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門聲讓宋楚楚稍微愣了一下,然后出聲問道:“誰啊?”
姚澤在門外苦笑道:“楚楚姐,是我。”
宋楚楚將房門打開,然后疑惑的問道:“怎么又回來了?”
姚澤攤手道:“車子打不燃了,走不了。”
宋楚楚一臉懷疑的表情,姚澤再次苦笑道:“我至于用這種方法騙你么?”
“那怎么辦啊?”宋楚楚出聲問道。
姚澤頭發上沾滿了雪花,他用手抹了一把頭發,然后道:“要不就在這里對付一晚上吧?”
宋楚楚猶豫了一下,輕輕嗯了一聲,此時她確實很孤單,她在心里默默的想,就一晚上,讓他留在這里一晚上吧。
“進來吧,趕緊洗個熱水澡,免得感冒。”宋楚楚側身讓姚澤進去。
兩人單獨在一起相處,突然感覺有些曖昧的氣氛,宋楚楚心里有些心虛的不敢去看姚澤,她扭過頭去,咬了咬唇,然后輕聲道:“我去給你放熱水。”
姚澤點頭答應一聲,然后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過了一會兒,宋楚楚從浴室出來,拿出一套浴巾給姚澤,道:“這是你沈叔叔的,你將就一下。”
姚澤接過浴巾笑了笑,然后轉身去了浴室。
外面的天空依然白雪飄舞,宋楚楚將臥室的暖氣打開,然后去廚房炒了兩個小菜,又將酒柜的紅酒給開了一旁,兩個高腳杯各倒了半杯。
等姚澤洗完澡出來,宋楚楚招手道:“小澤,過來陪我喝一杯。”
姚澤笑道:“這會兒怎么想著要喝酒,晚上讓你喝你都不喝呢。”
宋楚楚端起酒杯,輕輕抿了一口,柔聲道:“突然想喝了。”
姚澤似乎感覺到宋楚楚情緒不怎么好,就走到餐桌,輕聲問道:“怎么,有心事?”
宋楚楚擠出笑意,搖頭道:“沒有的事情,你別多想。”
“來,咱們喝酒。”她將一杯紅酒遞給姚澤。
姚澤接過后,晃了晃酒杯,笑道:“我還是喝白酒吧,這玩意我不喜歡。”
宋楚楚起身去酒柜給姚澤拿來白酒,給姚澤倒上,又把姚澤那杯紅酒倒進自己的杯中。
望著一滿杯紅酒,宋楚楚輕輕嘆了口氣,道:“時間過的真快,人生已經過半了,感覺自己什么好的回憶都沒留下。”
姚澤默默的抿了口酒,然后說道:“什么才算美好的回憶?”
宋楚楚一臉神往的表情道:“和愛的人在一起,無時無刻都是美好的回憶。”
姚澤端起杯子,然后望著宋楚楚,輕聲問道:“你現在是什么感覺?算的上美好嗎?”
宋楚楚聽了姚澤的話,俏臉微微一紅,紅潤的嘴唇動了動,然后輕輕嘆了口氣,對姚澤道:“不許和我這么說話。”
姚澤一杯白酒一口喝下一半,然后吁了口氣,表情有些苦悶。
宋楚楚蹙了蹙柳眉,輕聲道:“別喝那么急,傷身子。”
姚澤道:“楚楚姐,何必為難自己,只要你愿意,我可以一直陪著你的。”
宋楚楚搖了搖頭,道:“我們的身份注定了我們不可能在一起,小澤,難道你還看不清形式嗎?楚楚姐不想害了你。”
姚澤擺手道:“我沒覺得你害我,不管怎么樣,我都會等你。”
宋楚楚嘆了口氣,帶著責怪的語氣道:“你這樣會讓我很為難的。”
姚澤道:“難道我們真的變成陌路了你才開心?”
宋楚楚默然無語,端起杯子抿了口酒,心里想著,如果真和姚澤成為了陌路,那么以后自己會不會很難受……
她確實是喜歡上了姚澤,這一點她欺騙不了自己的內心,但是,她和姚澤的身份關系不容她愛上姚澤,沈江銘在的時候宋楚楚還能暫時忘掉這些,等沈江銘去世了,只剩她獨自一人的時候她總是會胡思亂想。
有一次晚上做夢,夢到自己一狠心,真和姚澤在一起了,但是結局卻是因為兩人在一起了,姚澤受到了道德的譴責,以至于丟了官,甚至還遭人唾罵,一度低沉下去。
這個夢醒來后宋楚楚心里難受了很久,她生怕夢境成真,所以她更加的不敢和姚澤接觸了,以至于好一段時間,姚澤給她打電話她都當做沒看見。
“難道你還不明白我的心嗎?”姚澤見宋楚楚有些出神,輕聲說道。
宋楚楚回過神,嘆氣道:“我不知道你什么心思,你也不要和我說,咱們……一直都是朋友,不是嗎?”
“朋友?”姚澤笑了笑,心里感覺撥涼撥涼的,“是,我們是朋友。”
姚澤將杯中的白酒一飲而盡,然后起身道:“走了。”
宋楚楚愣了一下,趕忙問道:“這么晚了,你去哪?”
