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不破)
白瑞寧皺了皺眉,“出了什么事情?”
秋雨掃了眼四周,見并無外人,低聲道:“只說是與顏清姑娘有關,多余的卻是不知道了。”
見秋雨謹慎的樣子,白瑞寧心里微微動了一下。
進了林家這么久,就算再不理家事,關于后宅的一些新聞傳說也看了不少、聽了不少,尤其關乎男女之事。此時秋雨雖未深說,白瑞寧卻隱約有了不好的預感。
“先去我娘那里。”白瑞寧轉了方向便往府外走。走出幾步又放慢腳步對緣兒道:“秋雨陪我出去,你去與大嫂說我要去探我娘,老太太精神頭不濟,我就不去打擾她了。”
緣兒忙道:“現在陰著天,待會可能要下雪,我回去給夫人再取件鶴氅。”
白瑞寧擺擺手,“不用那么麻煩。”說完帶著秋雨匆匆而去。
白瑞寧本意先去找夏芷娟會合,再往白府去,誰知上了馬車竟見夏芷娟就在車上,陳媽媽陪著她。
白瑞寧頓時急了,“怎么就這么過來了?秋雨不知你在車上,府里又出了點事,耽誤這么久才出來,凍壞了吧?”
秋雨也連聲賠罪。夏芷娟擋下她,與白瑞寧道:“哪兒那么金貴?以前上班的時候……你是錦衣華食的生活過久了,越來越像這里的人了。”
白瑞怡不禁愕然。
以前上班的時候……可不是么,以前夏芷娟上班的時候,像現在一樣的冬天,不也照樣頂風冒雪的出門?交通工具也就是公交車,又冷又擠,她上學就更別說了,中學那會噴著哈氣騎自行車,手都凍紅了也不愿意戴手套,那時也沒嫌過什么。倒是現在,衣必穿錦、食必帶珍、行必有車,人也不知不覺間嬌貴起來,以前的那些生活在腦海中漸漸地只剩了一個記號,比做夢還不真實了。
白瑞寧有些觸動,可當著陳媽媽和秋雨。總是不好多說什么,坐到夏芷娟身邊去問道:“瑞家到底怎么了?”
夏芷娟沉下臉,長嘆了一聲。
“當初真不該讓顏清留下。”夏芷娟埋怨地看了白瑞寧一眼,雖沒說什么,白瑞寧也明白她這意思。當初顏清可是莫如意給白松石當添頭放回來的。
原來白瑞家竟患了相思病。
想來也是,白瑞家現在才十五六歲,正是青春沖動的時候。每天有那樣一個知書達禮的美人日日相伴、紅袖添香,想不出事都很難。白瑞家少年含春,可顏清沒有一點回應,不僅如此,還在白瑞家一次表白過后避而不見,白瑞家憂思成疾,一病不起。
“所以說……有什么好?”夏芷娟喃喃地,“你爹在的時候凈圍著他轉。他一走,就立刻貼到瑞家身邊去了。”跟著又抬眼問道:“你和我說實話,你爹離京這么久。是不是替莫如意辦事去了?竟連朝庭的差也不當了。”
白瑞寧含糊其辭,只說自己不知道。
白松石離京已經是老早的事情了,當初還是白瑞寧親自去求的。為的正是莫如意。而當初他受莫如意連累丟了官職,后來皇上又親口許了差事,只是他不在京中,自然無法上任,還是莫如意托林淵去說了一聲,給他按病假處理,不至于白費了皇帝的一番好意。如今幾個月過去,白松石仍未回京,只是偶有書信傳回,讓人知道他平安無事。
夏芷娟沒得到答案,倒也不像以前那樣刨根問底,白瑞寧覺得她在外面住了一段時間,性格脾氣好像都和以前不同了。
“瑞靜現在怎么樣?”白瑞寧問。
“不用嫁給那個二世祖,她好得很。”夏芷娟隨口答了一句,反問起白瑞寧林家出了什么事。
對著夏芷娟,白瑞寧自然不隱瞞,挑重要的說把事情說了個大致。
夏芷娟緊擰一對細眉,“真是愚蠢,懷了孕還吃藥!”
白瑞寧無語相望,要是她沒記錯,夏芷娟以前也給她送過藥。夏芷娟不以為意地一揮手,“那不一樣。”
好吧,白瑞寧也沒細問,繼續道:“可瑞怡說她沒吃過藥,你知道,瑞怡她也是……我覺得她不會那么傻去吃什么保生男胎的藥的。”
夏芷娟想了一陣,搖頭道:“若是她沒吃藥,這事就有些蹊蹺,林家出的都是俊秀人物,也沒聽說有這樣的先例,瑞怡又年紀體強的……難道是林淵有什么不好的習慣?”
五石散之類的東西在這里也不是沒有,只是因為價格昂貴,所以流傳不廣罷了。
白瑞寧也不確定,可這么久以來,她幾乎每天都能見到林淵,他哪次不是陽光滿面精神旺盛的?說他嗜毒,她怎么也不信。
“還能有什么蹊蹺?”白瑞寧仔細回想了一下今天的經過,“所有人都是在場的,出來進去的人手里都是干凈的,況且我們就守在門口,實在沒發覺有什么異樣。”
以前看多了貍貓換太子的劇情,此時夏芷娟一說,白瑞寧也不免想到那方面去,可整件事確實毫無破綻,否則以老夫人的眼力豈會沒有察覺?
