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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 長住邊關為君籌謀,學會賢惠


更新時間:2013年01月31日  作者:云卷風舒  分類: 古代言情 | 穿越時空 | 云卷風舒 | 古代閑逸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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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止將喬木緊摟在懷里,點點頭,“木兒,我們自然是會白頭偕老的。”

二人甜蜜地吃著鴛鴦蝴蝶糕。這時,周權也過來了,顧嫣連忙揖了揖。

“妾身見過夫君。”顧嫣說。

周權心疼地握了她的手,說:“四處找不到你,嫣兒你倒是來這兒了。”

“妾身來向都督致謝呢。今日能與夫君這般琴瑟合鳴,多虧了顧都督。”顧嫣笑容如花綻開,周權打量著顧嫣,忽然發現,顧嫣長得也極美。

他過去只盯著顧香,竟會認為,顧嫣沒有顧香長得美。今日才發現,顧嫣的美,也是顧香所沒有的。

如山間淡淡的菊花,不喜不怒,只知道對他付出。

這樣想著,周權心上起了疼愛顧嫣的沖動,一面也對顧止一拜:“顧止,真的是多虧你了。若不是你,我還真不明白自己的心意。”

周權性格爽朗,不拘小節,一向對顧止也是直呼其名的,顧止不但不怒,反而笑著將那盒子里剩下的鴛鴦蝴蝶糕遞給周權與顧嫣,說:“民間有傳說,但凡是夫妻二人一同吃鴛鴦蝴蝶糕,則必能幸福合樂,白頭到老。不管這傳言真不真,今日既然我與木兒都已吃了,你們也吃一個”

周權與顧嫣相視一笑,顧嫣拿起那糕,掰成兩半,一半給了周權。

周權吃下去,顧嫣也吃下去。

顧止拍了拍周權的肩膀,說:“我就將我的這個三妹交給你了,周權,你可要珍惜呀”

周權點點頭。

喬木說:“夫君,如今周將軍是在把守糧草,嫣兒平日呆在那里委實不便,不如夫君,就讓嫣兒與香兒一同住在我們帳子邊上吧,也好有個照應。”

顧止聽了,眸子一轉,“木兒,你希望香兒與嫣兒住一起?”

顧香與顧嫣可是情敵呢。

喬木笑道:“如今香兒喜歡的是世子,嫣兒與周將軍又如此恩愛,此一時彼一時嘛。”

周權也說:“都督夫人的話極是。軍營重地,我平日又公務繁重,留嫣兒在身邊,只怕兩邊難顧全,還是讓嫣兒與都督夫人,還有顧香住一起好了。如此,我也放心。”

顧止便點點頭,對一邊的阿水說:“阿水,你去安排吧。以后嫣兒便與香兒住一個帳子。得多撥幾個奴婢來扶侍。”

喬木說:“馬上就要到邊關了,只怕到邊關再去找奴婢,也不好找。眼下正經過前方的鄴城。不如先去挑幾個奴婢過來,帶到邊關了去。”

阿水眉毛皺了下,揖道:“回都督夫人,只怕沒有什么奴婢會愿意去邊關做事。除非是一些還沒有尋到主子的奴婢,這類奴婢只怕又是新手,扶侍上多有不周到的。”

喬木說:“這倒不怕。我們出得起的是錢。而且是新手也不打緊,軍營里也沒有多少活,重活反正都有男人干,只是一些貼身扶侍罷了,只要老實本份點的就好。”

阿水便點點頭,正在出去,喬木叫道:“你等等。”

阿水駐了步。

喬木看向身邊的奴婢櫻花:“櫻花,你跟著阿水謀士一道兒去吧,畢竟阿水謀士是男士,滿城去找女奴婢有些不方便。”

阿水一怔,眼中閃過一絲柔情來。

從來沒有人會這樣細心地為他考慮,喬木是第一個。

阿水連忙快步離開,來掩飾內心的激動。

顧止被周權拉著去喝酒去了。

到了晚上,阿水回來了,帶來了二十來個年紀不一的奴婢。

喬木一看年紀都有些偏大,阿水說:“這軍中全是年輕男子,若是都是年輕奴婢,只怕會讓他們心生想法了去,這心里若是想著女人,可怎么打戰?”

