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詡兒······”看著他指手畫腳的樣子,我心中涌起一陣感動,雖然這小子擺明了在吃醋,可他是實實在在關心我的。()
“怎的?”莫詡挑眉,“被老子感動?既然如此,你就給自己省省心吧,當皇帝不可能事事俱到,該交待下去的事情就全都交待下去。”
我撅起小嘴,“可惜我剛剛登基,朝內值得信任的大臣還是太少,不得不事事操心。”
“唉!”莫詡看著我無辜的眼神,嘆一口氣坐回榻上,抱起我,讓我坐在他的腿上,無奈地道:“老子算是被你打敗了!行了,行了,別想那些煩心事兒了,想太多對你肚子里的孩子也不好。”
我笑了起來,摟住他的脖子,在他的唇上吻了吻,“不要以為你這樣轉移話題我就不會追究你偷偷喝酒令凍瘡藥失效的事情!”
莫詡被我點破,蹙眉,用額頭不輕不重地撞了我額頭一下,嘟囔道:“人不讓碰,酒也不讓喝……”
我往他的懷里縮了縮,柔聲哄道:“好詡兒,聽話,乖乖的才能給沒出生的小寶寶做表帥啊,不要再喝酒了,沖散了藥性,凍瘡生得滿手滿腳都是,小寧會心疼的。
莫詡哼唧一聲,“那還不是因為你冷落老子!老子才喝酒的!”
嘿,這小祖宗,歸根到底還是埋怨我不肯與他圓房,這幾天看他偷偷喝酒,我心中有一絲松動,總在想要不要遂了莫詡的愿?可是臨近大婚,煩事太多,流淵又遲遲不歸,我實在沒有心情啊!
不過呢,男人很多時候是需要哄的,莫詡更是如此他的身上有些孩子氣的。
再次獻上自己的吻,噙住他柔軟的唇,“我這不是過來陪你了嗎?詡兒,小寧心里時時刻刻想著你呢。”
莫詡又哼唧一聲不說話了。
看來他心里還是有怨氣啊。
“對了,詡兒,今天莫菲小公主來了。”趕緊岔開話題。
莫詡第三次哼唧一聲,“來就來唄,關老子什么事?”
“…···”好吧,不愧是兄妹,都這么有個性!
既然這個話題他不感興趣那就再換一個,“詡兒,讓我瞧瞧你腳上生凍瘡了沒?”
莫詡抱起我,往床邊走,依舊渾不在意地道:“沒什么大不了的,幾處凍瘡而已,老子早習慣了!在北疆之時,天寒地凍的比這里冷了不知多少倍,不是都沒事?”
果然還是生了······皇城的氣候比起寶日國要暖和一些,比起北疆要暖和好幾倍他住在皇城還會生凍瘡,可以想象在北疆打仗的那多半年,凍瘡藥定然都不起作用,他不知受了多少罪呢!
心里很難受,剛想開口對他說幾句貼心的話,就見他不耐煩地抱怨道:“媽的,你又重了!”
未出口的話就這么被憋回去了……
隨著懷孕月份的增長,我這些天的確又重了幾斤,但總體來講我真的沒比以前重太多,但是莫詡這個人啊我的體重哪怕只增加一斤,被他抱一下都能感覺得出來,而且很準。(。。)記得剛懷孕那會兒,我認為自己一點沒胖,莫詡有一次抱我,就非說我重了我本來不信,可是一稱,還真的重了一斤!
莫詡抱怨歸抱怨,卻依舊輕手輕腳、小心翼翼地將我放在床上,然后拉過被子,幫我蓋上。
我拉著他的手,讓他坐在我身邊,逼著他脫掉靴子和襪子,檢查他腳上的凍瘡,果不其然,兩只腳都生出好幾處。
喚來小福子,命他去打了一盆熱水,我將棉巾浸濕,給莫詡清理了一下,然后又拿過藥膏來,用手指挑出,輕輕地涂抹在他的凍瘡處。
莫詡躺在床上,枕著雙臂,目光清澈地看著我的動作,抿唇不語。
我認真地為他擦藥。
握著他骨節分明的腳踝,忽然想起初遇莫詡之時,我的腳受傷了,他在我的腳踝上按了一下,就將我脫節的骨頭按回原位,那時候,我是怎么也想不到將來有一日我會與他有這么深的感情糾葛,命運啊,總是不可捉摸。
抹完藥膏后,再抬起眼看莫詡,他閉著雙眼,呼吸漸漸均勻,竟是睡著了。
看著小霸王褪去往日的囂張和暴躁的睡顏,我心念微動,放下藥膏,湊上前去,在他的唇上輕輕吻了一吻,他的嘴唇蠕動了幾下,反將我的唇含住,靈舌也闖了進來,我一愣,這小子,裝睡呢!
“小寧……”他抱著我,呢喃道。
“嗯?”
“菲兒來皇城,恐怕是想勸我回去。”
“嗯,但我知道,她帶不走你。”
“這么肯定?”
