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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6章 辛密(二)


更新時間:2018年12月21日  作者:玖拾陸  分類: 古代言情 | 家宅情仇 | 玖拾陸 | 臻璇 
296章辛密二

296章辛密二

反常即為妖。

把夏頤卿說的事體來回一琢磨,察覺到一個問題:“不是說是從明安城過來嗎?何家四老太爺遠遷已久,他家的孫女怎么會在明安城里?”

“你這耳朵倒是尖。”夏頤卿睨了一眼,眼底有了些笑意,解釋道,“聽說是跟了何家四老太爺到了明安城的。”

這么個情況,越發不理解了。

明明知道何三老太爺要不行了,何四老太爺少不得日夜兼程趕路,這種時候怎么會帶上自己的孫女一道出行?

便是路上要有人伺候著,帶上兒子、孫子并男仆,再帶兩個活絡的丫鬟,也比帶上孫女方便些。

總不會是格外受寵的孫女吧?

若是如此,何四老太爺怎么舍得她給何老太太算計去,這門親事定然是告吹的。

把這想法與夏頤卿說了。

“她不是在明安城里長大的,又是內宅女眷,一時三刻打聽不清楚許多。只知道,不是何四老太爺帶她去明安城的,是她自己去的,跟在了后頭。”

自己去的?

能不顧長輩意思,這般大膽行事,只怕還會有別的出格的事情,要說會有把柄落在何老太太手上,也不是不可能的。

而這位行事乖張的表小姐年紀不小,已經十六歲了。照常理,應當是許了人家的年紀,怎么還往明安城去?

何家表小姐的事還需時間去打聽。

可算上一算,她到甬州的日子大約就是這個月里,時間并不是很多。

知道這事急不來,也按捺住心思,等著后續的消息。

深夜里,睡得并不踏實。

不曉得是不是懷孕的原因,她覺得今年熱得比往年早了許多,睡到半夜里就泌了一層薄汗。

怕她休息不好,天一院里早早用上了冰塊。放在屋里四周角落,又礙著她是孕婦,不能太冷,不時調整數量。

夏頤卿依舊早出晚歸。夜里等得遲,白天就犯困了,下午少不得睡上一會。

執畫坐在床邊替打扇,蒲扇比不得絹制畫了花草侍女的扇兒精致,勝在風大涼爽。

外頭知了陣陣,打破一室安逸,一陣響過了一陣。睡得不安穩,執畫手上未停,眉頭卻皺了起來。

翻了個身,閉著眼和執畫說話:“都到這個月份了。吵些也是正常的,再過半個月,連夜里都要熱鬧起來了。”

執畫明白這個道理,等入夜響起了蟈蟈、蛐蛐,還是一些連名兒都叫不出的蟲子的叫聲。等天亮都不會消停的。執畫輕聲應道:“奶奶且忍一忍吧。”

點了頭:“也是沒法子的事。”

隔了幾日,下午時竟出其安靜了下來。

睡醒時覺得奇怪,開口問了執畫:“今兒個倒是奇怪,一點兒知了的聲音都沒聽見,明明還是這么大的日頭。”

執畫彎著眼兒,手上搖扇的動作快了些,笑著道:“是二爺吩咐了。叫人捉了那些惱人的蟲子,這會兒我們天一院里,一個知了都沒有了。”