喬木點點頭:“阿水謀士,你真的是好見解。”

阿水低下了頭,“那么阿水先告退了。”他眼睛不敢看喬木,走得很快。

喬木有些奇怪,不過她也懶得管。

顧止回來了,一身酒氣,一來就抱她。

她連忙泡了杯茶,給他解酒。

他雖然酒氣重,可人卻頭腦清醒,拉著她的手笑道:“木兒,就要到邊關了。且看我打得他們落花流水”

喬木摟緊了他的脖子,溫柔地說:“夫君,你當然是能必勝的。”

他半睜著眼睛,用嘴唇蹭著她的臉頰,她有些難受。

這酒總是傷身的,她其實好幾次想勸他不要喝酒了。

“夫君,你等等。”她急忙找來一個窯子,灌滿了酒,顧止瞇著眼睛燈光里看她,不知她這是在做什么。

“夫君,你可會抓蟲子?不管是什么蟲子,最好是有翅膀的,放在這酒里。”她搖著他的手說。

顧止眉毛挑了挑,他的這個愛妻又在搞什么名堂?

懷著好奇心,他伏下身,在地上抓了一只蟑螂。

她有些害怕,咬著牙,閉著眼睛,卻伸出手掌來,“夫君,你將小強強給我吧。”

“小強強?”顧止一怔,不過他也早就習慣她語出驚人了,笑道,“木兒,你既然這樣害怕這毛蟲,我怎么忍心嚇你呢,不如我將它扔了吧。”

她連忙睜開眼睛,奪過那小強強。

她全身一抖,他沒想到她會這樣害怕這蟲子。

說實話,她可是最怕蟑螂的。

可是為了讓他不要再喝酒,她顧不上了。

“夫君。你看,過七日后,這小強強會變成什么。”她將小強強投入酒里。

那小強強掙扎了幾下,便沉入了酒壇底部。

顧止眉毛一挑,“木兒,你這是做什么?”

喬木深深吸了一口氣,摟緊了顧止,竟哭了起來,“夫君,剛才真的好怕,好怕小強強。”

“你既然怕,為何一定要抓它呢?”顧止有些不解,他也摟緊她,嘴唇貼著她的額角。

她將淚臉在他衣上亂蹭,“因為我要夫君不要再醉酒。酒喝多了可是傷身的。我不想夫君傷身。”

他似乎有些明白過來了,將她摟得更緊一些,內心溫暖極了。

她很愛他,他一向就知道,從見她第一眼,就知道這個女孩以后會愛他愛得瘋狂。

只是他沒想到,他也會愛她愛得瘋狂。

要不然,怎么會在知道她愛他之后,如此高興?

三日后。

終于到了邊關。

顧止扎下了營寨。

邊關的風很冷,又快到中秋,就更加冷了。

喬木換上了裘衣,邊角都是強錦的,帶兔毛,與顧香顧嫣坐在一起曬太陽。

“二哥一定又是在開會了。”顧香懶洋洋地躺在椅子上,手中捧著一個繡花繃子。

顧嫣說:“不過二哥是越來越有改變的了。過去,二哥一忙起來,從來顧不上吃飯。如今,不管有多重要,二哥到了準點,他都會按時吃飯。因為二哥知道,若是不吃飯,二嫂會擔心的。”

喬木笑道:“你們盡取笑我。嫣兒,說說你的周權將軍吧。”

顧嫣低下了頭,看向手中在做的鞋,顧香說:“瞧瞧,這雙鞋做得多好呀,敢情又是做給周權的吧。周權也真的是幸福,有一個如此賢惠的妻。”

顧香的語氣頗帶了些怪怪的,喬木說:“香兒,如今,世子是天天守在門外,他想見你呢。”

顧嫣也說:“是呀香姐,看來此番世子是動了真情了,過去他對二哥也多有不敬,如今,哪怕是二哥打他,罵他,侮辱他,他都不還口。就連二哥也有些被他感動了呢,前天,還問我,這天都在落雨,世子是不是還站在門外?若是還站在門外,得給他送一把傘去。”

顧香聽了嘆了口氣,“我如今已不知要如何面對他了。”

這時,顧止回來了,拉起喬木,半摟著她,說:“木兒,我就怕你等我,一直不吃飯,來,我們馬上用飯吧。”

喬木點點頭,馬上就撇下了顧香顧嫣她們,跟著顧止去吃二人餐了。

顧香眼中一陣迷茫,“二嫂好幸福呀。你們都好幸福。”

