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媳第一百七十三章 被拋棄的是大爺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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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三章 被拋棄的是大爺


更新時間:2013年02月20日  作者:初落夕  分類: 古代言情 | 架空歷史 | 初落夕 | 長媳 
大爺就站在原處,凝視著眼前這個曾親密無間的子,腦海里不斷浮現出她過去的種種情態,或端莊或從容、或嬌嗔或疏遠……然而,她現在卻只留給自己個側影,陌生的背影。[第一中文]

她是如此的不念舊情。

舉在空中的手緩緩落下,終是沒有朝她伸過去,大爺的心頭滋味不明,這算是怎么回事?

他們之間,吵架了嗎?

沒有!

自己對不起她了么?

亦沒有!

沒有矛盾、沒有糾紛,彼此間甚至都不曾有過冷臉。可她說就,將他連同整個君全拋腦后,根本不留絲毫轉圜的余地。

自己千里迢迢尋妻,就換來這樣的結果?

低聲下氣的說了好話,亦做了承諾,她還是沒有絲毫松動。先前的惱意夾著丈夫的尊嚴,更加促怒著他,眼前的子,是這般不可理喻、如此不識好歹!

自己為何不直接離開,還巴巴的在這看她什么臉?

大爺都覺得自己的行為不知所謂。

盯了她半晌,似乎在等待著什么,見她尤是不動,更是連眉頭都沒抬一下,似將他當視若無物。

大爺突地就拂袖轉身,“哼”了聲開跨出屋子。

聽得動靜,景晨只輕輕眨了眨眼,似釋然般的嘆了聲氣。

了,也好……

平丘等人依舊守在柴房里,直等聽到巷子里傳來馬叫的嘶喊聲,眾才意識到:他家主子離開了?

平丘愣了愣,就忙招呼著大家沖出到大爺騎在馬背上漸遠的身影,以及那“得得得”的馬蹄聲。在如此幽靜的深巷里,顯得格外的突兀。

他當下亦翻身上馬,趕緊朝前方追去。

而柴房內,得了自由的德馨與阿圖,忙趕到廳堂內,望著頹坐在椅子上垂眸的子,緩緩的上前去。

“姐姐?”德馨輕輕的喚聲。不安的側首看了眼阿圖。

位上的景晨就抬頭,出個淺淺的笑容,“我沒事。”說著瞥向旁邊的阿圖,“不用擔心我,讓青嬸擺飯,吃了早點歇著。”

怎的跟個沒事人似的?

阿圖與德馨兩人面面相覷,后者就朝他使了個眼神。讓他先去吩咐青嬸,自己則蹲在景晨旁邊,小心的關懷道:“他是要接你回平城?”

“嗯。”

畢竟過去兩人詳談這話題的時候,景晨從不曾承認和君家大爺的關系,德馨亦不好直接喚“姐夫”。遲疑了下,德馨續問道:“他沒有怪你私自離開?”

景晨就反拉過她的手,“傻丫頭,我又不是他君的人,是是留,哪容得他怪不怪罪?”

德馨還是詫異于對方這等灑脫的語態。“姐姐真的放下過去了?”

頓了頓。竟有了幾分勸意,“我瞧這君家的大爺。為人雖有些霸道粗魯,不過對姐姐,倒是關心、緊張得緊。”

“怎么,早前不還說他不好,現在竟為他說起好話了?”

景晨吟吟而問,似想到了什么,突然認真道:“你是覺得。我該跟他回君家?”

“不是我覺得。”

德馨見其誤會自己意思,就忙釋:“而是姐姐你,畢竟是跟他、跟他……”略有些難以啟齒,低頭接道:“他既已經放下身段,親自來接你回家,我見他倒還是有幾分真心。

傍晚的時候,姐姐不知,那竇家鋪子里的人過來報信,君家大爺聽說你和旁的男子在一塊,當時就黑了臉。再后來,他身邊的小廝從外面進來,不知與他說了些什么,直砸了我們家兩只杯子。

姐姐,我瞧著,他挺在乎你的。”

在乎?

