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蘆葦)
見凌遠聽到莫言的名字如此激動,劉宇凡也有些意外,不過他很快便醒悟過來()。莫言可是中央音樂學院的元老級人物,更是曾經主持過鋼琴系,當過主任的角色,想必像凌遠這樣的老人,對他的印象都是很的吧。
“宇凡,你說的莫老師,他他是不是”凌遠看著劉宇凡,神情全然不似剛剛那般平靜,而是充滿了激動和不敢相信。
劉宇凡沒想到凌遠會有這么大的反應,不過他知道凌遠懷疑的是什么,沖她點了點頭說道:“凌老師,沒錯,就是二十多年前曾經在中央音樂學院鋼琴系當主任的莫言。我跟著他學了三年的鋼琴。”
和莫曦相見之后,莫言整個人變了不少,許多事情也都想得開了,雖然對于當年的事還有些耿耿于懷,但卻也不再限制劉宇凡在外人面前說起自己的事了,是以劉宇凡才會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將莫言的事告訴凌遠。
“真的是老莫,老莫還活著!”凌遠的聲音有些顫抖,已經有多久沒有這樣激動過了?凌遠已經不記得了。
突然,她拿起了桌上的電話,快速地撥了一串號碼。
“喂,老石?我是凌遠,恩,我跟你說個事兒啊,就是你給我送來的那個學生,叫劉宇凡的。恩,不是不是,他的測試沒什么問題,他很優秀,我要說的是別的事。對,老石,你知不知道,老莫還活著!他還活著!是剛剛宇凡和我說的,他的鋼琴就是和老莫學的,我說看他彈琴時候的習慣,有些地方怎么那么眼熟呢?哎”凌遠的話還沒說完,那頭已經掛斷了電話。
“這個老石,脾氣還像二十幾年前一樣急。”放下電話,凌遠有些埋怨地說道,隨即看著劉宇凡,她有些急切地追問起莫言的近況來。
看得出來,凌遠對莫言是極為關心的,對于他的生活細節,凌遠問得很細,一邊問,一邊還不住地唏噓感慨。
十多分鐘后,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隨即凌遠辦公室的門便急促地響起了敲門聲。
一直坐在旁邊不出聲的女孩兒,此刻站起身來擰開了門把手()。
“石老師好。”看著門外站著的人,女孩兒笑著打了個招呼。
“哦,小佳也在啊,我找你凌老師。”石叔誠說著,急忙向屋里走去。
看著石叔誠進來,劉宇凡也忙站了起來,沖他說道:“石老師好。”
“哦,宇凡,你快給我說說,怎么回事兒?你的鋼琴是和莫言老師學的?怎么在江海的時候,你不和我說一聲?”石叔誠看著眼前這個孩子,有些急切地問道。
劉宇凡被石叔誠這么一問,有些哭笑不得,斟酌著措詞道:“石老師,因為當時比賽安排得很緊張,就沒顧得上和您說。”
聽了劉宇凡的話,石叔誠一愣,這才意識到毛病在自己這里。人家劉宇凡是會說話。哪里是“比賽安排得很緊張”,分明就是自己沒問嘛。
不過現在,這些都不重要了,石叔誠顯然不想再計較這些小的細節,他比較關心的是莫言此刻的狀況。
因此,劉宇凡不得不又把剛剛對凌遠說過的話,又和石叔誠重新說了一遍。
“哎,真想不到,老莫還活著,真是蒼天有眼啊。”聽完了劉宇凡的復述,石叔誠像是陷入了對往事的回憶般,神情不勝唏噓。
“是啊,這么多年,也不知道他是怎么過來的。老石,等忙完了系里的匯報演出,我們叫上他們幾個,一塊兒去看看老莫吧。”凌遠說道。
“恩,得去看看他,這么多年都沒見了,咳!”石叔誠又是重重地嘆了一聲道。
看著他們兩個人坐在那里感慨,劉宇凡幾次想要開口說話,卻又顯得不合適()。看著離自己不遠的那個女孩兒,只見對方也不時有些好奇地看著自己。
石叔誠和凌遠聊了幾句,便起身離開了。屋子里重新又剩下了三個人。
這時,凌遠才想起自己叫宇凡來,卻原來是有事的。
“宇凡,剛剛你提到莫言老師,我這一激動,倒是把今天找你來的事給忘了。來你過來,我給你們兩個介紹一下。”凌遠說著,沖坐在自己對面的劉宇凡招了招手。
劉宇凡依言走了過去,看著對面那個女孩兒,那種熟悉的感覺越發強烈起來。
“羽佳,你不是說你的匯報演出缺了一個第二鋼琴嘛?喏,我今天就給你找來了,這是劉宇凡,你們先認識一下。”凌遠笑著說道,隨即看著劉宇凡道:“宇凡,這是我的學生王羽佳,也是彈鋼琴的,現在在中央院那邊讀一年級,過兩天她有場匯報演出,準備彈《柴可夫斯基第一鋼琴協奏曲》,不過缺少一個第二鋼琴的伴奏,我準備讓你來和羽佳搭一下,怎么樣?”
