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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方傾半含著輕蔑地笑了幾聲,“怎的殿下找不到人就來微臣的房里找么?”
莫詡一噎,說不上話來。重要/重要/
論口才,有幾人能說得過方傾?
莫詡猛地一甩袖子,轉身“騰騰騰”地走了,隨后傳來關門聲,還很響,顯然他又帶著情緒踢門了。
我終于松了口氣,幸好幸好,幸好屋里燈光黯淡,幸好我咬著牙沒出聲。
正在暗自慶幸,就聽方傾道:“不要高興地太早,太子武藝高強,光憑耳力也能聽得出屋里有幾個人的喘息聲,況且,”他微微低頭,湊到我的耳畔,嫵媚地道,“你方才叫的那么興奮,喘息聲嬌滴滴的,普通人都能聽得到。”
靠!“你!你無恥……嗯……”
他說完便毫無征兆地又開始律/動,比之剛才竟然更加激烈,臨近巔峰時,他一口咬住我的脖頸,在我全身的戰栗中噴薄而出。
這廝……
如軟泥一般躺在方傾的懷里,好不容易才將被他撞得渙散的心神斂起,郁悶地想,這回真糟了,莫詡方才或許已經猜到我就在屋里,只是礙于面子沒有點破吧!這可怎么辦?怎么跟他解釋?
方傾的手指按在我的脖頸上,指腹下被他咬出的一排牙印透著血紅的顏色,被他這么一按,又疼了起來。
“你還真下的去嘴!”狠狠地瞪他一眼。
他小心地揉了兩下,帶著揶揄的語氣道:“誰叫你走神!”
“唉!”再次無奈地嘆氣,怨誰?怨我自己。惹了這幾位難纏的主!
方傾本就是個心氣極高的人,否則也不會在與我挑明感情前別扭了那么久,縱然他不會如莫詡那般說出霸道的讓我離開其他男人的話,但他的心里也不可能完全不介意。
寶日國和錦月國不是那種完全徹底的女尊國家。這里的男人不是地位低下、要靠女人的庇護才能生活的男人,尤其方傾和莫詡的身份又極其顯赫尊貴,讓他們兩人同其他男人一起委身在我的后院。確實……太難!
“傾郎,”摟住他的脖子,貼著他的臉頰,“是我不好,我……”
“寧兒,”他打斷我,無不感慨地道。“這世間很多事情都可以算計,唯獨感情卻是無法控制,我一向自詡為意志力頗佳的冷靜之人,卻也被情愛糾葛,更何況你本就是感性之人。”
感動地望著方傾。沒想到他竟對我說出這樣一番話來,沒有埋怨,反倒是理解之語。
這樣的傾郎,讓我如何不愛?
跟方傾聊了一會兒,他閉了眼睛,慢慢地睡去。
我卻怎么也睡不著,心里惦記莫詡,他現在一定氣得發瘋,想必他千想萬想也想不到我跟他的舅舅搞在一起了。
好煩啊。若我現在去看莫詡,會不會被他大罵一頓?可是不去看他,又擔心他做傻事。
思前想后,最后還是拿起衣服,磨磨蹭蹭地穿了起來。
其實方傾的心思我很明白,他太了解莫詡了。更知道莫詡是個不允許別人搶東西的人,他早就猜到莫詡會逼著我離開其他男人,而我必然不肯,莫詡又愛沖動,情急之下沒準會做出把我搶走的事,若真是那樣,局面可就徹底失控了。
眼下又是在錦月國,莫詡身為寶日國太子,一舉一動都引得女皇和柳君邀的注目,若是他一直將我拴在身邊,恐怕對我來說是很危險的。
方傾也是權衡許久才做出這樣無奈之舉。
穿好衣服,躡手躡腳地下地,剛把鞋子穿上,就聽到身后傳來方傾的聲音:“寧兒還是舍不得太子傷心啊。”
轉回頭看他,他不知什么時候醒了,想來方才我那副糾結的模樣都被他瞧在了眼里。
低下頭,囁嚅道:“他脾氣不好,我怕他……”
“去吧。”他清清淡淡地說了一句,便背過身去面朝里面,好似繼續睡覺了。
傾郎……
看著他的背景,我終究只是長長地嘆息一聲,靜靜地走出房間。
剛轉過回廊,便聽見鶴靈在身后喚我:“洛大人。”
停下腳步,“鶴靈?”
鶴靈幾步走上前來,行禮,“我家大人讓奴才帶您去見太子。”
“哦。”抬眼看看方傾的房間,幽幽的燭光驀地熄滅,像是在跟我賭氣似的。
鶴靈道:“洛大人,奴才得罪了。”
說著,他攬住我的腰,猛地躍起,幾個起伏出了使館,一路輕功,順著安靜的街肆向西行去,停在我的別館外。
洛府的門前此刻站在一個英朗的身影,雙手在身側緊緊地攥成拳頭,月光照在他的身上,拉出長長的影子。
鶴靈將我放在十丈開外,彎腰施禮,默默地離開。
我心中一凜,莫詡怎么大晚上的跑到我家門口來了,這不純粹來幫我暴露身份嗎?