“香姐姐,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郎,若是香姐也是喜歡世子的,世子既然也是對香姐姐真心的,香姐姐還是見見世子吧。”顧嫣勸道。

顧香有些心煩了,站了起來,語氣中充滿著妒忌,“嫣兒,我由不得你來勸你不要以為,你現在幸福了,就可以勸我我怎么說也是你的姐姐況且,你不要忘記了,周權過去也是喜歡我的,只不過是我不要了,讓給你而已”

顧香說完就走了。

顧香與顧嫣雖然都同一個帳子睡覺相處了這么多天,還是從小玩到大的姐妹,可是,顧香一向都樣樣比顧嫣好,如今,顧香自然會有些心理不平衡。

過去她有的,現在她都沒有了,而顧嫣全都得到了。

過去,她有一個溫柔淑良的好名聲,她有一個愛她發狂的周權,可是,這些現在全都不是她的了。

反而,顧嫣全得到了,顧嫣現在被稱之為勇敢救夫的溫柔淑女,曾經屬于她的周權,她以為周權會一直愛她的,哪怕她不愛他他也會一直愛她,沒想到也這么快就放棄她了。

顧香于是哭了起來。

顧止吃著喬木做的飯菜,十分高興,喬木說:“夫君,是要打戰了吧?不少字我聽說,前線增派了不少兵士,四處都是磨刀聲。”

顧止點點頭:“嗯。就要傳磨刀聲,先嚇嚇他們。”

“那夫君何時上戰場?”雖然知道他是常勝將軍,可是真的要讓他上戰場,她還是會擔心。

“明日。”顧止將最后一口飯吃完,放下碗,說,“今日磨刀,明日就馬上沖鋒。這打戰打的就是一鼓作氣。”

喬木眼睛暗淡了一下。

“夫君,我也要跟你一起上戰場。”她拉著他的手說。

他笑道:“木兒,你若是上了戰場,我如何還能這個心思去砍殺敵人?我光是保護你就來不及了。”

喬木嘆了口氣,緊緊握著他的手,眼中是深深的依戀。

他撫摸了下她的臉,溫和地說:“放心吧,我怎么說也是大都督,自然是站在高臺上指揮兄弟們沖鋒陷陣的了。”

她這才有些放下心來,起身看那個酒壇子。

“呀,夫君,你快過來看哪,這里面的小強強變小了呢。”

顧止走上前來,果然,酒里面的小強強小得幾乎沒有影子了。

他伸手一掏,拿上來的,是小強強十分之一的殘肢。

他一怔。

她笑道:“夫君,現在你知道,這酒對人有多大的傷害了吧?不少字但凡是喝多了酒的,酒留在人身體內,人的五臟也會如這小強強一樣,在酒的腐蝕下,會變沒有掉的。”

他輕輕一笑,用帕子將手擦干,說:“依你的意思,若是經常喝酒,這酒就會將顧止我整個吞沒了?”

“不許你胡說。”她心疼地捂在他嘴上。

他連忙按住她的手,親了一下,深深地看著她,說:“木兒,你對我真好。為了勸我不要喝酒,你原本是如此怕這個小強強,你竟也壯起了膽子。木兒。你放心,我一定不會再喝多酒了。”

他緊緊抱著她,有她額頭上一陣親吻。

她甜蜜地靠在他懷里,“你是我的夫君嘛,木兒當然要對你好了。”

軍營里想要親密多有不便,可是顧止一向不忌諱。

他捧了她的臉就深深地吻了起來。

阿水忽然走了進來,帳子閃過一道黑影。

喬木連忙將臉埋在顧止的臂彎里。

顧止一點也不尷尬,摟著喬木,問:“阿水,有何事?”

阿水揖了一揖:“都督,世子殿下不愿意去打戰,他說他要留下來守營。”

顧止聽了,眼光一厲,不過馬上他就冷笑道:“世子打的什么主意,我如何會不知?他想留下來,趁我出軍之際,趁機打香兒的主意。”

喬木說:“夫君,就算世子過去對香兒再不好,只怕這次,世子也許真對香兒動了真情。”

顧止低垂眼眸,“我當然知道。只是,木兒,你是知道原因的,香兒決不能配給世子。”

喬木嘆了口氣,又是一對有情人,要因為家族恩怨,不能在一起了。

“夫君,那就讓世子上戰場吧。就說,如果世子立了頭功,就讓他見香兒。世子也許一發奮,就拼命了呢。”喬木獻計。

顧止點點頭:“我正有此意。我們不妨讓世子去做先鋒。”

“什么?”阿水大驚,“都督,世子從未上過戰場,他若是作先鋒,必敗無疑哪。首戰若是告負,一定會影響士氣,還請都督三思哪。”

顧止輕輕一笑,“阿水,你以為我舍得讓世子死得這么早嗎?他還有大用處呢,斷不能就這樣死了。”

“既然如此,都督為何要讓世子做先鋒?”