有幾分真心?

景晨亦不知這是怎的了,原根深蒂固的觀念,就是出嫁從夫。這個世道,便是如此,身子給了哪個男人,這輩子就跟定了他,鮮少會出現些離經叛道的婦人,棄夫離開!

過去這鄰里街坊是不知她曾嫁過人,只道她是清白人家的閨,流落在外孤苦無依。

可今朝,君子浠都直接當著這兒眾人,說了是自己丈夫。

便是景晨打定主意不跟大爺回去,可想必這份鄰舍間的感情亦會跟著改變,誰都會在暗地里編排、議論她吧?

畢竟,不管這離開夫家是否為她的意愿,但外人眼里,她即就是被夫家所拋棄。

這個時代,人的名聲有多重要,亦有多脆弱,經不起絲毫詆毀的字眼。

景晨心里知曉這些利害,可她心里就是有個聲音在叫囂,強烈的表達著不愿跟君子浠的意思。

若是真跟他回去,平城里、君家大宅內,她該如何立足?

她不會將自己置于那般尷尬、難堪的境地。

“姐姐,你是不是聽了不高興?那我不說便是。”

聽不到景晨回應,德馨就以為對方誤會了自己意思,她并不是想眼前人妥協,可只是切身替她著想。

人,最后不都是求個好的歸宿?

自古至今,都是如此。

“不是怪你,我知道你是擔心我。”景晨的視線落在漆黑的庭院內,喃喃道:“可你不明白,平城里,是不可能有兩個君大奶奶的。”

再者,若說沒有私心,亦是不可能的。

上輩子,她所謂的歸宿,是家族所選,是景晨所躲不開的;而這一世,醒來即是在房內,木已成舟,原主的身份定了她不得不接受的命運,在君家、楚家的面前,她只能被迫接受。

雖然,她盡力將日子過得更好。

可終究被什么束縛著,讓她無法喘氣,壓抑得很。

那種日子,經歷過即夠了,她不想今后總是這樣。

她今日自愿的跟大爺回君家,他日再想離開。可就沒這么容易!

何況,回去作甚?

在這個時空里,景晨自認為周邊的一切,其實都不怎樣打緊。得過且過的日子,沒有盡頭、亦不會有期盼,她雖追求平淡,可君家宅院里的平靜。讓她覺得無所意義。

“德馨,我想,替自己做個主……”

景晨莞爾,認真的望著德馨,喃喃問道:“你懂嗎?身不由己的日子過的太久,其他的就不重要了。或許,這些都只是個夢。哪日醒來,周邊物是人非,你便是想后悔,都沒有了機會。既如此,為何不堂堂正正的為自己而活?

我想留在這,珍藝館方起步,我每日想著那里的事會覺得充實。雖為子,可難得就真的只能跟在男人身后,一輩子倚仗他們嗎?”

因為經歷相似,景晨前方的話。德馨是深有感觸。可后半句話,聞后驚詫無比。

“姐姐、怎么會這樣想?”

景晨則思忖了會。“以前在君家,我吃穿用度皆是他們家所出,成日就只需周旋在后院里。外面的事不用我管,我亦管不著,而本身于他們家并無什么貢獻,那種滋味,就覺得是在寄生。

潛意識里。我會覺得虧了君家,所以無論是奉大爺、還是在婆婆、太婆婆跟前,我都小心翼翼,平素更謹慎萬分,不敢貿然惹惱她們。有的時候,明明不想笑、不是那般想,可說出來的話卻言不由衷,只因為短了他們,我覺得就在里享福很心虛,說話做事自然就沒有底氣。”

而方才,就在這個廳堂里,她可以清明的說出自己的想法,自己不愿意便是不愿,無需委曲求全。

這等感覺,讓她覺得……如此生活,才方有些人樣。

前世在宮闈的時候,她曾聽樂坊里一個清高傲然的伶人說過一段話:你們這些娘娘,出身高貴又如何?自以為高高在上,其實與紅樓里的姑娘又有什么不同?一樣的以身取樂、一樣的是賣笑爭寵,靠伺候男人,替自己和家族謀財謀權!

