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兩年后。()
悶熱的六月,莊以善抹著額際的汗漬,興沖沖地跑進應氏大樓。大廳執勤的保安早就見怪不怪了。
坐直達電梯來到三十層,一出電梯,迎面看到從總經理辦公室出來的總秘霞姐,遂揚起笑臉問好:“霞姐好!”
“您好!進去吧,總經理等你多時了。”體型微胖的霞姐溫和地拍拍莊以善的背,嘆了聲,“怎么還是這么瘦?總經理也不給你補補?”
“是我的體質問題,怎么吃都胖不了。”莊以善撓撓頭,不好意思地笑笑,隨即揮揮手,“那霞姐,我先進去了!”
見霞姐點點頭,莊以善這才微笑著往總經理辦公室去。
“霞姐,這是誰呀?總經理的弟弟?可我只聽說總經理有個妹妹,沒聽說他還有弟弟啊……”
一個也是今年剛畢業、兩天前才向人事科報道,先上總經理秘書室學習一個月的試用期小妹天八卦地湊到總秘身邊。其他幾位資深秘書見狀,搖搖頭,期待總秘對小妹的訓斥。
“做好你分內的事就行了,與工作無關的事少打聽,若是被總經理甚至董事長看到,可別怨我護不住你。總經理和董事長最討厭員工聊八卦這種事了,雖說你也是名牌大學畢業的,本職工作做得再好,嘴巴管不住照樣要被炒魷魚。”
聞言,試用期小妹不由吐吐舌頭,趕緊坐回自己位子認真工作起來。
總秘這才滿意地點點頭,踩著高跟鞋回了自己辦公室。
莊以善敲進入。還沒來得及轉身匯報好消息,就被應祈一把摟入了懷里。
“嗯……別……別在這里……”莊以善回摟著應祈的脖子,羞赧地抗拒。
“那就去里面。”應祈低笑著攔腰抱起他,將他抱入辦公室內部的休息室。合上,鎖住。外頭根本聽不到里頭的動靜。
將莊以善放到大床上,也不急著脫他衣服。而是捏了捏他的臉頰,笑道:“臉上這么有感,身上卻無一兩,你說,這兩年多,我喂你吃的那么多好料都到哪里去了?”
莊以善喊著疼撥開他的手,辯駁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體質。那什么人參海參、鮑魚魚翅的,到我肚子里,也就過場,回頭就拉掉了……”越補的東西,他吃了越拉。
“都調理了這么久。也沒見效果嗎?”應祈問的是最近半年給他訂的中調理餐,撫過他全身如排骨似的身架子,眼底浮現憐惜。
“稍微感覺有點了唉,不信你摸摸……”說著,莊以善沒有多想,就拉著應祈的手,擱到了自己腰際,“是不是有點了?”
應祈但笑不語,而是逐漸下撫。直至摸上他的大根。
“唔……應……祈……”莊以善不由輕顫,連發出的聲音也是抖的。
應祈見狀,不由沉沉低笑,“都兩年了吧?還沒習慣么?”
是啊,從認識他至今,已經兩年零九個月了。和他在一起,正式成立這種關系,也已兩年零兩個月了,他卻依然學不會適應,倒不是不適應他的入侵,而是不適應他私底下對自己的柔情蜜意……
莊以善暗嘆一聲,雙手攬上應祈的脖頸,承接他在自己身上制造的一又一熱浪……
直至兩人相繼噴出灼灼華,才緩下喘息,相依臥躺。
“電話里說要給我驚喜,是什么?”應祈擁著懷里的人兒,一手支著頭,一手有一搭沒一搭地游于對方的腰際背部。
手下滑膩的觸感讓他不忍罷手。他從來不知道自己竟然會如此喜歡一個男人。莫非是,從小到大,被那些搶著對他表白的生嚇怕了,漸漸將興趣轉到了男人身上?
但也不應該啊,在遇上莊以善之前,他就對其他男人沒有絲毫類似這種的想法。
唯在遇上他、并經過數次接觸確認后,這種想法才越來越濃、越來越烈,直至濃烈到讓他想欺身壓上對方……這才徹底將兩人的關系變了質:從簡單的債權人債務人關系轉變成了地下情人。
是的,地下情人。這個詞語還不是他提出的。一想到當他明明白白地向莊以善拋出他所想要的東西后,莊以善僅沉吟了數秒,便點頭同意了,唯一的條件便是:不許公開。
那會兒,考慮到他還是個學生,應祈忍了。如今,他畢業了,是不是也該讓兩人的關系搬到臺面上了?他真是受夠了兩人只能做對偷偷摸摸的地下情人。他要的是將莊以善光明正大地帶在身邊,隨時隨地可以向他問情索歡。
“啊,那個哦,早上剛接到通知,說圣路易斯大學愿意收我做交換生,我可以免費去國留學啦!”莊以善一想到這個消息,神再度興奮起來,“你說,我從國鍍層金回來,日后找工作會不會更加容易點?年薪也會不會更高些?”
