趣道。
琳姐兒只嘻嘻一笑,并未答話,陸辰兒便也沒太在意。
這回李璟沒有躺在床榻上了,而是站在一方案幾前,手邊有一邊厚厚的冊子,想來她和琳姐兒沒來時,他正在翻看那冊子,屋子敞亮,陳列簡單,更沒有帷幔屏風,一進門就一目了然。
只聽琳姐兒喚了聲六哥哥,李璟轉過身,笑道:“你們來了。”
琳姐兒忙道:“六哥哥有什么話要和辰姐姐說,就快些說,我還要去廣場那邊找桃夭。”
陸辰兒拍了拍琳姐兒的肩,“你急什么?今兒還有大半日功夫,桃夭又跑不了。”
“我這不是有東西要送給她,心里惦記著才著急。”琳姐兒忙做了個鬼臉。
李璟笑了笑,看了陸辰兒一眼,“之前聽說映棠會參加這一屆的春闈,我找你來是想問一下,他什么進京?”
陸辰兒聽了,心里有些疑惑,他怎么突然問起程常棣,但嘴上還說道:“他前天已經進京了,父親昨日帶著他去了一趟軒轅書院,如今不在府里,會在軒轅書院住到考試前。”
“他哪還用這么用功,在書院的時候,山長都贊揚過他的學問,科舉功名早就是他的囊中之物。”
“還不為了保萬無一失,況且他也想要個更好名次。”考試這事誰能預料,上一世,壬午年皖地鄉試,他就落了第,當時參加考試前,父親都說過,他中個舉人是沒有什么問題。
陸辰兒卻是微微蹙了蹙眉頭,她不明白,怎么李璟突然關心起程常棣來,再說,她如今對程常棣的事,實在提不起興趣,更不喜歡和旁人說起。
“映棠是誰,我見過嗎?”琳姐兒好奇地看了眼陸辰兒,又看了眼李璟。
“你沒見過,不過,下回你去陸府時,或許就能見到。”李璟說完,又看了眼門外婆子,還有屋子里的云錦紫葵乃至琳姐兒,想要詢問的話,實在說不出口,桃夭的婚事怎么都會到春闈以后,倒也不急在今日,下回他再單獨找陸辰兒問一下,一思及此,又想起昨日尚知玄來找他,心里不禁埋怨起尚知玄來,每回盡給他出難題。
三人又說了幾句無關緊要的話,琳姐兒和陸辰兒便先出了屋子。
待人走了,余丙秋關上門,看了眼李璟,卻是勸道:“主子,若實在不行,尚公子的事您就別管了,他既然有膽子生這樣的心思,就有膽子去陸府求,若是良緣還好,但程夫人既然認桃夭做了義女,就斷不會讓桃姑娘作妾,又何必讓您在中間做這個為難的人。”
李璟搖了搖頭,“我只是答應幫他探探口風,至于別的自是他自己去想法子,我也是覺得這事不好開口。”陸家并沒有妾室,斷不會讓女兒作妾的,依照程夫人的性子,哪怕是義女,怕也是不行的。
余丙秋也覺得是這個理,昨日尚公子還松柏齋一說起這事,他就覺得荒唐,偏自家主子卻不過情還答應了。
李璟轉身看了眼案幾上的冊子,沉吟了半晌,沒有抬頭,“這兩日丁叔有沒有回來?”
“沒有,主子既然派他去上屯里北街蹲點,沒有什么發現就沒有回來了,主子如果找他有事,小的去找他回來。”
“暫時不必了。”李璟輕輕拍了拍案幾上的黃冊子,又道:“下午的時候,你去一趟東市的那家仁方堂,讓他們查一下京中有多少家寺廟庵堂,每一家像這種記載香火施主的冊子都抄一份給我,從前是沒想到這一塊,如今我想從這上頭去查。”
余丙秋聽了,不由一怔,好一會兒才明白過來,卻是有幾分遲疑,“只怕很難,誰有這么大膽子,敢往這上頭記。”
李璟依舊沒有抬對,聲音略微低沉道:“雖不敢標上順國公府的名頭,但名字卻沒有問題,畢竟同名同姓是常有的事,至于丁叔那邊,上屯里北街少說也有上百號人家,女眷又不常出門,丁叔又沒見過那女子,我那日也不過是模糊覺得有些像,并不敢確認,找起來怕更是難上難,或許從寺院入手,比在北街蹲點,希望更大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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