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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9章【南陽】


更新時間:2015年02月05日  作者:簫輕宇  分類: 都市 | 都市生活 | 簫輕宇 | 人物天賦系統 
第859章南陽

此次諸葛瑾不請自來,倒是超乎了他的意外,便問道:“前次我派人去請子瑜,子瑜不來,今日為何不請自來?”

“時機成熟之時自然是我前來之時,上次時機還未成熟,就算我來了,也只是閑著沒事作,不如我在家多照顧一下自己的兩位弟弟,如今時機已經成熟,正是我前來效力之時。”諸葛瑾一本正經地回答道。

劉備道:“哦?那我倒要聽聽,是怎么樣的時機成熟之時?”

“楚侯、荊州牧劉表身亡,其子劉琦雖然接掌荊州,然而卻不足以服眾,雖然有國相蒯越輔佐,但劉琦的性子比較溫和,不是做大事的人,大凡成就大事者,必須要忍常人之所不能忍。劉將軍飄零數年,游離于諸侯之間,雖然尚未有一個棲身之地,但是這種經歷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如今時機成熟,正是劉將軍興起之時,我諸葛瑾對劉將軍救了我父親一命自然是感恩戴德,我諸葛氏又受到劉將軍的庇護,算來也是該報答劉將軍的時候了。劉將軍若不嫌棄,我諸葛子瑜,愿意從此追隨將軍,鞍前馬后,在所不辭。”

劉備聽到諸葛瑾的這一番話,心血澎湃,當即站↓萬+書※吧+小說↓了起來,走到了諸葛瑾的身邊,親自將諸葛瑾給扶了起來,笑道:“子瑜來的正是時候……”

諸葛瑾未及答話,當即說道:“主公,兵貴神速,事不宜遲,連日來主公秘密操練士卒,為的不就是今日嘛,應該連夜發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攻占三縣之地。以壯聲威。”

劉備道:“好!那我撥給子瑜一千兵馬,去取朝陽,今夜便出發。”

“主公,我軍總共四千兵馬,關將軍帶走了五百,如今主公又分撥出去三千。新野只剩下五百人,會不會有什么危險?”糜芳擔心地說道。

諸葛瑾道:“糜將軍放心,如今沒人敢動主公,只有主公先發制人,才可以將南陽占為己有。南陽一地的太守、縣令皆聽令于劉琦,劉琦不下命令,他們縱然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亂來。所以,這才給了主公先發制人的機會。等奪取了南陽,劉琦再調度兵馬,只怕早已經來不及了。”

劉備道:“子瑜言之有理,你們都不要有顧忌了,這就出發吧。”

“諾!”

隨后,糜芳、田豫、諸葛瑾各引一支軍隊出城,劉備則站在城樓上為其送行。

南陽,宛城。

李豐剛剛睡醒。又貪婪地吻了一下懷中抱著的美女,這才從床上赤條條的跳了下來。

“大人。奴婢是不是伺候的大人不舒服了?”躺在床上的一個美女嬌聲嬌氣地說道。

李豐嘿嘿笑道:“你個小妖精,來來來,讓我再關懷一下你,再出去做正經事。”

“這難道不是正經事嗎?大人不是一直想要個兒子嘛,奴婢給大人生他十個八個的,只要大人能夠天天來我這里就行。”

“嘿嘿。你嘴巴真甜,來,讓我親一個。”

“砰砰砰!”敲門聲登時響起。

“誰他娘的沒有一點眼色,竟然敢來打擾老子的美夢?”李豐道。

“大人,外面來了一個黑臉的漢子。打傷了不少衙役,吵著鬧著要見大人……”

“混帳東西,哪里來的王八蛋,這么不開眼?”李豐轉身對美女道,“在這里等我,我很快就會回來。”

太守府的大門外,一幫衙役和一群士兵都被打的遍體鱗傷,一個個的躺在地上都爬不起來,痛苦的哀嚎著。張飛一只手抓著一個士兵,另外一只手橫著丈八蛇矛,瞪大了他的眼睛,臉上青筋暴起,虬髯根根陡立,順手將手里抓著的那個士兵給扔了出去,大聲地叫道:“快去叫李豐給俺滾出來,爺爺有事情要找他。”

