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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徐家大宅離開之前,徐老爺又吩咐人給林初荷他們準備了炭火爐、一筐炭、細鐵網和燒烤食物時需要用到的一應工具,此外,還有兩套簡單的桌子和長凳。這些東西,原本林初荷是準備到鎮上現買的,想著就算這生意做不成,林家槐他們拿回山上,家里總也能派上用場,眼下見徐老爺如此周到,心中當然十分感激。
她與徐老爺又寒暄了幾句,陪著徐鶯兒說了些女孩兒家的私房話,便告辭離開,先在鐵樹巷附近找了一間便宜旅館安頓下來,打算入了夜便過去擺攤。
越臨近傍晚,林家槐就越加緊張起來,吃晚飯的時候,坐在飯桌上冷汗一層接一層地往外冒,手腳也有點不聽使喚。趙釧兒見狀,忍不住便噗嗤笑了出來,抬手輕輕撫了撫他的肩膀,軟聲道:“你這是干啥呢!要是旁的事,你覺得緊張也就罷了,這燒烤野物,可是你的本事啊,別人偷都偷不走,你又何必慌張成這樣?”
林家槐也覺得自己的反應有點上不得臺面,憨憨地一笑,道:“我這不是怕萬一弄砸了,給大伙兒丟臉嗎?妹子這么幫我,我要是出啥岔子,我都不知道該咋跟她交代!”
“這有啥可交代的?”林初荷坐在他旁邊,就笑嘻嘻地道,“哥,今晚上咱不算正式做生意,就是探探路,看這個買賣到底能不能行,人家究竟喜不喜歡。你也瞧見了,今兒徐老爺對你的手藝那可是贊不絕口,你只要保持自己平常的水準,那指定就不會有問題的。”
“是啊家槐哥,你千萬別緊張。”簡吉祥也在旁接口道。“你烤野物的手藝那么好,咱真用不著發愁的。”
林初荷回頭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正想說什么,忽然想起一事,雙掌一拍,道:“哎呀糟糕,從早上出門,我就總覺得有什么事忘記了。一直也沒想起來——咱忘了帶酒了!”
可不是?這燒烤的野物,用來下酒是最合適不過的,他們之所以擺這夜市攤子,主要面向的,也就是那些喜歡在晚上出來,約三五好友小酌的食客。東西再香,再好吃,若是沒有酒。這滋味,也是要大打折扣的呀!
“還真是……”簡吉祥皺起了眉頭,“咱家那靈猴釀沒帶來,要不,買兩壇普通的酒先對付著?”
“也只能這樣了。”林初荷打了個唉聲。這腦子再清楚,也總免不了有犯糊涂的時候。下一回,可一定要更仔細一些才行。
她想了想,便站起身,撂下一句“你們慢慢吃,我出去一下”,便一溜煙地跑了個沒影兒,沒一會兒,就抱著兩壇酒又折了回來。
“我上石記酒家去了一趟,那陸掌柜告訴我。除了咱簡家酒坊的靈猴釀。他們酒樓賣得最好的,就要數這‘霜華春’。我嘗了一口,這酒的滋味兒雖比不上咱的猴兒酒,但也著實香醇爽口。反正就是今兒一晚上,咱先對付著用吧。”
“妹子,這酒,是你管那陸掌柜要的?”簡吉祥瞅了瞅那兩個酒壇子,略有些遲疑地道。
“當然不是了,這是我花錢買的!”林初荷一本正經地道,“咱跟那石記酒家雖然有生意往來,陸掌柜對咱也挺好,但親兄弟還得明算賬呢,這錢銀的事兒,最好還是分清楚一些。”
“妹子,又讓你破費了,這怎么好意思?”趙釧兒拉了拉林初荷的手,似乎有些愧疚。
“沒關系,我說了,我可不是白幫你們花錢,等你們的生意做起來,我可是要連本帶利的討回去的!”林初荷沖她笑嘻嘻一眨眼,“快點吃吧,吃完飯,咱就去鐵樹巷!”
天逐漸黑了,那位于河源鎮南邊兒的鐵樹巷,也逐漸熱鬧了起來。
之前他們打探得來的消息果然沒錯,這個悠長而狹窄的小巷,一到了晚上,當真稱得上是整個河源鎮的小食品攤子聚集地,酉時剛過,各式各樣的攤檔便張羅了起來,而前來閑逛的人,也越來越多。[]
幾人先在巷子里來來回回逛了一圈,最后在一處相對空曠的所在停下腳步。林初荷問過隔壁攤子的人,知道這里平常是沒有人做買賣的,這才讓林家槐和趙釧兒將自家攤檔支了起來,生了火,將野兔子和山雞擱在細鐵網的邊緣慢慢烘烤。只不過片刻功夫,那香味兒就飄了出來。
左手邊有一個賣槐葉冷淘的小攤子,攤主姓吳,是一個三四十歲的中年男子,身材有些微微發胖,人倒是很爽朗。烤野物的香氣一陣陣往他鼻子里鉆,他便側過身來,笑呵呵招呼道:“哎喲,這是啥玩意兒啊,這么香?幾位看著面生,這還是頭一回來擺攤吧?”
