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宋西門慶第三十章 花美眉的結局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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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花美眉的結局


更新時間:2013年12月23日  作者:三王柳  分類: 歷史穿越 | 水滸 | 金瓶 | 穿越 | 重生 | 三王柳 | 霸宋西門慶 
花榮渾家崔氏早就被外面的兵荒馬亂給驚醒了,此時正安撫著三個孩兒,望著病得昏昏沉沉的小姑子,心亂如麻,不知如何是好,,可巧這時戴宗沖進來了。//78xs//

崔氏有如落水之人抓住了一條浮木,急忙道:“原來是戴宗哥哥,快,你快護著我妹子和她孩兒走吧,否則秦明上了山,他那性子烈,萬一……”

戴宗心道:“你也知秦明性子烈,難道就不怕他紅了眼睛,尋不到正主兒遷怒于人,先把你殺了。”但此時不是跟女人講理的時候,戴宗索性就拿話哄騙:“弟妹你錯了,攻山的哪里是秦明,原來是官軍,弟妹再不走時,悔之晚矣。”

本來戴宗是信口開河,偏能將真相一語道破,天下十萬個神算大師,倒有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個,是這么蒙出來的。

崔氏一聽“官軍”二字,唬得臉都白了,她丈夫花榮從前曾經是中級軍官,軍中那些當兵的借剿匪為名糟蹋老百姓的內幕,她聽得多了,深知軍隊就是大宋天朝最大的匪幫,如今匪患臨頭,哪里還顧得上矜持,直站起身問道:“戴宗哥哥此言可真嗎。”

戴宗正色道:“吳軍師之言,十有九中……”移禍江東之后,看著發呆的崔氏,戴宗又催促道:“……弟妹還不快將這甲馬縛在腿上,再發愣時,官軍就要上山了。”

崔氏回頭看著昏迷不醒的花美眉,猶豫道:“可是我妹子……”

戴宗截道:“我先接走你和孩兒們,再回來接她,你在這里多耽擱一刻,倒讓你妹子多一分危險。”

崔氏一聽更加沒了主意,只好依從戴宗之言,腿上縛了甲馬,懷中抱了外甥;戴宗兩手分抱了花榮的兩個兒子,出門撮風一樣去了。

風馳電掣了一會兒,崔氏的腦筋也漸漸清醒了,便問戴宗道:“哥哥要帶我們母子哪里去。”

戴宗道:“前方有宋公明專等,咱們且先與宋公明會合。”

崔氏聽了,大吃一驚,急道:“戴宗哥哥且停步,我有要緊話說。”

戴宗只好停下,皺眉道:“弟妹又有甚么說的。”

崔氏斬釘截鐵地道:“宋江那人,天性涼薄,騙我妹子隨了她,這些天卻一眼也不來看她,任她自生自滅,此豈是有情人當為,我卻是信不過他,若要再與此輩同行,又不知生出甚么事來,那時悔之晚矣,若戴宗哥哥可憐我們母子,就放我們去隨便哪條大路,我們自掙扎吧,若硬要去見那宋江,有死而已。”

戴宗見崔氏義烈,心下好生作難,便婉言勸道:“弟妹言重了,宋公明不見得是這等人。”跟著就把宋江顧念兒子不肯逃難的話說了一回。

崔氏還是搖頭:“他這般作態,為的也只是他宋家的香火罷了,從頭到尾,也不見他提起我妹子一字,戴宗哥哥追隨這等人,rì久終吃他騙了。”

戴宗眼見事急,便決斷道:“弟妹不想去,也由得你,但宋公明的兒子,我總得抱回去。”

崔氏想到宋江虎毒不食子的話,猶豫一下,便點頭道:“也罷,總不能讓小孩兒成了無父之人,,但是,戴宗哥哥送去小孩兒之后,還得回頭接我妹子于我。”

戴宗道:“這個何勞你說,既如此,我先帶小孩兒去了。”

于是,崔氏帶自家兩個孩兒在樹下專等,戴宗抱了宋江兒子自去了。

宋江正在延頸鶴望,見戴宗抱了兒子從黑暗里閃了出來時,真是喜出望外,接過孩子,親了又親,沒口子的向戴宗道謝,和兒子親熱了幾下后,宋江又回復了精神,催促道:“弟兄們快走吧。”

戴宗忍不住道:“公明哥哥且慢,難道就讓小孩兒成了無母之人。”

宋江回頭握了戴宗的手,深情地說道:“兄弟,你現在回去,若是秦明已經上了山,你在他眼皮底下搶人,豈不危險,俗話說,,妻子如衣服,兄弟若手足,衣服破,猶可補,手足斷,安能續,兄弟莫要再往火坑里跳,你能舍命救出我兒子,做哥哥的已經是感激不盡,若奢望再多時,上天也容不得我了。”

