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弘歷背完秅布置的所有文章,康熙已經大笑了起來,“好,好,不愧是我皇家子孫,老四啊,你養了一個好兒子。”
秅面色依然淡淡的,對弘歷道:“還不謝謝你皇瑪法。”
“弘歷謝皇瑪法夸獎,不過孫兒尚年幼,不過才學了點皮毛,以后要學的還多著呢。常聽阿瑪皇瑪法的學問是最好的,比上書房的太傅還厲害,孫兒以后要是能有皇瑪法一半的學識,孫兒就心滿意足了。”弘歷滿是敬佩謙虛道。
康熙贊賞道:“好,學無止境,你小小年紀就有這種覺悟,可比有些大人強多了。”
三人談笑間,一陣風似的跑進來一小人,還邊跑邊道:“阿瑪阿瑪,福惠送花花給你。”話間,人已經趴到秅的懷里,將手里的白芙遞給秅。
秅習慣的摟住福惠,忙對康熙道:“皇阿瑪恕罪,都是兒臣沒教好,叫皇阿瑪見笑了。”
福惠扭過頭,這才發現屋子還有一個慈祥的老爺爺,圓圓的水汪汪的大眼睛直直的盯著康熙,歪著小腦袋奇怪道:“老爺爺,你是福惠的皇瑪法么”
弘歷見福惠如此不尊敬,還是像平時一樣沒大沒小,忙下跪告罪道:“皇瑪法恕罪,六弟還小,不懂規矩,還請皇瑪法不要責備。”
秅也道:“福惠,還不快給皇瑪法行禮。”
康熙捋了捋胡子,對跪在地上的弘歷更為滿意,小小年紀就知道兄友弟恭,因笑道:“弘歷快起來,福惠年幼。朕不會追究的。”
弘歷松了一口氣,“謝皇瑪法。”
福惠倒底年幼,不知道發生了何事,歪著小腦袋,迷惑的看著弘歷,又看看上首處的老爺爺。又扭頭看看秅。
康熙見狀。又哈哈笑了起來,向他招手道:“你叫福惠,過來皇瑪法這邊。”福惠看了看他,又瞅了瞅自個阿瑪。
秅摟著他站好。道:“皇瑪法叫你呢,快過去。”
福惠嘟著嘴道:“可是阿瑪還沒有接福惠的花。”
秅黑線,眼里閃過一絲無奈。接過他手里的花,道:“現在可以了吧。”
“嗯,”福惠點了點頭。又是一陣風似的跑到康熙那里,將另一只手里的紅蓮遞給康熙,“皇瑪法,福惠也送你花花。”
康熙笑著接過,看著他精致的小臉,“福惠啊,為何要送朕花呢”
福惠笑道:“額娘。送花是表示喜歡的意思,福惠喜歡皇瑪法。所以送花。”
康熙感興趣道:“你為何喜歡朕,這是你第一次見朕吧。”
“福惠喜歡笑,皇瑪法也喜歡笑,所以福惠喜歡皇瑪法。”道這里,他又偷偷的瞟了一眼秅,自以為偷偷的,實際全室的人都聽到了,“阿瑪就經常這樣。”
著,做出一副冰冷的樣子,“就是這樣子,阿瑪總是不笑,王府的人都怕阿瑪。”
福惠小大人似的學著秅平時的樣子,他本就長的同秅又七分像,逗得康熙又笑了起來,“老四啊,朕理解你先前的話了,朕的眾多皇孫中還沒有像福惠這個性子的,沒想到你會養出弘歷和福惠這兩個孩子,你果然是會教孩子啊,哈哈……”
秅對福惠這性子早就淡定了,頗有些無奈道:“皇阿瑪的是,兒臣對他這性子也頭疼的緊。”
康熙笑道:“也有你頭疼的時候,朕還以為你不會有其他情緒呢,看來小福惠還立了大功。”
秅無語,皇阿瑪怎么也像孝子一樣了。
見秅不回答,康熙又問福惠道:“怎么你一個人跑回來了,跟著你的人呢”
福惠道:“額娘和我一起回來的,咦,額娘怎么還不進來。”
康熙心下了然,侍衛怕傷著福惠,自然允許三歲的稚童進來,秋月是大人,沒有他的口諭,自然被侍衛攔在外面了,因道:“萱年氏進來。”
秋月在外面見了這多出來的侍衛,自然猜到康熙在里面,進來下蹲行禮道:“年氏請皇上金安。”
她穿著一身湖青色暈鸀緞繡飛蝶連裳旗裝,外罩了件青蓮色緞織折枝花卉比甲,戴著一支流蘇墜的素銀鳳釵并一支蓮花翡翠簪,耳朵上是一對碧鸀的水晶墜子。
“起來吧。”
“謝皇上。”秋月低垂著頭,守禮的站在秅的下手處。
康熙見她雖未施脂粉,但仍難掩清麗礀色,身礀更是像一朵清癯的白蓮花般孤傲清高,不由暗自點頭道:“以前總覺得老四太過冷情,不想是他眼光太高。這不,自從娶了年氏,他內斂的感情都放出來了。”
這番想著,因笑道:“朕是想明白為何福惠要送蓮花給朕和老四了。”