一群人被張飛打的東倒西歪,爬都爬不起來,一個個哀聲嚎叫著,都一起求饒道:“張爺爺饒命啊,張爺爺饒命啊。”

張飛連夜趕到了宛城,一路狂奔,連休息都沒有顧得上,于今日平明剛好抵達宛城城下,剛一下馬,他的座騎便累的不行了,直接倒在了地上,口吐白沫了。

幸好這時宛城的城門打開了,張飛一臉煞氣的進了城門,從城門口開始叫喚,嚷著要見李豐,士兵阻攔不足,被張飛一個人從城門邊打到了太守府的大門前,所過之處,傷的傷,逃的逃,竟然沒有一個人能夠制服住張飛。

“誰那么大的膽子,竟然感到太守府的門前撒野?”李豐穿戴整齊,一身戎裝,腰中懸著一把長劍,帶著太守府里的侍衛便走了出來。

宛城有馬步軍八千,按理說擋住一個張飛不成問題,可是這件事來的太突然,從張飛進城一直打到太守府,前后才一小會兒的功夫,加上昨夜八千將士笙歌狂歡,都喝的酩酊大醉,只有少數的百余人負責看守城池,這才讓張飛占了一個大便宜。

張飛看見李豐走了出來,打量了一下李豐的穿戴,便戟指問道:“你可是南陽太守李豐?”

李豐見一個面黑如碳,虎目須張的魁梧漢子站在那里,再看門前的地上躺著一群哀嚎的士兵,便感覺這個人不是很容易對付。不過,他早有防備,將二十名強弩手安插在了太守府門前的暗處,只要對方一動,便立刻會有弩箭射出,將其射殺。

“大膽!本官的名字也是你叫的嗎?你這個莽夫,竟然敢大鬧太守府,不想活了是不是?”李豐有恃無恐,底氣十足,除了那二十名強弩手外,他的背后還有自己訓練有素的十名貼身護衛,每個人的武藝都很高強,以三十個強卒,對付一個莽夫,應該不會有什么問題。

“哼!果然是你,真是太好了。俺是張飛。識相的,就趕緊把你的南陽太守的印綬交出來,否則俺就讓你血濺當場。”張飛將丈八蛇矛向前一橫,伸手向前一攤,朗聲道。

“張飛?何許人也?我沒有聽過。你這個莽夫居然敢藐視本官?還妄圖謀反,來人啊。將這個莽夫拿下!”李豐向來以自我為中心,記過忘善,只會去關心那些有名望的人,以及和自己息息相關的人,別說是張飛他沒聽過,就連劉備他也是只聽人說起過一兩次,他在南陽一直是享福的,安安穩穩的,誰打來了他就投降給誰。這就是他的生存法則。

未等李豐的手下有絲毫動彈,憤怒的張飛便迅速展開了攻擊,大步向前,走蛇型路線,丈八蛇矛在手中猶如一條巨蟒撲向了李豐。

“放箭!”李豐吃了一驚,沒想到對方的行動會如此的迅速,身子向后退了好幾步。

十名貼身護衛擋在了李豐的身前,迅速地抽出了自己腰中佩戴的長劍。而隱藏在暗處的二十名強弩手,一聽到命令。便毫不猶豫的扣動了強弩的機括,二十支箭矢劃破長空,飛一般的朝張飛射了出去。張飛早就發現了暗處藏有弩手,心中也早有提防,當二十支箭矢撲面射來時,只見他握著丈八蛇矛的手不停地抖動。那丈八蛇矛如同靈蛇吐信,直接將射來的箭矢紛紛撥落,只聽見一連串的“叮叮”的兵器碰撞聲。

強弩手們一通箭矢射完,還來不及裝填新的箭矢,張飛便已經逼近了太守府的門前。

李豐大吃一驚。暗想這人怎么如此厲害,竟然能在那么短的距離內撥落射向他的箭矢。他連連后退,“唰”的一聲抽出了自己腰中佩戴的長劍,沖擋在他身前的十名貼身劍士護衛吼道:“快擋住他,快擋住他。”

十名劍士毫不猶豫,立刻一擁而上,紛亂的長劍全部刺向了張飛的要害,三個在左,三個在右,四個在正面,十個人一起攻向了張飛。

“呔!”

