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曦，你怎么才來！”劉美麗正在忙著最后檢視整個會場“你倒是老神在在，也不怕搞砸了發布會。”
“有你坐鎮，我有什么不放心？”白未曦笑了笑。
“咦，你怎么了？臉色不好。”劉美麗忙碌的間隙，還是沒忘記關注一下好友，“你沒有化妝就過來了嗎？不對，化了妝，可是腮紅有點生硬。”
“沒什么，可能昨天睡得有點晚，所以面色有點不好看。你盡管忙，我看一下新套系，最后確認一遍。”白未曦急忙安撫，用手輕輕碰觸了一下頭頂。確實并不怎么疼痛，估計沒有什么問題。
“都按照你的要求分毫不差地做出來，全程保密。”劉美麗驕傲地說，“藍天服飾的員工都把公司當成了自己的家，絕對不會有出賣公司這種事情發生的。”
“別把話說得太滿。”白未曦搖頭，“好了，模特兒用的是藍天模特經紀公司的嗎？”
“對，這次過來的是最優秀的模特，張婉也來了。”
白未曦喜不自勝：“她親自來了嗎？”
她從來不以為張婉會參加這種層次的發布會，她是一個應該站在世界級舞臺上的超模。
“那當然，這次合作整個公司都很重視，張婉二話不說就親自帶隊過來了。她會展示你的其中五件作品的模特，有她壓陣，模特方面不用擔心。她呀，就是我們模特公司的定海神針，只要有她在臺上，就不會有人怵場。”劉美麗得意洋洋地笑。
白未曦也放了心：“還是你想得周到。”
“是張婉自己要來的，我和曉曉雖然想得要死，但誰都不好意思請她親自上臺。要知道，張婉的身價，可是世界頂級名模，上這種發布會完全是把你當成朋友看了。”
“是的，我們是很好很好的朋友。”白未曦感動地點頭。因為這個動作，卻引得頭部隱隱作痛。
她微微皺了一下眉頭，但看到秦子歌正擔憂地看著她很快又松開則眉尖，若無其事地說：“發布會馬上就要開始了，我排一下上場的次序。”
“放心吧，我們和張婉已經排好了，你看一下單子就可以。”劉美麗打開自己的筆記簿，“我們認為這樣編排應該是合適的，這也是你給我的次序怎么樣？”
“嗯，不錯，我的意思也是這樣。”白未曦贊同地說，“到底是我的老同學兼知己，不用說就能做得這么有默契。就這樣很好，讓模特們可以準備了。一會兒準時上場，模特們可能還需要歷練，場次安排的時候要注意一下。這一點張婉比較有經驗，我們可以完全信任她的眼光。”
“好的，我讓人通知一聲。”劉美麗說著叫過了自己的助理“小容，你讓張小姐讓模特們把第一身服裝都上身吧！至于安排模特兒的事，全權交給張小姐。”
“好的，劉小姐。”小容清脆地答應了一聲以后，就快步走向后
“新添的助理？”白未曦打趣，“看來你混得真不錯。”
“那當然，現在我們藍天服飾有那么多分店，你又不管事，總不能什么事都由我和曉曉赤膊上陣吧？這丫頭今年升大四，姓容也是北服的，我學妹，專業課成績不錯，但對畫設計圖興趣缺缺，我覺得她的性子倒跟我有一點像，就做了助理也許能做個優秀的買手。反正，我們藍天服飾的優秀設計師不少了，但優秀的買手卻很少。”
“所以你想培養一個？”
“對。”劉美麗坦然承認，“也許，她的成就還能超過我，不過誰讓我是藍天服飾的元老之一呢？所以，在這一點上，我無人可敵！”
“你的臉皮還是那么厚·……”白未曦取笑之后又悵然：“一晃就是四年，當年我們還是別人的學妹，現在卻管別人叫學妹了。”
“長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嘛！”劉美麗笑嘻嘻地說，“不過，我很難相信，有人能夠超越得了我們的成就。”
“你就得瑟吧！”白未曦笑罵。
劉美麗和秦子歌打了個招呼：“對不起啊，我還要去忙點事，就不招待你了。”
“我有規格更高，有未曦招待。”秦子歌笑嘻嘻地說，“我現在是她的全職保鏢。”
想到自己似乎沒有盡到保鏢的責任，心虛地看了一眼白未曦，見她臉色平靜自若，才悄悄地松了口氣。看來，傷確實不重。
“布置得不錯，很華麗。”秦子歌贊嘆。
