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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繼榮又來了!
她很清楚,這次的事情,與自己今后在簡家的地位息息相關。如果能解決好,那無疑給她這個“當家人”的身份添上了一塊重重的砝碼;而如果事情被她弄得一塌糊涂,譚氏權且不說,一向對她不錯的簡阿貴也暫且不論,恐怕單單是簡如意,就能鬧得翻了天。
而且,現在又多了一個不知道想干嘛的韋氏。
也許在別人眼中看來,譚氏將家里的鑰匙交給林初荷這么個小丫頭,無非是意氣用事,氣頭上的主意,做不得準。不管旁人怎么想,林初荷自己心里,卻將此當做一個機會。
交到她手里的東西,誰也不能再輕易拿走,不管在他們眼里這是玩笑也好,意氣也罷,反正,這簡家當家人的位置,她是坐定了,而且,譚氏就算后悔,要把她拱下去,也絕沒有那么容易!
考慮清楚了這一層,她便沖韋氏和簡興旺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們好好地留在屋里,自己不緊不慢地走進了院子里。
想必是聽見了譚繼榮的叫嚷,簡吉祥也從正屋里出來了,有些憂愁地和林初荷對望一眼。林初荷抬起頭,迎面便見譚繼榮叉著腰,一張方方正正的紅臉膛上戾氣橫生,正呼哧呼哧喘著氣。而他身旁的譚志豐,雖說也攥著拳頭,一副怒氣沖天的樣子,但不知怎的,眼神之中仿佛隱隱透著無奈。
簡阿貴的大舅子人是來了,也幫著他爹揍了妹夫一頓,不過看起來。他未必和譚繼榮是一條心哪!
譚繼榮在院子里吆喝了一嗓子,見出來的是林初荷和簡興旺,就有點輕鄙地從鼻子里噴出一股冷氣:“你倆出來干啥?我找簡阿貴說話!咋的,被我給打怕了?現在知道怕,早先就不該做那些個腌臜事!你倆滾一邊兒去,我跟你們兩個小毛孩子,沒話可說!”
林初荷才不管他想見誰,扯出一個真誠的笑容。迎上前和和氣氣道:“姥爺和大舅來了?這一路辛苦了吧,趕緊坐下,我這就去給你們倒碗水喝。”
說罷,真個轉身進了廚房,沒多久便端著兩碗沁涼的山泉水走了出來。
“這是山上的活泉水,好喝還解渴,大夏天兒的,人人火氣重。姥爺,大舅,你倆喝一口就知道,這水可解暑呢!”她一面說,一面就把水碗往兩人面前一擱,彎起眼角笑意盈盈地瞅著他們。
譚繼榮出的第一招打在了軟棉花上。心里愈加惱怒,但林初荷是個孩子,又是外姓閨女,他再怒,也不能把氣撒在她頭上,索性便不再看她,徑直轉向簡吉祥:“你爹呢?是不是又上村窯子里逛去了?看來我昨兒個那一頓,還是沒把他打舒坦哪!廢物東西,吃了熊心豹子膽了他!”
簡吉祥看見自家爹挨打。受了那么重的傷。心里原就不痛快,此刻聽見譚繼榮這樣說,那股子火蹭地就冒了起來,語氣不善地大聲道:“姥爺。你說啥呢?你昨兒個把我爹打成那樣,身上連一塊兒好肉都沒了,別說出門,他眼下壓根兒連坐起來的勁兒都沒有!”
“哼,你可少哄我吧!”譚繼榮對他的回答嗤之以鼻,“都是鐵打的莊稼漢子,挨那兩下,還能就受不了了?你爹還真精貴啊!”
“姥爺,你要是不信的,跟我進屋去瞅瞅,我爹這會兒還躺在床上呢!”簡吉祥氣結,不管不顧地走上來扯住譚繼榮的袖子就要往屋里拽。
“哥!”林初荷連忙奔過去拉住了他,“姥爺也沒說不信,你較啥真兒呢!”
這家伙腦子給驢踢了吧?敢情兒是還嫌他爹挨打挨得不夠重,巴巴兒地要把譚繼榮拉進屋里,再揍他爹一頓?這不是搗亂嘛!
“二小子,我瞅你這樣,是跟我置氣呢吧?”譚繼榮將簡吉祥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發出輕輕一聲嗤笑,“咋的,我打了你爹,你心疼了?那你娘受的那些個委屈,你咋就不也心疼心疼她?”
“姥爺,我哥不是那個意思。XIAOShuo.HxSK.net”林初荷被他倆吵得頭都大了,擠到二人中間,笑嘻嘻對譚繼榮道,“我爹身上的確有些傷,我哥看著覺得不是滋味,那也很正常,您說是不?當兒子的,孝敬老子那是天經地義的事兒,這也就跟大舅對您是一樣一樣的啊!不過,要我說,我爹這回挨打,那就是他活該!幸虧昨兒個我不在家,要不地,我也想給他兩下子,太氣人了!”
“妹子,你……”簡吉祥心性單純,聽她這么說,在旁邊急得直跺腳,林初荷回頭給他一記眼刀,無聲地做了個“你閉嘴”的口型。
“哦,你真是這么想?”譚繼榮嘲諷地一笑,“那還真是不容易啊,你一個小丫頭,比這些個大人,可都要懂事多了!你娘這回受了委屈,你也覺得,應該給她討個公道吧?”