應祈古怪地瞪著他,直瞪到莊以善頭皮發,“你……你這么看著我做什么?”
應祈一聲不響,直接將他壓到身下,再度進入他,“誰讓你自說自話去國留學的?嗯?現在這樣不好嗎?工作?年薪?你要賺那么多錢干嘛?!”越問越怒,到后來,索只壓著他馳騁。
莊以善吃痛地忍著,雖然感覺告訴他、在他身上奮力馳騁的男人正在氣頭上,卻不知對方究竟在氣什么,是因為自己要去國,日后無法滿足他嗎?
可是,那么大一筆債務,總是需要想辦法還的呀。他知道應祈對他很好,如果沒有那筆債務夾在兩人中間,他甚至會誤以為應祈是愛他的。可正因為那一百七十萬,壓得他每每想起就難受。讓他覺得自己就像在賣身。雖然這個賣身的過程并不痛苦,相反,還讓他感受到了無盡的愉悅和幸福。
可是,總不能一直這么下去吧。應祈他。畢竟是應氏集團的總經理,日后要接手這個大產業的唯一繼承人,不能也不會因為一個男人。一個負債于他的男人,去面對媒體、公眾的疑和笑罵……
“我只是想把欠債還了而已……”末了,經不住應祈的一再質問,莊以善低啞地嘆道。
“誰你了?嗯?我有沒有你還錢?”應祈懸在他的上空,含怒地瞪著他,素來英俊、斯文的臉上,染著一抹狂躁的怒意。憤憤地瞪著身下的莊以善。
“還是說,你想把債清了好離開我?怎么?找到下一個金主了?那何不讓對方埋單?跑去國留什么學?”應祈身下律動著,嘴里吐著連他也不知的殘忍話語。
莊以善羞憤地想推開他,卻敵不過他的力道,末了。只得軟在下方,閉著眼承接著身體排山倒海般的激狂,任由應祈予取予求……
“不準……不準離開……”不知過了多久,應祈見莊以善似乎要暈厥了,這才放過他,將體內奔涌的熱浪射入對方后庭深處,咕噥了一句離開。
莊以善閉著眼,渾身無力地由應祈抱著入淋浴間沖澡,隨后又被抱著回到床上。“其他都好商量,就這件事,我不允許。”應祈幫莊以善整理干凈身子后,又替他抹上抽屜里取出來的消炎膏,輕柔卻又無比霸道地說道。
“其他都答應?”莊以善吸了吸鼻子,悶悶地開口。
應祈挑眉看向他。強調道:“我說的是‘商量’,別自動自發地理成‘答應’!”
“這也有區別嗎?!”莊以善嘟嘟嘴,有些不悅。總之,他永遠及不上應祈的狡詐就對了。
“當然。不然怎會創造出兩個詞來?!”應祈瞥了他一眼,隨后從壁柜里取出備用衣衫換上后,叮囑了一句,“你就躺著休息,其他事等我下班了再說。”
莊以善扯扯嘴角,沒有反駁。反正,這兩年間,像這樣的情況也不是就這么唯一一次,只是之前幾次,都是因抑制不住的激情澎湃造成的,像今天這樣——純粹帶著懲罰質的,確是唯一一次。
照此看來,應祈難道真的對自己……不不不!怎么可能?!莊以善一個勁地拍額否決,他真是想太多了,應祈是誰啊?!怎會為了區區一個他,而如此戀戀不舍??
沒想到,最后,做出退讓的竟還是應祈。
為了不想再看到莊以善如此悶悶不樂的神情,他真是夠自我犧牲的了。應祈一再腹誹。
然而,答應他作為交換生出國留學是一回事,其他該交代的還是要交代清楚:
“到了那里,要潔身自好,要記住,你的男人只有我,其他阿狗阿貓能離多遠離多遠……人也不許碰,誰知道那些洋妞有沒有病……”
莊以善好笑地聽著他拉拉雜雜地嘮叨了一大堆有的沒的,直至廣播里一再催促登機,這才忍不住打斷他:“好啦,我統統都答應你。這次去圣路易斯,我就是去學習的,最多兩年,快的話,教授說一年也能拿到文憑……”
“不用把自己地這么緊,既然去了,就好好過兩年留學生的生活,中途有空,我會過去看你。記住,別……”
“知道了,別和陌生男人說話,別和熟悉男人私會,別和交往……”莊以善極有耐地復述了一遍應祈從家里直到機場一路上嘮叨不斷的注意事項,這才讓應祈展顏微笑,“記住就好,別忘了每天一個電話,實在有事就發個消息知會我一聲。”
“知道。”莊以善點點頭,眼看著登機口就在前方,迅速轉身抱了抱應祈,“我會想你。”隨后,便掩著羞意,急急跑向登機口。
應祈含笑睇望,直至心底的人兒再也瞧不見,這才雙手插袋,緩緩往出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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