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尋香顧不上去想眼前的任何一種困難有多大或多小,想得太多只會令自己恐懼。()當然,危難之下,又不能失去希望。
本是兩相敵對的戰地,智善卻悠閑地在此禪坐,仿佛熊參軍和青叔的比試只是一場娛樂,無關大家的生死。
尋香安靜地站在智善旁邊,視線盯在比試上,如同一個旁觀者,看得煞是有勁。
“但愿尋飛能即時接到信號。”尋遷則在心里默默祈禱。
樹林里,尋青和熊參軍都使出渾身解數,不只打得塵土漫天,空中還飛舞著密密的樹葉。
“別以為本將是吃素的。”熊參軍的長矛使得甚是刁怪。
“廢話少說。”尋青的雙鉤使得兇狠,將對方的長矛緊緊纏著。
圍觀的士兵不時發出喝采聲。
“熊參軍混蛋。這個時候比什么手段?”前方飛來一匹快馬,叫罵著從馬上飛起,提著一柄長刀射進樹林里,偷襲尋青后方。
“不好!”尋遷見狀提著狼牙大棒同時射進樹林,一棒向來人揮去。
“媽的。要群毆?”來人生得身材高大,相貌堂堂,年略四十,著一身副都將服,回手與尋遷殺起來,嘴里罵著,“熊參軍你誤了侯爺大事!還不快下令,將對方的人全包圍起來。”
“全哥哥罵得對。”熊參軍被尋青纏得極緊,這時清醒過,后悔不已,“都怪弟弟一時玩興大發,想和人一較高下。”說罷,尖叫一聲,“兄弟們,將那和尚佬兒和楊夫人捉起來。綁到午門,向皇上那小子換太皇太后!”
他這么一說,完全暴路了他們是馬家的下屬。
尋青罵道,“好呀。馬家果然造反?這不是要害死我家老爺嗎?遷弟,你快護著夫人他們快快退回天夢山去!”
“想退?沒門?兄弟們給我上!”
此處通往天夢山只有一條道,善智帶的一千士兵雖不如對方龐大,可是整整一千人,立即將御道層層攔住,一個侍衛頭頭嘶聲喝叫,“兄弟們。拼死護著先皇撤退!”
“哼!我這里足足有兩萬大軍。你不過千余兵力?如何能擋?”前方一個副參軍帶著士兵如洪峰一般涌上來。
“智善師傅。我們后退吧。”尋香輕嘆一聲,向南面看了一眼,不知午門現在形勢如何。馬家有心要捉他們做人質。如是落在他們手上,情況將會變得更復雜。
智善坐在地上紋斯不動,嘴上不停地念佛號。他前面的士兵們簡直不堪一擊,被強大的敵兵推得往后退了幾米。
“智善師傅,快撤退吧。”侍兵頭頭著急地大叫。
“死有輕于鴻毛。重天泰山。”智善睜開眼看著前方,聲音洪亮地道,“你們統統聽著。若是你們非要將貧僧捉去做人質交換,貧僧便立即。如是貧僧死了,皇上便沒有半點顧忌了。”雙袖一舞,四周落下無數硫粉。雙后拿著火石一擦,火星濺起……
“住手!先皇不能死!否則太皇太后便會死!”空中飛來一男一女的聲音,喝叫的是個女人的聲音。
“修嬤嬤?”尋香聽清聲音。心中大喜,還好尋飛看到尋遷放的信號。眼看火星即將落地將硫粉燃起,雙手卷起衣服向智善面前一伸,將燃起的火花接住,在寬厚的衣袖里焐熄。
“全部住手!”修嬤嬤高舉一支令箭。神情肅穆地落在智善面前,轉身對馬家的兵高聲道。“我乃太皇太后身邊的貼身侍嬤,手上拿的可是馬老侯爺剛剛給我的令箭,馬老侯爺很快就到。一切待老侯爺來了再作定奪吧。反正我們擋著他們的路,又設了關卡和羅網,他們就是插上翅膀都飛不過去的。”
“夫人。還好我來們來得及時。”尋飛同時著地,上前向尋香和智善行了一禮。見樹林還打得不可開交,飛進樹林里,“你們還不住手,難道要老侯爺來你們才肯停?”
尋遷和全哥哥同時停下手,跳開幾米。
“老侯爺來了?”熊參軍驚了一下,手上放慢,被尋青的左鉤鉤傷手臂,悖然大怒,“娘的。你竟趁我不注意敢傷我?”本要停手,受了傷不肯罷休,舞著長矛向尋青連刺數下,都被尋青的鉤纏著。
“還不快住手!”勇哥哥提著樸力將他們隔開。
樹林里塵土漸漸落下,空中變得清晰。修嬤嬤往樹林看了一眼,望著全哥哥,迅疾轉過頭,看著先皇。
先皇環視一下四周,與修嬤嬤視線相對時卻極平常。
尋香暗暗不解,修嬤嬤托送的珠子還在智善懷里,若不是這顆珠子,她又怎么請得動先皇下山?可是先皇看到修嬤嬤時,眼神平淡得如不認識一般。或許越尋常,便越不尋常吧。
“老侯爺到。”
密麻的士兵分出一條道,一乘馬車從西門直奔過來。
智善嘴角掛起一個淡笑,看一眼尋香,“他們找你來了。”
“應是不只找我。”尋香道。
這時先皇才是最有價值的人質。
“不信我們打個賭。”智善笑得更加可愛。
尋香輕笑道,“智善師傅出家時間并不長,卻已是天泉寺的大師兄。可見修為之高。你這么說,我當然會信。所以不用賭,我就是輸的。”
智善盯著她,眼神變得凝重,“楊夫人。貧僧說過,會努力配合你解決眼前的問題。但所有的關鍵還在你身上。”
突然間尋香感覺到一股沉重的壓力和責任。智善說的她何嘗不明白?抿著嘴點點頭,“智善師傅請放心。尋香至少不會辱沒祖父的聲名。”
智善開心地點點頭,雙手合揖,竟向她躬下身,“拜托你了。”
“智善師傅……”尋香哪里敢受他這樣一拜,連忙攔著他。
馬車在前面停下,車上下來的并非老侯爺,卻是周氏和成氏。
周氏和成氏這時穿一身簡淡的青色素服,未著長裙,衣衫下的錦褲服貼地扎在白襪里,足上穿一雙輕便的黑靴,背上背著劍,往日花團錦簇的貴婦半扮,改作了沙場女將。周氏大步過來,邊走邊親切地叫喚,“香兒。我總算再見到你了。”
見到智善,兩人連忙行了一禮,“參見智善師傅。”
智善笑著擺擺手,“我已是出家之人。本不該過問塵事。可是眼見三方興兵,實不忍蒼生受苦,所以才跟尋香下山,希望能和平解決此事。”
“我們來也正是為此。”周氏笑一下,心里暗道,尚宗果然聰明,一見面就先表明態度。
“外祖母。舅媽。”尋香尊敬地回個禮,聲音戚戚地道,“我也總算再見到你們。”
“你外祖父掛念你們得很。”周氏噙淚道,“突然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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