張飛大喝了一聲,手中丈八蛇矛猛然抖動了一下,雙手迅速的握著丈八蛇矛繞著自己的腰部轉了一圈,遮擋下了那十名劍士的攻勢,殺招隨手而出,巨蟒張開了血盆大口,以迅疾的速度紛紛在那十名劍士的喉頭上咬了一口。

“哇啊……”

一連串的慘叫聲響起,十名劍士紛紛捂著脖子,再也叫不出來了,只是在那里掙扎,手中的長劍也紛紛落地。

丈八蛇矛的矛頭站滿了濃稠的鮮血,絲毫沒有任何停留,直接飛向了驚恐不已的李豐。李豐嚇的不輕,他還是頭一次看到這樣的場面,自己手下的十名劍士竟然如此的不堪一擊。他見張飛舞動著丈八蛇矛刺了過來,本能里提起長劍去遮擋,哪知道握著長劍的手剛舉了起來,那丈八蛇矛頓時下沉,矛頭直接刺進了他的腹部,冰冷的刺痛感頓時讓他忘卻了所有,本能的發出了一聲慘叫的吶喊。

張飛手上沒有留情,丈八蛇矛連續七進七出,愣是活生生的將李豐的身上刺出了好幾個透明的血窟窿。

血花四濺,李豐倒地。

張飛橫著丈八蛇矛,轉身怒視著那二十名強弩手,大聲吼叫道:“不怕死都給俺上來!”

吼聲如雷,滾滾傳入了在場每一個人的耳朵里,那二十名強弩手不由得身體發顫,手中的弩機再也舉不起來了,紛紛跪在地上求饒。

張飛矗立在那里,一身威風,大聲地道:“李豐已死,俺張飛從此以后接管南陽郡,不服氣的都給俺上來!”

關羽騎著赤兔馬,帶著二十名騎兵,四百八十名步兵,于正午時分趕到了宛城城外,距離宛城只有不到五里路程。

“三弟獨自一人去了宛城,這會兒也不知道怎么樣了,以三弟的脾氣,定然是獨自一人闖進太守府斬殺李豐,然后威懾其部眾,但愿不要出現什么意外才好。”關羽心中想道。

“全軍加速前進!”關羽擔心張飛,扭頭對身后的部眾大聲喊道。

一聲令下,關羽帶著五百馬步軍便加快了行進的速度,朝著宛城奔馳而去。

一段時間后,關羽帶著五百馬步軍來到了宛城城下,見宛城的城上依舊掛著楚軍的大旗,一些士兵仍在巡邏。心中不免有點擔心了起來,暗想道:“難道三弟沒有成功?”

來不及細想,關羽提著青龍偃月刀,騎著赤兔馬,向前走了一段路,朗聲朝城墻上大聲喊道:“某乃關羽。特來攻取宛城,識相的快點打開城門,不然要你們血濺當場。”

關羽因為斬殺呂布的緣故,美名迅速傳遍了大江南北,“美髯刀王”的稱號也迅速竄紅。

宛城的城墻上,一個小校見關羽立馬在城下,臉上非但沒有表現出一絲害怕,反而顯得很是高興,環抱著雙臂。哈哈笑道:“關云長也不過如此嘛,只可惜你來晚了一步,你那結拜兄弟張翼德已經被我家太守大人斬首了。如今,也該輪到你關云長授首了。”

話音一落,小校將手臂抬起,城墻上弓弩齊備,戰鼓擂響。

關羽聽后,臉上顯現出驚詫之色。他無論如何都不敢相信,張飛竟然被斬殺了。他瞇著的丹鳳眼緩緩張開。目光中放射出不尋常的殺機,深邃的眸子里更是殺意濃濃。

“三弟!二哥今日要替你報仇了……”

話音未落,城墻下面忽然間殺出來了三股兵力,左、右、后三面將關羽圍定,牢牢地包圍在了一個坎心里。

關羽吃了一驚,心想:“難道李豐帳下有高人相助不成。居然知道我會隨后趕來,預先設下埋伏?”

