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宋西門慶第三十一章 小孩兒的結局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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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小孩兒的結局


更新時間:2013年12月24日  作者:三王柳  分類: 歷史穿越 | 水滸 | 金瓶 | 穿越 | 重生 | 三王柳 | 霸宋西門慶 
第二卷孟州城第三十一章小孩兒的結局

第二卷孟州城第三十一章小孩兒的結局

戴宗離了崔氏后,卻懶得回去找宋江,只在道上徘徊悶走,一時間只覺得天地雖大,自己卻無處可去,滿心里都是苦澀。

“我本是修道的人,卻貪戀了紅塵中的富貴,出山做了朝廷的押牢節級,只說是公門之中好修行,誰知在這種體制里,人不被淘汰就得變壞,再無別路可走,后來碰上了這個宋江哥哥,只說從此可以重立地風水火,別做一個世界,誰知到頭來,卻是一敗涂地,只恨我識人不明,又被義氣羈絆,卻與西門四泉作對,如今四海難容,一身無主,我卻往哪里去。”

當初升的第一道陽光打在戴宗的臉上時,神行太保豁然開朗:“我何不往南方尋公孫勝、樊瑞他們去,尋得到就隨侍一旁,虔心入道,尋不到就擇地隱居,還是虔心入道,,經歷了這一番紅塵,再不回頭,那真成了脖子上長豬毛,,入了畜類的戴鬃(戴宗)了。”

心中想得通達了,忍不住仰天大笑三聲,拽開腳步,徑投南邊道路去了,再不回顧。

可憐宋江等人躲在山凹子里還在等戴宗,小孩子一直哭鬧,要媽媽,要爸爸,就是不要宋江伯伯,宋江宋清兄弟倆被折騰得滿頭大汗,吳用的車轱轆話翻來覆去地埋怨,,“這孺子的哭聲若將追兵招來,你我兄弟的性命都要壞在他的手中。”,,宋江只是賠笑,,“軍師,不會的,一定不會的。”

天亮后,沒等來戴宗,卻等來了王矮虎,這廝在山下清風鎮上風流快活,不防聽到秦明攻山,嚇軟了的王矮虎顧不得和公明哥哥有難同當,伏在被窩里,不敢稍動,結果一早兒地方保正敲鑼安民,才知道原來攻山的是官府而不是秦明,王矮虎心下大定。

這一定心,就想起落在清風山上自己屋里的金錢珠玉來,若來的真是秦明,王矮虎也就死了那條回去的心,但知道了攻山的是官兵,貪財的心又活了,,我王英雖然矬了些,但也是一身的好武藝,那些只是魚肉百姓、狐假虎威的官兵,老子還沒放在眼里。

仗著地形熟,,吳用的逃生路線還是在王矮虎的幫助下規劃出來的,,王矮虎提刀又往清風山上摸了去,他只想著殺個回馬槍,從官兵的戰利品里再把自家的小金庫搬回來,誰知道半道兒上碰上宋江他們了。

兄弟相見,悲喜交集,,王矮虎是因為山寨出事的時候自己正在逛窯子,臉上對不住人,因此抱了宋江加力大哭,以情遮臉;宋江呢,身邊沒了李逵,沒了花榮,沒了戴宗,二宋二孔吳用本事都是平常,現在突然來了個王矮虎,既然蜀中無大將,也只好廖化作先鋒了,因此加意籠絡。

所以宋江和王矮虎就象天朝的官員會晤,大家正氣凜然,誰也不提逛窯子的話茬,等抒發完純潔的兄弟之情后,王矮虎拭淚問道:“若不是聽到侄兒哭,幾乎錯過了哥哥,,哥哥這是準備往哪里去。”

吳用在旁邊便道:“你看,這孺子的哭聲既然能招來王英兄弟,焉知招不來秦明的追兵。”

王矮虎便拍腿道:“原來軍師還被蒙在鼓里。”說著就把官軍假扮秦明的事講了一遍,吳用聽了,氣得胡子都飛了,,早知如此,二百人據山險而守,黑夜里官軍無論如何越不得雷池一步,可是到如今,,說甚么也遲了。

比起吳用,此時宋江的心情也高不了多少,勉強按捺住悲痛,宋江問王矮虎道:“我和軍師帶人離山,準備重做事業,,王英兄弟你卻進山怎的。”