“難道連阿水你,都猜不出我的用意?”顧止望著阿水,臉上是志在必得的笑。

阿水眉毛皺了一下。

喬木說:“夫君,讓木兒來猜一下夫君的用意吧。夫君是想讓世子,故意造成敗了的景象,然后世子必然會逃走,敵軍必會追擊,這樣,就可以將敵軍引入一個包圍圈了。敵軍中了我們的埋伏,必敗無疑。”

顧止爽朗笑道:“木兒,你果然是最了解我的人。”

阿水眼睛一亮,“都督這一招真夠高明的,世子就成了引蛇出洞的那個人。不過如此世子也必然很危險。”

“我已安排了人斷后保護世子。”顧止成竹在胸。

第二日,天未亮喬木就起來了,親自煮了馬奶,還在馬奶上放入一個雞蛋,給顧止喝。

顧止暖暖地喝下,在喬木臉上親了親,看著她,說:“等我回來。”

然后他就走了。

擊鼓聲。

顧香走過來,抓緊喬木的手,“嫂嫂,聽說世子竟做了先鋒。可是世子一點都不會打戰,二哥怎么派他去做這么危險的任務?”

喬木意味深長地說:“最奇怪的不是這個,而是世子竟會接受了這個任務,要知道,過去世子一聽說打戰,總是會鬧上一鬧的。只因為夫君對世子說了這么一句話,只要愿意作先鋒,就讓他見香兒你,他竟欣然接受了。”

顧香聽了,眼中滾出淚來:“真想不到,他真的變好了這個惡魔真的變好了可是我怎么也不信他怎么會為了我變好了呢?”

“香兒,不管怎么樣,請你這次,不管世子能不能活著回來,你都要見他一面,好嗎?”。喬木抓住顧香的手,說。

顧香猶豫了一下,點點頭。

這一戰真如顧止想得那樣,大獲全勝,可是,世子受了重傷,被周權救了回來。

顧嫣與顧香同時沖了過去。

顧止連忙請軍醫,給世子治傷。

世子躺在床上,暈迷中,一直在喊顧香的名字。

顧香一直守著他。

顧止見了,看了喬木一眼,走了出去,喬木連忙跟了出去。

“木兒,你還是不忍心,拆散香兒與世子。”顧止一雙鳳目凝視著她,“我知道,是你勸香兒見世子的。”

喬木點點頭:“可是夫君,我這樣做,不是為了香兒,也不是為了世子,而是為了你。僅僅是為了你。”

顧止一怔,“為了我?”

“你信嗎?”。

顧止雖然聽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可是他還是點點頭:“我信。你說什么我都會信。”

喬木說:“如果世子可以與顧香在一起,并且為了香兒不要權勢,那么,夫君就更容易擺布世子,世子就更好地成為夫君的棋了。如此,則可以分化掉廣陵王的勢力,這樣,就離夫君實現理想,更近了一步。就離我們在一起,過閑云野鶴的生活,更近一步了。”

顧止聽了,眼睛閃了閃,撫摸著她的臉,仔細打量著她,心疼地說:“木兒,都說了,你不必擔心我的事,我會解決這些問題的。”

她知道他很感動,她內心一暖,決定放開了去愛他。

再也不想害怕傷害,不想禁錮自己的心,放開了膽子,愿意飛蛾投火地去愛他。

顧止首戰告捷,邊關好幾座城池的郡守都趕過來,參見顧大都督。

顧止正與喬木在說話,一聽說何郡守、王郡守、陳郡守都來了,還帶了家眷過來,甚是隆重。

顧止聽說了,冷笑道:“又是一群只會吹馬屁的,希望我賞給他們陽光的仕途。”

喬木說:“既然他們大張旗鼓地要過來,夫君若是不見,面子上過不去,可若是見了,日后他們若是作奸犯科,拿夫君來保全他們,就拿今日夫君招待了他們這事說事,就不好了。”