吳用聽了心中冷笑:“方才還說做不得劉備,現在就又拿劉備的名言來收買人心了。”

戴宗心里卻是冰涼,暗道:“弟妹說得不錯,宋江此人確是涼薄,你縱然不念自己妻子,也當往花榮兄弟身上想一想。”

當下躬身一揖道:“公明哥哥,理雖當如此,但花榮兄弟妻兒,怎能不救,無論如何,小弟還得回去一趟。”

宋江聽了這話,瞠目結舌,卻不能說兄弟的妻子就是二手衣服,更不用去救這樣的話,只好眼睜睜地看著戴宗又消失在黎明的曙光之中。

戴宗急如風火,再上清風山,攻山人馬再差幾十步就將登頂了,戴宗再呼僥幸,急忙沖進先前的屋子一看,不由得叫一聲苦,,卻見榻上被褥凌亂,卻哪里還有花美眉的影子。

這一下戴宗可急了,晃亮了火褶子四下里尋找,也沒甚么雞鳴狗盜的蛛絲馬跡,出得屋來再要細搜時,卻聽山邊數人大喝道:“那廝,站定了,說你呢。”

戴宗心中一驚:“不好,秦明上山了。”身為宋江曾經的死黨,他沒臉跟秦明照面兒,衣袖一拂,轉身就走,卻聽背后“嗖嗖”作響,幾枝利箭已經射來,戴宗雙腿一加力,人比箭更快了三分,那幾枝箭追在他背心后面一段距離,終于不甘地落回了地面,只看得那幾個弓箭手目瞪口呆,心中大叫:“哎喲我的媽,梁山果然不是好惹的,隨便出來個人,就如此了得。”

這些官兵,都是青州知府宇文黃中巧口利舌,蠱惑來的,宇文黃中說現在的清風山上駐的是梁山的喪家之犬宋江,又把宋江因何喪家的典故加油添醋地說了一遍,最后總結道,,現在的宋江部下離心離德,兵無戰心,各有去意,若這時去攻打,不但破敵易如反掌,而且就算梁山知道了,也會大叫打得好,打得妙,打得呱呱叫,是萬萬不會來青州搞打擊報復的,那時破了宋江,這廝除了腦袋上頂著朝廷三萬貫的賞錢外,隨身還有數不清的財寶,,只要攻下清風山,即使升不了官,發一筆實惠的橫財,也是賊不走空啊。

青州的官兵聽了,士氣大振,在宇文黃中身前免盔頓首誓要決死先登者數十人,宇文黃中見軍心已可用,就乘勢出兵,又依平風之計,官兵做強盜打扮,也算是本色出演,只說是梁山秦明報仇來了,黑夜里圍了清風山后,四下里虛點火把,多放草人,鬧得聲勢浩大,果然宋江人馬一見之下聞風喪膽,兵不血刃就上了清風山,戴宗甩掉了幾枝利箭,就是官軍遇上的最大抵抗了。

官兵們又是歡喜,又是驚恐,唯恐再跳出一個厲害人物來,但寶貴險中求,先鋒們一邊慢慢騰騰去通報知府大人,一邊風風火火去搜屋子、翻財帛。

事先宇文黃中有嚴令,山上有做內應的義民,他們的屋子門上畫了白圈,嚴禁sāo擾,官軍們倒也不敢違抗,或者說是不必違抗,因為他們很快就搜到了宋江吳用的屋子里,真翻出了大量的錢財,這一下,幾乎所有上山的官兵都聚攏了過去,發誓要分一杯羹,誰還來理會平風他們所在的低小茅檐。

等宇文黃中登頂的時候,官軍們分成好幾派,已經劍拔弩張,眼看就要火并了,宇文黃中大喝一聲住手,然后上去大罵你們這些瘟材放著三萬貫的賞錢不去拿,卻在這里鬧小家子氣。

官兵們一聽,如夢初醒,急忙撒開了網去拿宋江,卻哪里還尋得到人影。

宇文黃中徑尋到畫著最大白圈的屋子處,大聲道:“平先生果然妙計,兄弟拜服。”

“吱呀”一聲,門開了,平風出迎道:“便請叔通兄入寒舍奉茶。”

進了平風簡陋的寒舍,卻見床上躺著個美麗女子,病得昏昏沉沉,不省人事,宇文黃中便要避出去,被平風拉住道:“豈有此理,咱們本是通家之好,叔通兄見一見拙荊,又算得了甚么。”

