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曇華笑盈盈的看著鄭氏,然后緩緩的走了過去,柔聲的開口:“太太如何這樣看著我?怎么倒像不認識了似的。”
鄭氏被曇華喚得回過神來,閉上了嘴巴,面上有些發沉的側頭看了那個小丫頭一眼,半晌后才緩緩問道:“怎么你竟是這個時候才來?不是先前就來賞花了?”
鄭氏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很是和緩,仿佛只是閑聊一般問一句。若是曇華不是心知肚明的話,必然也不會懷疑什么。鄭氏這幅演技,倒是很不錯的。
曇華的笑容更燦爛了幾分,只當是沒聽出鄭氏這話里試探的味道,反而虛虛實實的回答道:“方才走到半路,忽然想起有個要緊的事情忘記吩咐了,又只得回去了一趟,順帶又拿了個手爐。這天氣怪冷的,站在外頭沒一會兒,手都凍得僵硬了。”說完后頓了一頓,這才又反問鄭氏:“太太不是應該臥床休養?怎么的竟是有閑情逸致過來?”
說著目光一掃,最后定定的看著鎖著的門扉,曇華詫異的挑眉:“不是讓我過來賞花?怎么的門竟然是鎖住了?這是怎么回事兒?”
鄭氏嘴角抽了抽,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竟是急急言道:“既然門鎖著,那就改日再來吧。”說著,竟然果真是要離去的樣子。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鄭氏覺察了什么,或是直接不對勁害怕事情變成了意料之外的情形?
不過,不得不說·鄭氏這份謹慎也不是沒道理。若是換個我時候,這份謹慎就派上了大用場了。只是,曇華費了這么一番功夫,又難得的遇到這樣一個好機會,又怎么會讓鄭氏走脫?當下便是指著一旁的小丫頭斥道:“既然太太都來了,你還愣著?還不開門?我且問你,父親人呢?不是讓我們過來賞花?是怎么回事兒?”
小丫頭自然是訥訥的答不出來。
自然,曇華也沒打算讓小丫頭回答,只是攔著鄭氏的去路·讓小丫頭趕緊的開門。
鄭氏還想說改日再來,仍是堅持要走。但是曇華卻也是堅持著要開門。小丫頭到底還是掏出了鑰匙——不過卻是連手都在輕輕的打著顫。很顯然,此時小丫頭是十分害怕的。不過,在鄭氏那樣“虎視眈眈”的威脅目光下,害怕也是正常的。
小丫頭這幅樣子,反而不會讓人懷疑。
曇華不由得看了一眼鄭氏,然后心底暗嘆一聲——鄭氏眼光倒是很好,選了這么一個人來辦這個事兒。不過,鄭氏大概卻是沒想到,這些竟全是給他人做了嫁衣?若是鄭氏知曉了·不知道會不會郁悶得當下吐出一口鮮血來?
曇華只是想了想,面上便是不由得帶出了一絲笑意來。
鄭氏看見了這絲笑意,頓時蹙了眉頭。于此同時,鄭氏心頭的感覺越發的不對勁了。鄭氏幾乎是聲色俱厲的出了聲:“不許開!”
小丫頭一顫,手里拿捏不穩,鑰匙都是掉在了地上。更是嚇得幾乎都要哭起來,看著鄭氏哆嗦著唇不敢出聲。
曇華詫異的看著鄭氏,語氣里也是帶了幾分委屈:“太太這是怎么了?怎么的這樣兇起來了?可是我哪里做得不好?”
鄭氏張了張口,最后到底是勉強一笑,語氣緩和了幾分:“既然門鎖了·就不必再開了。說到底這是你父親的書房,我們幾個娘們兒,隨意進出也不好。不過是兩盆花·什么時候不能看呢?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鄭氏找的這個理由也是讓人挑不出毛病來。而且,還極其具有說服力。這畢竟是李恪非的書房,是李恪非辦公讀書的地方,而且收藏著許多私人信件,平日里還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進去的。
但是,要說李恪非的書房真有多重要卻又談不上——至少李恪非就從沒不讓家里人去書房。甚至,曇華和朝華讀書的時候,也是經常過去找書看的。所以·換言之也就是李恪非的書房·只要是家里人,都是能夠隨意進出的。
之前鄭氏選定了這個地方·不也是因為這個理由?這會子倒是找了這樣的借口了。
曇華禁不住笑了。她從鄭氏的反應中讀出了緊張的味道。
然后,還想到了一個詞語——慌不擇路。鄭氏看來是真的慌了手腳了。
不過·鄭氏如此緊張,到底是為什么呢?難道真的是母子連心?即便是沒親眼看見,可是鄭氏還是感覺到了朝華的危急?