當時那個伶人,在宴會上被當時一個身居高位的后妃娘家兄弟看上,因不從最后被處死。

而這些話,就是她被拖下去行刑前所說的。

景晨的角不禁出抹諷刺。

寄生他人,總是得付出些什么。

“原來姐姐在平城里,過的不快樂?”德馨喃喃出聲,聲音似乎有些哽咽,忙就說道:“那就不回去,姐姐在這有我、有阿圖、還有珍藝館,今后會越來越好的。”

景晨頷首,她能理,這是最好。

雖說道的明白,心里亦沒有松動,可夜晚躺在床上的時候,景晨卻是難以入眠。

閉上眼,就是大爺那般質問的表情。

他最后是帶著怒意離開,在他的眼里,自己怕不止是不識好歹,亦或者矯情多了些?

他問,她想怎樣?

君子浠以為,自己不肯回去,是因為他許諾的不夠多,只是為了與他談更多的條件吧?

尤其是后來,自己還提到名分的事。

此時的他,定然是以為,自己要他休了楚景漣公告于外,然后再三媒六聘抬自己進,她才會答應。

而那便是,為難了他。

其實,真的是這樣嗎?

說實話,景晨不曾有過與他過一輩子的想法,或許她從沒想過這個方面。

她說那話,一是因為她確實很看重這正妻的位子,名分于她、很重要!她亦明明白白的承認;二則是,有了那話,大爺亦會知難而退。

景晨曾想過,楚景漣那等失貞的子,君家不會容。

可他們家,不會休妻。

這是在君那段時日內,從老夫人子上就能摸透出來的。

那么,大致必然是楚氏離世。

只會有這個結果。

景晨大致都能猜到,君家或許都已經動了這種想法,只是不知楚景漣在平城還尚且如何而已。

思這想那,糊糊的,亦不知是何時才睡著。

而如此寒夜,身在沿城某所院落里的大爺,亦不曾安眠。

披著衣袍坐在房中,杯中的酒一杯杯入腹。明明身子已經熱了起來,可整個人依舊冰冷無比。

他的耳旁,全是那個沒良心子決絕冷漠的聲音!

這是他所沒有預料到的情況。

從知道她的下落,奔過來,幾番打聽,終于到了她的落腳點,這其中。經歷了多少工夫,她可曾知道?

這樣千山萬水的來到她面前,不曾關懷問候自己,竟連分毫感動都沒生。

自己是虐她了,還是打她了?

有必要這般敬而遠之嗎?

她身為婦人,在外獨自經商不說,和竇俊彥親密往來不釋。竟反倒說自己出現成了多此一舉的事?

雖說名義上是沒有什么關系,可實際上……她都能否定?

大爺怎么都沒想到,自己竟被個人拋棄!

這叫個什么事啊?

她那灑脫開闊的表現,自己卻抱著她求她留下,都反了么?

回想起在晨兒家里的景象,他這心頭就郁悶、就苦澀。如此跟個媳婦似的扯她拉她,沒成想對方毫不在意,虧得他這幾個月來的擔心奔!

握著酒杯的手心漸漸收攏,眼中的怒火齊聚,竟直接將杯子朝地上砸了去。

外守著的平丘聽到動靜。忙出聲問道:“爺。您沒事吧?”

屋里的大爺沒有回應。

平丘敲了敲,還是沒聽到聲音。就不放心的推開了縫,卻見自家主子正趴在桌上,旁邊的酒壇子倒下著,爺的衣袖被染濕。

爺的情緒素來掌控的極好,今夜居然……

進屋,喊了聲“爺”,見他還是不回答。就想攙主子到床上去。

可誰知,平丘的胳膊方伸過去,就被大爺拽住,聽得他問道:“平丘,你說、她到底為何不肯跟我?”

