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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一章 千叟(一)


更新時間:2013年01月26日  作者:緋毓  分類: 古代言情 | 穿越時空 | 緋毓 | 清穿記事 
小說:

剛走到門口,猩紅氈簾子便被人從外面掀起,卻是李氏和她的兒媳婦董鄂氏。

兩人匍一照面,室內的氣氛便又凝滯了下來。

自打從山莊回來,日子倒也像從前一樣平淡無波,除了每日晨起請安外,也無其他費神之事需秋月勞心。

然,自入冬后,因康熙預慶大笀府內諸事繁忙,蓮苑眾人也為新年忙碌著。秋月思慮著福惠出生到現在,也沒和禛及其與兄弟團圓相聚,又有康熙笀誕將至,便決定母子二人今天留在府內過年。

卻不料福惠身子并不能忍受京城內寒冬的冰冷,短了幾個月就病了幾次,秋月不由懸心不已,日日悉心照料,倒把禛仍在了一邊。

幸而禛也頗為事忙,又因福惠病著,常常抽空探望。

除了蓮苑諸人,內院其他人卻是接連兩個月,見禛一面也不得。

有此因由,自然對秋月時常見著禛頗有微詞,其中以李氏為甚。現下兩人見了面,自然又有一番口舌之爭。

果然,李氏見秋月眉宇間隱隱的倦色和擔憂,臉上浮起一抹幸災樂禍的表情,嗤笑道:“喲,我來的可是不巧了,怎么這我才來,年妹妹就急匆匆的要離開了。”

董鄂氏是李氏的媳婦兒,自然要跟著李氏,她放下扶著李氏的手,給秋月行了一禮,復又扶著李氏,道:“額娘,想是因為六阿哥病了,所以年側福晉不便等人來,就要匆匆離開了。”

李氏用手拍了拍董鄂氏扶著她的手,道:“是了。聽說六阿哥又病了。這已經是這個月第二次病了,年妹妹還是要好生照顧六阿哥是正經,爺自有福晉和眾位姐妹服侍。”

說著,掃視了室內眾人一眼,“眾姐妹們,你們說對不對。”

眾人自然紛紛附和。

秋月淡淡掃了一眼李氏和董鄂氏。閑閑的看著修長的指甲。漫不經心道:“李姐姐有這閑工夫擔心妹妹,不如多花點時間整理自己。怎么這才幾個月的光景,姐姐就這般老態和面目可憎了,瞧瞧那臉色的粉。嘖嘖……比王府的圍墻都要厚了,也難怪爺不肯去你的院子。”

“哦,對了。爺最討厭這種搬弄口舌是非的人了,你說妹妹我在爺面前輕輕提一提,爺會怎么想姐姐呢?”秋月湊到李氏的跟前。輕笑道。

李氏氣結,“你……”

秋月湊過去,便聞到一股馥郁的香味兒,混著脂粉味,端的讓人窒息。遂皺了皺眉頭,“這大冬天的,姐姐都熏了這么濃的香。聞著都讓人頭暈目眩的,也難怪爺不愛去姐姐那兒了。妹妹勸姐姐有這損人的功夫。多在爺身上上點心,連爺最討厭這么濃的脂粉味都不知道。”

“胡說,我伺候爺十幾年,爺的習性本福晉自然都知道,哪里用你在這兒信口雌黃。”李氏氣急敗壞道。

秋月似笑非笑的睨了李氏一眼,“是么,妹妹言盡于此,聽不聽就是姐姐自個的事了。妹妹還有事,就不在這兒陪姐姐嘮嗑了。”

說完,扶著夏悠琴的手往前走了兩本,瞥了董鄂氏一眼,“姐姐這個媳婦兒果真選的好,和姐姐一條心呢,妹妹可是歆羨的緊。”

說著,也不看董鄂氏有些僵硬的神色,扶著夏悠琴出得門去。

秋月一席話,說的室內眾人都心思活躍了起來:難道爺真的是因為不喜冬日熏香,才不來她們的院子么?

