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圓不破
費章節(12點)
這聲音讓白瑞寧猛然一個激靈,回過頭,便見身后極近的地方,莫如意雙手環胸,神情專注地低頭看著她。他一側長眉微微揚著,看不出惱怒的樣子,卻也沒有任何笑容,這讓白瑞寧一下子就壓力山大了。
“真、真巧啊……”白瑞寧不太敢看他,只微抬了眼看著他的下頷,干巴巴地哈哈一笑,“你也來敲鼓啊?”
“不是。”莫如意稍稍逼近一步,頭更低了些,“來看人敲鼓。”
兩人的身高差距讓白瑞寧倍感壓迫,她后退了一步,拉開點安全距離,訕訕一笑,“你……消息還挺靈通的啊……”
莫如意輕笑了一聲,“是啊,自皇上登基后,二十年間敲響這面鼓的人一手可數,你很有可能是下一個敲響登聞鼓的人,自然倍受關注。”說著他抬抬下頷,朝登聞鼓的方向示意了一下,“都站了一個了,快去啊。”
白瑞寧緊張萬分,拿不準他的真實想法,地看了他半天,“你……也是贊成的是吧?無不少字那……我真去了……”
莫如意輕哼了一聲,含意莫明,白瑞寧覺得手都麻了,盯著他,輕輕地、靜靜地、試探著地朝前挪了挪。
莫如意只是看著她,神情都沒變上一下。
白瑞寧心里小松了口氣,一步一步地挪到登聞鼓下。她抬頭看那登聞鼓面平如鏡,直徑最少有三米的巨型大鼓莊重而有氣勢,讓人看了真有萬分的安全感,可以想象它會發出怎樣激蕩人心的聲音,要是敲響它,就算遠在天邊,定然也會被其聲所動,何愁心事不平?白瑞寧心里越來越熱,一下子充滿了無盡的勇氣,伸手便將擱在鼓架上的大鼓錘拿了下來。
只要敲響它……白瑞寧緊握鼓錘,她能感覺到手心的汗水,一顆心跳得異常狂亂,看看左右兩名守衛,他們眼中也綻放著奇異的光芒,視線在她與她身后不停游移,這讓白瑞寧更加堅定了信心,又順著他們的目光回過頭去,想再次得到一些鼓勵的時候……便對上莫如意深如海淵的雙眼。
白瑞寧瞬間哆嗦了一下,手里的鼓錘脫手墜地。
所有的一切,激蕩、熱情、勇氣、賁發……所有的,就像鼓錘墜地激起的一些塵埃一樣慢慢消散。
莫如意緩步上前,彎腰拾起鼓錘,遞,“敲啊。”
他的聲音和緩,臉色卻陰鷙得可怕,白瑞寧哪里敢接?束手站在那里,一動不動。
莫如意壓低了聲音又說了一遍,“敲啊。”
他聲音一放低,倒有點溫柔的感覺,這讓白瑞寧又小小地糾結了一下,是不是他本來就長得兇,根本就沒有想阻止她的意思?不過這一想法,在她翼翼地接過鼓錘后迅速消失,她發誓她看到了莫如意眼里閃動的森森寒光,她立時改變方向,麻利地把手里的鼓錘放回原位,就像她本來就想這么干似的。
“拿著怪沉的……”白瑞寧徹底地服了,她的沒種已到到了一種境界,一般人比不過她。
莫如意看樣子也有點佩服,無語了一會,他抬手自袖中抽出一個狹長的扁盒,遞到白瑞寧面前,“拿去。”
白瑞寧遲疑了一下,莫如意立時斥道聽不懂么?”
白瑞寧馬上伸手接過,又不該處理,地問這是?”
莫如意上下薄唇輕輕一碰,“聘禮。”
白瑞寧驚得手一松,那盒子當即落地,盒蓋開了一些,露出一只精美華貴的如意金簪。
莫如意陡然色變,白瑞寧連忙躬身撿起,在他發作之前連聲道沒摔壞沒摔壞!”她緊張得頭上冒了汗,彎腰的時候急了點,汗水滑到眼角,澀澀的難受,她便將手縮進幃帽里去擦,一手又緊握著那木盒,“我這回拿住了,你繼續說吧。”
莫如意的臉色由青轉白,看著更加陰森,估計是氣慘了。白瑞寧更不敢抬頭看他,又慶幸帶了幃帽,此時幃紗的存在簡直太重要了,就跟超人的褲衩一樣。
莫如意冷著臉看著她,又看看她手里的盒子,依舊也沒說,神情陰郁地轉身而去。
走了沒幾步,他又停下,“。”
白瑞寧馬上捧著盒子,就差說一句“您老有何吩咐”了。
莫如意沉默了一會,“為不愿意?”說完又轉過身,面對著她,“為不愿意這婚事?”
白瑞寧極訝,“難道你愿意?你不是也不愿意嘛!”