“嗯，這次的合作，雖然工作室方面持觀望和不合作態度，但是藍天服飾自上而下都很重視。美麗和曉曉親自主抓，藍天集團的宣傳團隊全力開動。不過，作室的一些消費群體今天可能不會來，取而代之的是藍天服飾的顧客群。我想，到明天，不來的一定會很后悔。”
看著白未曦自信的臉龐，秦子歌竟然點了點頭：“我想也是。”
沒有理由，她只是感染了這份從容的自信。就像每一次站在舞臺上，她也相信自己能夠成功地完成演奏一樣。
正如白未曦的預料，工作室的老客戶有一部分并沒有到場。也許是事先接到了設計師們的“通知”，知道這一次的發布會沒有什么“重量級”的作品，所以懶得“浪費時間”。
不過，藍天集團的宣傳團隊，在歷次大型活動的磨練中迅速地成長了起來。藍天服飾的客戶群，幾乎是以前所未有的熱情，參與了這一盛會。
“未曦，看到了吧？這次的發布會不會冷場的，看好戲的人，注定會失望。”劉美麗得意地笑了，“我們藍天服飾的客戶，都很買面子的。”
“是啊······這些優質客戶，都是藍天服飾寶貴的財富。”白未曦感慨。
燈光打下來的時候，會場頓時靜默，只能幾聲贊嘆清晰可聞。
不知道用什么燈光效果，打造出來的翩翩彩蝶，翩躚起舞。還有一些枯葉紛飛，間雜其中，美不勝收。
“真漂亮，誰想出來的點子？”秦子歌問。
“恐怕是我們藍天的創作團隊，他們大多數時候是為藍天科技的網游做宣傳，不自覺地把這些電子科技引入了發布會的現場來了。”白未曦又驚又喜地說。
“哦，都是你們北大的人。”
“還有清華的。”白未曦微笑，“他們都是各系的精英，畢業以后加入藍天集團，彼此之間的合作，幾乎沒有什么隔閡。”
“因為有共同的文化背景。”秦子歌很快就了然。
“是的。”白未曦自豪地說，“這次因為我的個人感情問題而導致藍天陷入危機，但是我們北大和清華出來的員工，沒有一個人責備我。陳語新說，藍天是我的娘家，我覺得······真的很恰當。”
“當時就感動得哭了吧？”秦子歌問。
“差點。”白未曦不好意思地說，“這話有點煽情，可真的是這樣。”
“我相信，如果是我也會感動的。”秦子歌羨慕地說，“毫無理由的信任，這是······太讓人嫉妒的感情了。”
“是啊。”白未曦甜甜地笑了，覺得頭有點暈，也許是燈光太強烈，她覺得T臺上的模特兒，臉也顯得模模糊糊。
“也許我也應該留在國內上課，結交一班生死與共的朋友。唉，我處處都看到洋鬼子，偶爾的幾個中國人，也是華僑，連中文都不會說。”
“不會吧？難道沒有中國留學生嗎？”白未曦驚訝地問。
“有。但是他們只說英文。”秦子歌輕笑，“似乎這樣，別人就會以為他們是美籍華人。其實，在美國人的眼里，中國人和美藉華人沒有區別。在我們的眼里，也沒有，都是黑發黃膚的炎黃子孫。”
“也許他們寧可當香蕉人，啊，就是雖然長著中國人的臉，但嘴里永遠說著外語，竭力模仿外國人的……”
“這個稱呼還真是形象！”秦子歌失聲輕笑，“你怎么想出來的？”
“不是我想的，是中國有一部電視劇里，就是這么形容的，估計你也是個跟電視無緣的人。”
“我會看美劇······”秦子歌說了半句，很快自嘲，“看來，我也是你口中的那個香蕉人。”
白未曦也忍不住笑，卻覺得頭開始發暈。連近在咫尺的秦子歌都模模糊糊，她的笑容漸漸地收斂，然后問：“還有多久，才是渭陽的作品展示？”
“快了······未曦，未曦，你怎么了？”秦子歌的聲音，“別嚇我，你的額頭怎么有血？”
“不會啊，剛才還好好的，只是頭有點暈而已，我要看著發布會落幕！”白未曦用手摸了摸額頭，果然摸到了一手的粘膩。
“未曦！”
“恐怕需要麻煩你送我去醫院了……發布會進行得還算順利吧？”白未曦苦笑著問。
“順利，當然順利！”秦子歌咬著牙齒恨恨地說，“我現在就送你去醫院，你撐著點。”
白未曦含著笑想點頭，卻發現渾身的力氣都仿佛消失了，連那樣一個簡單的動作都做不了，只能留一抹笑影在唇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