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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洲十分害怕,對林世杰說:“大少爺,到底出了什么事什么我都不能去上私塾了?還有啊,我姐姐到底怎么了?”還不到十歲的含洲,隱約覺得今天這件事兒,遠不是姐姐生了病這么簡單。♀
林世杰溫和地說:“含洲啊,你年紀還小,就不要問這么多了。總之,你就放心去林府住些日子吧,你姐姐,我們會照顧好的。等到你姐姐病好了,自然讓你們回家團聚。”
“可是我爹他······”含洲雖然痛恨父親整日喝酒不管他們姐弟,可畢竟,那是他的親生父親。
林世杰說:“放心吧,你父親我也會派人去照顧的。
含洲疑惑地看向姐姐。
燕子勉強露出一個笑容:“含洲,放心吧,姐姐沒事,等姐姐病好了,就去林府接你。在林府住著,要聽話,知道嗎?”
含洲聽見姐姐發了,才放心地跟著同海和豐年走了。
林世杰冷冷地看著燕子:“這下,你沒有后顧之憂了,將你遇到的麻煩全都說出來吧。”
“唉——跟著大人這么多年了,可從來還沒有干過這種事兒。”一個中年男子端起酒杯,一仰脖子,將杯子里的酒全都灌進了喉嚨。
這一天,參與了劫持葉紫靈的十名賀府家丁,聚在一處破敗的山神廟中,弄了些酒菜,一邊喝酒一邊閑聊。♀今天,沒有輪到他們當值。其實,按照他們的財力,完全可以在寧州最好的酒樓中找一間雅座,可他們太想談談葉紫靈的事兒了,所以最后還是選擇了這座山神廟·以防隔墻有耳,泄露了他們家大小姐賀昭云的秘密。
另一個瘦高個子的青年也灌下去了一杯酒,有些惆悵地說:“誰說不是呢?咱們大人一向愛民如子,經常教導咱們不要欺負百姓·可咱們竟然用那種手段去殘害一個無辜的百姓,真是愧對大人的在天之靈啊!”
一個為首模樣的漢子說:“算啦,事情既然已經做了,就不要后悔了。再說大人臨終的時候,讓我們一定要保護好大小姐,咱們這么做,也是為了大小姐啊。”
另一個看起來十分穩重的年輕人點點頭:“是啊·咱們如今是大小姐的侍從,大小姐讓咱們做什么,咱們就得做什么。再說了,咱們還是私下里做了些手腳,將那些藥的分量減掉了一半,而且還擅自做主取掉了‘蝕骨散,和啞藥,沒有直接將她扔出城外,對那位葉姑娘·已經算是很仁慈了。”
為首的漢子說:“不錯。所以今天喝完這場酒,大家回去之后,誰也不準再提到這件事了。”
“可我就不明白了·咱們家大小姐,既然那么痛恨那個葉姑娘,不如直接要了人家性命就算了,何苦弄這么麻煩?”另一個侍從慢慢吃著菜,提出了疑問。
穩重的年輕人笑道:“大小姐也是女人,而女人的心思,是最難猜的。♀算啦,咱們這些做侍從的,就不要追究這么多了。反正已經都當著大小姐的面說了,已經給那位葉姑娘灌下去了藥·也將她扔在了城外,而大小姐也相信了。至于那位葉姑娘,肯定是會患上重病的,只不過一時半刻也不至于要了性命,以后,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說來說去·這也不能怪咱們,誰叫她得罪了咱們家大小姐呢?”
為首的漢子蹙眉道:“但愿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了,只希望那位葉姑娘命大福大,能多活幾年吧。那個地方,看著荒涼,其實還是很安全的,只要穿過那片樹林,就能找到出城的路。但愿她能識時務,趕緊離開寧州,否則,咱們擅自做主給她留下來的那條命,說不定也很快就會沒有了。”
一個四十上下的中年侍從一直一言不發,也不吃菜,只管喝酒,這時候,忽然不知從哪里拿出來一串佛珠,一邊一顆一顆捻著,一邊口中念念有詞。
瘦高個子青年忍不住笑道:“行啦,這時候念經求菩薩有用么?事情都已經做下了。”
念經的中年侍從睜開眼睛:“我不是給咱們念經,而是給那位葉姑娘。人家好端端一個女孩兒家,也沒和世子怎樣,卻被咱們家大小姐視為眼中釘肉中刺,若不是咱們私做主張,恐怕她就算能捱上幾年,也要備受病痛折磨。咱們去掉了‘蝕骨散,,又去掉了啞藥,總算她不會太凄慘。所以,我在祈求菩薩,保佑她能夠盡快離開寧州,平平安安活下去吧,多少也能消除咱們的業障。”
林世杰聽了燕子的敘述,知道葉紫靈這次是惹到了了不起的大人物了,所以才會消失得這樣干脆利落,連一點點痕跡都沒有留下。♀
可是,這個大人物是誰呢?是官府中人?還是江湖中人?
