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某夜總會的包廂中,納蘭離和李芳然悶不吭聲的喝著酒,過了一會兒,一個穿著高跟皮靴,白色皮草的漂亮女人走了進來,她臉色帶著笑意的道:“這么晚了,還喊我出來陪你們小兩口喝酒,不嫌我做你們的電燈泡嗎?”
李芳然笑著道:“羽菲啊,快過來,好久沒一起聚了。”
劉羽菲點了點頭,在李芳然身邊坐下,然后躬著腰身看了一眼悶頭喝酒的納蘭離,問道:“看著模樣,心情不好嗎?”
李芳然嘆了口氣,道:“對啊,你認識納蘭離的堂姐嗎?”
劉羽菲微微一怔,突然想起了前幾天晚上偷偷聽到干爹和陳鋒的對話,這會兒才聯系到哪天晚上的對話,劉羽菲知道,納蘭冰旋是被陳鋒所害。
可是她卻不能說,因為如果把這個消息透露出去,恐怕她干爹就危險了,畢竟那個男人養育了自己十幾年,從親身父親去世以后,劉羽菲和她母親就一直跟著她干爹一起生活。
包括混入娛樂圈,如果沒有她干爹暗中幫忙,即便劉羽菲長的無比漂亮,也必須接受娛樂圈的潛規則才能有出頭之日。
有她干爹的幫忙,至少她避免了被潛規則的骯臟事情。
“發什么愣啊?問你話呢?”見劉羽菲有些愣神,李芳然輕輕推了劉羽菲一下,輕聲道。
劉羽菲回過神,擠出一絲笑意,然后用手摸了摸自己的斜劉海,掩飾自己臉色的異色,“納蘭離的堂姐我當然認識,那個冷美人嘛,京城很出名的。”
李芳然點頭道:“就是她,也不知道那個混蛋如此心狠,竟然能對那么漂亮的女人下手。”李芳然湊到劉羽菲耳邊,輕聲道:“如果不是搶救及時恐怕就……”
劉羽菲聽了驚詫的捂住嘴,然后趕緊問道:“沒有生命危險吧?”
李芳然搖頭,接著又嘆了口氣,道:“雖然人是搶救過來了,可是醫生說也許永遠都醒不過來,和活死人有什么區別?”
劉羽菲心里有些難受,低聲道:“真可憐。”她不知道干爹為什么讓陳鋒對納蘭冰旋下毒手,劉羽菲心里極為復雜起來,一邊是自己的干爹,一邊是自己最好的閨蜜,如果以后這件事情暴露了,李芳然知道自己對她隱瞞,一定會和自己絕交。
“芳然……”劉羽菲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李芳然笑了起來,道:“什么啊?要說就說,咱們這關系,有什么好顧慮的。”
劉羽菲將到嘴巴的話給吞了回去,她悻悻笑了笑,轉了話鋒,道:“沒啥,你給我開瓶酒吧。”
李芳然笑著點頭,給劉羽菲開了瓶啤酒,然后囑咐道:“少喝點,待會兒可能得我們兩個攙著那家伙走了,瞧他喝的那樣。”
劉羽菲朝著納蘭離看了一眼,從她進來開始,納蘭離一直悶頭喝酒,一句話也不說,劉羽菲就輕聲道:“他很難受吧?”
李芳然點頭道:“是啊,這幾天一直在喝悶酒呢,現在公安系統和部隊都在找那個兇手,真希望快點找到。”
劉羽菲聽了頓時在心里嘆了口氣,陳鋒刺殺納蘭冰旋的第二天就被干爹安排出了國外,即便納蘭家把京城翻個底朝天也不可能找得到啊。
“怎么來了之后一直心神不寧的,有心事?”李芳然見劉羽菲一直想心事的模樣,頓時就問道。
劉羽菲笑了笑,道:“我哪有什么心事,就是替納蘭姑娘惋惜。”
“如果讓我知道是誰害的我姐,我一定要將他千刀萬剮了。”納蘭離突然咬牙切齒的插了一句,一副恨極了的模樣。
劉羽菲悻悻笑了笑,然后喝了口啤酒,岔開話題道:“納蘭離,你有姚澤的號碼嗎?”
納蘭離醉眼迷離的望了劉羽菲一眼,然后掏出手機,遞給劉羽菲道:“你自己找吧,是不是看上我姚澤哥了?”
劉羽菲俏臉微微一紅,道:“沒有的事情,就是過年了,給他拜個年而已,不要想歪了。”
李芳然在一旁添油加醋的笑道:“我早就看出來了,你對那個姚澤有興趣,認識你這么久,好像從來沒有主動接觸過男人吧?”姚澤算是第一個了。”
劉羽菲快速的將姚澤的號碼記了下來,然后悻悻笑道:“就是感覺她人特別好,所以……”
李芳然聽了劉羽菲的話,撇嘴道:“愿意對你好的人多了去,干嘛就記住他的好了,還不是對人家有意思么?”
