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在擔憂她?宛如不確定。
可是那個擔憂的眼神是怎么回事?他不會糊涂了吧!一會兒看她笑話,一會兒莫名其妙的瞪她,現在又一副關心她的表情,難道發燒把腦子燒壞了?
看著那亂轉的眼珠和她臉上的表情,禛就知道這丫頭又不在狀態,在胡思亂想了。禛頓時覺得火氣上涌,額頭青筋突突直跳,深呼吸,努力讓自己平和,不要動怒。
在遇到她之前,他還從不知道自己的脾氣可以如此好。
“蘋果哪里來的?還有昨天的靈液?以及你能憑空消失的本領?”禛直直的盯著宛如,不給她躲閃的的機會,“你知不知道,這些對人們的誘惑有多大,即便爺……”
“你這樣隨意展現,很有可能被當成妖孽,也可能被別有用心的人利用欺騙,甚至……”
“殺人奪寶唄?”
宛如吊兒郎當的聲音,刺激著禛敏感的神經,見某四冰氣釋放,連忙正色道:“我有那么笨嗎!現在外面可有關于我的不利傳言?這不是在貝勒爺您面前嗎?咱又不是外人。”到這,宛如暗自唾棄自己的表現,太慫了。還有她怎么那么倒霉,每次都在他面前露餡。
“那就好”很好,她不當他是外人就好。
于是乎,禛的火氣被宛如一句話撲滅。
蘇培盛在一旁,對宛如那么輕飄飄的一句話就熄了禛的火氣,佩服的是五體投地,就差焚香膜拜。
驀地,禛朝門口望了望,對著宛如:“扶我躺下。”
宛如認命的過去伺候著,暗罵自己沒事惹他干嘛,好了,賴上自己了。
禛躺回去后,用靈力催動血氣上涌,臉上泛著不正常的紅暈,一動不動。
宛如見此了然,把自己的旗裝扯皺,又用力的揉揉眼睛,直到眼噙淚水,才停下來。淚眼婆娑、飽含憂愁的看著床上的人,不知情的還以為她對禛多癡情呢!
大約一盞茶的功夫,腳步聲響起,幾個老邁的太醫相攜走了進來。
見到有一疲倦哀愁的女子侍立床邊,就知道是鈕祜祿格格,點頭示意。他們是皇上的御用太醫,還是有幾分體面的,宛如也很恭敬的回禮,然后侍立一旁,看著幾個太醫分別診脈,然后互相印證。太猛的不能用,太溫和的沒用。幾番定奪才共同寫下滋補的方子,看的宛如一陣無語。
這古人也真是的,總覺得越老醫術越高,也不怕他們那么大年紀,萬一手一抖眼一花出錯。連開個藥方也要互相推諉,典型的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就這樣,再小的病也得看出問題,難怪得了風寒感冒都能死人。
庸醫誤人命呀,康熙能夠長壽真是奇跡!
“禛怎么樣啦?”康熙抬頭看看天,這時候太醫應該問診回來了。
“皇上,好消息呢!”李德全欣喜的著:“太醫剛才來報,四阿哥的時疫之癥漸好,只要高燒退下就沒事了,連臉色也好了幾分。鈕祜祿格格也很盡職,一直在旁伺候著,您就安心吧。”
“這就好,佛祖果然是保佑著禛的,那個鈕祜祿氏也是個好的”康熙堵了半個月的心情,通暢了許多,接著問道:“有誰去看過老四了?”
礽應該去過,畢竟他特意敲打過他,禛將來會是他的得力幫手,十三也會去,其他的還有誰?
“這……十三阿哥天天去,十阿哥也隔幾天去一次,八阿哥九阿哥去過一次,其他的阿哥也都派人問候了,還送了上好的補品……”
聲音越越小,這些阿哥們哪會在乎四阿哥的死活,可是這話他不能,還得幫著好話,皇上的病還沒好,太醫不能受刺激,他這個奴才也不好當呀。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朕要獨自待會。”康熙揮揮手,聲音落寞無力。
幸虧禛沒事了,要不然以后連一個真心待朕的人恐怕都沒有了。他們如此對待自己的親兄弟,是不是哪天也會這樣對朕?