莫如意的唇角抽了一下,咬著牙一字一字地說我在問你。”
白瑞寧抿抿唇,糾結了一會,還是選擇實話實說,“你把我爹打成那個樣子,到現在還軟禁著他,我不怪你是因為我沒有能力怪你,并不是真的不怪你,又會愿意……”她越說越小聲,“是你讓我說的啊,你可不能因為這個對付我爹……”
她說完后,莫如意等了一陣子,“沒有了?”
白瑞寧反應了一會,“哦,你是想說你人品有問題吧?無不少字”說著點點頭,“這個當然也是很重要的原因!你爹肯定也不希望你娶回一個人品有問題的啊,還有……”好在她還有點理智,眼見莫如意的眼睛微瞇了一下,她馬上住了嘴。
莫如意的臉色總算沒有變得更壞,“好好收著,要是丟了或者壞了,你是后果。”
后果?她全家人都在他手里捏著,還能有后果?想著今天發生的所有事,白瑞寧端著那裝著金簪的盒子悶悶地朝他問了一句,“那就是……不能退婚、不能請皇上收回圣旨了,是嗎不跳字。
莫如意用盡耐力地吸了口氣,指著登聞鼓,“能啊,你去敲啊!”
白瑞寧一下子就傷心了,她現在哪還有種去敲?
“還有,”見她沒動彈,莫如意這才把那口氣吐出來,“你和凌家的婚事,盡快去退了,你我的流言已經傳得夠多了,我不希望再多一個。”
提起這事,白瑞寧更委屈,“哪還用我去?人家已經來退了。”
“哦?”莫如意稍稍意外了一下,想了想,俊秀的面孔上掠過幾絲嘲弄,“你可他們為何退婚?”
白瑞寧搖搖頭,又點點頭,“肯定是嫌我名聲不好唄,也可能是聽說了賜婚的事,還有可能……”她偷瞄他一眼,聲音壓得極低,“還有可有是你去要他們來退婚的……”
她的聲音微小如蚊,莫如意竟然聽到了,輕哼一聲,“我會做那種事?”
白瑞寧一想,也對,他一個眼神兒她就連鼓都不敢敲了,他哪還用費心去做多余的事?
莫如意繼續道前幾日我陪皇上微服出游,在一個菊莊里遇見你的幾個,她們其中的一個私下里以幃帽遮面自稱是你,與人炫耀即將嫁入凌家之事,還說,只要拿捏住凌子皓,就不怕他的家人不愿。”
“啊?”白瑞寧的眼睛瞪得滾圓,“時候的事!”
莫如意一揪眉頭,“你沒長耳朵嗎?我說了是前兩天去菊莊的時候。”
白瑞寧已經完全懵了,“不是……我是說……是誰?為?你又的?”
莫如意這回倒很有耐心,道皇上出游,自然得注重安全,在進入菊莊之前,已有一批侍衛悄悄進駐到菊莊里,又因那人自稱是你,侍衛便回報于我,可你那日并沒有出現,菊莊內除了白家的人再無與你有瓜葛的人,所以那個人必然是你的之一。至于為這么做,若我推斷不,那天凌家的人必然也去了菊莊,做了這番話的聽眾,不滿你的言行,這才出面退婚。”
“到底是……”白瑞寧怔了一會,即將出口的話又咽了。
縱觀白家上下,最不愿她和凌子皓成婚的人非白瑞雅莫屬,可那天白瑞雅并沒有前往菊莊,那假扮她的人是誰,答案已經呼之欲出。
并沒有得罪她啊……還百般遷就示好,到底是因為要她做這樣的事?婚事不成,她又能從白瑞雅那里得到?
“是誰了?”莫如意饒有興致地問了一句。
白瑞寧沒有回答,莫如意再問打算辦?”
白瑞寧抬頭看著他,半晌,搖了搖頭,“反正,賜婚旨意一下,就算沒有這件事,我也不會嫁到凌家去。”
“就這么算了?”莫如意的情緒變得很快,看起來又不高興了。
白瑞寧抿緊了唇,“我不該辦。”
“以牙還牙,不會么?”
白瑞寧再次搖頭,冷不防眼前一亮,卻是幃帽被莫如意掀了去。
白瑞寧連忙扭過頭去回避莫如意的目光,從剛才開始她就覺得眼睛酸酸的,很可能已經紅了。
“真是沒用!”莫如意輕哧了一聲,甩手又把幃帽罩回她的頭上,“一點長進也沒有。”
有了幃帽的遮掩,白瑞寧馬上有了安全感,草草以袖口蹭了下眼睛,又伸手把幃帽戴好,根本沒敢接他的話。
的確,她真是沒用。
“告訴你母親,別做無用之功,趁我現在還沒有生氣,見好就收,否則后果你們很難承擔。”
莫如意的話喚回白瑞寧的注意,她愕然不已,“你我娘在想辦法?”
莫如意受夠了一般白她一眼,“用腦子想!”說完再不管她,大步離去。
白瑞寧在原地站了一會,又回過頭去默默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登聞鼓,戀戀不舍地,最后那看鼓的守衛都看不過眼勸她,“還是聽莫大人的話吧……”(。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網()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是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