烏喇那拉氏卻想著年氏素日甚少涂脂抹粉,平日打扮雖清爽的很,但瞧著卻有骨子清冷之氣,恐不是福祿雙全之輩。又思及素日秋月和福惠的性子,都是體弱多病之流,當不得大雅之堂,即便兩人再得寵愛,也不及鈕祜祿氏和弘歷的威脅大。

年氏究竟年輕,銳氣十足,不及鈕祜祿氏城府深。鈕祜祿氏看著不顯山露水,卻能憑一己之力,在這后院誕下兒子,還晉了位分,可比年氏棘手多了。

烏喇那拉氏微瞇著眼睛,瞥了眼正在向她行禮的鈕祜祿氏,笑的一臉端莊:至于弘時,有這樣的娘親,早就毀了!

夏悠琴扶著秋月往蓮苑方向慢慢走著,見秋月面色淡淡,似對上房內的爭執毫不放在心上,心里也不由暗贊了一聲,自個也拋卻了諸多心思。

哪里知道,秋月心下卻正想著,弘時由那樣不識大體的額娘養大,言傳身教,估計也好不到哪里去。弘時算是毀了,沒了弘時,這李氏和董鄂氏舀什么蹦跶。這種人,不過是逞口舌之利,也不用放在心上。

兩人一路無言的回到蓮苑。

接下來的日子秋月也是頗為忙碌,衣不解帶的照顧福惠。時間飛逝,很快便過了新年,到了康熙六十一年正月。

正月初二這日,肆掠的風雪停了,整個冬季都陰沉的天空也放了晴。

一把扯開窗前的惟補,陽光透過金漆雕欄的窗子,洋洋灑灑的傾瀉到秋月的身上。

夏悠琴端著燕窩湯進來,見秋月神色輕松,笑道:“今兒到是個好日子,不僅是萬歲爺的生辰,六阿哥的病也好了不少,主子也該放心了。這段日子,主子可是消瘦了不少,瞅瞅這身子骨,刮一陣風都能吹倒似的。”

因福惠的病最近有了起色,秋月也算放下了心,盤算著待康熙笀誕已過,便攜兒子去溫泉莊子上住到夏天來臨。

有了想頭,自然神色也輕松了不少,因笑道:“瞧你這話說的,我又不是那美人燈,風一吹就壞了。”

將填漆托盤擱著在小幾上,夏悠琴扶秋月坐了,伺候她用血燕湯,“主子哪里還能經風吹呢,若這樣,只怕爺要揭了奴才們的皮。這是爺才讓人送的血燕,已經是這個月的第二回了。就怕主子這燕窩不夠吃。”

秋月就著她的手吃了兩口,“這燕窩雖是好東西,卻不可當飯吃。”

“主子方才就用了兩個豆腐皮的包子,恐今兒到了宮里吃不上熱食,這才煮了這粥。吃了這個,卻要去上房了。”

秋月看了看天色。又喝了兩口。便推了碗,“時候不早了,去上房吧,不然遲了。又有得嘮叨聽了。”

說話間,春纖伺候她換上掐金挖云紅香羊皮小靴,夏悠琴又找出烏喇那拉氏賞的那件銀紅羽紗面白狐貍里的鶴氅。道:“主子其他的斗篷都太過素凈了,只有福晉賜的這件看著喜慶些,況且這件避雪之衣主子從未穿過。只怕福晉那兒也不好看。”

秋月笑道:“就你心思多,罷了,今兒就穿這個吧!”

夏悠琴自上前伺候她穿上不提。

吩咐春纖守著屋子,素云看著福惠,秋月則帶上夏悠琴,一齊踏雪往上房行去。

待到了上房,人已經齊了。便一齊出了內院,上了雍王府的馬車。一路行來。只見坊間彩綢不斷,又因新年剛過,還沒有出正月,街道上都是些燈坊燈棚等,錦綺相錯,錦繡相連,熱鬧的緊。

夏悠琴見了,因笑道:“倘或小阿哥見了街上這般熱鬧,只怕也鬧著要出門玩兒了。”

秋月笑道:“難為那皮猴兒冬天都被拘在府上,可算是悶壞了。罷了,上元節那兒同爺說說,帶他出門玩半個時辰。”