關羽的部眾都有點驚訝,他們只不過才五百人,卻被九千人包圍著,可謂是陷入了重圍當中。

這時。宛城的吊橋放了下來,城門突然打開,張飛一臉笑意的騎著一匹駿馬從城里走了出來,身后跟著一群鼻青臉腫的校尉。

關羽見到之后,頓時大笑了起來,將青龍偃月刀朝地上一插,翻身下馬,站在那里等待張飛到來。

張飛很快便來到了關羽的身邊,翻身下馬,嘿嘿笑道:“二哥,剛才沒把你嚇壞?”

關羽道:“都什么時候了,三弟還有心情開玩笑?”

斜眼看了一下張飛身后的那幾名鼻青臉腫的校尉,關羽已然明白了幾分,敢情是張飛用武力制服了這幾名校尉。

“二哥,俺也是想看看你聽到俺死后有什么反應嘛,沒想到你居然面無表情,實在是氣死俺了。”張飛抱怨道。

關羽沒有吭聲,剛才他確實動怒了,身上的殺氣籠罩,但是臉上卻沒有什么表情,如果張飛不出來的話,他恐怕今日會大開殺戒。

“三弟,以后不可再這樣胡鬧,走,進城,派人去迎接大哥過來。”關羽道。

“好。二哥請!”

荊州,襄陽城。短短的三日之內,劉備便迅速攻占整個南陽郡,將南陽郡占為己有,并且分派兵力部署在了襄陽通往新野的必經之路上,阻斷了襄陽城的救兵。

“真沒有想到,玄德叔父竟然會如此的道貌岸然,我待他不薄,他竟然要反我?”劉琦斜倚在座椅上,唉聲嘆氣地道。

“當初屬下勸說主公殺掉劉備以絕后患,主公念及仁慈,不肯下手,以至于造成了今日的惡果。不過,李豐本來就是個庸兒,部下雖然有萬余兵士,卻不足為慮。眼下當務之急,應該火速派兵,趁劉備立足未穩之際,前去攻打南陽,只有如此,才能讓荊州北部得以安定,而主公也可以專心對付荊南四郡。”蒯越道。

劉琦哀怨地道:“自蔡瑁、張允戰死,王威投降燕軍之后,我軍人才凋零,能帶兵打仗的人就少之又少,劉備久經沙場,雖然經常敗績,但也不能小覷,不知道我軍當以何人為將,前去討伐劉備?”

蒯越道:“荊州乃風水寶地,文人武將也并不匱乏,雖沒有劉備之關羽、張飛勇猛,但卻都是有勇有謀之人。屬下愿意為主公推薦數人,可使他們前去平定劉備。”

劉琦歡喜地道:“哦,國相多推薦的是誰?”

蒯越道:“第一位,乃潁川定陵人,姓杜名襲,字子緒;第二位,乃河東聞喜人,姓裴名潛。字文行;第三位,乃汝南西平人,姓和名洽,字陽士。另外,尚有袁紹外甥并州人高干避亂荊州,就住在襄陽城中。除卻以上四位可領兵打仗外,尚有幾位智謀之人,也可堪重任。”

劉琦剛剛接掌荊州不久,連眾位武將的臉都沒有混熟,他自然不知道荊州內也是臥虎藏龍,聽得蒯越一下子便列舉出來了四位人才,便繼續追問道:“國相尚有何人,請舉薦過來。”

蒯越道:“汝南平輿人,許劭。字子將,此人乃當今大漢司徒許靖之弟,頗有計策,善于觀人,魏侯曹操曾經前去拜訪,被許劭稱為‘治世之能臣,亂世之奸雄’,如今他正避亂荊州。居住襄陽城外,若得他為軍師。則不愁劉備不能平定。除此之外,從事中郎韓嵩、別駕劉先、傅巽等人皆可為參軍。”

劉琦聽后,熱血澎湃,當即道:“好,那就即可發兵,攻打劉備。他既然對我不仁,也別怪我對他無義。”

蒯越怔了一下,沒想到劉琦會那么草率,當即說道:“主公,必須先選出一位主將才行。不然的話四將各自為戰,士兵不知道令從何來,必然會手忙腳亂。”

劉琦不懂兵事,當即道:“那就請國相做主,調兵遣將,攻打劉備。”

“諾!”