顧止點點頭,“這些人,放著正事兒不干,只會拍屁,走后門,不見”

喬木說:“夫君倒不必這么快就給回了。這樣就容易得罪人呢。”

顧止輕輕一笑,很有興趣地看著她,“木兒,你可是又有什么主意了?就不要賣關子了。”

她說:“夫君可以不見他們,可總得派個人去見。不然,雖然夫君不怕得罪人,可是畢竟如今夫君是率軍在邊關,不比在朝中,若是有個急事兒,到時候還是需要這些邊關郡守幫襯著的。”

“木兒,你是不是想自己去見他們?”顧止在她手上拍了拍,勾唇一笑。

她點點頭:“既然一定要派個人去見,選誰適合呢?阿水謀士?本來阿水謀士也是很女子的人選,無奈阿水謀士只是個謀士,謀士只是個閑職,在那些郡守眼中,可是檔次頗為不夠的。這個人不但要夠聰明,而且還要夠檔次,才讓他們不會認為,是夫君慢待了。所以,兩者兼而有之的,非木兒莫屬了。”

顧止忍不住笑出聲來:“木兒,你繞了這么大一圈子,就是想毛遂自薦。只是木兒,你從未與這些官場人物打過交通,我倒有些不放心。”

“總是要跨出第一步的。而且,我怕什么?我乃堂堂大都督夫人,人人都要看我臉色的。”喬木信心十足地說。

顧止點點頭,心疼在在她手背上吻了吻,說:“木兒,我發現,我越來越離不開你了。你總能第一個站出來,幫我分擔憂愁。”

“比阿水更能幫夫君分擔嗎?”。她笑問,眼中含著期待。

她不是不知道,顧止一向很看重知己之情的,他既然視阿水為知己,而天下知己又不太多,有時候,她倒有些妒忌呢。

于是,她也一點點去揣摸顧止的心思,希望能與顧止心意合拍。

她不是沒費幾番努力的。因她愛他,甜蜜地墜入愛河。

當下,顧止聽出她言語中的妒忌,笑了笑,捏住她的下巴,深深地看著她,說:“木兒,不要拿你與任何人相比較。沒有人可以與你相提并論,知道嗎?你是我的心,是我的肝,沒有人比得過。”

她一怔,將頭埋入他懷中。

喬木出來迎接那些郡守們,郡守們連連拜道:“參見都督夫人。”

喬木看到他們帶了一車的禮品,心想,行賄也不必這樣明顯吧。何況,顧止根本就不愁這些奇珍異寶,他想要哪里沒有?

行賄也是一門智慧,要懂得投其所好,喬木真想教教這些不懂事的當權者們。

“都督公務繁忙,委實抽不出時間來見客,便著妾身來參見各樣大人們,真是怠慢了,還請大人們海涵。”喬木在言語上,還是說得很客氣的。

郡守們忙說:“都督既然忙,自然是應該以公務為重的。我們也只是過來接見一下都督。”說著,揮了揮手,他們的下人就上去要端禮物。

喬木忙令人攔住,皮笑肉不笑地說:“你們哪,過來看望都督只管過來好了,還拿什么禮物?若是真要拿禮物,都督倒是不缺這類奇珍,都督現在最缺的,一為官糧,二為武器。來人,不如這樣吧,這里有一份糧草與武器單子,你們現在就拿了去,連同那些禮物一齊帶走,改日將糧食與武器照單子上說的送上來。”

那些郡守們個個都愣住了,頭上流汗,不知如何應對。

喬木笑道:“瞧我,都給忘了,來人,快給各位大人上茶。”

這一聲上茶,將窘迫的氣氛暫時給揮去了。

郡守們卻如坐針沾。

倒是那幾個郡守夫人,個個都是厲害人,笑了起來:“既然都督夫人不喜歡,我們就拿回去得了。也是我們的不是,這禮竟也沒送到人的心坎了去。都督既然需要糧草,只管說一聲便是,雖然如今是在鬧饑荒,可是都督想要的,我們怎么也要給弄來”

這話明顯就是打了喬木一耳光了,告訴她,現在北方在鬧饑荒,如果想要從他們這兒取糧草,就是與民為敵你這個作夫人的,最好不要將都督的名聲給丟盡了

喬木自然聽得懂她們的話中之意,笑著喝了口茶,說:“這幾位嫂嫂看來都是知書達禮人呢,對政治上的事竟分析得頭頭是道,看來大人們可都是有福氣的,嫂嫂們個個才高八斗,這若是一同從政只怕也是好的……”