宇文黃中這才站住問道:“嫂夫人怎的了。”

平風嘆道:“唉,還不是清風山上來了那些匪兵,把素來柔弱的她給嚇成了這樣,這山上無醫少藥,我實是當不得這苦。”

宇文黃中一聽,急忙令軍中的醫師來給嫂夫人診病,醫生搭脈后,發愁道:“病人身患大熱,縱能治好,只怕這回也要燒壞了腦子。”

平風一聽,暗暗叫苦:“媽的,只說一時心軟,見不得這花朵兒一樣的美嬌娘被官兵糟蹋了,因此出手救了她,沒想到卻救回一個準傻子來,這真是……”

但無論如何,還得哭喪起貨真價實的晦氣臉,作揖道:“還請大夫您盡力吧,生死有命,富貴在天,縱然真的壞了腦子,也說不得了。”

這回出軍,宇文黃中連藥材鋪子也搬來了,沒想到攻山沒用上,治病倒用上了,大夫于是開了藥,煎了喂病人服下,眼看著病人安靜下來,也不再胡亂囈語了。

這期間,平風已經告訴宇文黃中宋江往西北山路上跑了,宇文黃中派人去追,當然是南轅北轍,連宋江的毛都沒找到一根。

雖然這回平了清風山匪患,又繳獲了宋江大量的財帛,可沒捉到首惡,終究是美中不足,宇文黃中和平風相對而坐,嘆息一聲:“唉,可惜,,卻不知平風兄今后如何打算。”

平風道:“我作內應的消息,終究會傳出去,這里是住不得了,我想要隱姓埋名,從頭再來,只求大人給我弄個名正言順的戶籍,我換個地方活人去。”

宇文黃中聽了雖不舍,但為了平風免遭rì后賊人的打擊報復,也只好如此,于是宇文黃中問道:“辦戶籍,此易事耳,,卻不知平風兄玉借何名。”

平風想了想道:“就叫韋生文吧。”

宇文黃中聽了喝彩:“好,好一個韋生文,韋編三絕,方生文采,,平風兄到底不失晏祖風采啊。”

平風謙道:“哪里,哪里。”心中卻想:“這一來,老子手拿青州知府頒給的戶口,天大的官司,也尋不到老子的頭上了。”

于是平風一輛牛車攜了花美眉,飄然而去,宇文黃中親送十里,握手道:“平風兄rì后有暇,卻要來看望兄弟。”

平風正色道:“我是好人,我很老實的,既然答應了叔通兄,自然要做到。”

宇文黃中大感欣慰,卻沒意識到,自相交以來,平風這家伙從來沒答應過自己甚么東西。

平風趕著牛車,邊走邊想:“我是要尋個清靜地方,擔風袖月去了,,可是車上這個長著兩條腿的大麻煩,卻該如何發落才好。”

正發愁間,車上的花美眉卻已經睜開了眼,眼里一片煙水迷茫,拍了拍前面趕車的平風脊梁:“夫君,咱們這是要往哪里去。”

平風差點兒沒被她嚇死,忙推諉道:“我……我不是你的夫君……”

花美眉怔怔地看著平風,眼圈兒一紅,淚如雨下:“夫君……你真的不要我了嗎,嗚……我頭好痛,我什么也想不起來了……就因為這個,你就不要我了嗎。”

平風良心的外皮是用劣質雨衣材料做的,當不得花美眉淚如雨下,百般安慰中,不但承認了那個“夫君”的身份,連rì后夫君應盡的責任和義務,也包滿了,千哄萬哄之下,失憶的花美眉這才破涕為笑,放心地安睡了,睡夢之中,她兀自拉住了平風的一只手,只怕自己的夫君趁機遠走高飛,從此再不要她。

她倒是睡得舒服了,留下悲壯的平風信牛由韁,往前路而行,平風想到自己擔風袖月的夢想從此黃了,氣就不打一處來;但看到花美眉恬靜的睡臉,卻又狠不下心把這個累贅扔了,,最后郁悶到極處,猛用一只空著的手直指青天,低聲咆哮道:“我是好人,我很老實的,老天,你就這么玩兒我這個老實的好人嗎。”

天空中“轟隆”一聲chūn雷響,平風嚇了一跳,被蝎子蜇了一樣迅捷無倫地縮回手來,賠笑道:“老天爺,俺只是開個玩笑而已,干嘛這么認真呢,蛋定,蛋定啊。”

平風回頭看著恬睡中的花美眉,此時路邊chūn草如碧絲,道上柔桑低綠枝,不相識的chūn風裹著沾衣玉濕的杏花雨氣,輕輕地擁抱著這輛獨行的牛車,卻是吹面不寒,花美眉的一縷青絲被風搭起,落在了她牽著的平風手腕上,那一脈溫情,不知不覺間已經在兩人之間搭起了一座暗通柔情的橋梁。