“當然,這是理所應當的!”林初荷篤定地使勁點頭,忽然話鋒一轉,“姥爺,我年紀小,不懂啥事,但是,也聽過那句老話,叫做一夜夫妻百日恩。爹和娘在一塊兒過了二十來年的日子,有個磕磕絆絆,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等消了氣兒,啥也都過去了,你說是不?咱們這些人,跟他們再親,到底兒隔著一層,這回的事,還是讓他們倆坐下來好好聊聊,慢慢解決的好。你說是不?”
“小丫頭片子嘴皮子還挺利索,怪不得雪嬌說起你來,還把你當成個人似的。”譚繼榮瞟她一眼,“不過,現在說啥都晚了,我雪嬌跟簡阿貴那個狗東西再沒啥可聊的,這日子,也跟他過不下去了,往后,她也不會再踏進你們這小葉村的地界兒一步!”
“姥爺,你這話是啥意思?”簡吉祥實在憋不住。又慌忙開口道,“你是要讓我娘和我爹……”
“沒錯,你爹不是都把話撂下了嗎?休妻,我休他奶奶個腿兒!你娘跟了他二十年,為了那村窯子里的婊子,他就啥都不顧了,我們還跟他有啥說的?要休妻沒門兒,我今天來。就是要讓你娘跟他和離,從今兒起,井水不犯河水!”
“爹,你先消消氣,這話……這話可不能亂說啊!”譚志豐聞言也是一驚,“咱慢慢商量,啥和離不和離的,說出來不傷感情嗎?”
“你滾蛋。甭在這兒胳膊肘往外拐!”譚繼榮扭頭沖著自己的大兒子就是一通臭罵,“咋的,雪嬌回家,你不樂意?我是養活不了她是咋的?我死了以后,你會克扣她,欺負她。不給她飽飯吃,不把你妹子當人看?不是我夸口,我姓譚的在牛石村,那大小也算是個人物,我閨女回家跟著我,那絕吃不了虧!”
譚志豐被他吼得身上結結實實一抖,朝后退了退,苦著臉道:“爹,我哪有那意思?我妹子要是回了娘家。別的不說。我要是有口干飯吃,就指定不會讓她喝稀的。但是,眼下這個事,咱不能因為一時生氣。就啥都不管不顧了。我妹子咋都跟簡阿貴生了四個孩子,他倆要真掰了,苦的是孩子啊!”
“少跟我來這套!興旺和吉祥都大了,自己能照顧自己,至于如意,那早晚也是別人家的。寶兒年紀小,要是愿意的,跟咱一塊兒回牛石村就是,我保準把他養的白白胖胖,總好過跟著他爹吃苦受罪!”譚繼榮軟硬不吃,瞪著一雙牛眼,豪氣萬丈地道。
許是因為他們吵嚷的聲音實在太大,隔壁的孫承光和他媳婦顧氏領著孫堅和春喜拐了過來,看見譚繼榮和譚志豐又來了,他們不由得俱是一愣:“這是……”
春喜嘴快,眼見著林初荷他們仿佛落了下風,就跑過來站在她身邊,悄悄道:“荷丫,他又來鬧了?你要我幫忙不?”
林初荷回頭沖她一笑:“不用了嫂子,家務事,不好麻煩你們。”
譚繼榮此時說的這些,倒不像是氣話,即使代表不了譚氏的態度,但至少,很大程度上表明了他自己的立場。他走到這兒大大咧咧地嚷嚷了一通,必然是還有別的要求。那么,她林初荷現在,又該怎么辦?
“姥爺,你說讓我爹和我娘和離,這是我娘自己個兒的意思嗎?”她穩住心神,依舊笑呵呵地看著譚繼榮道。
“我的意思,就是你娘的意思,咋的,我這個當爹的,還做不了主了?”譚繼榮一樣脖子,牛氣哄哄地道,“我也不耐煩跟你們說這么多,我雪嬌在姓簡的家里辛辛苦苦熬了二十來年,要不是她,這全家上下都要討飯去了,勞,誰也拼不過她去!既然是和離,這家里所有的東西,都該有她的一份。你們家里的現錢、酒坊,都少不了她的,還有你家那六畝地,還是我出錢給置辦的呢!”
這是要分家產了?
“你這丫頭片子和吉祥一樣,都是做不了主的。你把簡阿貴叫出來,我要把事情跟他好好說道說道,我倒要瞅瞅,他腔子里那顆,到底是不是人心!”譚繼榮一邊大聲嚷嚷,一邊使勁揮手,顯然不想再跟林初荷廢話。
林初荷低頭思忖,便招手叫過簡元寶,伏在他耳邊小聲道:“你趕緊去錢里正家,看小樂哥在不在,最好能讓他說服錢里正,上咱家來一趟。如果錢里正不肯來,你就把小樂哥叫來。”
簡元寶不明就里,卻仍舊乖乖地依言而去。
林初荷抬起頭,眼神忽然變得凌厲,從腰上取下譚氏臨走前交給她的鑰匙,一字一句擲地有聲地道:“姥爺,簡家的鑰匙在我手上,現在我才是簡家的當家人,你有話,就跟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