福惠卻沒聽這句話,只想著額娘都給皇瑪法行禮了,他是不是也該行禮呢這樣想著,便也問了出來。
康熙聽了他的童言童語,又笑了起來,“朕允許你不行禮。”弘歷怕福惠太過年幼,出什么不好的話,也伴在康熙左右陪康熙聊天解悶兒。
這一天,康熙心情極好,也顯得特別開心,觀蓮所常常聽到康熙、福惠和弘歷這一老兩少的笑聲。
自這天開始,康熙便常常要弘歷作陪解悶兒,偶爾也讓福惠過來。
但福惠究竟太過年幼,不能離了父母身邊,秅自有公務,又不能常讓秋月作陪,只得放棄了福惠逗趣的想法。
幸而弘歷常常陪其左右,康熙也能聊以遣懷。
夏日一天天過去,很快便到了金秋九月,眾人也踏上的歸途,為康熙六十一年的千叟宴作準備。
冬去春來,很快便迎來了康熙六十一年。
秋月看著窗子外面的皚皚白雪,輕輕的嘆息了一聲,不知不覺,她已經在此世過了十八個年頭,如今也有二十三歲了。
二十三歲的她,已經生下了兩個孩子。而前世,她也不過才二十歲。
兩世為人,她也已經是四十三歲了,配今年虛歲四十五的秅,正好。
夏悠琴進來,見秋月又站在窗子前,幸好窗戶關著,忙上前握住秋月的手,看是否著了涼。
秋月笑道:“不用這么小心的,如今有了福兒,我知道照顧自己。”
夏悠琴見她手暖,也放了心,一邊麻利的蘣她穿了外袍,又端水伺候她洗漱凈面,“這會子天已經不早了,主子還要過去給福晉請安呢,早飯已經好了。”
著,便喚了小丫頭進來擺放。
秋月洗漱完畢,見桌上擺著一碟桃仁酥鴨、一碟薄皮鮮蝦餃、一碟金絲燒賣、一碟豆面餑餑、一碟酥姜皮蛋、一碗碧粳米粥并一小碗燕窩粥。
秋月端起小銀碗盛的燕窩粥,用了幾口,吃了兩塊酥鴨和一個燒賣,就不想用了。
夏悠琴輕蹙眉頭,勸道:“小主子如今病著,若主子不多用一點,也病了的話,誰來照顧小主子。主子您還是多用一點吧,這皮蛋可是您素日最愛吃的。”
完,又嘆道:“現如今天氣愈發的冷了,小主子又病著,福晉也不免了主子的請安。”
秋月冷笑道:“她正等著我求她,給她低頭伏小呢”
完,也不多言,知夏悠琴的對,復將燕窩粥吃了,又用了兩個餑餑,便將剩余的菜賞給夏悠琴、春纖、素云三人了。
用過早飯,漱畢,夏悠琴伺候秋月換了皮靴、戴了暖帽斗篷,便往烏喇那拉氏的正院行去。
自秋月進府,便一直是獨寵之勢,烏喇那拉氏雖明面上賢惠,卻也仍要妾室們日日請安。而秋月從避暑山莊回來后,烏喇那拉氏更是敲山震虎一番,讓眾人都按時請安,是已秋月不得不早起。
到了正院,屋子里早就坐了幾個妾室,見秋月進門,紛紛請安行禮,秋月也都心不在焉的受了。
烏喇那拉氏出來便見坐在正位下手處的秋月蹙著眉,眼里縈繞淡淡的憂傷迷茫,與平時的清高淡然不同,真是我見猶憐。
見烏喇那拉氏出來,眾人又是一番行禮。
待行了禮,烏喇那拉氏讓她們坐了,對秋月關切道:“聽人六阿哥病了,姐姐見年妹妹也是弱不禁風的,妹妹還是要好生保重自個身子,這樣才有精力照顧好六阿哥。”
秋月蹙眉道:“謝福晉關心,今兒有事求福晉,福兒正病者,離不開妾,還望福晉免了妾這段日子的請安。”
烏喇那拉氏心里高興極了,自打年氏進府,何曾看她服過軟,如今為了福惠,她不也服軟了,自稱為妾,哼。
然,她心里雖這般想著,面色卻只是疲憊的笑了笑,“這是自然,也是姐姐不對,這段日子都累暈頭了,忘了這一茬。六阿哥既病了,打明兒起妹妹就不要過來請安了,好生照顧六阿哥是正經。”
在有三天便是康熙為預慶他七十歲生日舉辦的千叟宴了,也正是因為這個緣故,秋月和福惠今年不能去溫泉莊子上養病,不得不留在府里,不得不每日給烏喇那拉氏請安,不得不低頭做小。
秋月得了信兒,也不等人來齊,只頷首道:“既然福晉允了,那就不打擾福晉理事了,妹妹先告辭了。”
完,起身福了福,扶著夏悠琴手施施然離開了上房。(。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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