蒯越得到了劉琦的全權委托,當即讓人將杜襲、裴潛、和洽、高干、許劭、韓嵩、劉先、傅巽八個人從襄陽城內外請到太守府里來。這八個人有避亂荊州的,有原先就在劉表帳下為官的,分別住在襄陽城里的不同的地方,一時間難以聚集。

蒯越在太守府的大廳里等了好長一段時間,八個人這才陸陸續續的過來了。

杜襲、裴潛、和洽、高干、許劭、韓嵩、劉先、傅巽八個人算是來自天南地北了,平常的時候,眾人也未曾有過來往,今日突然歡聚一堂,都感到了一絲不尋常。八個人一進太守府的大廳,便齊聲拱手道:“見過國相大人。”

蒯越身兼楚國國相、南郡太守,楚軍的軍師,算是楚軍里舉足輕重的人物,他擺擺手,示意八個人坐下同時說道:“今日將八位叫來,確實有點唐突,不過,事情也分個輕重緩急,如今已經到了火燒眉毛的時候了。自老主公與家兄仙逝之后,楚國便風雨飄搖,先是荊南四郡在長沙太守張羨的蠱惑下一同造反,接著便是黃祖舊部張虎、陳生坐擁江夏兩萬之眾不受調遣,派遣兵士四處掠奪,現在又有新野令劉備攻占了南陽,荊州原本一派祥和之地已經不復存在,不得不以非常手段召集諸位前來議事。”

傅巽雖然是文士打扮,可他是北地泥陽人,處于邊郡,生性豁達,身材健壯的他,立刻拱手道:“國相大人召見,必有要事,楚國風雨飄搖,我輩避亂荊州數年,得楚侯恩惠不少,今日正當是我輩效力之時,還請國相大人有話明言。”

蒯越還是很欣賞傅巽的,畢竟他這豁達的態度,讓他看了心里很舒服。他嘆了一口氣,朗聲說道:“公悌之言深得我心,我想老主公在九泉之下,必然也會感到欣慰。數月前,劉備前來投靠,老主公念及他是皇室血脈,便予以收留,對他更是倍加厚愛。哪知道這個人道貌岸然,老主公尸骨未寒,便起兵造反,已經占領了南陽全郡,正在大肆招兵買馬,欲徐圖襄陽。主公見他不仁不義,便下令發兵攻打劉備。可是荊州兵馬自蔡瑁、張允去陣亡、王威投靠燕軍之后,便無甚大將可以委派。我深知各位能力,故推薦給主公,分別任命為將軍銜,欲使八位兵分四路,一起前去攻打劉備,不知道諸位意下如何?”

在座的八個人都受到過劉表的恩惠,不管是否為官,此時蒯越相邀,自然不會坐視不理,紛紛拱手道:“愿聽國相大人調遣。”

蒯越當即笑道:“好,杜襲、裴潛、和洽、高干,命你四人分別為將軍,以杜襲為主將,各帶兵五千人,兵分四路攻難南陽。子將先生為軍師,韓嵩、劉先、傅巽為參軍,明日午時三刻,兵發南陽。”

杜襲、裴潛、和洽、高干、許劭、韓嵩、劉先、傅巽八個人齊聲道:“諾!”