古代的女人不能從政的,若是管了夫君的政事則要被稱為僭越,而夫君則會被人取笑為“悍妻”。

喬木這一番話不但打了郡守夫人們耳光,也連帶著將郡守的耳光給打了。

郡守們便拿眼睛直瞪他們的夫人,眼中分明就是在罵她們:“你們這群臭婆娘,少給我多管閑事”

喬木看著她們干瞪眼的樣子,心下覺得好笑。

卻見夫人中走出一個打扮清爽利落的,走上前來,主動給自己的夫君捶了幾下后背,悶聲不語的。

她的夫君很關心地問她,是不是不舒服什么的?喬木這才注意到,她的肚子也鼓了起來。

只是穿的衣裳過于寬松,倒沒看出來。

“這位就是何夫人吧?不少字”喬木想,她應該就是何進郡守的夫人柴氏了。因為她出來之前就打聽過,三個郡守只有何進最年輕,二十五歲,而他的夫人也沒比喬木大幾歲。

當下柴氏對著喬木略一弓身,“正是妾身柴氏。”

何郡守馬上起身,對著喬木恭敬一揖:“正是賤內,還請都督夫人多多指教。”

喬木說:“說指教可不敢了,只是剛好我也是懷著胎兒,柴姐姐也懷著胎,便心生親切罷了。”

當下另兩個夫人都妒忌地看著柴氏,柴氏連忙垂下頭來,“妾身無德無才,不敢。”

喬木看到柴氏臉上是真的恭敬,而別的兩個夫人明顯只是壓著心下怒火,更加對柴氏添了好感,便笑著拉了柴氏的手,說:“其實呢,我正好有一些關于胎兒的問題,要找個懂的人請教一番呢。正好你來了,若是柴姐姐不嫌棄,我們便與這兩位夫人一起,在營子里喝杯茶如何?”

柴氏不知要不要同意,便拿眼睛看自己的夫君何進。

何進用眼神暗示柴氏,柴氏便點了點頭,馬上其他兩位夫人就高興極了,立馬就沖了上來,一臉的阿諛奉承像。

何進說:“回都督夫人,賤內只怕不能喝茶。”

喬木點點頭:“我自然是知道的,只是我說的茶,不是你說的茶,我說的是桂圓紅棗茶。”

什么桂圓紅棗茶?明明就是桂圓紅棗湯

卻被喬木硬生生地說成了茶,柴氏不由得內心一喜,這個都督夫人想不到是這樣好玩的。

于是喬木與三個夫人來到了院子里。

“這北方氣候可真不行,幸好夫君給我打來了好幾斤豬油,煉制成油膏,若不然,只怕這臉被風吹得不像樣了。”喬木看著柴氏光滑如凝脂的臉,說。

柴氏聽了,說:“這正好呢,我身上就有一盒雪脂膏,這便是我們北方用于防冷的。”邊說邊從懷里取出一個雞蛋大的盒子。

喬木一怔,連忙接過,歡喜不已。

“都督夫人若是喜歡,妾身馬上讓人多送幾盒過來,給都督夫人。”柴氏說,面有隱匿的喜色。

喬木抹了一點在自己的臉上,果然,臉馬上就變成了紙,這些油脂馬上全都鉆進了臉上了

這簡直比二十一世紀的精華露還要好

喬木大喜,“那就有勞柴姐姐了。”

另兩位夫人一見柴氏竟成功賄賂了都督夫人,氣極了,可是她們都沒有在身上藏什么油膏,只好眼睜睜地看著柴氏獲得喬木的喜歡。

柴氏果然是個知分寸的人,馬上讓人去她的府上拿雪脂膏了。

等拿過來送給喬木,她也不多留,喝了幾碗紅棗湯就走了。

舉止十分有分寸,喬木覺得柴氏應該不簡單。

晚上與顧止睡一起時,就對顧止講了柴氏與何進。

顧止說:“這個何進我是聽說過的,是個年紀輕輕就有些小才華的人。可惜出生不好,硬是憑著殺土匪的功勞,撿了個官給他當。皇上也是看他勇敢,才將一個邊關小郡交給他管理。”

喬木靠在他的胳膊上,說:“可是大梁朝一向是憑世襲與舉鑒作官的,而何進卻可以憑功勞作官,這官還能作到郡守,只怕也是少的。”

顧止點點頭:“他當年曾過來求我,給他一個官,我覺得他太急于求成,便想放他在軍營中鍛煉一番,再看,誰知他直接去找了長樂公主。說起來也是巧,這個長樂公主下面竟有一個宮女,是他的遠房親戚。他得了長樂公主的召見,竟也不知怎的,以后這官位就連升了。”

喬木一怔:“這么說來,他其實是長樂公主的人?”