王矮虎頭上還隱壓著好色這座大山,若再加上個貪財,就更沒臉混了,于是王矮虎義薄云天地說:“兄弟放心不下公明哥哥安危,因此不避斧鉞,也要來接應。”

宋江聽了歡喜,便含淚拉了王矮虎的手道:“兄弟,多虧你了,,等戴宗兄弟回來,咱們就遠走高飛吧。”

王矮虎想到自己的小金庫飛了,也是心如刀絞,含淚握了宋江的手,想像著把這個黑胖子一腳從山崖上踹下去是什么感覺,,這時宋江突然提起戴宗,王矮虎一怔之下,也顧不得放飛自家的想像力了,急忙道:“戴宗哥哥,我來時的路上,看到他飛也似的往南邊去了,我叫他,他也不理。”

眾人一時間面面相覷,吳用心道:“這莫不就是傳說中的樹倒猢猻散。”但嘴上還得把架子支起來,,“戴宗兄弟定然是在追尋花榮兄弟家眷的下落。”

這話又引發了王矮虎多層次全方位的豐富聯想,宋江則是呆了半晌,嘆了口氣,抱起兒子說道:“大家走吧,莫叫官兵追上來。”

王矮虎便拍著胸口道:“再多的官兵,又怕他甚么,只消咱們一虛張聲勢,那廝們都是一哄走了的,便是剩下十幾二十苗人,兄弟也能發落開去。”

雖然王矮虎說的也算是實話,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大家還是一腳快似一腳地往山外去,到了前邊一座大市鎮上,眾人便不走了。

按理說,這里還在清風山左近,難保官軍不追逃搜過來,應該有多遠跑多遠才對,但宋江兒子受不得風寒,突然發病,,這其實也是花美眉慣出來的,她見哥哥的兩個兒子從小泡甚么藥水澡,小家伙們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治,做姑姑的心疼卻插不上嘴,因此早在心里發了狠誓,自己的兒子將來絕不走這條老路,真有了兒子,花美眉更是把他當成了宋江的替身,頂在頭上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時刻溫存呵護著,秦明和花榮也只好白看兩眼,,因此嬌生慣養之下,小孩子象個燈人兒,風吹吹就壞了。

宋江見兒子又燒又咳,執拗起來,打死不走,非要停腳請醫看病,宋清和二孔也站在哥哥師傅這邊,吳用和王矮虎沒辦法,也只好硬著頭皮陪綁。

誰知問題來了,,沒錢,大家做慣了梁山好漢,從來只有自己追著官兵跑,什么時候被官兵追趕過,因為沒有經驗,走得急,誰也沒想到把錢褡褳揣上,王矮虎倒是還有幾貫村鈔,但這家伙嗜財如命,尤其到了這種要命的時候,更是要省到刀刃上,小孩子病了算甚么,這種招禍的愛哭鬼,早死早了,因此王矮虎悶聲大發財,只推艱難。

宋江宋清二話不說,把自家帽子上的玉摘了,手上的戒指褪下來,這倆兄弟的家當湊一塊兒,也值個百八十貫的,,可見官久自富,賊久自足這話,是有其道理的。

在路上,眾人已經商量定了草稿兒,進了鎮子,先尋當鋪,吳用便上前倒苦水,說有鄆城木員外弟兄兩個(宋江宋清),帶了帳房(吳用)、長隨(孔明孔亮)、書童(吳良小哥)、車夫(王矮虎)往登州辦海貨,誰知半道上碰著官兵捕盜清風山,一頭正撞進網子里去,被搶了個小蔥拌豆腐,,一清(青)二白,帶出來見世面的小孩子都嚇病了,沒奈何,只好把藏起來的余財拿來當了應急,希望當柜的朝奉給個公平價。

當鋪朝奉聽了,破口大罵:“這幫官匪,括田有他們,強拆有他們,搜刮強搶也有他們,見了賊人時,聞風而逃也有他們,,若去年梁山西門慶頭領占住青州不走了時,咱們百姓也少受多少薅惱,,這位先生放心,俺這鋪子最公道,肯定給你估個實在價錢。”