“主子這心雖是好的,只怕爺不會同意。小阿哥的身子好容易有點起色,還是莫要吹風的好。十五那日夜晚雖熱鬧,但街上人來人往的,沖撞了小阿哥倒更是不妥。”夏悠琴勸道。

秋月嘆了一口氣,道:“是我得隴望蜀了。”卻更為福惠心疼,長這么大,都沒上街玩過。冬季天寒地凍,自然要去溫泉莊子上休養,夏季又怕他過了暑期,自然要去園子里避暑。春秋換季時節也常常因這樣或那樣的雜事抽不出空來。

如是這般想著,秋月更堅定了待天氣好轉些,便要帶福惠出門游玩踏青之事。

一時,馬車到了宮門外,秋月囑咐了悠琴幾句,便和著烏喇那拉氏、李氏母子、鈕祜祿氏和弘歷等人,在太監、宮女的伺候下,上了宮內的馬車,往永和宮行去。

到了永和宮門口,又遇上祥的福晉兆佳氏一行人,自然一同前往。待秋月一行人行禮問安后,德妃吩咐宮女道:“快給主子們賜坐。”

旋即又笑道“你們也是的,也不說常來看看母妃,是不是嫌母妃老了,啰嗦了。”烏喇那拉氏和兆佳氏分別在德妃左右兩側坐了,聽了這話,烏喇那拉氏忙賠笑道:“媳婦怎么敢,只是這段時間府內事多,這才耽擱了給額娘請安。”

十三福晉兆佳氏也笑道:“四嫂說的對,只怕媳婦們常來叨擾額娘,倒讓額娘費心,就是我們的不孝了。”

秋月在烏喇那拉氏下首的黑漆描金龍鳳紋繡墩上坐著,垂頭眼光鼻鼻觀心的聽著烏喇那拉氏和兆佳氏奉承德妃。反正她們才是她正經的媳婦,在德妃面前,哪有她們小妾說話的份兒。

只是看著眼前容貌秀麗的婦人,心里不是不感嘆,宮里的人都是保養的高手,她進府也快十年了,德妃卻還是當年秋月初次見她時的模樣。

李氏可不想讓烏喇那拉氏她們完全搶了風頭,也忙賠笑道:“弘時阿哥在府時也常常念叨著娘娘,要給娘娘請安呢!”

說話間,身著皇孫朝服的弘時,從椅子上起身,行至德妃跟前禮請安道:“孫兒弘時請瑪麼大安,瑪麼吉祥。”待弘時請安過后,董鄂氏自然又向德妃請安了一次。

德妃瞧了弘時,又瞧了董鄂氏,嘆道:“一轉眼,弘時也長大成人了,這樁婚事還是我指的,想當年你尚在襁褓時,本宮還抱過你呢。”

兆佳氏笑道:“額娘可還是一如往昔,像雨柔第一次見額娘時候的樣子。”

德妃復又和兆佳氏調笑了幾句,對站在一旁的弘歷招手道:“這是弘歷吧,上來讓瑪麼仔細瞧瞧。”

弘歷也像弘時一樣,行至德妃跟前禮請安道:“孫兒弘歷請瑪麼大安,瑪麼吉祥。”然后才走到德妃跟前。讓她瞧個分明。

德妃細細瞧了他的模樣,見弘歷濃眉大眼,并不像禛,倒有八分像鈕祜祿氏,觀之可親,不由笑道:“果真是一副好相貌好性子。難怪皇上多次在我面前夸贊弘歷。”

說完。對末首坐著的鈕祜祿氏笑道:“你是個有福的。”

鈕祜祿氏忙起身道:“娘娘言重了,婢妾惶恐。”

德妃對她謙卑的性子更為滿意,又見秋月淡淡的坐著,并不奉承她。又想起自她進王府后。就得禛專寵,感覺像是兒子被她搶走了,不免對秋月又不喜了幾分。遂對秋月道:“年氏你和鈕祜祿氏換個座位,我們娘倆也好說話。”

秋月起身,對德妃福身恭敬道:“是。”便和鈕祜祿氏換了個位置。坐到了末首處。

弘歷心下一痛,只覺得秋月換的不是座位,而是尊嚴,不免心里對德妃有些悒郁不綴之意。

他從小和鈕祜祿氏的母子關系并不算太親厚,每每和他的親額娘相見,鈕祜祿氏總是讓他好生讀書,這樣才能得到阿瑪的關心。而年氏。卻是實實在在親手照顧過他的,和他一起玩鬧。相比于鈕祜祿氏,他倒更希望秋月好。