顧止搖搖頭:“這倒不一定,雖然長樂公主培養了他,對他有恩,可是他曾在我下面做過事,我倒是覺得,他為人除了太急于求成,做事倒是挺公正的。”

二人說著話,就睡著了。

過了幾天,就到中秋節了。

在軍營里也沒什么特別的儀式,顧止又防著敵人會趁機著中秋節來偷襲,更加緊了防備。

自從上次首戰敵軍告負之后,敵軍便加固了碉堡,一副堅守不出的樣子。

顧止知道這一場戰只怕是要打久一些了,便也不急,先安定下來再說。

他所帶來的兵士基本上都是南方的兵,初到了北方,不服水土的人是極多的,顧止也正需要一個時間,給兵士們適應。

喬木卻在做起了月餅。

顧止在她身后,看著她做月餅,當她將圓圓的芝麻餅從烤爐里拿出來,掰成兩半,一半給他時,他眼睛濕濕的,說:“木兒,真對不起,委屈你了,竟給了你這么一個清冷的中秋節。”

“夫君,能與你一起過中秋,我已很滿足了。”喬木眼中卻是歡快。

顧止接過月餅,他知道,只要能與他在一起,她都會很快樂。

他就是她的快樂。

他忽然有了一種莫名的存在感。

過去的他,一直活的很沒有歸依,他就是不羈的風,無處扎根,倒也自在。

可是如今有了她,他竟忽然生出一種想要安定下來的感覺。

卻見她將一杯泡好的鐵觀音端給他,臉上笑容如花;“夫君,中秋前采下的鐵觀音才是最好喝的,過了中秋就會過老。夫君,我們對月喝茶,吃月餅吧。”

他點點頭,“不過你似乎忘記了,現在還是白天呢,哪里有月亮?”

她笑道,“沒有月亮,就賞太陽好了。”

他吃著月餅,笑道:“一切都聽夫人的。”

這時,有人來報,說是何進與柴氏過來了,送了十車的月餅,說是給兵士們吃的。

顧止眉毛一皺:“這個何進,如今是越發懂得圓滑了,知道送月餅,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拒絕的。”

喬木說:“上回我還收了柴氏的一只雪肥膏呢。如此自然而然就會收下了,竟一點也不像是賄賂的感覺。”

顧止陰陰一笑:“這么說來,何進倒真是個應該當官的,行賄可以行得如此落水無痕,并且對我們的了解,也做得滴水不漏。”

喬木問:“那夫君,現在怎么辦?”

顧止冷笑道:“既然送來了,將士們正等著月餅吃呢,哪能不接受的理?”

于是顧止便讓何進與柴氏進來,這月餅全分下給了將士們。

何進與柴氏進來,叩首:“拜見都督,都督夫人。”

顧止令起來,上茶。

何進坐下,柴氏立于何進身后。

顧止說:“何夫人與我夫人一樣,都懷著身孕,都坐下吧,不必太拘束。”

柴氏看了何進一眼,何進眼神又在說話,柴氏便坐下來,謝過。

喬木坐到了柴氏身邊,說:“幾個月了?”

“五個月了。”

“我也差不多五個月了。”

“怕是明年三月前就會生。”

“是的呢,會是全年最冷的季節出生呢。”兩個女人低聲聊了起來。

顧止問何進:“聽說這邊關的三個郡守,就是你的郡縣管理得最好。”

何進低下了頭:“不敢,全是太后與皇上洪福齊天,都督治國有方的緣故。”

顧止在心里冷笑,這張嘴還真會說呀。

“說吧,今來,可有何事?“顧止開門見山。

他本以為何進一定會直截了當地說想要顧止幫他升官發財,正如幾年前的他一樣。

誰知今日的何進再不是當年青澀的何進,一入官場深似海,再不見當年單純少年。

何進臉上浮上笑容,笑容有些低下,顧止看著皺了下眉毛。

“都督,在下乃是想幫著都督迎接長樂公主的到來。”過了好久何進才說。

長樂公主就要過來督戰了,北方早就傳遍了這個消息,顧止看著何進,他有些疑惑,為何何進會想要迎接長樂公主?