趕緊走上前去,“詡兒,你怎么在這?走,跟我進去。”
想去拉莫詡的手,他側身一躲,我的手落空。
果然啊,他發現了,生氣了。
“詡兒?”
“這就是你的原因嗎?”莫詡鐵青著臉,緊緊地盯著我,雙眼中的目光變得陰翳異常,那感覺,竟……有點像莫逐日發怒的樣子。
沉默著,沒說話。
“你寧可選擇方傾也不選我!我真的就那么入不得你的眼嗎?小寧?”他低吼一聲,忽的抬起手指著我家的大門,帶著慍怒道,“還是說,這院子里的任何一個男人都比我強?你哪個都離不開,唯獨可以離開我?”
“詡兒,不要這么沖動。”此刻真正面對莫詡,我反倒冷靜下來了。
“沖動?又是沖動!”他的聲音近乎低啞。在安靜的街道上顯得格外突兀,“你們都說我沖動,父皇說我沖動,要將我關起來。不讓我出來救你!方傾說我沖動,不讓我跟女皇和柳王翻臉,菲兒也說我沖動。竟然為了個女人頂撞父皇!而你……小寧,你也說我沖動……”
心里狠狠地揪了一下,我萬分后悔方才的用詞,莫詡想必恨透這個詞了,他最不喜歡的就是別人認為他不成大器、不夠成熟。
“詡兒,對不起,我不該這么說你。”
他咆哮著:“你不用敷衍我!在你的心里。壓根就沒想過要跟我走!就算我給你太子妃的名份,你也瞧不上!”
說到這里,他又有些無力、諷刺地笑了起來,“是啊,你有天底下最會畫畫的大才子。有世間女人爭搶的第一美男,有風情萬種深情款款的采花賊,還有對你忠貞不二的劍客高手,哪里還需要我?你怎么會傻到為了一棵樹放棄整片森林?我就知道,你從來都瞧不上!”
“你知道個屁!”我忍不住豎起眉毛罵道,氣死我了,看來今兒我若不跟莫詡說清楚,這混小子不知道還要混到什么時候!
“你知道我身陷鵬洲城孤獨無望時,是誰千里迢迢、一人一馬前來救我?是方傾!他棄自己的性命不顧只為救我出虎口。這樣的情分我能舍棄嗎?你知道我被柳君邀的破鳥從天上扔下來,摔得骨頭幾乎都碎了,躺在床上一動不動時,是誰伺候我吃喝拉撒睡,甚至給我端尿盆、屎盆嗎?就是那個不將天下女人放在眼里的月初痕,初痕放下一切只為跟在我身邊。這樣男人我能離開嗎?”
莫詡愣愣地看著我,他可能沒想到我會動怒,一口氣說出這么多,一時抿著唇不言語。
我又繼續道:“在皇陵時,我被專吸人血的噬血螻圍攻時,是流淵用他的身體護住我,將噬血螻和噬尸螻引到自己的身上;在天靈雪山,我掉落雪山深淵,是風吟不顧一切跟我跳了下來,護我不受一絲傷害。這同生共死的情分早已超越了普通的人間情愛,縱然他們負我,我也不會辜負他們!”
安靜的街道上只聽到我的話語,鏗鏘有力,一字一句敲打著夜空。
“詡兒,你說讓我離了他們去做你的太子妃,若我真的做出那樣的決定,他們不會有一個人來埋怨我,但是,恐怕我這輩子也不會快樂的!莫要將你比作樹,將他們比作森林,在我心中,每個人都是森林!對于你,我從不否認自己的感情,更沒有覺得你比任何人差,就算你父皇、甚至浮云來問我,我也是那一句,我喜歡詡兒,他是頂天立地的漢子,只要他不離棄我,我必然也不離棄他!”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也沒什么好再解釋的了,如果莫詡仍然想不通,自卑心理仍然作祟,那唯一的辦法就是趕緊找到上官嵐溪,讓嵐溪當著他的面來讀讀我的心,看看我的心里到底寫沒寫著“莫詡”二字。
莫詡忽然間沉默了,望著我的眼神在慢慢變幻,巒眉緩緩蹙起,似是重新審視般看著我。
良久良久,身后傳來一個淡然的聲音:“殿下,更深露重,回去休憩吧。”
應聲望去,竟是一襲白衣的方傾站在兩輛馬車前,身后還跟著幾名寶日國的侍從。
方傾何時來的?方才的話……他都聽去了吧?
我和莫詡說得過于投入,竟然來了馬車都沒有發現。
莫詡再次望了我一眼,默然地抬起步伐,之前的陰翳與狂躁已經不見了,一步步走向方傾身后的馬車,掀起簾子進了馬車。
方傾深深地看我,嘴角露出深意莫測的淺笑,也轉身進了另一輛馬車。
車隊緩緩離去,我長嘆一口氣轉身要進洛府的大門,大門忽然打開,流淵、初痕、風吟站在門后,臉上神情各異。
汗原來他們三個也一直躲在門里偷聽!
深更半夜,沒一個老實睡覺的,果然是個不眠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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