皇瑪嬤,您的對,皇家無真情,帝皇更不能有情。
褆聰明能干、軍功卓越;祉文采、書法、騎射出眾,在文人清流中很有威望;禩自幼聰慧,處事世故圓潤,長袖善舞與王公大臣廣結善緣。
朕本想當個明君慈父,給他們舞臺,施展才華,為大清效力。
他們卻一個個趁機培養了班底,盯著礽的位置,給他拖后腿。初始,為了磨礪試練礽,他并不壓制,甚至特意抬舉他們與礽制衡,以保障皇權。
卻沒想到他們有如此手腕,竟籠絡了大半朝臣,牽連之廣,隱藏之深竟大出他所料。難道是朕把他們教的太好了,連野心都培養出來了。
礽也讓他很失望,以前的謙讓、恭謹都哪去了?如此薄情寡性,又怎能善待兄弟,就連朕這個皇阿瑪都不放在眼里了吧。
現如今,牽一發而動全身,為了大局他不能輕舉妄動。
康熙扶著龍椅,落寞的看著那灰色的天空,明面上他不能對禛太過注意了,那會害了他。
既然沒了生命危險,朕也該啟程了,這都耽擱了半個月了,也該走了,把太醫留下好好照看他吧!這次禛不能不賞,可也不能太厚,就封為雍郡王吧!以前因為他喜怒不定,只封為貝勒,真是太委屈他了。這次為了他好,還是只能委屈他封個郡王。
康熙越想越覺得愧疚,以后一定要從別的方面補償他。
褆、祉、禩不是想表現嗎?那就這次木蘭秋彌,朕就給他們機會,讓他們好好表現。
也該敲打他們一番了,告訴那些臣子,誰才是他們的主子!
太子再看看吧!畢竟疼愛了幾十年,再給他些機會,也許是一時糊涂,但愿他不會讓他再次失望。
康熙思量中天已經黑了,想想為了把禩推出去還是去良妃那看看吧。
那個溫柔如水的女人。
康熙時隔半個月再次踏進他的,引起不小的反應。于是被當做死人的禛就更無人在意,也使他們的日子輕松不少。
康熙啟程前一天給禛一道圣旨,什么純孝、忠君、仁愛總之是封為雍郡王,并且讓他在此好生修養。
其他的阿哥雖眼紅但也沒什么,人家那是拿命換的,別郡王就是親王也是使得的。再多年前封賞,別的都是郡王,他卻是貝勒。如今看來這郡王也不算什么,眾人也只是笑著祝賀,送了賀禮。
某四臥病在床“昏迷不醒”不能跪接圣旨,只能由宛如這個格格跪接,使得宛如怨念叢生,暗罵某四腹黑為了逃避竟然裝昏。
其實她也想啊,可是圣旨來的太突然了,讓她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唯一值得慶賀的是康熙竟然賞了她很多的珠寶,雖然她不缺,可是好歹也算是她辛苦一場的報酬,接的心安理得。
禛在一旁納悶兒,要不是丫頭平時隨手給人的都是珍寶,他都要以為她是見錢眼開的女人了,見到金銀眼睛竟然都直發光。同時又可惜,她要真是那樣的人,自己豈不是省很多心,直接用珠寶砸就可以得到她的心了?
所以禛還真看不懂這個多變的女人,明明視金錢如糞土,可是還經常盤算著掙錢;行事膽大妄為,卻偏偏愛裝弱小騙人;平時聰慧過人,可有時又笨的可愛;對人淡漠疏離,可又心軟的要命。
真是個百變的小女人,偷了他的心還不自知的遠遠躲著他。
讓他愛也不是,恨也不是,心里抓狂。啟蒙書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