“爺說大奶奶?”

習慣了稱呼,且主子亦是默認了,平丘便仍是如此稱呼楚景晨。

他臉上就起了為難,吱唔道:“爺都想不明白的事,小的就更想不通了。”

其實,他思維簡單,是有個猜測的。

人嘛,不肯跟男人,必然是不滿意他唄。

可這樣的話,給他十個膽,平丘也不敢說呀。

想起今晨冒雨趕路,爺還說這回總算是有個確信,總算幾個月來的苦心沒有白費。他那期待的眼神、與激動的心情,自是想象著找到大奶奶后會如何恩愛訴說情懷,可熟知,對方是根本不領情。

白等了半個下午不說,還親眼看她跟別的男人回來。

好巧不巧,還是竇家的少主。

這不是火上澆油嗎?

在巷子里的時候,平丘和另外個同伴不敢近前,大奶奶許是沒注意到大爺的雙手,這拳頭總是握緊又松開,如此反復了許久。

“你說,在家時,我對她不好嗎?”

大爺醉酒喃喃,似乎根本沒有清明,竟和個小廝說起了話,“我哪里就委屈了她?如今她騙我瞞我,我不怪她還好言相勸,竟然是與我擺臉瞧?你說說,她跟我在一塊兒的時候,不開心嗎?”

平丘見主子問這話的時候,眼神倒是極為認真,就盯著自己看,便忙附和道:“爺和奶奶素來情深,早晚是會回心轉意的。”

“回心轉意?”

收回抓著平丘的手,大爺似乎想找酒杯,可杯子早就在地上砸了個粉碎,于是便只好取了茶具里茶杯用,繼續飲酒。

“她會嗎?回心轉意、回心轉意……你說錯了!她明明就很討厭我,哪里是開心高興過?我瞧著她,如今快活的很,哪里是需要我的樣子?”這話越說到后面,就越顯酸意。

平丘還是頭回間這般消極沉沉的主子,不免真很擔心,便如婆子般哄道:“爺您想錯了,奶奶怎么會討厭您?她必是有什么苦衷,所以才不好直接與你相認。等到她想明白了,肯定不會不理您的……”

原趴著很沒神的大爺,聞言卻突然甩了甩袖子,昂頭就道:“爺是怕個人不理我的人嗎?你個糊涂東西,怎么說話的!”

平丘這還委屈,心道這安慰人,還錯了?

再想,主子醉后,反倒是計較起這個?

望著身形不穩動的大爺,平丘就跟在后面,擔心他撞著還認錯道:“是奴才失言。原是奶奶錯了,爺就該晾她些時候,讓她來找您……”

“她怎么會來找我?方才我還是被她給趕的呢!”

歪著直直的倒在炕上,半個身子都在下面。

平丘將大爺撫上去,仍舊驚詫,怎么今兒個是奶奶將爺給趕出來的?

不是爺生氣,率先人的么?

當時,他們都擠在柴房里,自然不知道正堂里發生的事。只是想著大奶奶過去素溫婉的子,必然是輕聲細語、不會違拗主子意思的。而他們家主子,先前在津城被竇家少主耍了一次后,心情就總是不好。

且大爺畢竟是做生意的人,不必尋常里的少爺溫儒,有時候脾氣還是挺大的。

他原以為,是奶奶受了氣的。

“她如今本事大,有家有鋪子有銀子,還有那個個傾慕者,自然是不想要我這病秧子丈夫了!”

大爺突然坐起,吼了這么句話,在平丘的驚訝下,復挺挺的倒下去,不省人事。

而平丘,還真是許久沒回過神。

次日,大爺在頭痛裂的情況下醒來,總覺得伺候她的平丘總神神秘秘的盯著自己,便問道:“你想說什么,這樣看著爺?”

平丘暗道主子怕是將昨夜酒后的事給忘了,突然覺得它當時的模樣有些好笑,硬忍著笑回道:“沒什么。”

他可沒膽子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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