恒裕已經關門大吉了,表舅已經離開了寧州,不可能再故伎重施對付紫靈。金順、承泰,兩家木器行業在忙著趕制自己的訂單,賺銀子還來不及呢,更不可能來做這種事情。
可是,葉紫靈再沒有的罪過誰了呀。
除了,賀大小姐。
林世杰一想到賀昭云,立刻出了一身冷汗。難不成,真是那個一身驕嬌之氣的千金大小姐?后來,林世杰聽店里的伙計詳細說了那天的情形。伙計們都說,那位賀大小姐似乎與葉紫靈有不共戴天之仇很,明顯來找碴兒不說,說不上兩句話,還劈手就要打人。葉紫靈雖然沒有給她打到,可這結果似乎更加糟糕,人家千金大小姐,因為那一巴掌沒打到,所以要用更狠毒的法子來教訓葉紫靈了。
林世杰被自己的這個猜測嚇住了,又趕忙安慰自己: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葉紫靈對殷公子又沒有任何意思,那位賀小姐,不至于這樣的不分青紅皂白吧。
可是,不是賀小姐,又能是誰呢?
嚴玉容?不可能。這些日子以來,沒有了那個碎嘴子萍兒在一旁煽風點火,嚴玉容已經安靜了許多,神智也比較清明了,只是身體越來越不好,林世杰弄了很多補藥,但似乎作用不大,只能勉強維持著。像這樣一個自身都難保的人,怎么可能去害別人?而且如今嚴玉容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在林世杰的掌握之中,她若是真做了這樣的事,林世杰不會不知道。
高素月?也不可能。被困在洗衣房那片小小的天地之中,雖然有姜大娘那層關系在,她的境況好了許多,沒再被人故意欺負,可也沒什么自由,依舊是每年都要洗很多衣服,連洗衣房的大門都沒出過,也沒有洗衣房之外的人接觸過她。所以,也不可能是她。
林世杰越想,越覺得就是賀昭云干的。可是,又沒什么證據,即便有證據,也無濟于事,人家可是北平王府的親戚啊,就算是證據確鑿去報官,想必齊大人也不敢將她怎么樣。
那么,如果真是賀昭云干的,殷公子知不知道呢?
林世杰搖搖頭,殷公子肯定是不知道的。那么,不如······
“世子,林家大少爺林世杰在營外求見。”一名隨從走進軍營,向正在研究兵書的殷子稟報。
殷子奇怪地放下了兵書:“林大少爺?他來做什么?”
隨從說:“林大少爺只說是有要緊的事情告訴世子。”
“叫他進來吧。”殷子輕輕合上了兵書,心想林世杰居然跑這么遠的路,到軍營中來見自己,難道終于打算告訴自己葉紫靈的下落了?
雖然慶盛昌的每一個人都說,葉紫靈那天夜里突發急癥,然后就辭工離開寧州了,可殷子并不相信這個說法。得了急癥,生了重病,難道不會在寧州找個大夫先看看嘛?還是很嚴重的病癥,讓她不想活了?可是,葉紫靈怎么看也不像是那種輕易就放棄的人啊!
所以,殷子覺得,今天林世杰來得正好,自己有許多的疑惑,要問他呢。
“草民叩見世子。”林世杰一見到殷子,就鄭重其事地行大禮。
殷子急忙命人扶他起來:“林大少爺不必多禮。今天你專程到軍營來見我,想必是有很重要的話要對我說吧。”
林世杰看了看兩旁的隨從士兵們。
殷子用目光示意了一下,那些隨從和士兵們都退了出去。
殷子看著林世杰:“好了,現在這大帳里只有你我二人了,林大少爺有什么話,但說無妨。”
殷子的語氣十分平靜,心里卻跳得厲害,他生怕,生怕林世杰告訴他,葉紫靈,真的患了重病。
林世杰忽然又開始行大禮:“請世子恕草民欺瞞之罪!紫靈她,其實并沒有突發急癥,也沒有從慶盛昌辭工不干,更沒有離開寧州。”
殷子暗自舒了一口氣,淡淡地說:“林大少爺為什么要告訴我這些?”
林世杰抬起頭來,看著他:“因為,紫靈她,昨天夜里失蹤了。是被一群蒙面人劫持的,如今人在哪里,杳無音信。草民今日斗膽前來,是想求世子幫助草民尋找紫靈。草民知道,北平王府一向愛民如子,上次紫靈被劫持,若非世子派出軍隊尋找,恐怕紫靈也不能平安歸來。這一次,劫持紫靈的人似乎比上一次要厲害百倍。從昨天子時直到現在,紫靈一點消息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