這生意是林家槐的,以后,也得靠他們兩口子打理,少不得要跟自己附近的人交際往來。林初荷沒打算插手,只輕輕碰了碰林家槐的胳膊,道:“哥,咱要是在這兒扎下根來,往后你就得跟人整好關系,萬一遇上點啥事,還能互相幫忙,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啊?哦……”林家槐便老實巴交地沖那吳胖子點頭一笑,“這位大哥,我們是山里頭來的,平常進山打獵,就能捉到不少山雞野兔啥的。我……我烤的野物還行,就合計著拿到鎮上,看能不能掙倆錢。”
“喲,你們住山里?那來一趟可得花不少功夫哪!”吳胖子道,“唉,大家都一樣,掙點小錢兒不容易,往后有啥要幫忙的,你們只管開口。咱能湊到一處,也算是緣分嘛!”
林家槐老實,聽他這樣一說,心里就覺得特別感激,千恩萬謝地道:“吳大哥,不瞞你,其實我這還真是開天辟地頭一遭,往后有不懂的地方。還得多跟你請教請教啊!”
“好說,好說。”吳胖子打了個哈哈,“那你們先忙著,咱閑下來再細說。”
語畢,便走回了自己的攤子后頭。
這鐵樹巷里各種各樣的吃食琳瑯滿目,蒸餃冷面、咸甜點心、包子粥品,可以說是應有盡有,唯獨這賣烤野物的。卻只有林家槐這一家。對不居住在山里的人來說,野物終究難尋,收拾烹調起來也麻煩,倒不如做點自己拿手的小點心,熟練又方便。
那烤野兔的香味從巷子頭一直飄到巷子尾,很多前來品嘗小吃的人都忍不住皺起鼻子四處打量,但由于攤子實在太多,林家槐他們的位置又稍微靠里了一些。一時之間,竟沒有人找過來。
這樣下去可不行啊!林初荷皺了皺眉,拽住林家槐的袖子小聲道:“哥,你得吆喝。”
“吆喝,咋吆喝?我不會呀!”林家槐有點不好意思,“妹子。要不你喊兩聲我聽聽,我學著你……”
“不行,哥,這是你的生意,你才是最了解它的那個人,咋能讓我幫著吆喝呢?”林初荷正色道,“這可不是要面皮的時候,你不想掙錢了?”
“可是……”林家槐緊張得直搓手,好幾次。嘴巴已經張開了。卻始終沒能發出聲音,林初荷打定了主意得讓他自己把這一關給度過去,也是咬緊了牙關,死都不肯開口。
正糾結間。忽聽得身旁傳來一陣清亮爽利的叫嚷聲:“烤山雞,烤野兔咧,外焦里嫩那個噴噴香,走過路過,都來嘗嘗哎!”
林初荷回過頭,就見趙釧兒把手攏在嘴旁,一臉笑意盈盈地吆喝著。喊了幾句,她便放下手,嗔了林家槐一眼,不好意思地道:“要是指望你,咱這一晚上都別打算做生意了。”
“對了對了,還是嫂子聰明,就是這樣吆喝,你倆一起喊!”林初荷拍了拍手,把林家槐往趙釧兒身旁一推,笑呵呵地躲到一邊去了。
有了趙釧兒的示范,林家槐終于張開了嘴,也跟著張羅起生意來。沒嚷嚷兩聲,就有兩個富家公子模樣的人走過來,朝他們的攤檔上望了望,道:“你這是山里打來的野兔和山雞?好吃嗎?”
“好不好吃的,我們不敢夸口,公子可以嘗嘗。”趙釧兒熱絡地招呼道,“您二位坐,這烤野兔和烤山雞,得一點點的用刀片成片兒,再配上酒,那才好吃。”
“行。”那二人一望便是家里有家底兒的,也沒多說什么,甚至連價錢都不問,就在桌邊坐了下來。
包括林初荷在內,誰也沒想到,這竟然只是一個開始。
當晚,林家槐攤子上來來往往的人就沒停下來過。烤好的山雞和野兔,片好的一盤就算作一份,賣八文錢,一壇兩斤裝的酒則分別用半斤的瓷壺裝了,賣十文錢一壺,不過一個時辰,山雞和野兔,還有那兩壇酒,已經賣得清光,一點都不剩了。
林家槐高興得都不知道該怎么辦,一屁股在花壇邊上坐下,一邊嘿嘿傻笑,一邊撓頭。趙釧兒也是滿心歡喜,捶了他兩下,也挨著他坐下了,抬頭喃喃對林初荷道:“妹子,我真是咋都想不到,咱竟然能有這么好的生意,你說,我這該不會是在做夢吧?”
林初荷低頭看她,抿著嘴唇道:“嫂子,我就說了,就憑我哥的手藝,這生意肯定是能做成的。”
旁邊那吳胖子還剩下兩大筐的槐葉冷淘,再看過來時,就不免有點眼熱:“嚯,真是夠厲害的,什么叫開門紅啊,你們這就是開門紅!我說林老弟,往后你就在我這邊做生意,別往其他地方去,說不定,還能帶著我這買賣也好起來呢!”
趙釧兒抬頭,眼睛里閃閃爍爍,似乎要掉淚一般:“妹子啊,你說,咱這生意往后肯定能更好吧?咱要是真能多掙點錢,往后,指不定還能租個門面開鋪子呢,你說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