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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竹姑姑由外進來,“老太太,大姐兒平安了!”
老夫人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看也不看床上抱頭痛哭的白瑞怡母女,扶著白瑞寧的手走了出去。
林淵比老夫人更快一步沖出房去,白瑞怡連叫他數聲他都置若罔聞,在他出門的瞬間,白瑞怡的叫聲立時變得撕心裂肺,“為何連你也不信我!”
林龐氏今天出夠了當家主母的風頭,與顧月皎道:“到底是你們房里的事,我不便多管,剩下的就全靠弟妹料理了。”
顧月皎心有余悸地點點頭,顯然還是驚嚇未復。林龐氏笑著囑咐,“別忘了吃點珍珠末定驚,我先去看看大姐兒了。”
白瑞怡猶自哭喊,“我沒吃藥!沒吃藥!”
顧月皎定了定神,看著床上神情猙獰的白瑞怡,目光中飽含憐憫,“妹妹,你想好了,你若再一口咬定自己沒有吃藥,老爺子和老夫人必不容你。”
白瑞怡猛然一怔,白徐氏的臉色已變得如死人一般可怕!
那兩個孩子,若是因吃藥致死至傷,好歹算是有個說法,可若白瑞怡咬定自己沒有吃藥……沒有吃藥還生出那樣的怪胎……白徐氏突地打了個冷戰,那便是今生的冤孽,不祥至極的兇兆!
白瑞怡恍恍惚惚地看向白徐氏,聲音已不復剛剛那般尖厲,“娘,我真沒有……”
白徐氏一把捂住她的嘴!
與爭寵心切愚不可及比起來,不祥兇胎足可使白瑞怡乃至整個白家都落入難以挽回的可悲境地!
顧月皎見白徐氏明白了,輕嘆了一聲,“事到如今,妹妹已不適合住在百素堂……”
白瑞怡一把掙開白徐氏,怒道:“你休想就此發落了我,就算發落,也要等小公爺來發落!”
顧月皎搖搖頭,“你若真想那樣。我便不再多事了。”說著便要出去。
白徐氏急著奔過來攔住她。
“夫人仁義,還盼夫人給瑞怡指條明路。”
白瑞怡憤恨不已,“娘!”
“你閉嘴!”白徐氏厲聲斥道:“事到如今,竟還看不出誰是真心為你么!”
白徐氏也不愿相信顧月皎,可有那怪胎在,白瑞怡在林家可謂人心盡失。總算白瑞怡還年輕,也美貌,又有大姐兒這個女兒,只要保得在林府的一席之地,不怕將來沒有翻身之日!
顧月皎此時已盡祛驚嚇之色。平靜地道:“白夫人不必恭維我,說我真心為妹妹著想,恐怕你第一個不信。此處沒有外人,我也不怕直言,我對妹妹心中不是沒有怨忿的。我知道妹妹與小公爺在成親之前已有住來,可我與小公爺的婚事本是御賜,這是兩家都沒有辦法的事,我原以為憑妹妹的才智必然會看得通透,不會往妻妾成群的宅子里扎,可她卻偏偏同意了要給小公爺來做平妻。”顧月皎說至此處直視白瑞怡的眼睛。“瑞怡,你自己說,嫁給小公爺。到底是舍不了他這一份情,還是因為不愿意輸給我?”
白瑞怡對著顧月皎那端莊明美的面容,激動的神情漸漸變得怔忡。沉默半晌,無一句對答。
“我們以前是親密好友,你的脾性我如何不知?府里下人們常議論說妹妹自有了身孕便變得跋扈起來,我有時也分不清到底我以前認識的白瑞怡是真的,還是孕后的白瑞怡是真的?你的驕縱任性,到底是本性如此,還是做給我看、讓我明白你雖只得平妻之位,卻是處處比我強、連懷孕生子都快我一步的?你嫁給林淵到底是情之所住還是不愿服輸,你自己可分得清楚?”顧月皎深吸一口氣,忽而苦笑,“我們這樣的人……包括瑞寧,哪個不是心有自己的向往?可在這樣的時代里,豈能事事盡如人意?有時我常常在想,我們自認聰明,卻誰也比不過瑞寧,莫如意雖然冷酷殘暴,可對瑞寧總是好的,他收了兩個丫頭,卻也只是為了給太子面子,自開了臉,便少有留房的時候,可見心里總還是記掛著瑞寧的。我們呢?”