“自然,因為我不會給她這個機會。”
“小寧······”他又吻了上來,過了片刻,喃語道,“你的胸好像大了好多……”
呃!!!!這死小子不知什么時候已經把手探進我的衣襟里,握住了我漲大的胸脯,因為懷孕的原因,最近我的小饅頭飛速增長,大有成長為大饅頭的趨勢。
我臉紅,早知道莫詡是個胸控,每次都會被他襲胸。今夜被他握在手里把玩,我感到有一點疼痛,便推了推他,“有點疼。”
莫詡撇撇嘴,“腫成這樣了,能不疼嗎?”
莫詡的手在我的衣襟里游移半晌,大掌所到之處引得我微微輕顫。
就在帳內的氛圍漸漸曖昧之時,他忽的將手拿了出去,從床上坐起,有些煩躁地開始穿靴子。
我不明所以地看著他,“詡兒?”
“你先睡吧,老子睡不著,出去走走!”說完,也不回頭看我,掀起帷帳,順手拿起一件披風披在身后,便大步走了出去。
我這個心疼啊!方才他動情了,怕忍不住會碰我·這才躲了出去,可是外面那么冷,會不會凍壞了他?而且我聽說男人那個地方在動情之時是不能立刻著涼的,否則很可能會一蹶不振!莫詡就這么出去·可別給凍得痿了,那樣的話可是要毀掉朕的性福的。
這么一尋思,我也睡不下了,翻了幾個身見他還沒回來,越發的有些擔心,便也起身,披上衣服出門尋。
一出房門·守夜的小太監小祿子趕緊靠了過來,“皇上,您這是想去哪兒?”
“朕睡不著,隨便走走。”
“那皇上您可得多穿點,外頭冷著呢!”說著,小祿子給我遞過狐裘披風來。
在小祿子的伺候下,我又在外面裹了厚厚一層披風,然后他提著燈籠·攙扶著我往園子里走。
我問他,“方才莫公子從屋里出去了,你可看見他往哪個方向去的?”
宮里面伺候我的人都知道依月別苑里住著兩位莫公子·一位是給我看病,另一位則時常陪我過夜,關系很詭異,但宮人們知道這是女皇的秘密,不敢多問,但是對兩位莫公子都是萬分恭敬的。
小太監道:“奴才瞧見莫公子往西邊去了。”
“嗯,扶我去西邊走走吧。”
于是小太監又攙扶著我往西邊園子去,轉過兩個回廊,忽的看見園子中央銀色的月光下站著一個孤零零的身影,清瘦的身姿·頎長的影子,沒穿披風,就只穿著一身淡黃色長衫,衣角在冬夜的微風下翻動,顯得落寞、寂寥。
心中一陣堵得慌,對身后的小祿子使了個眼色·示意他站在此處等候,我一人向月光下孤寂的身影走去。
莫凡塵許是聽到了腳步聲,轉身望過來,眼中一片驚訝,“你怎會在這?”
我站在他面前三步開外,笑了笑,“你又怎會在這?”
莫凡塵愣怔一下,沒有言語,撇開臉去不看我。
“小五······”我輕輕地喚了一聲,他的身子僵了僵,卻還是沒動。
心中苦澀更濃,“還記得三年以前,也是這樣一個月夜,在公主府藥圃的樹林里,你曾對我說過,和我在一起的每一刻都很開心、快樂……萬萬沒有想到,時過境遷,同樣的月色,你也不愿與我多說一句。”
莫凡塵依舊望著半空的月亮,長密的睫毛抖了抖,卻沒有說話。
我無奈地嘆息一聲,解開身后的狐裘披風,走上前,披在他的身
只感覺莫凡塵全身一片僵硬,他可能沒有料到我的動作,一動不動地站在那里。
他身上淡淡的藥香隨著夜風吹進我的鼻子里,記得初見莫凡塵之時,他的身上總是藥香混著茉莉香,然而現在,只聞藥香,茉莉香卻是無處找尋。
我將披風的帶子系緊后,柔聲道:“夜里風寒,若無心睡眠,記得多穿點再出來,你的身子素來虛弱,經不住的。”
說完這些,轉身離去。
小祿子連忙迎過來扶住我,低聲道:“哎呦,皇上,您脫了狐裘會著涼的,要不回去吧。”
“無妨。”
小祿子回頭張望了一下,“皇上,那位莫大夫一直望著您呢。”
我笑,“朕知。”
小祿子撓撓頭,好似想不通,卻也不敢再多問。
又轉過兩個回廊,另一個園子里,同樣一條孤影站在月光下,仰頭望著空中圓月。
我不禁扶額,上官嵐溪也沒睡。
怎么今夜大家都睡不著?一個個呆在外面曬月亮,再過一天朕就要大婚了,怎么依月別苑里死氣沉沉的?!
小祿子在耳旁輕聲道:“皇上,您還要過去嗎?”
我看了看上官嵐溪修長落寞的身影,搖搖頭,“不了。”
小祿子扶著我往回走,片刻終于忍住不,問道:“皇上,同樣都是站在園子里嘆息的公子,您怎么只過去看望一個,另一個卻不去看望呢?”
我慢悠悠地道:“因為朕沒有披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