南陽,宛城。

劉備站在城樓上,撫摸著城池上飄蕩著紅底金字的“劉”字大旗,心中一陣惆悵。

“從黃巾之亂開始,我一直顛沛流離。歷時四年,輾轉數千里,方才到達荊州這邊肥沃的土地上,直到今時今日,方有一座屬于自己的真正城池,無論如何。我都要拿下荊州,成就心中的大業。”劉備望著寂寥的天空,自言自語地道。

這時,一個斥候從城外慌里慌張的趕了過來,一進城,便直奔城樓。

“主公,大事不好了,劉琦發兵兩萬,兵分四路而進。聲勢浩大,勢不可擋。前部先鋒高干、和洽先破糜將軍于安眾、田將軍于湖陽,接著便從背后襲擊朝陽,諸葛將軍見敵勢大,便主動撤退,如今三位將軍正被圍在新野,三千兵馬只剩下一半不到,特地差派小的前來求救。”斥候一上了城樓。便立刻一臉慌張地說道。

劉備皺起了眉頭,急忙問道:“領軍之人是誰?何人為其軍師?”

“劉琦以杜襲為主將。裴潛、和洽、高干為副將,許劭為軍師,韓嵩、劉先、傅巽為參軍,其中騎兵五千,步兵一萬五千人。”

劉備道:“敵人來勢洶洶,你火速回去。稟告諸葛瑾,讓他全權堅守新野城,新野城郭雖小,然經過我幾個月的修葺,城防足夠支持月余。城中糧草充足,我這就召集兵馬親自趕赴新野救援。”

“諾。小的告退!”

斥候換馬不換人,下了城樓,直接騎著一匹快馬,飛也似得便跑走了。

劉備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當即讓人將關羽、張飛給叫來,留下糜竺、簡雍和一千士兵守城,他自己帶著關羽、張飛、孫乾以及收編過來南陽郡的一萬馬步軍,浩浩蕩蕩的殺奔了新野。

新野城里,諸葛瑾全權負責城防事宜,初出牛犢不怕虎,做起事情來,要比糜芳穩重的多。他按著腰中長劍,望著城外駐扎著的楚軍將士,眉頭上便皺了起來,心中想道:“楚軍之中有能人,居然聲東擊西,先破安眾、湖陽,然后從背后夾擊我,若非我得到的消息準確,走的及時,只怕會在夾擊中全軍覆沒。”

“軍師,可有破敵之策?”田豫于諸葛瑾年紀相仿,卻顯得很是干練,他生長在幽州,自幼弓馬嫻熟,自從跟隨劉備以來,從未有過怨言,參戰次數不少,也磨練了他的意志,使得這個青年看起來極為的成熟穩重。

諸葛瑾斜眼看見是田豫來了,便道:“敵軍兩萬人未損一兵一卒,光是利用騎兵偷襲安眾、湖陽兩地,便致使我軍損兵折將,步兵尚未出動,看來敵軍尚未動用全力。圍而不攻卻又是何意?”

田豫道:“莫非是在等援軍到來,一起攻打?”

“不!以楚軍訓練精良的兩萬士兵來看,對付從李豐那里收編過來的萬余雜兵,根本不需要援兵。何況,為楚軍出謀劃策的人又是許劭,此人乃海內名士,智略過人,若要強攻新野,不出三日便可攻下。可是如今卻圍而不攻,我卻想不透這其中的道理了。”諸葛瑾道。

“很簡單,此乃許劭圍魏救趙之計,兄長何以看不出來?”一個稚嫩的童聲從諸葛瑾的背后響了起來,面如冠玉的諸葛亮不知道什么時候來到了城樓上,正一臉邪笑的看著諸葛瑾。

諸葛瑾回過頭,見諸葛亮站在那里,便道:“孔明?你怎么來了?”

諸葛亮笑道:“兄長來的,我為何來不得?如今大敵當前,整個新野城里人心惶惶,我又怎么能夠坐視不理呢?”

諸葛瑾道:“天下興亡匹夫有責,既然你來了,就幫我分析一下,敵軍的下一步動作是什么?”