說到姚澤,納蘭離這才多說了幾句,他放下酒杯,道:“我姚澤哥確實是個好男人,當然……”納蘭離笑了笑,繼續道:“就是感情有點亂了,不過,他一個未婚的男人,有些緋聞也正常嘛,嫁給他的女人肯定會很幸福的,你考慮一下吧,他現在還沒有正牌女友呢,抓緊了機會,別到時候這么好的機會被別人搶走了。”
劉羽菲有些窘迫的將手機還給納蘭離,然后羞紅著臉道:“這種事情強求不來的,得看緣分,而且也不知道姚市長對我是什么感覺呢。”
李芳然再一旁撇嘴道:“能是什么感覺,你這么優秀的女人,配他綽綽有余了。”
納蘭離在一旁聽了就不高興了,跟姚澤一起的幾個月,姚澤在納蘭離心里屬于第三個佩服的男人,當然第一個是他爺爺納蘭初陽,第二個是他老爹納蘭錦,姚澤算是第三個讓納蘭離佩服的男人,他不滿的瞪了李芳然一眼,道:“你這話是什么意思,女人真是頭發長見識短,姚澤哥是一般的男人嗎?你在國內見過二十多歲的地級市市長?他這個年紀能夠做出農改方案,并在全國實施,那是多大的政績啊,而且是利國利民的好事,我爸說過,只要不犯什么大錯,姚澤哥以后即便是進駐中央也是有可能的,不過只是時間問題罷了。”
李芳然悻悻吐了吐舌頭,道:“不就是隨便說了兩句嗎,瞧你這模樣,他有那么值得你崇拜?”
“當然。”納蘭離仰頭喝了口酒,悻悻笑道:“年后他要讓我去下面當鎮長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呀。”
“芝麻綠豆官,瞧你高興的。”李芳然笑了笑,道:“不過,你可得好好干,你父親可是對你寄予厚望啊。”
納蘭離點了點頭,想到納蘭冰旋他眼神又黯然下來,嘆了口氣,道:“原本大過年的,是件開心的事情,誰知道出了這么檔子事情……本來爺爺說讓我今年把你帶回去過年的,結果……”
李芳然聽了納蘭離的話,頓時瞪大了眼睛,帶著喜悅之色的問道:“你家人接受我了?”
納蘭離點頭道:“我爺爺接受你了,只要我爺爺首肯,誰敢說不。”
李芳然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今年過年都還沒給你爺爺和父親拜年呢,是不是有些太沒禮貌了?他們不會生氣吧?”
納蘭離搖頭道:“他們哪有功夫生氣啊,為了我姐的事情……哎,算了,不提這事情,提了心里更煩,咱們喝酒。”納蘭離將杯子端了起來,笑道:“羽菲啊,來喝點酒,壯壯膽子,但會兒去給我姚澤哥表白去。”
劉羽菲悻悻的瞪了納蘭離一眼,帶著羞澀表情的低聲道:“別胡說八道。”
夜,微涼。
李芳然架著喝醉的納蘭離開車離開后,劉羽菲鉆進自己的車中,心想,也不知道這會兒姚澤睡著了沒,她猶豫了一會兒,咬了咬粉唇,撥通了姚澤的電話。
姚澤此時正和宋楚楚喝著酒,接到陌生的號碼,姚澤心中有些疑惑,不知道是不是打錯了。
宋楚楚就笑道:“誰這么晚了還打給你,趕緊接啊。”
姚澤悻悻笑道:“陌生的號,不認識。”說著話,他接通電話,喂了一聲。
電話那頭,帶著一絲醉意的劉羽菲聽了姚澤的聲音,心中如小鹿亂撞一般,心里緊張的很,她也跟著輕輕喂了一聲,道:“是姚市長嗎?”
姚澤聽著這聲音有些耳熟,就疑惑的道:“對啊,你是?”
劉羽菲咬了咬唇,有些失望的道:“我是劉羽菲啊,忘記了?”
“噢。”姚澤一拍腦門,歉意的道:“真是抱歉,當時沒有相互存號碼,見是陌生的號碼倒是有些沒反應過來。”
劉羽菲將車里的暖氣打開,然后笑了笑,道:“沒事兒。”
姚澤朝著宋楚楚看了一眼,見宋楚楚在喝酒,耳朵卻豎著聽自己談話,不由得感到好笑,他對電話的劉羽菲問道:“你這是有什么事情找我嗎?”
劉羽菲道:“沒什么事兒,就是今天見了納蘭離,想起沒給你拜年呢,便向她要了電話號碼,給你拜個年,這么晚了,沒打擾你休息吧?”
姚澤擺手笑道:“沒有,我這會兒還在喝酒呢。謝謝你還記著我,也祝你新年愉快。”
劉羽菲輕輕嗯了一聲,也不知道繼續和姚澤說些什么,兩人接觸的次數不多,確實沒什么可談的話題,只能在心里遺憾的嘆息一聲,然后低聲道:“打過來就是問候一聲,不打擾你休息了。”
“好的,再見!”
聽著電話里面嘟嘟的忙音,劉羽菲輕輕自語了聲:“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