見夏芷娟還在琢磨,白瑞寧一拉她的手,“別想了,想想瑞家吧。”
提起瑞家,夏芷娟秀麗的眉尖微微蹙起,不覺間又嘆了一聲。
聽著夏芷娟的輕嘆,白瑞寧不知怎地,也覺得胸間發悶,似乎有一股濁氣盤據胸口,很難吐出。
馬車很快到了白府。
白府前張燈結彩,紅綢鋪地,看來有喜事要辦。
白瑞寧與夏芷娟對視一眼,心里都存了疑惑,下車之時白府的管家已奔了過來,“夫人、大姑娘你們回來了,可是二夫人讓你們先回來報喜?”
報喜?白瑞寧看著這鋪天的架式,想起白徐氏母女今日之禍,不由心中惻然。
那邊已有小廝去報了白老夫人和二老爺白松玉。
白瑞寧母女進了白府的時候,白松玉已大踏步迎了出來,腳下生風滿面笑容,當初夏芷娟提出和離時他是罵得最厲害的一個,此時卻也前嫌盡拋。沒有半點惡形相向。
“瑞怡可還平安?孩子都好嗎?是兩個男孩兒嗎?若我說,還是一男一女為好,兩全其美!”白松玉春風拂面,連聲吩咐管家,“不等夫人回來了,鞭炮點起來吧!”
白瑞寧心里著急。心知這鞭炮一點,將來白家的人可要丟大了,可以往在這樣的時候哪有她說話的份?再看夏芷娟,老神在在地,沒有半點想要阻攔的意思。
“二叔慢著!”白瑞寧回身喝住老管家。與白松玉道:“這件事還得從長計議。”
白松玉的兩道濃眉不滿地一擰,“大好的喜事,有何從長計議可言?莫不是看我二房有喜。覺得失了長房的顏面?”說到這里他似乎萬分無奈地一笑,“你和瑞怡現在同為國公府的媳婦,是同一陣營的盟友,她有喜事不就是你有喜事?既出了嫁,眼光還是放長遠一點的好。”
白瑞寧哭笑不得,夏芷娟冷笑一聲,“就你多事,人家還不領情。他想慶祝就讓他去,最好鬧得滿城皆知,她女兒生了個怪胎才好!”
白松玉勃然色變!“夏氏!你再口出惡言小心我現在便拘你進大牢!”
這種話夏芷娟聽得無趣。冷聲道:“我們回來本也不是給你傳話的,只是我這閨女好心,怕你丟了臉找不回來。你倒抖起威風來了,自己好自為知吧。”
夏芷娟說罷便要拉著白瑞寧走,白瑞寧卻沒動。
事關重大,怎么能說了半句話,不清不楚地走了?
白瑞寧頂著夏芷娟不滿的目光,到白松玉身邊將今天的事情低聲講訴了一遍,才對著滿眼不信與怒火的白松玉道:“消息很快就能傳回來,我沒必要說這樣馬上就能被拆穿的謊話,如果你執意不信我也沒有辦法,言盡于此。”
白瑞寧回身拉了夏芷娟,也不進堂屋去見過白老太太,徑自住東跨院而去。
夏芷娟埋怨道:“和他說那么多做什么?你忘了他們以前是如何對待我們的?”
白瑞寧只是笑笑,并不和夏芷娟辯駁。
白瑞寧對二房沒有好感,對白家更沒有榮辱之念,她只是覺得出了這樣的事,鞭炮一響,將來白家丟臉事小,白松玉知道實情后承受的打擊卻是重到難以言喻。事分輕重,對二房不滿也好、嘲弄也好、報復也好,卻無謂利用兩個可憐的孩子去做這樣的事。
進了東跨院,蘭姨娘和瑩姨娘都在知春堂前候著,見了她們趕緊迎過來。
“大姐與老爺都不在,二房可把我們欺負死了,有時連飯菜都吃不上一口熱的……”蘭姨娘抹著眼淚把兒子白瑞寶推到夏芷娟面前,“快給大娘見禮!”
白瑞寶扭著胖胖的身子死活不依,“她被爹休離了,不再是大娘了!”
蘭姨娘一把捂住白瑞寶的嘴,賠著笑道:“大姐快進去看看瑞家少爺吧。”
夏芷娟理也不理她,對白瑞寶更沒看上一眼,自顧與小心翼翼地瑩姨娘道:“瑞靜一切還好,多謝你捎了瑞家的消息給我。”
瑩姨娘不敢居功,側過身子讓夏芷娟進去。
“自少爺出事后,顏清姑娘便再沒露過面,今天早上知道夫人要回來,我去喊顏清姑娘,可到了書房才發現她早就不在了,不知道什么時候走的,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夏芷娟腳下不停,“那瑞家呢?請大夫看了嗎?”
瑩姨娘點頭道:“請了,可大夫束手無策,有的說要看少爺自己的意志,也有的說要用上好的補品將養,昨天老太太給請了個醫國圣手,卻也是沒有辦法,不過給出了個主意,知道咱們家和安國公府上是親家,不妨請安國公府出面,求兩個御醫來看看,說宮里多有這樣的病癥,或許會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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