于是,兩塊破冠玉,四個破金戒指,三個破玉戒指,一條破金鏈子,滿打滿算當了十三貫破銅錢,當鋪朝奉很真誠地說:“這已經是看在鄉親落難的份上,予以最大的優惠了。”

宋江背地里咬牙切齒,發誓等自己發跡的那一天,定要帶人來把這黑心的當鋪平了,到時吃了我的給我吐出來,坑了我的給我填回來,叫你們人人都死,個個不留。

一行人拿了錢,又去落店,可誰也沒有官府開出來的路引憑條,于是吳用少不得又把謊話說一遍,客店掌柜的不由得動了惻隱之心,于是收了十倍的房錢后,收容了這些人,,用掌柜的話來說,我收留你們這些來歷不明之人,擔著天大的干系,只收十倍房錢,已經是很便宜了。

宋江報復名單上的人,又多了一個,但這時顧不得肚里發狠,先去請大夫再說,誰知這店里的店小二和鎮上棺材鋪子掌柜的沾親帶故,滿口包票之下,把鎮上龍王廟里住著的野大夫胡先生請來了,,蚊子腿雖小,也是肉啊。

說起這位胡先生的醫術,和從前清河縣里的趙搗鬼有一拼,是唯一被這個鎮上棺材鋪子掌柜引為知己的人,但店小二隆重介紹這位胡先生是鎮上最好的名醫,兩眼一摸黑的宋江也只好相信了,于是胡先生就一本正經地上前給小孩子望聞問切起來。

吳用在旁邊遲疑道:“敢問先生,你這搭脈的手法怎的和旁人不一樣。”

胡先生冷笑道:“你懂得甚么,我這是以佛理入道,獨樹一幟的‘一指頭禪’,與世俗庸醫相比,判若云泥,爾輩井底之蛙,休得在旁邊聒噪,,去,去。”

店小二幫腔道:“我們這位胡先生,乃是孤高的國手,他治過的病人,再沒有復發一說,鎮里鎮外,誰不知道,,,客官們不用這么看我,若小人虛說一字,叫我活不過二十歲。”

敢說這話,店小二有倚仗,,一來他說的真是實話,被胡先生治過的人,十個有十個都進了他親戚的棺材,死人的病如果會復發,那可就可怕得緊了;二來,他今年已經二十一歲,就算話中有甚么沒檢點出來的漏洞,也必然逢兇化吉,遇難呈祥。

宋江等人聽了店小二這話,都不由得信了,大家用崇拜的目光看著胡先生,,天朝果然是藏龍臥虎,想不到在這么一個小鎮子上,都隱居著這么一位堪比神醫安道全的大國手,落難時能遇上這等奇人,真是難得的幸運啊。

道貌岸然的胡先生診完了脈,眉關皺得能發出銅鎖闔上時的那“咯嗒”一響,宋江心里也是“咯嗒”一響,顫聲問道:“神醫,小兒這病……。”

胡先生搖頭不言,宋江情切之下,直跪了下去,叩頭道:“神醫慈悲,只消治好了小兒,便是傾家蕩產,也是甘愿。”

“這廝造化低了。”胡先生一邊心中好笑,一邊裝模作樣地扶起了宋江,暗道,“老子倒也想掙你這傾家蕩產的錢,可惜卻沒那般本事,咱們只好砂鍋搗蒜,,一錘子買賣吧。”

看著滿臉希冀之色的宋江,胡先生捻須道:“你兒子這病雖重,但在吾看來,亦易事耳,但有一樣,這藥方中有一味主藥,卻屬稀奇,若給你兒子用了,將來再有人得病求到我門下,知道的說我缺了藥材,不知道的必然說我醫術低劣,眾口鑠金,豈不壞了我的名頭。”

宋江又是雙膝一軟,滿口包票:“神醫,神醫,您大發善心,救救小兒,小人雖遭了難,但家里還頗過得,神醫治好了小兒,我打了金牌,一步一拜,從鄆城磕到這里來,讓神醫名滿天下。”

店小二幫腔道:“這客官可憐,胡先生開恩吧。”

胡先生嘆一口氣:“罷了,醫者父母心,我就把金子作廢鐵賣了吧,客人一手交錢,小二就手跟我回去取藥,咱們兩下里干凈。”