一怔,翻過身去,背對著執畫,跟著笑了。

下午睡得好些了。也有了些精神。

陳媽媽依著季氏的吩咐,每隔十天回去一趟裴家,與李老太太和她說一說的身子。

她剛回到天一院,熱出了一身汗,回屋里換了身衣服就往正屋里來了。

剛起來。請了陳媽媽坐下,一面梳頭一面聽著。

陳媽媽說了慶安堂里的情況,又說起了裴家旁的事體。

臻琪與傅四爺的喜事定在了八月,看著是急切了些,其實倒也不匆忙。這兩人親事定得早,該準備的兩家人這些年都備下了,況且傅四爺成了親之后還要進京述職,不能再耽擱了。

季家那里,季氏應當是把周氏的心思原原本本都轉告給了金氏聽,金氏考慮再三,點頭應了這門親事。只不過上頭臻徐親事未辦,臻律婚期未定,郁琮也不著急嫁進來。

聽了這話,不由想起了那一年瀲滟湖畔,周氏早早打了算盤,如今算是了了一樁心愿了。而對金氏來說,把庶女嫁到知根知底的裴家,也是不錯的選擇。

而臻徐的婚期定下來了,兩家商量下來,想在年前就叫九娘上了轎,也好給后頭的十娘余下些時間。因此,四老爺與沈氏、林姨娘這個月里就要出發去延嶺。

這三位日日盼夜夜盼,總算迎來了這么一天,行禮早早就收拾好了,只等到了日子出門。

問了出發的正日子,她自己是沒有坐穩胎不能出門去,但少不得要叫人去送一送,添上些彩禮。

與陳媽媽商量了一番,由她和杏綾帶了禮物送到了沈氏手上。

六月二十一,宜出行的日子。

四老爺帶著沈氏給三老太爺磕了頭,這一趟去延嶺,他們是要與臻徐常住了,何時會再回甬州一時也說不得準數,也不曉得下一回能不能見到身體健碩的老父。

一想到臻徐有這般出息,三老太爺背著賈老太太幫了不少,又親自替臻徐訂了親事,四老爺不由含了淚。

對于庶子以及庶子所出的孫子,三老太爺說不得費盡心思,總歸也說不得虧欠,而且四老爺的姨娘安氏已經去世十多年了,即便是在世前,為了早夭的幼子,安姨娘纏綿病榻十余年,與三老太爺的情分淡了許多。

三老太爺沒有轉過身來,一直看著自己的戲文,背身沖他們夫妻揮了揮手。

流蘭在一旁替三老太爺剝著瓜子仁,抬眼一看,老人的眼角隱有淚光,她去看那戲子依依呀呀唱得戲文,撇了撇嘴,心道:當真是出感人的戲了。

礙著規矩,他們少不得要再去賈老太太跟前。

事已至此,賈老太太也沒了其他法子,冷言冷語諷刺了庶子一頓,便放了行。

在六月二十五的時候,那一位何家表小姐到了甬州,與一個婆子兩個丫鬟一道,住進了屏翠園。

自是無需去接她,到夜里去了聽風苑,聽夏湖卿說起了一兩句。

夏湖卿湊在耳邊,輕聲道:“表姐冷冰冰的,瞧著不好處呢。”

問了一句:“對誰都是冷冰冰的?”

“恩。”夏湖卿點頭道,“大哥哥與三哥哥一道回來,她連行禮都是懶懶的。”

這么看來,這位表小姐還不知道何老太太的打算,若不然,見了夏蘇卿,不管是滿意也好不滿意也罷,總歸會有所不同。

附耳與夏湖卿道:“不好處便不好處吧,她住在屏翠園里,有六妹妹陪著,無事也不會到我們這兒來。”

這話夏湖卿聽得有理,抿唇笑了。

誰知這事卻是料錯了,這位表小姐第二日上午便來了天一院。

聽著丫鬟報了,也有些吃驚,去長生居或者聽風苑里磕頭,都還說得過去,突然跑來了天一院,是哪門子道理?

只是人來了,總歸不好攔在外頭,便叫執棋去迎了進來。

等人在跟前站定了,抬眼看去,何小姐身材高挑,曲線妖嬈,一張瓜子臉,眉心一顆紅痣,添了別樣風情。人倒是個美人,只是她的眼神里透著高傲和輕蔑,叫人十分不喜。

沒有起身,坐著等何小姐行禮。

何小姐卻一屁股在一旁的榻子上坐下,看著執棋道:“走了這么一段路,出了一身汗,我渴了。”

斜斜瞟了何小姐一眼,這人竟是這般無理,比夏湖卿形容得還要過分了些。看她這態度,到真是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執畫瞪大了眼睛,只是面不改色,她一個做丫鬟的頂撞不得,只能看著執棋去倒了水。

接過茶盞,何小姐咕咚咕咚一口子喝完,呷著嘴道:“怎么還有人喝白水?一點味兒都沒有。這般不講究。”

“我這兒倒是有別的茶,怕表小姐喝不慣呢。”心中愈發不喜,沖執畫抬了抬下巴,示意她去倒自己喝的那種。

執畫會意,給何小姐倒了一盞,扯了唇角笑道:“表小姐試試這一種,我們奶奶喜歡喝這種。”

何小姐來得突然,想來也沒個準備,不會在屋里為她另備了東西,這一種定然是屋里人常用的,何小姐不疑有他,端起來就喝,一口下去就噗得噴了出來,執畫躲得急,這才沒有贓了衣服。

何小姐漲紅了臉,瞪著吼了一聲:“這是什么東西?”

“猜到你喝不慣呢,所以丫鬟們最初倒了白水與你。這個是我近來喜酸,叫她們弄的。”一副沒看出何小姐火氣的模樣,淡淡道。

倒也沒騙人,這確實是她喝的,只是她喝的時候會沖兌一些白水,味道沒有這么重,因此屋里兩種東西都有。

何小姐跑來天一院里擺姿態,怎能沒個想法,一杯茶做了下馬威,即便何小姐到處嚷嚷了去,也怪不到誰頭上。執畫這么做,甚是合她心意。

何小姐知道有孕在身,孕婦口味奇怪她是有所聽聞的,這番話她一時也反駁不出什么,只能咬牙作罷。

公司里的小狗還沒有學會定點拉屎,96今天踩到了狗屎不自知,一圈走下來,公司里外地上都一塌糊涂,心好累,抱頭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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