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詡出征了。
流淵將我攬入懷里,吻了吻我的額頭,輕嘆道:“洛兒,我說過會陪著你的,所以你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我會幫你打理好一切的。”
我依偎著他,得夫如此,夫復何求啊!
前些日子,我跟流淵提了一下我和他的婚事,本來在他去錦月國尋凌波前就打算要成親的,以前一直各種原因耽擱了,現在他回來了,我想把婚事辦了,我們兩人既然在一起了,就要光明正大地在一起。
可是出乎意料的,流淵居然婉拒了,他說現在我的情況不合適,畢竟我現在是朝廷官員,他曾經是莫璃陽的側夫,而且我剛升官不久,這樣的情形下成親,恐怕會引來非議。
他說是這么說,其實我明白他的想法,他不在的這些日子,我惹了一堆桃花,別人不說,單說莫詡,他的身份特殊,跟我勾搭了這么久,將來怎么辦?這些桃花問題沒有解決前,流淵嫁給我,他的心里也不是滋味。
而且,根據寶日國變態的婚姻法,一日為側,終身為側,流淵恐怕沒法做我的正夫,雖然我不理會寶日國的婚姻法,可是我現在的身份是朝廷官員,真要成親,會有多少雙眼睛盯著我,如若我一意孤行、違抗法律娶流淵做正夫,麻煩也會接連而來。
既不想流淵受委屈,又要考慮我們兩人的身份,這成親一事。也只能推遲了。
我覺得自己真是個廢物!我的流淵,那么美好的男子,跟了我,卻連個名份都給不了他。
想起初遇流淵之時。他霸道地在我的肩頭刻下“玉”字,向我宣布他的占有權,可是誰又能想到時過境遷。隨著諸多事情的發展,我已無法屬于他一個人了。
而他,為了我,甘愿委身后院,做一個沒名分的管家郎……
我時常想,或許這一切都是命運的安排,但不管怎樣。經歷過皇陵一劫,我和他都清楚,已經沒有什么能將我們分開了。
一轉眼就四月份了,又到了春暖花開的季節,流淵的傷已經痊愈。
最近他特別忙。因為他說要給我賺錢,從一搬進新宅子開始,他就張羅著做生意的事情。
這家伙居然是個小有積蓄的財主,他在江湖上游蕩那些年存了一些銀子,全部用來當做本金,開始在錦月國和寶日國之間做起商貿生意。
用流淵的話說:跟金弈堯狐朋狗友地混了那么多年,看著金弈堯大把大把賺銀子,他想學不會都難啊。
唉,他也知道金弈堯是他的狐朋狗友!
說起金弈堯。這家伙自從那天分別后就音訊全無了,不管他,只要不再來勾引我家淵淵就成了!
流淵做生意,我一百個支持!
不過他一忙起來,陪我的時間就變少了,比如這幾日我要去青梅鎮。他就不能陪我來,因為發往錦月國的第一批貨物最近要出發,他必須全程盯緊。
其實,對于他不能陪我之事,我不敢有絲毫抱怨,誰叫我這次去青梅鎮的主要目的是為了赴風吟的一年之約呢。
流淵讓我帶著他配給我的兩個貼身丫鬟翠巧和紅杏,給我作伴,也有個照應,我覺得完全沒有必要帶兩個人,人太多了反而不方便,跟流淵討價還價后,決定帶著翠巧一個就夠了。
說起翠巧和紅杏,第一天見到她們倆時我就想給她們改名,這兩人的名字也有點太……瞧瞧方傾身邊的書童,鶴靈,多文雅的名字,可是我的丫鬟……唉,差距啊!
流淵說一個人是否有內涵不在名字如何。
他的一句話華麗麗地將我的想法秒殺,嗯,還是淵淵最善解人意!
我跟皇上請了十天假,要去青梅鎮找風吟。
是的,我和風吟的一年之約到了!
風吟,我的黑旋風。
一年了,他欠我一個答案和三個字!
我與翠巧乘船從帝都沿著金波江一路向南。
再進青梅鎮,我的心境和上次到這里來完全不同。
正是賞梅季節,依江而建的青色民居還如往常那般散發著濕漉漉的氣息,大片青色的梅子樹張揚地綻放,無數風雅之人乘舟而來,喝一壺青梅酒,吟幾句佳詞妙唱。
可不知為何,我全然沒有欣賞游玩的心情,自從一進青梅鎮,我就迫不及待地奔著慕鴛橋而去,希望能夠盡快見到那個木訥又別扭喜歡穿黑衣的男人。
風吟,你來了嗎?你還記得我們的慕鴛橋之約嗎?
這次莫凡塵回帝都,為了不讓風吟跟來,和他師傅一起將風吟關了起來,唉!我可憐的小風風,一定郁悶了。現在凡塵的事情辦完了,他也該放出來了吧!
“大人,我們先找家店住下吧!”翠巧拽了拽我的衣角。
我從愣怔中回過神來,輕嘆了口氣,“好。”
失望地走下慕鴛橋,風吟還沒來。
沒走多遠,又見到了當初和風吟相擁的那條巷子,回憶再次涌上心頭。
“大人,您別嘆氣了,說不準您等的人還沒到呢!這個季節呀正是賞梅子的季節,青梅鎮四面八方來的旅人極多,趕不上船的事情屢有發生。”
翠巧的小嘴巴不停地跟我說著解悶的話,這丫頭還真是機靈。
我點點頭,“嗯,翠巧,出門前玉公子都交待什么了?”
翠巧笑著道:“玉公子說大人此次來等人必定時間頗長,讓奴婢多陪大人聊聊天,免得大人心情煩郁。”
我不由得苦笑,流淵呀,原來他早料到我此次來赴約不會那么順利,難怪走的時候堅持讓我帶著翠巧,怕是他擔心我若真等不到風吟會傻傻地一直在這里等下去,讓翠巧跟來,多少能勸著我。
連流淵也覺得我這次來,未必能順利地等到風吟。
云軒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