“許劭如今用的是圍魏救趙之計,先將我們團團圍住,再派人扮成斥候前往宛城,將主公引誘出來,然后趁虛而入,只要宛城一被拿下,主公帶兵游離在野外,無險可守,自然會被敵軍的強兵擊破。李豐的部下都是一些無能鼠輩,未加訓練,守城或許還可以,但是一到野戰上,只怕就會聞風而降了。”諸葛亮分析道。

田豫聽后,急忙道:“那我率部沖出突圍。去給主公報信。”

“只怕已經為時已晚了。”諸葛亮搖頭道。

田豫聽后,皺起了眉頭,問道:“那該怎么辦?”

諸葛亮笑道:“不必慌張,主公身經百戰,身邊又有關將軍、張將軍為輔,定然會發現敵人的端倪。如果主公連這點都發現不了,那我又何必要全族前來投靠?現在新野暫時無虞,只要主公那邊不動,宛城不丟,十天之內,敵軍不會攻打新野。”

“孔明,聽你說完之后,令我茅塞頓開。十天之內,我們一定要先擊破敵人的包圍。田將軍,你去把糜將軍叫來,我有吩咐。“諾!”

田豫走后,諸葛瑾對諸葛亮說道:“你可有什么破敵之策嗎?”

諸葛亮道:“兄長已經成竹在胸,我又何必畫蛇添足?兄長,我先回去了,明天早上,我在家里等候兄長凱旋的消息。”

說完。諸葛亮轉身離開,邁著小腿。悠閑的下了城樓。

諸葛瑾看著諸葛亮離開的背影,暗暗地想道:“孔明小小年紀,便已經將事情看的如此通透,看來我諸葛氏必然會出現一個舉世的奇才。”

城北,田豫親自策馬找到了守在北門的糜芳,上了城樓。抱拳道:“糜將軍,我奉軍師之命前來請將軍到南門一敘。”

“不去!他諸葛瑾一個黃口小兒,還真拿著雞毛當令箭了?老子帶兵打仗的時候,他還穿開襠褲呢!”糜芳驕縱地道。

田豫和糜芳共事多年,自然知道糜芳的脾氣。便嘿嘿笑道:“糜將軍,好歹那諸葛瑾也是主公親自任命的軍師將軍,咱們要是不聽從他的調遣,以后主公要是怪罪下來,只怕難以擔當啊。再說,如今大敵當前,我們應該抱成一團,同心協力才對。諸葛軍師已經有了退敵之計,讓我來請糜將軍過去。”

糜芳想了想,說道:“好吧,你前面帶路,我一會兒便到。田豫點了點頭,說道:“那我就在城南恭迎將軍大駕了。”

話音一落,田豫便重新回到了南門,登上了城樓,抱拳道:“軍師,糜將軍一會兒便到。”

諸葛瑾冷笑了一聲,說道:“只怕未必。田將軍,你和我可先下樓吃上一頓飯,等酒足飯飽之后,再上樓來不遲。”

田豫臉上一怔,急忙道:“軍師,那一會兒糜將軍要是來了,尋不見我們,該怎么辦?”

諸葛瑾走到了田豫的身邊,輕輕地拍了拍田豫的肩膀,笑著說道:“田將軍,你放心,等我吃完了飯,糜將軍也未必能夠到來,你我或許還能小憩一會兒,養精蓄銳一番。反正破敵的時間在今夜子時,早一會兒、晚一會兒的也沒有什么區別。”

田豫不得不說很難佩服諸葛瑾,只短短的和糜芳接觸了一天不到,便能將糜芳的本質看透,實在是令他刮目相看。他雖然得到了糜芳的應允,但是他也不敢保證糜芳真的就一會兒過來了,畢竟糜芳是劉備的小舅子,除了關羽、張飛、糜竺外,他似乎誰也不放在眼里。

諸葛瑾拉著田豫下了城樓,吩咐士兵好生巡邏,便讓人去弄了幾個小菜和一壺小酒,坐在軍營里小酌。

“田將軍是幽州人吧?”諸葛瑾一邊給田豫斟酒,一邊不經意的問道。

田豫點了點頭,說道:“正是,我乃是漁陽郡雍奴縣人,黃巾之亂時,雍奴縣發生了瘟疫,全城的人有一半都染上了瘟疫,我僥幸得逃,帶著母親跟隨難民去了右北平。后來,主公前去依附公孫瓚,路過我所在的地方,我見主公相貌不俗,便一直跟隨在左右,現在想來,也差不多有三四年了。”

諸葛瑾道:“田將軍辛苦了,我敬田將軍一杯。”

兩人共同舉杯,一起喝了一杯小酒。

放下酒杯之時,諸葛瑾便問道:“田將軍好像是獨自一人跟隨在主公身邊吧,可曾想念家中的親人?”

