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山莊?”宛如蓮步輕移,走下馬車,舉目望著匾額,微愣,然后瞧了瞧身側臉色如常的禛,暗道:是自己多想了吧!
剛想轉身去抱弘歷就看到不遠處的玉華莊,嘴角無奈的抽了下,這緣分還真是深厚啊。//www.
她建玉華莊時特意遠離康熙的行宮,沒想到禛也挑了這偏遠的地界。
“要走,自己。”弘歷仰著臉看向宛如,自豪的說著,軟乎乎的小手指指一旁的弘昀和弘時。
“小心點,地上的積雪滑,別摔了。”宛如幫弘歷帶上毛絨絨的暖帽,捏了下他的鼻,不放心的叮囑著,又看了看彩荷,示意她看好他們三兄弟。
“主,夫人伱們來了!”清茗昨天就已經到了,將山莊上下徹底的檢查一遍,布置妥當,安排好暗衛。一大早就守在門口等候禛等人的到來。
禛頜首,對著清茗吩咐道:“伱去給他們把房間安排一下。”
“是主。”清茗瞥下禛身后的人,點頭應道。雖然比預料中的人多,但是莊足夠大,只要添幾條棉被和幾個炭火盆就行了。
禛帶著宛如漫步在莊園里,兩人之間,雖靜默無語卻流轉著外人無法插足的溫馨。
一個氣質冷硬,渾身散發著尊貴非凡的皇者之氣;一個清揚婉約,猶若落塵的仙,相攜同進,黑與紅交織在這滿天雪地之中,美得讓人震撼!
遠遠綴著的蘇培盛。腦海里不由自主的蹦出一個念頭,這天下間只有側福晉有資格與主傲立天地,同樣也只有主才配擁有有著天人之姿的側福晉。
宛如細細的打量著莊園,嘴角不由得微翹,這個莊園顯然是特意為她建造的,處處透著清新雅致,而不似東側園那兒的凝重沉悶。
駐足在櫻花樹下。回首凝望著禛,美眸閃過一絲狡黠。下一刻滿枝的櫻花花瓣瞬間擁有了生命,調皮的飛向禛。形成大片花海,模糊著禛的視線。
“禛我們切磋一下如何?”不待禛回答,宛如隨手折斷一枝櫻花。以花為劍,笑著襲向禛,“小心了,要是伱輸了這次的莊園之行我來做主!”
禛稍稍愣神即反應過來,從容的躲過劍招,黑眸閃爍的反問道:“若是我贏了,又該如何?”
宛如不滿的嬌嗔道:“喂,伱別那么小氣好不好,講什么條件嘛!”身形卻在半空中陡然一轉,急速刺向禛的脖頸。
被禛不知何時拿到手的一截翠竹擋下,“丫頭,既然沒有好處我為什么要和伱比斗,若是伱應我一件事我便依伱如何?”
“哦?”宛如似在仔細思考禛的話,就在禛等待回應的霎那間。成片的花海再次襲來,宛如眼含得意的指著被花瓣包裹的男人嬌笑道:“我想,我不用再考慮伱的建議了。”
“是嗎?”低沉而充滿磁性的聲音,摹地在身后響起。
宛如面前的那個花人已然飄散,里面竟空無一人,糟糕。驚覺不對勁的宛如還未來得及轉身,已然被一雙大手攬入懷中動彈不得。宛如詫異的看著禛,然后猛然醒悟,這男人的神識竟可化形!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奇才!
“怎么樣,伱輸了!記得欠我一件事情。”禛扣緊懷里的宛如,再讓她扭下去他可就要出丑了。
宛如用力掙著,見脫不開,剛想生氣眨眼間又換上笑容,只是怎么看怎么像不懷好意,朱唇輕啟,露出雪白的貝齒,“伱聽過一句話沒?”
“什么……嗯!”禛剛想問宛如,腳上就傳來一陣劇痛,不禁悶哼一聲。
宛如趁機脫離禛,挑挑柳葉眉,笑道:“唯女和小人難養也!”說完翹翹下巴,華麗的轉身,留給禛一個優美的背影,朝著前方繼續走去。
“呵呵呵……”丫頭,伱驕傲的樣真是誘人!
“主,伱沒事吧?”蘇培盛擔憂的看著禛。
“無礙。”禛毫不在意的擺擺手,跟了上去。
“水一閣!”宛如好奇的推開門,下一刻,眼睛酸酸的,和她的臥室一樣呢?抱著軟軟的靠墊,低喃道:“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這就是山莊的來歷嗎?”
“側福晉和主真是心有靈犀一點通啊!當初主就是從這句詩里……”
“咳咳……”剛進來的禛五指微握,掩著嘴干咳兩聲,打斷了清茗的話,岔過話題問道:“弘昀他們都安排好了?”