何進不是個傻蛋,并且還具著極大的野心,他如何會看得上一輩子只坐一個五品郡守?

迎接長樂公主一定是德高望重的人,不是誰想迎接都能迎接的。只要可以迎接長樂公主,他的名聲勢必會打響。

這便是何進想要的——名聲。

他想得倒是極美,可是顧止卻不想拒絕。

因為顧止根本不愿意去迎接長樂公主。

可是他不去,似乎也沒有合適的人去,總不能派個小官過去?

公主過來,十里相迎哪。

如今有人自告奮勇要迎接公主,顧止當然是高興了,而且何進的身份也合適。

何進乃是邊關郡守,算是這里的大官了。公主過來當然是這里的大官出迎了。

當下,何進見顧止在思索著什么,生怕他不同意,忙說:“相關禮儀,在下都打聽過了,請都督放一百個心,何進必不會讓都督失望。”

顧止喝了口茶,抬眼看著茶湯,冷笑道:“準了。”

何進大喜,顧止說:“不過,凡事不可急于求成。迎接長樂公主可是極重要的事,你萬不要搞出什么新鮮名堂來嘩眾取寵。反而誤人誤已。”

何進聽了,頗有些不服地說:“多謝都督的提醒,不過,都督一直看錯了何進了,何進并不是什么急于求成的人,都督見到何進今日這般光景,可有后悔當年為何不提拔何進?”

不過只做了個郡守呢,就敢對權勢傾國的大都督這樣說話了,這么沉不住氣,還說不急于求成,顧止冷冷一笑,看來他果然是沒看錯人。

不過,顧止也不介意,這些都是小事,主要是何進這個人做事情倒是挺負責的,雖然喜歡動些小心思,可是這官場上只怕也是沒辦法,只要他不是太隨波逐流,顧止也不會太為難他。

“希望真的是我顧止看錯了人吧。”顧止依舊輕輕地笑,邊笑邊喝茶。

何進有些惱火,顧止總是這么一副云淡風輕的樣子,不過他忍住了,發誓一定要做給他看,讓他后悔

何進與柴氏走了后,喬木笑道:“原來他是來向夫君討要名聲呢。”

顧止笑著用茶蓋沾了個茶湯,說:“他是個人才,我就給他機會吧。”

喬木說:“柴氏約了我明天去何進府上呢,我想問問你的意思,是去還是不去。”

顧止想了想,說:“木兒,你大可以去。”

喬木一怔:“夫君,你就不怕他們想算計我們?”

顧止搖搖頭:“不會。想必他們只是想拉攏你而已。你還可以帶上香兒與嫣兒都過去。”

顧止一向行事謹慎,這會兒忽然這樣地冒險,喬木很奇怪。

顧止笑了笑,伸手勾了下她的鼻尖,“傻丫頭,我自然也是跟著你一道兒過去了。”

原來是這樣,她搖著他的手撒嬌道:“我就知道,你是不會丟下我不管的。”

“當然了,我當然不會拿你來冒險的。”顧止的眼中開始深情起來。

二人激烈地吻了起來。

然后顧止問:“這幾日香兒與世子怎么樣了?”

喬木說:“世子總算是醒過來了,香兒是一刻都沒有離開過世子呢。”

顧止點點頭:“是時候,給世子一個選擇了,他究竟是想要榮華富貴,還是要香兒?”

于是二人走到世子那里。

顧香正靠在世子榻前,與世子說著綿綿情話兒。

一見顧止與喬木,顧香馬上站了起來,臉紅了。

顧止坐定,世子用盡力氣支撐著坐起來,顧香急忙去幫他在背后墊了塊靠枕。

“如今我給你一個選擇,如果你想娶香兒,你必須不回廣陵王府。你將再也不是世子,你將要隱名埋姓,做一個平凡人,你可愿意?”顧止這話一出,喬木一怔。

顧止真的很為顧香著想,至少在他可以盡的范圍內。

他遲早是要對付廣陵王的,所以,顧香只要不嫁入廣陵王府,就不會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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