“說不想那是假的,自從離開家之后,便很少回去看望母親,之前在幽州還能時常回去,只是現在隔得遠了,想見一面都難。不過,大丈夫志在四方,當建功立業,我的母親會理解我的。”

“那要是以后有人利用你母親,來要挾你呢?”諸葛瑾聽后,不動聲色地問道。

田豫皺起了眉頭,端到嘴邊的酒杯又放了下去,問道:“軍師,這話是什么意思?”

諸葛瑾笑道:“今天我抓了一個細作,是燕軍安插進來的,燕侯林南已經在冀州稱王,天下十三州,他一個人就占了三個半,東擊高句麗,使得東夷歸附,北逐鮮卑使得胡虜不敢南下,西和匈奴使得并州并未出現騷動。如今又把巴掌伸到了荊州來了,想必也是很在意主公的行動。將軍是幽州人,親人都在燕國境內,如若有一天,燕王林南派人帶來一封書信,用將軍之親人要挾將軍離開主公,不知道將軍將何去何從?”

田豫聽完之后,這才知道為什么諸葛瑾要請自己喝酒了,原來是擔心自己會背叛劉備。不過他向來孝順,哪怕是自己不要榮華富貴,也要在乎親人的安危。他皺著眉頭,左思右想了一番,始終沒有回答。

諸葛瑾笑道:“我大致已經明白了田將軍的意思。不過,請田將軍放心,我既然有此憂慮,就必然會想辦法解除這個憂慮,今夜之戰,關乎我軍存亡,若將軍不奮力殺敵驅散那些敵人,只怕以后也很難再見到親人了。不孝有三,無后為大,田將軍尚未婚配,應該竭盡全力保全自己,省的田將軍的家里白發人送黑發人。”

田豫聽后,深受感動,便道:“軍師放心,今夜我一定會竭盡全力的殺敵,并且還要完好無損的回來見軍師。”

“很好,來,再喝一杯。不過可不要貪杯啊,小喝怡情,大醉傷身啊。”

田豫點了點頭,只這么一席話,便覺得自己和諸葛瑾之間的距離拉近了不少。

兩個人只喝三杯酒,飯飽了以后,便重新登上了城樓,看著外面樹下的許許多多簡易的營寨,兩個人的心里都有一種壓力。

將近傍晚,糜芳才過來,見諸葛瑾和田豫都在,便笑著說道:“不好意思,我來晚了,北門的事情比較多,處理的棘手了一些,還望軍師和天將軍多多包涵。”

諸葛瑾擺手道:“無妨,就算再晚會兒來,我也沒有什么事情。不過將軍既然來了,就請聽我一言吧。”

糜芳違心地笑道:“軍師請明言。”

諸葛瑾道:“如今城外看似有兩萬大軍駐扎,實則不過區區三五千人,只不過是敵軍在虛張聲勢罷了。敵軍立下那么多營寨,每個營寨都要留下人來把守,這樣一來,兵力就會有所分散,對于我軍來說,無疑是一個好機會。只要我軍集中所有兵力,猛攻一點,然后順勢進攻其他營寨,在夜間發動突襲的時候,敵軍必然不會知道我軍又多少兵馬,一邊殺敵,一邊放火,將城外的營寨全部燒毀,此圍遂解。”

糜芳聽后,將信將疑的冷笑了一聲,看了一眼城外營寨林立,旌旗飄展,營寨內的楚軍士兵來回穿梭,便說道:“軍師不是在開玩笑吧,明明被大軍給包圍了,非要說是疑兵之計,如果真是疑兵之計的話,為何我絲毫沒有看出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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