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背著手,邁著四方步進了院子,臉上露出一個自認為迷人的笑容,看著眼前的三大帥哥:“嘿嘿,郎君們,娘子回來了,今夜誰來侍寢啊?”
初痕白皙的臉頰染上一層紅暈,“呸,沒正經。”轉身就回自己房間了。
流淵嘴角微挑,鳳眼中流露出嫵媚的眼波,“喲,娘子還不累?來看精力旺盛啊!為夫卻是困了,回去睡覺!”說完,也打著呵欠走了。
風吟環抱雙臂,看著我皺了皺眉,“寧,你的脖頸都被咬出牙印了,趕緊上藥去吧!”然后抱著他的寶貝寶劍,走了。
看著三大美男相繼離去,這個郁悶啊,看來后半夜真要獨守空房了,不過,看他們的樣子,好像不再生我的氣了,嗯,還是有收獲的。
第二天,流淵提議要大家搬出洛府,我明白他的意思,也是為了謹慎起見,畢竟昨夜的動靜太大了,萬一走漏風聲暴露身份就糟了。即便方傾做事謹慎,一定會除掉尾巴,但是非常時刻,還是要多加小心,小心駛得萬年船嘛!
可是搬到哪去合適呢?
流淵道:“搬去凌波那里吧。”
“南北歡?”
“嗯,”他點頭,“南北歡的后院是專門為久居南北歡的客人預留的長期房間,很多迷戀南北歡小倌的客人都會在后院租住房間。洛兒總這么躲躲藏藏的不是辦法,不如稍作易容,光明正大地到南北歡去租住房間。別人問起就說是南邊過來做生意的,這樣反而更加安全。”
“可是……”我遲疑道,“這樣豈不會給凌波帶來不必要的麻煩?我們不是說好了,不讓凌波卷進來。”
流淵的眼中閃過一絲幽深的晶亮。他溫柔地看著我:“凌波是我的弟弟,是玉家的后人,你是玉家媳婦。風和初痕也是自己人,都是自家的事情,說不卷進來,也早就脫不了干系。況且——若是凌波知道事情的原委,也不會愿意我們將他排除在外的。”
心中忽然暖暖的,或許是昨夜的一番話令流淵改變了主意,不管怎樣。流淵這么安排,就證明他對風吟和初痕放下了所有戒備,將他最保護的凌波展露在他們面前,承認了我們真的是一家人。
大家商量后,決定今晚就入駐南北歡。流淵先去南北歡跟醉桃兒(也就是凌波)打招呼,他臨走時拿出兩張人皮面具,分別給我和初痕。
流淵和風吟常在皇城內走動,暫時不需要易容,我是柳君邀的頭號通緝犯,必須易容,初痕則是因為太美了,太扎眼,也得易容。
裝人皮面具的盒子與當初金弈堯給我的一樣。看來這兩張人皮面具也是金弈堯給流淵的。許久沒有金蜜蜂的消息了,他不會偷偷跟流淵有聯系吧?嗯,回頭要跟流淵好好聊聊。
傍晚,流淵回來時,我和初痕已經帶好人皮面具了,對著鏡子打量我的新臉。也算得上是面容秀麗,再看月初痕,一張平凡的面孔遮去了他的絕代風華,兩人的易容效果不錯。
第一次易容,我很興奮,各種得瑟,心里琢磨著有了這張臉,就算去大街上裸奔也沒人知道我是誰!好囧的YY啊!
轉身,挽起袖子,露出半截手臂,從流淵的懷里掏出他的扇子,“啪”一打,用扇面遮住我的半張臉,露出一個風流的眼神,色瞇瞇地道:“三位美男,晚上誰來陪小娘玩玩?”
“嘁!”三個人一同扔給我白眼。
我繼續恬不知恥地上前,用扇子挑起最羞澀木訥的風吟的下巴,輕挑地道:“嗯,就你吧,本娘子見你頗有幾分姿色,肌肉也發達,上了床定然異常兇猛!來來來,脫了衣服讓本娘子檢查檢查你的胸大肌、叉腰肌、肱二頭肌!”
風吟很無語地拂開我手中的扇子,“寧,你好孟浪啊!”
“嘿嘿嘿……”又湊到初痕的面前,繼續挑他的下巴,嘻嘻一笑,“這位郎君,本娘子目測你有沉魚落雁之容,不如脫光衣服,讓我給你畫一幅人體寫真,來個大衛初痕或者蒙娜麗初痕的微笑,定然能夠流芳百世!”
初痕的藍眸露出寒光,“寶寶,你再胡鬧,我就要打開同心咒默念《道德經》了。”
頭上默默流下三條黑線,最近初痕想到一個法子治我,我不是總在同心咒里唱《最炫民族風》煩他嗎,他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身,竟然在同心咒里背誦各種文章,從《道德經》到《三字經》,搞得我頭都大了。
流淵實在看不下去了,搶過我手中的扇子,“綁”一下敲在我的頭上,敲得我一縮脖子。
“別鬧了,趕緊走吧!”