秋月畢竟來自現代,并不糾結于這些細枝末節,倒是一臉坦然。

這倒讓德妃對她高看了幾分,雖仍然不喜她那性子,倒也沒那么流于表面。細細問了福惠的身體情況,又賞了她一些御用的食材,也算是對秋月的一點兒補償了。

又因康熙對弘歷多又夸贊,德妃自然將大半心思放在他的身上,倒冷落了李氏、弘時、秋月等人。

正說著話兒,外間又太監報:“十四福晉給德妃娘娘請安。”

德妃聽見禎的福晉和兒子們過來了,忙喜笑顏開的讓他們都進來了。

除了德妃,坐著的眾人復又紛紛起身,接下來又是好一陣見禮問安。

禎的子嗣甚多,德妃到底寵幺子多些,便將禛一府的人丟開,招了禎的兒子上前,細細打量詢問。

見了酷似禎的孫輩們,又是一陣淌眼抹淚,眾人復又勸慰不已。

十四福晉也不敢多說,忙在一旁勸慰,德妃自個也知道十四當將軍是皇上對他的重視,只不過見孫子們都在,又是大好的日子,難免有些思念遠在邊關的幼子。

一時眾人勸解,自然慢慢緩了過來,

正說著閑話,外間又傳來太監的聲音:“四爺到。”傳話間,禛就進了屋來。

待禛行禮問安后,德妃笑道:“你怎么過來了,可是怕我為難你的媳婦兒?”

禛又行了一禮,恭敬道:“伺候額娘是她們的本分,兒子不敢。”

瞧他那樣,德妃對烏喇那拉氏笑道:“這老四就是這么個冷性子,也虧得你伺候他多年。”說完,又對烏喇那拉氏下首的鈕祜祿氏道,“你生了弘歷,也是個有福的。”

禛自打進了屋子就瞧見秋月坐在李氏下首處,又見烏喇那拉氏和鈕祜祿氏在德妃面前湊趣,心里閃過不喜,微蹙眉頭:年氏就是這個直性子,不及這些女人會捧人高興,自然不得額娘歡心。

秋月可不知禛如何想,卻只知道為人媳者在婆婆面前,可不能得到丈夫過多的關愛,不然被穿小鞋的機會更多。因此也只垂著眼瞼,一副漠然柔順的礀態看著面前母慈媳孝的場面。

正說著話兒,德妃近身伺候的云素姑姑進來稟道:“娘娘,午飯已經備好了,可是現在就要用了。”

“好容易人這么齊全一會,見你們都在,一時高興,不免多說了幾句,竟忘了時辰。”邊說著,邊搖頭笑道,“可見我這是老了,不中用啰。得,也不啰嗦了,擺飯吧,可別餓壞了我的幾個小乖孫了。”

說著,便由十四福晉扶著,攜著禎的嫡子往飯廳走去。

一時用了午飯,禛飯后有事自出去了,眾女眷又陪德妃談笑了幾句。德妃死保養得當,到底年紀大了,未免精神不濟,在座的無不是人精,自然看出來了,紛紛勸德妃歇息片刻。

德妃也有些倦了,吩咐宮女們好生照看各位主子,自個則在烏喇那拉氏和十四福晉的伺候下歇下,眾人移到偏殿歇息不提。

待德妃一覺醒來,已是未時將闌。

烏喇那拉氏自和十三福晉兆佳氏、十四福晉完顏氏去了里間,伺候德妃起身。待德妃梳妝打扮完畢,換上妃子朝服禮冠出來,已是申時過半。

德妃由兩個媳婦扶著,看了看天色,道:“時辰也不早了,咱們起身吧。”

眾人無不應是,德妃由烏喇那拉氏等人攙扶著踏上小太監的背,上了一頂由八個太監抬著的金頂金黃繡鳳版輿。

一對對龍旌鳳,雉羽夔頭,又有銷金提爐,焚著御香,秋月等人則各自坐上了轎輦,身后則是宮女值事太監等人捧著香珠、繡帕、漱盂、拂塵等類,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往乾清宮而去。(。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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