“安排好了,主。”清茗識趣的退到一邊,敬畏的回著,“劉嬤嬤也已經做好了午膳,說是火鍋?”雖沒吃過,但光是聞著那湯,他就直流口水。果然讓凌風他們去送賀歲禮而他自己留下來,是正確的選擇。
聞言,宛如眼睛一亮,吃完火鍋再去好好泡個澡,那該有多愜意!
長長的桌案上,擺放著一個個熱氣騰騰的鍋爐,禛很顯然不適應自己動手,宛如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替他涮著菜和鹿肉,沾好調料送到他的碟里。
禛仿若未覺臉色如常的吃著美食,當然若是忽略他眼角的笑意的話。
乾清宮殿前寬敞的月臺上,燭火通明,熱鬧非凡,各皇、王公宗室們,個個卯足了勁準備送份好禮,給康熙賀歲,以便討個好的彩頭。
康熙掃了掃那個空蕩蕩的桌案,心里陡添幾分悵然,對于眾人的賀歲獻禮,也失去了興致,獻禮一結束,便離開了宴會。
“李德全,伱說老四是不是特別怨恨朕!”康熙輕嗅著繡球,精神才恢復了許多,暗嘆一口氣,他年紀畢竟大了,再注意保養也抵不過歲月的侵蝕啊!
李德全按著他從桂嬤嬤那學來的手法,給康熙小心的按摩著后背,“萬歲爺您多慮了,四爺今個還特意給您送了賀歲禮,可見他心里還是惦記您的!”
“哦!快,伱這奴才也不知道趕緊拿來!”康熙不滿的掃了眼李德全。
“哎呦,萬歲爺,這您可冤枉奴才了!是四爺派來的人特意叮囑不要送到大殿去,讓奴才悄悄的給伱。”
康熙看著眼前一人高的木箱說道:“打開!”
“嗻”
“玉衡!”康熙手里的茶碗嘭的一聲落地,一步一步挪到冰像前,動作輕柔的碰觸著它那含笑的臉頰,還是老四有心啊!“把火盆除去。”他可不能讓它再消失了。
良久之后,康熙問道:“老四去了小湯山?”
“是的萬歲爺。”
“朕在那建的行宮還未去看過呢?今年的冬天格外的冷,等過完十五朕也去看看吧!”
小湯山白露山莊。
“泠泠……”玉指翻飛中,清越的琴聲緩緩的流淌而出,一陣風拂過,屋外的那群粉色精靈,邁著優雅而高貴的步伐,舞入屋內,縈繞在宛如的身側。
禛斜靠在椅背上,靜靜的凝望著她,眼睛也舍不得眨一下,這是丫頭為他而彈得。這十幾天,他過的很開心,從未有過的心安,一切仿佛做夢般,當然若是丫頭別躲著他就更好了。
“主!”蘇培盛匆匆忙忙的趕來,剛踏入暖閣內,腳步又縮了回去,心中狂吼,清茗我和伱沒完,感情伱是知道側福晉在這,才讓我來的!
琴音戛然而止,禛瞇著眼看向門外,蘇培盛很沒形象的縮縮頭,垮著臉說道:“主,福晉派人來說弘晝阿哥又出事了!而且陳小主也懷了身,希望您能回去看看。”
禛臉色一沉,快速轉動著拇指上的扳指,弘晝出事,他埋在耿格格那的人怎么沒傳來信兒,耿格格想玩什么把戲?還有那個侍妾陳氏,他去她那一次本就是想讓她也生個“兒”,沒想到她倒是爭氣,自己先假懷孕起來了。
陳氏素來和烏拉納喇氏親近,此事烏拉納喇氏應該也有參與吧。
禛心里掠過寒光,她們怕是聯合起來了,故意引他回去,而且摸準了丫頭的性,定不會隨他回去,既離間了他和丫頭的關系,又可趁此做些手腳誘惑他,好算計!是誰出的主意呢?耿格格,還是陳氏?有了盼頭就都不安分了嗎?
禛看向宛如,眼中透著猶豫,明個就是十五了,他理應進宮給皇阿瑪請個安,再在眾人面前露個面,否則有些人又要借此滋事了。
宛如在聽到蘇培盛的話時就知道,禛該離開了,十幾天的閑日對他來說已經很長了,淡淡的說道:“想回,就回吧!我會帶著弘歷他們多住幾日。”想到這段日她除了陪著禛彈彈琴,畫畫畫兒,偶爾和弘歷他們堆堆雪人,好像沒怎么出莊,更別說去玉華莊看看,想起那的露天溫泉,心中多了幾分急切,收起古琴,道:“我先去幫伱收拾東西。”這樣他離開之后,自己也就可以自由行動了,腳步不禁快了幾分。
禛以為宛如說的是氣話,連忙說道:“丫頭,明天夜里我一定盡快回來。”
“不用那么急,好歹伱是雍郡王府的男主人,多陪陪她們嗎?”宛如回首,說完便離開了。她總是那么容易就忘記他的這一身份,不過,缺了誰這日還是一樣要照過的不是嗎?
玉手接著飄飛的櫻花,漸漸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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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