漸漸的,平風的臉色變了,變得如chūn水一般溫柔,但花美眉眼睫毛微微一顫時,他又把趕緊把臉轉了過去,,這樣的表情落在女人眼里,豈不是很丟人嗎。

不過,等了半天,花美眉并沒有醒,平風這才松了口氣,向著天空露出了如釋重負的微笑,喃喃自語道:“罷了,我是好人,我很老實的。”

天空中又是一聲chūn雷響,仿佛老天爺又在抗議,,這么溫柔的聲音根本不象是你能說得出來的。

但平風已經顧不上搭理老天爺了,他回頭就手給花美眉披御寒的毯子,,順指還在她吹彈可破的臉頰上輕撫了一記,,這一下便宜,老實的好人總是要討的:)

討完便宜,平風把手指放在鼻前嗅了嗅,咧開嘴笑了,,今后,他還要討她更多的便宜,不過那又如何。

我是好人,我很老實的。

平風無聲地大笑著,驅策著滿載幸福的牛車行向遠方。

他和她倒是幸福了,只苦了別人,沒完成任務的戴宗站在怮哭的崔氏身前,只覺得自己這個神行太保簡直沒用到了極點,眼看崔氏和兩個小孩子哭得太慘,戴宗實在受不得了,逃也似的跑開,只說:“我再回去打探打探,我再回去打探打探……”

這一打探,沒打探到花美眉的下落,卻打探到梁山人馬來了,隱在暗中的戴宗看到崔氏和鈴涵、扈三娘、孫二娘等人會合,終于松了一口氣,從此崔氏再不用自己cāo心了,戴宗黯然去了。

崔氏見到梁山人馬,如同見到娘家人一樣,她這回什么也不怕了,后來西門慶和花榮也來了,西門慶使出全身解數,還是找不到花美眉的下落,,官軍確實沒有捕到宋江的女眷,最后的目擊者戴宗也從此再無音訊。

花美眉的去向成了謎。

直到十多年后,已經改名宇文虛中的宇文黃中同花榮聊天時取笑說,,花將軍你如果換上女裝,就跟我一位好友平風的夫人幾乎一模一樣,尤其是你們眉心中間的那顆痣,簡直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兄妹啊。

花榮如遭雷擊,直跳起來揪了宇文虛中問,你那位好友平風在哪兒。

宇文虛中嚇了一跳,忙說平風兄已經改名韋生文,多少年沒聯系了,我也很想念他啊,唉,也不知他夫人燒壞了的腦子有沒有復原……

此時的花榮正是位高權重,馬上令人滿世界尋找一個叫韋生文的人,終于有一天手下來報,,在一座風光如畫的小鎮上,有一位韋生文先生,以課徒為業,深孚當地人望,其人一妻,一子,一女,生活得無比幸福。

迫不及待的花榮快馬飛馳三百里,風塵赴赴地撲到那座小鎮,站在廟會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看著那個熟悉而又陌生的人兒,看著她一手拉著兒子一手牽著女兒,看著她那無憂無慮的幸福笑容,以手遮顏,淚流滿面。

好不容易擦干了眼淚,花榮整整盔甲,朝著幸福的一家四口迎面走去,擦肩而過時,花榮向著久別重逢的妹子微微一笑,花美眉頷首還禮,,她已經認不得哥哥了。

彼此背向而行,聽著身后妹子仿佛遙遠的笑聲,花榮悲喜交集,終于再按捺不住,摟了道邊大樹,放聲痛哭。

這一哭,千人感詫,不遠處的花美眉看著那個忘情的英武將軍,被他悲情所感,不由得也落下淚來。

早已因花榮對自己老婆那一笑而強烈犯酸的平風冷嘲道:“娘子,這人看起來象條狗欸。”

花美眉橫了平風一眼,嗔道:“你怎么說話呢,若不是西門慶元帥帶著這些英勇的將軍橫掃邊荒,番兵早就打進中原了,你我夫妻還能在這里安居嗎。”

平風吐了吐舌頭,扮個鬼臉,無辜地道:“我又怎么了,我是好人,我很老實的。”

花榮沒有干擾妹子的寧靜生活,他只是向議會請令,永鎮在這個地方,他很幸福,,餐風立雪、露冷風凄又算得了什么,天空雖無痕跡,鳥兒卻已飛過,這,就夠了,這正是:

女兒忘情真如雪,好漢傷懷亦是詩,卻不知后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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