這樣想著,曇華心底多少是有些羨慕和苦澀的。朝華擁有的這個,是她所不能擁有的。
“太太這話說得是,不過,父親說過我和朝華都是可以進去的。既然太太不進去,我想著不如干脆抱出來,也正好送去給祖母看看曇華笑盈盈的出聲言道,神色很是悠然。仿佛她是真的如此想的,是為了不讓鄭氏空泡一趟,然后讓周老夫人也開開眼界。
鄭氏心頭只是叫苦不迭。可仍是不愿意曇華開門進去。
小丫頭此時已經撿起了鑰匙,卻也不敢開門,只是遲疑的看著二人,仿佛不知道該聽誰的話才好。
鄭氏和朝華又你來我往的爭執了一會。可是仍會沒有個結果來。
時間一點點過去,鄭氏也越發的焦急起來。可是看著曇華擋在路上不肯讓開的樣子,鄭氏只覺得焦灼不堪。
曇華卻也沒有動真格的非要小丫頭開門,只是慢慢的和鄭氏周旋著。等候著這一出戲里頭另一外一位重要人物粉墨登場。
曇華倒是也沒等多久就如愿以償了。那個粉墨登場的不是旁人,正是李家的頂梁柱,李恪非。
李恪非看見自己書房外頭圍著一大群人,也是納悶不已,不由得出聲問道:“這是怎么了?都在這兒做什么?”
曇華微微一笑,也不急著答話,而是看向鄭氏。
鄭氏卻是滿心叫苦。李恪非的出現,代表著這件事情已經完全不再受她的控制。若是此時是曇華在里頭,大約鄭氏會為李恪非的到來而欣喜若狂吧?可是如今曇華好端端的站在這兒,鄭氏便是高興不起來了。更甚至只剩下了滿腹的擔憂。
可是面上卻還不能表現出來。
鄭氏此時面上的笑容,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大約若不是李恪非的緣故,怕是直接就能拉下來。
鄭氏遲遲沒有想出一個好的理由來搪塞李恪非。于是曇華便是緩緩的笑著開了口:“父親這話好生怪,明明是父親請了我們過來看花的,此時倒是問出這樣的話來了。”
曇華此時仍是咬死了那句話,自己是過來看花的。無形中便是將自己從這件事情中摘了出去,也表明了自己的立場——她什么也不知道,就是過來看花的。
這一下,便是輪到了李恪非驚奇了:“我什么時候請你們過來賞花了?書房里有花?我怎么不知道?”
曇華也是配合的瞪大了眼睛,露出了納悶的表情來。
鄭氏心頭叫苦不迭。捧著肚子只恨得這會子昏過去才好。不過,鄭氏倒是靈機一動想出了一個主意來——-干脆真的裝暈好了,唯有如此,才能轉移了別人的注意力不是?反正,這門今日是不能開了。至于為什么有這樣的感覺,其實鄭氏也說不上來。
不過,鄭氏很相信直覺,所以決定按照只覺來。
鄭氏想著,便是眉頭一皺,驚呼一聲:“我的肚子好痛!”然后身子一歪,就靠在了旁邊一直扶著她的丫頭身上。
李恪非頓時急了,上前一步就要吩咐人將鄭氏抬起來送回去。
不過曇華卻是搶先一步開了口:“快,開門先送進書房里躺著。這會子可不能胡亂挪動!”
曇華自然是知道鄭氏的打算的,所以,她自然也就不能讓鄭氏得逞了不是?既然鄭氏“暈”過去了。那她也就正好借題發揮一下,也算是瞌睡的遇到了送枕頭的,正好了。
鄭氏此時只有一個感覺,那就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疼得鉆心偏還不能表現出來。
鄭氏只得又睜開了眼睛,重新站直了身子,心虛的朝著李恪非一笑:“不打緊,是孩子踢了我一下。”
李恪非頓時松了一口氣,不過仍是不放心:“先在書房歇一歇吧。”如今他雖然不待見鄭氏,可是鄭氏肚子里的孩子,卻還是在意
曇華聽見李恪非的話之后,便是無聲的露出一個笑容來。同時一眨不眨的將鄭氏面上的苦澀難言看了個正著。心道:鄭氏這會子,心頭怕是不知到多難受呢?
正想著,忽然便是聽見書房里記住牛屁屁書院最快最新文字版更新一聲尖叫——那聲音,只要是認識朝華的,自然是聽得出來的。而這會子書房外頭站著的,誰又不認識朝華?所以除了嚇了一跳之外,也就只剩下面面相覷的納悶和好奇來了。
鄭氏一下子變了臉色,陰沉沉的說不出的難看。鄭氏幾乎是下意識的就盯住了曇華。
曇華面對鄭氏的目光,微微一笑,然后才又做出驚訝的表情來,大聲的喚道:“朝華?你怎么在里頭?”
而朝華已經是在里頭砰砰的砸門了,一面砸門一面哭叫:“開門,快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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