姚澤沒有回話,起身朝外面走,宋楚楚趕緊跟著站了起來,“別耍小孩子脾氣,你回來。”
姚澤站在門口換鞋子的時候,宋楚楚攆了過來,拉住姚澤的胳膊,嬌聲道:“別走,喝了這么多酒,我不放心。”
“我沒喝醉。”姚澤吁了口氣,擺手道。
宋楚楚一把抱住了姚澤的胳膊,帶著祈求的語氣嬌聲道:“別走,算姐求你了,就今晚……”
姚澤微微一愣,從來沒見宋楚楚如此低落的和自己說話,在姚澤心中,宋楚楚一直是個很堅強的女人,即便是沈江銘去世那會兒宋楚楚在外人面前依然表現的很堅強,這一刻姚澤突然感覺宋楚楚突然變的很脆弱,似乎一碰就會碎了一般。
他怕失去宋楚楚,在宋楚楚抱住他胳膊的時候,他的手輕輕一拉,將宋楚楚拉到自己懷中,然后緊緊的摟住了宋楚楚。
淡淡的芳香鉆進鼻子中,姚澤貪婪的嗅著宋楚楚迷人的發香,感受著她柔軟的身體,這一刻恨不得和宋楚楚融為一體。
“就這樣抱著我好嗎?”宋楚楚輕聲在姚澤懷里說道。
姚澤點了點頭,兩人站在門口,相擁在一起,過了好一會兒宋楚楚才輕聲道:“這里好冷,我們去臥室吧,臥室開暖氣了。”
“臥室……”姚澤聽到臥室兩字心里突然變的激動起來,宋楚楚從姚澤懷里掙脫開來,瞧見姚澤的表情,俏臉一紅,道:“別想多了,進臥室陪我聊天。”
姚澤悻悻笑了笑,然后故意板著臉,問道:“以后還說我們是朋友嗎?”
宋楚楚猶豫了一下,姚澤就道:“你如果說我們是朋友,我現在馬上就走。”
“成,我們不是朋友……真受不了你,都當市長了,還像個小孩子。”宋楚楚嬌柔的笑了笑,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
姚澤摟住宋楚楚的肩膀,道:“在你面前,我愿意永遠當個小孩子,在你需要保護的時候我就是真男人,為了你我可以付出一切。”姚澤認真的說道。
宋楚楚紅著臉,啐了姚澤一口,悻悻笑道:“肉麻不肉麻?”
姚澤笑道:“我說的都是真心話。”
“進屋吧,把紅酒拿進去。”宋楚楚吩咐道。
姚澤將白酒和紅酒都拿進了宋楚楚的臥室,走進臥室,暖氣十足,原本有些涼意的身子變的暖和了許多,姚澤笑道:“還要喝嗎?”
宋楚楚點頭,道:“繼續喝,還沒喝醉呢。”
姚澤苦笑道:“你想把自己灌醉?”
宋楚楚笑了笑,道:“好久沒醉過了,想試試。”
姚澤道:“你不怕喝醉了我對你做點什么?”
宋楚楚就認真的望著姚澤,問道:“你會嗎?”
姚澤將酒放在臥室的小玻璃桌上,毫不猶豫的點頭,道:“我是個正常的男人,肯定會。”
宋楚楚咬了咬唇,俏臉緋紅的道:“如果……如果我喝醉了,你愿意怎么樣就怎么樣吧,就當今天是場夢,明天起來,我們還是和往常一樣。”
聽宋楚楚這么說,姚澤感覺自己的心都快要跳出來了。
自己想怎么樣都行,這不就是默許了嗎!
“別愣在那里,過來喝酒。”宋楚楚將空了的酒杯再次倒滿,向姚澤招手道。
姚澤傻愣愣的走了過去,然后問道:“你剛才說的可是當真?”
“那你就當做假話吧。”
“那可不行。”姚澤笑了起來,“反正我是當真了。”
“小澤,你說如果我們真的發生那種事情了,會下地獄嗎?”宋楚楚仍然有些擔憂,臉上帶著糾結的神色問道。
“地獄是什么?”姚澤藐視的道:“我是個無神論者,過好現在就行了,死后便是一抹塵埃而已,哪有什么天堂和地獄,即便是要下地獄,能和你一起,就算是共赴地獄我也覺得那是天堂。”
“你的話說的我心里卻是很舒服,希望這句話你沒有對很多女人說。”宋楚楚端起杯子和姚澤碰了一下,抿了口酒,笑著露出漂亮的酒窩。
姚澤拍著胸口保證這種話是第一次上說。
“說的對,管他地獄天堂,能過好今生再說吧。”宋楚楚一口將酒給喝干,美眸中已經露出了一絲醉意。
姚澤已經很久沒有如此激動了,宋楚楚剛才所說的話無疑是放棄了最后一道防線,她的心慢慢的全部向姚澤敞開了。
“你說,外面的那雪化了之后,我們會和它一樣嗎?消失的無影無蹤,其實姐我真沒什么好在乎的,只是擔憂你啊。”宋楚楚望著窗外路燈周圍飄著的雪花,道:“如果你不是官員該多好……”
姚澤喝著酒,眼神有些動搖的道:“也許有一天我會離開官場。”
宋楚楚搖頭道:“別,我只是隨口一說,你現在有著不可限量的前途,如果離開官場太可惜了,而且我也不喜歡你真的離開,姐希望看到你走到金字塔最頂端去,這也是沈江銘臨終前希望的,不是嗎?”
姚澤輕輕點頭,“他確實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我身上,可是……走到了官場的金字塔尖就意味著身上肩負著更多的使命和責任,到時候我所有的時間恐怕都不是自己能夠支配的了。”
宋楚楚道:“男人,有所為有所不為,兒女情長總是讓你太過牽絆,不過話說回來,你也不一定就能走到官場金字塔尖吧,現在就開始考慮沒自由了?”宋楚楚抿嘴笑了起來,嫵媚動人的模樣讓姚澤心里不由得加快了跳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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