宋清在一旁提心吊膽地問:“多少錢。”

胡先生手背向下:“非五十貫不可。”

宋清倒吸一口涼氣,哀求道:“神醫,家財萬貫,還有個一時不便,我們落難的人,實在湊不起這么大數目,能不能……”

店小二也幫腔:“胡先生,您這價錢只當在皇帝身上使,怎能往客人身上用,這時掏個好心,留多少日后相見的余地。”眾人聽了,皆為碰上了好人而慶幸不已。

其實,店小二想得更遠了一步,,如果這些客人現在就被胡先生把錢騙光了,吃藥后拿鳥毛去買棺材啊。

于是,見義勇為的店小二反主為客,倒替宋江他們爭講起數目來,正嘈嘈著,卻聽宋江一聲斷喝:“不必多說了。”說著手一張,一顆夜明珠在掌心里滴溜溜轉動,光照滿室。

這顆珠子,宋江貼肉藏著,剛才沒當,是因為這玩意兒價值連城,一露白就太招搖了,現在錢不夠,珠子湊,給兒子治病要緊。

胡先生和店小二大張著嘴,盡皆呆了,涎水流了多長都不知道,二人心底有一萬個聲音在亂叫:“發了,這回發了,干完這一票,一輩子都足了。”

他們發呆,宋江卻急了:“治病如救火,神醫還不帶我贖藥去。”他怕店小二是粗人,手腳不穩灑了藥,非親自前去不可。

胡先生魂不守舍地問:“這顆珠子……真……真是給小人的。”

宋江不耐煩了,把珠子往胡神醫手里一塞,推著他出門去了。

終于,藥贖了回來,宋江親自守著煎熬,灶火映在他的臉上,滿面的紅光,透出來的都是無盡的希望,宋清陪在他身邊,兄弟二人不時相向而笑,宋家的香火必然要象這灶火一樣,旺旺的傳下去。

藥煎好了,晾到合適的溫度后,小孩兒卻哭鬧起來,就是不張嘴,到此時,不狠心也不行了,宋家哥兒倆一個按住孩子,一個捏住鼻子,孔明孔亮幫著往嘴里灌,雖然灑了些,但到底還是孩子拗不過大人。

服藥后,孩子就哭,哭得宋江心里百爪撓心,只好躲到店外去,在店旁大樹下跪了,虔誠祈禱:“太上老君,如來佛祖,玉皇大帝……還有周天諸神,便許下一萬卷經,一千座觀,只求保佑我孩兒藥到病除,長命百歲……”

不知跪了多久,孩子的哭聲漸漸小了,沒了,宋江心上喜道:“好了,孩兒睡著了。”躡手躡腳地回到屋里,昏黃的燈光下小孩兒蒼白著臉睡在那里,宋江愛憐橫溢地上前替兒子擦口上的涎水,卻是渾身一震,,小孩子身上猶有余溫,但是已經沒氣了。

一時間,宋江如墜冰窨,在腳地呆立了半天,心上有個聲音拼命叫道:“不怕,不怕,這是我的幻覺,全是幻覺,你們騙不倒我的。”一陣風吹進屋中,燈苗兒晃了幾晃,,宋江松了一口氣,孩兒這不是還在呼吸嗎,喘氣都噴在自己手上了。

宋清也躡手躡腳地進來了,手里端了個碗,碗上猶在冒著白氣,原來他也沒有閑著,方才宋江跪著拜神的時候,他轉悠著往鎮子上去買糖了,等閑的紅蔗糖,宋清還嫌粗糙,看不上,好不容易尋到了一處賣綿白糖的,雪花似的白,五百文錢一厘兒,尋常人家也吃不起,宋清一揮手買了三貫錢的,興沖沖回來,沖了糖水給侄兒潤苦。

害怕驚覺了睡著的孩兒,宋清不敢大聲,只是無聲地動著口唇,向哥哥道:“白糖,白糖。”但隨即宋清啞然失笑,,不叫醒侄兒,怎么喝甜水呢。

將手往侄兒頸下一搭,宋清矍然色變,“當啷”一聲響,一個粗瓷大碗已經象破碎的心一樣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這正是:

幾處求神違我愿,一場奔波為誰甜,卻不知后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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