一行人殺到南北歡,我大模大樣地帶著三個男人進了大廳,一甩銀兩,表示要包下豪華大間,與身后的諸位美男共享閨房之樂。
初痕在同心咒里無奈地提醒我:寶寶,你太招搖了。
是流淵說換了新身份,想干嘛干嘛的,難得得瑟一回,讓我過過癮嘛反正有你們幾個在,我還能有啥危險不成?
醉桃兒從后面迎了出來,滿臉笑意地道:“既然貴客臨門,便隨在下來吧。”
瞧瞧,老板親自迎接,這待遇不錯吧!
跟著醉桃兒進了南北歡的后院,這里環境優雅,頗有一點古代高級會館的味道,他帶著我們來到西邊的幾間房間,給我們介紹道:“這里是南北歡的高等房間,歡迎貴客入住。”
進了屋子里,一間廳堂和幾間寢房,正好夠我們四人居住,三個美男搬著東西進寢房去收拾了,我和醉桃兒坐在廳堂內說話。
剛面對面坐下,醉桃兒的目光忽然落在我的脖頸上。
感覺到他的怪異眼神,我不由得有點臉紅,脖頸上是昨夜滾床單時被方傾咬的,醉桃兒那般靈透的人,看一眼就明白是怎么回事。
醉桃兒的眼睛慢慢地瞇了起來,那樣子仿佛是在看某種很刺眼的東西,令我瞬間覺得脖頸上被咬過的地方很不自然。
“咳咳咳,凌波……”
“還是叫我醉老板吧。”他淡淡地道。
我一怔,再次感覺到醉桃兒仿佛并不是極情愿承認自己的玉凌波身份。
碰了個軟釘子,有些尷尬。
“呃……那個,非常感謝你幫我們……”
“不用,流淵開口,我自該幫忙的。”
醉桃兒的態度與方才的熱情截然相反,又說了兩句不咸不淡的話便告辭了,看著他的粉色身影消失在門外,我不由得納悶,這是鬧哪樣啊,我何時得罪他了?莫非是我脖子上的咬痕令他不滿了?靠!關他何事?他一個當小叔子的,管得著嗎!
就這么在南北歡住下了,隔日,我竟然收到方傾的一封信,信上說,女皇設宴慶祝他大病痊愈,邀請他與太子明晚進宮參加晚宴,讓我扮作他的隨從,一起進宮。
我樂了,真是天大的好機會!
跟我的好郎君們商量,最后決定由流淵陪我一塊兒去,還是那個原因——他輕功最好!
盡管風吟和初痕也想跟著,可是畢竟這次是進宮,不能像進南北歡一樣得瑟,反而人少更安全。
晚上,方傾又派人送來侍從的衣物,并告訴我次日見面的時間。
第二天,我和流淵換好衣服,混在方傾和莫詡的隨侍隊伍中進了錦月國皇宮。
在使館時又見到了莫詡,他的神色略顯失落,情緒也不高,莫非還在與我生氣?我易容了,也不知道他認沒認出來,反正看了我一眼,沒有任何反應,就將目光移向他處,而且他的目光也有些黯淡。
錦月國的皇宮看上去與寶日國皇宮的感覺差不多,都是那種巍峨的宮殿和高厚的城墻。女皇在金鳳殿內設宴款待,莫詡和方傾都進去參宴了,我和流淵充作外侍守候在宮殿外,這也是方傾的意思,他說最好能借著流淵靈活的身手,找機會四處走走,看看能否查到關于寶鳳公主的內幕消息。
方傾說莫詡進宮這么多次,卻一次都沒見過寶鳳公主,每次都只見到寶馨公主,這很奇怪,按說莫詡的聯姻對象是寶鳳公主,女皇應該多給莫詡親近寶鳳公主的機會才對,所以這個寶鳳公主一定大有玄機。
宴會正酣,流淵和我在殿門外面不停地看著守衛,尋找機會溜開。
終于,有太監引著一群宮女進殿內上菜,那些宮女排成一排,恰好將對面守衛的視線擋住,流淵拉著我一下子閃到后面的黑暗之處。
隨即,他攬住我的腰,雙腳離地,采用了一套類似“凌波微步”般的輕功瞬間進了旁邊的院子里。
這個院子內較為安靜,守衛也不森嚴,流淵帶著我向前摸索。
我壓低聲音對流淵道:“很奇怪,我總覺得這里并不陌生,一草一木看著都很熟悉。”
流淵輕聲道:“那你說咱們該怎么走?”
我想了想,“往南,再往西,就是皇后居住的清月殿,現在應該是鳳后柳君邀的宮殿了吧。”
流淵一怔,皺眉看我,“洛兒,你還真的知道宮殿的名字!”
我茫然道:“我也不知為何,腦海里就是有模模糊糊的景象,好像自己與這里有著極深的淵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