白瑞怡木呆呆地聽著,驀地,她仰面栽倒在床上一動不動,面上仿佛蒙上了一層死寂。
白徐氏駭然變色以為她昏厥過去,可一查看,她卻只是那么躺著,死死地盯著頭頂的錦帳,一雙眼睛已再不復往日的神采光澤。
白徐氏本想提讓白瑞怡看看大姐兒,給她點希望和動力,可此時見女兒的模樣,心中驟然一痛,什么也說不出來了。
顧月皎道:“與其等著老夫人和林淵說話,不如妹妹主動提出搬離百素堂,為大姐兒靜心祈福,不僅全了各方顏面,對妹妹將來也有好處。”
白徐氏料到顧月皎會出這個主意,可事到臨頭又有猶豫,這一搬,就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再回來。
顧月皎卻不再多言,“如今大家的心思都在大姐兒身上,不過剛剛御醫的話相信白夫人也聽到了,大姐兒活不長久,不如趁這段時間給大家留個好印象。但具體如何,全由你們自己決定。”
顧月皎說完便離開了房間,剩白瑞怡母女兩顧無言。
“你不必這么傷心。”白徐氏拉著白瑞怡的手低聲勸慰,“不如就先聽她的,搬出去一段時間,等這件事過去了,再想辦法回來。”
白瑞怡一動不動,像尊木偶一樣,連眨眼都不曾有一下。
白徐氏心疼至極,她以為白瑞怡是為孩子和林家的不信任而傷心,殊不知是顧月皎剛剛那番話觸動了白瑞怡的心弦。她一直認為她和林淵是兩情相悅,顧月皎就是個不要臉的小三!可反觀婚后,竟真如顧月皎所說一般,她處處攀的、處處比的對象都是要比顧月皎強,輸給誰也不能輸給顧月皎!至于林淵,在她心中的份量竟還沒有顧月皎來得多,看著他們琴瑟和鳴相敬如賓,她想的也是顧月皎不過如此,從而越發地刁蠻任性,哪一處都想顯出與顧月皎的不同來。再想想。林淵喜歡聽她說故事,她便每天絞盡腦汁地想,可時間一長總有厭煩的時候,尤其孕后,仗著孕婦最大,他們哪還有擠在床頭說故事的溫馨時候?多半是林淵忍著她。寬慰幾句,而后不是去尋妾室,就是去顧月皎處留宿。這些,她竟從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一味的全怪在顧月皎頭上。
而大姐兒……白瑞怡卻是剛剛才知道那孩子根本活不長久。這在她漸漸枯萎的心上來說,無疑是雪上加霜的一記重擊!
“我想……看看孩子……”
白徐氏心痛大哭,“好孩子。先養好身子,其他的,先都別想了!”
看孩子?林家現在恨白瑞怡入骨,又豈會再讓她看孩子一眼!
最終白瑞怡在白徐氏的安排下,拖著剛剛生產完的身體匆匆搬離了百素堂,老夫人等人在廂房里聽到動靜,卻是無一人出來探看。
大姐兒活了下來,已有了呼吸。可小臉仍舊青紫有加,也不見一聲哭啼,御醫說這臉色若兩日緩不過來。往后可能一直都會這樣了,讓老夫人又落了眼淚。
林淵給大姐兒取名“平安”,喻意不言自明。
“后日洗三。勞煩母親與大嫂費心發下請帖,給平安辦得熱鬧點才好。”
林龐氏聞言不由多看了襁褓內的小平安一眼,跟著又不忍多視地移開眼去。這樣的孩子還要辦洗三?怕是頭腳洗三,后腳就要送三!
不過老夫人沒說話,林龐氏自然也不好多說,隨即便下去張羅了。
林淵道:“我待會入宮去,請姐姐來親自主持洗三之禮。”
老夫人周身輕振,終是開口,“別胡鬧,你姐姐一來,朝中百官命婦便都要過來,平安才剛剛脫險,別讓她空擔這些福氣,將來是要還的。”
到底是沒明說,這孩子本就福淺,再因此折了福,那還有幾日好活?
林淵卻格外堅持,“自然由我去還。”說罷一揮手,示意老夫人不用再說,轉身出了門去。
老夫人久久地嘆了一聲。
她老來得子,對林淵這個兒子寵溺得無以復加,以至養成他游戲人間的性子,她曾多少次地祈禱兒子能長進一些,不想首次見他這樣執著,竟是因為這樣的事情。
“真是冤孽……”
白瑞怡陪在老夫人身邊,想要安慰卻是無從開口。
老夫人心力交瘁,陪了平安一會就實在沒了精神,又想起老爺子那邊還一直沒有交待,便囑咐兩位御醫多住一段時日后,由竹姑姑扶著回葑菲園去了。
白瑞寧慢走了一步,看著被乳娘抱在懷里的平安,雖是救回來了,可連吃奶的力氣都沒有,也不知吸吮,全靠乳娘把乳汁擠進她的嘴里。
白瑞寧心里難受,回身出了房間,見緣兒和秋雨都候在院中。
帶著她們離開了百素堂,白瑞寧才問秋雨:“怎么過來了?春雨還好嗎?”
秋雨之前明明說過不愿在人前露臉,所以才代緣兒去探春雨的。
秋雨道:“婢子去春雨那里并未見到人,回園子里遇上了太太派來的人,說瑞家少爺出了事情,太太是邀夫人回白家去看看,現在馬車就在府外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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