聽著凌遠的介紹,劉宇凡恍然大悟,這才明白為什么自己剛剛一直看著她眼熟,感情眼前這位,也是個未來的傳奇人物啊。
王羽佳,從小練琴,師從凌遠,自幼就被人稱為“天才少女”,從附小一直上到中央音樂學院,之后又遠赴美國柯蒂斯音樂學院深造,她的演奏極具爆發力和張力,被譽為“女版郎朗”,之后簽約dg唱片的她,更是一度成為國際樂壇上的風云人物。
這樣一位充滿傳奇色彩的女孩兒就站在自己面前,劉宇凡心里忍不住有些小激動,連忙沖她打了個招呼。
“羽佳,你好,我是劉宇凡,早就聽說你的大名了,呵呵,以后請多指教。”劉宇凡把姿態放得很低,只因為對方實在是太有名了。
聽了劉宇凡的話,王羽佳倒是一愣,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你好,我沒你說的那么有名吧()。”
“呵呵,你是凌遠老師的高足嘛,之前你的幾場比賽,我都是看過的。”劉宇凡眼見得自己這話說得有點問題,連忙掩飾道。要知道,此刻眼前這位,可還沒有達到那么大名氣呢。
“呵呵,別客氣,互相學習吧。”王羽佳落落大方地說道。
“羽佳,宇凡,你們兩個就別忙著客氣了,離演出也剩不了幾天了,你們就抓緊時間合一下吧,對了,這是我琴室的鑰匙。這兩天有時間你就過來這邊練習吧,你們兩個好好合一下。”凌遠說著,從辦公桌的抽屜里拿出了一把鑰匙,交給了王羽佳。
這一幕看得劉宇凡心里很是羨慕,這才是“親學生”啊,把自己的琴室都貢獻出來了,凌遠那可是學校的頂梁柱一級的老師,她的琴室,想必也是極其高檔的,劉宇凡的心里已經有些癢癢起來,恨不得現在就過去見識一番。
“好的,凌老師,那我們就先去啦。”王羽佳說著,收好了鑰匙,背起放在椅子上的白色無紡布包,沖劉宇凡招招手道:“宇凡,走吧。”
“哦,好啊。”劉宇凡答應了一聲,緊跟著她走出了凌遠的辦公室。
“宇凡,我先幫你印譜子吧。”走出了教學樓,王羽佳突然說道,隨即帶著他向學校對面的電腦復印部走去。
“師弟,你干嘛去啊。”劉宇凡正低頭琢磨匯演的事兒呢,冷不防聽得耳邊一聲脆生生的聲音,抬頭一看,卻是陳思穎這小丫頭打從對面走了過來。她的身邊還有一個和她差不多高,長得有些胖的女生。
“思穎,這么巧啊,我,恩,我有點事情。”劉宇凡和陳思穎打了個招呼,不過接下來他卻有些不知道該怎么說了,畢竟王羽佳和她不認識,而且他也似乎沒有為兩個人介紹的必要。
“告訴你多少回啦,叫師姐()!”陳思穎上前老實不客氣地敲了劉宇凡一個爆栗,氣乎乎的樣子顯得有些小可愛。
“哦,師姐,嘿嘿,你這是去哪兒啊。”劉宇凡揉了揉腦袋笑著問道,同時心道這小丫頭的手法可是越來越熟練了,莫非這也能教?看著她剛剛敲自己的樣子,劉宇凡就又想起了雅姐。
“出去逛街啊,行了,你們有事兒先忙去吧,對了,別忘了啊,你還得給我的二胡獨奏彈伴奏呢,今天晚上琴房見啊。”陳思穎沖劉宇凡揮了揮手說道,同時看了看旁邊的王羽佳一眼,眼里卻是閃過了一絲警惕的神色。
“沒事兒,忘不了,呵呵,師姐,晚上一塊兒吃飯吧。”劉宇凡笑著說道。看著陳思穎,就有種回到了阜安的感覺,遠在京城上學能夠見到一個熟人,劉宇凡很喜歡這種感覺。
“這還差不多,算你有點良心。好啦,走啦!”陳思穎沖劉宇凡揮了揮手,卻是沒有看王羽佳,便轉身走了。
“走吧,羽佳。”看著陳思穎離開的背影,劉宇凡轉身向王羽佳招呼道。
“呵呵,宇凡,你這師姐對你可有點意思哦。”王羽佳有些調皮地說道。
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聽得劉宇凡一愣,隨即搖搖頭道:“不能吧,呵呵,羽佳,你不知道,她就這樣,大大咧咧的。”
“不見得吧,哎,女生的事兒啊,你不懂,算了,不和你說了,走,印譜子去!”王羽佳說著,瀟灑地沖劉宇凡招了招手道。
不好意思,今天回老家回來晚了,先更一章,晚上二更。